男人的另一半(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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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我的叫喊,两个人居然很有默契地同时收手。
高沐气喘吁吁,指着男人的鼻子说:“你马上给我滚!要是再让我看见你出现在晓顺身边,我就拆了你的骨头!”
好家伙!真有气势!我敢说连身为黑社会头子的韩阁,也不一定有高沐现在这种气势。那眼神,简直可以杀人于无形!
“你……”男人被震住了,一时间答不上话。看了我一眼,才恨恨地说:“如果我是你,就会把晓顺看紧一点。”说完这一句,他突然走过来一把抱住我,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在高沐有所行动之前,他放开了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家。我托着受伤的手臂,狼狈地坐在地上,目送他离去。
这男人,哎……
“我送你去医院,能站起来吗?”无视我感慨万千的样子,高沐强势地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半抱半拥地将我带出门去。
一路上他都没说话,可抓着我肩膀的手却一刻也没松开过,力量之大竟让我觉得隐隐作痛。
“喂!我跟他说你是我男朋友,只是权宜之计……”为了这个生气,未免太小气了吧?我小心翼翼地向高沐解释着。
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有话要说,却始终没有开口。
我们就这么沉默着进了医院,结果到最后他治疗的时间比我还长,因为他的伤口太多。等我们这对病号全部弄完可以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时分了。
“你吃过晚饭没有?”高沐一边收拾屋内的狼藉,一边问我。
我摇头,被他一说我立刻觉得饿了,下意识摸了摸肚子。见我这样子,高沐立刻转身去了厨房,不一会儿饭菜就上桌了。
等我狼吞虎咽地吃完东西,他已经将客厅打扫干净。我看了一下,我损失了一幅画、一张椅子、一件琉璃做成的摆设,以及一个烟灰缸。
“真没想到你也会打架,呵呵。”我干笑两声,有些心疼那个烟灰缸。那是我在陶艺社玩的时候做出的第一件像样的成品。
“你下次不要再去随便招惹那些人了。”高沐终于开口了,却说了一句让我,很恼火的话。
“我招惹谁关你什么事?”要不是我举杯的时候你正好坐在他前面,我怎么会注意到那个家伙。
“如果我今天回来晚了,谁知道那个男人会对你干些什么……”
“呵呵,放心。我们该干的事都干完了,不该干的也干了。”我扯着嘴角假笑了一下,然后起身回房间,不想跟他再说这些没营养的废话。
这时,高沐突然上前扯住我的手情,神情无奈地叫了一声:“晓顺……”
一瞬间,有一点心软。我犹豫了一下,说:“我的事我自己有分寸,这种事下次不会再发生了。谢谢你帮我。”
气氛有点僵,我忍不住开玩笑说:“你打的那个可是我的客户耶!要是我这次的活拿不到钱,就要赖给你养活了。”
“我养就我养!”
就像断了电的机器人,我站在原地,没了反应。高沐就在我的正前方,距离不到半米。我看着他的脸慢慢靠近,自然地贴在我的脸颊上。唇边有些热,然后是湿润,最后是疯狂地掠夺。
我睁大眼晴,任他抱紧我。我不清楚在自己体内蠢蠢欲动的是什么,但高沐的欲望竟是那么明显。为什么?我们一起生活了两年,我从不知道他对我有欲望。
好不容易重获呼吸的机会,我喘着气问他:“你喜欢男人?”
“我喜欢你。”他的回答完全不带停顿,坚定而明确。一如他的动作,直奔主题。
喜欢。多么美好的词语。尤其在这种情况下用起来,分外让人心动。
身体被打开的时候,我禁不住想:他怎么会这么熟练?不过,下一秒他就用行动推翻了我的认定。
好痛!就像被撕裂一样的疼痛!他什么润滑都没用,就这么直接闯了进来。痛了我,也痛了他自己。
“你好紧!”他咬着牙,仍在试着前进。
“你……闭嘴!”
我用完好的左手勾住他的脖子,用嘴锁住他的双唇,引导他抚摸我的身体。就像在教育未经世事的孩子,我教他如何让我放松,教他如何动作,教他发掘快乐的源头。
他学得很快,却不愿意耐心地施展。我被他摇晃得全身都散了架,更别提那个被撕裂的部位。
一场耗尽体力与心力的持久战之后,我扛不住昏了过去,连他什么时候退出我的身体都不知道。
真的很逊呀!都多少年没被做到这么惨了……
醒来的时候,看见高沐坐在床边,手肘撑在膝上,手掌捂着脸。他在懊悔,懊悔什么?见他时不时用手捶打自己的头,我长长叹了一口气。
“别难为自己了,就当昨晚什么事也没发生好了。”我安慰他。
做了这么多年正常男人,突然与同性发生这种关系,是人都会接受不了,即使他说“喜欢我”,也不见得能释怀。我很明理的,不会计较这种小事,
听到我的声音,高沐一脸难以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我说,如果你觉得后悔,我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无所谓的。”
“你无所谓?”
“跟我上床的男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所以你不用……”
“你把我当成那些随便跟你上床的男人?”高沐猛地抓住我的肩膀,把我从床上拖起来,凶恶的样子就像要一口把我吞下去。“你以为我是那种随便的人吗?”
“喂!是你在后悔跟我上床吧?我不过是想让你好受一点。”真是狗咬吕洞宾!枉我为了他把自己形容得那么没节操,他居然还敢凶我!
“谁说我后悔了?”高沐—脸扭曲。
“那你刚才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
“那是,那是……”高沐突然结巴了,脸刷地一下红起来。
我又叹了口气,调整了一下上着夹板的右手,说:“我不会怪你的,男人都有忍不住的时候。别忘了我也是男人,我明白的……”
“明白什么?”他粗暴地打断我的话,“我是看你昨晚流了好多血,怕你会生气……所以、所以才在这里自责!”
自责?呃……努力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个老实的男人,我的嘴角抽搐了几下,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晓顺!”被我笑得尴尬至极,高沐干脆将我搂进了怀。小心护住我的右手,他轻轻地说:“我喜欢你,晓顺。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真的很喜欢你。你知道吗?”
高淋的声音好温柔,我的心都要化了。“什么时假开始的?”我问。
“不知道。反正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不能自拨了。”
“我怎么不知道?”是我太迟钝,还是他隐藏得太好?
“因为我怕你发现,所以一直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高沐将我抱得更紧了,我感觉他的手微微发颤。
他说:“你太耀眼了,晓顺。虽然不想承认,可我一直觉得只有韩闯那样的男人才配得上你。看到你们站在一起,那感觉……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有多难受。后来听说韩闯和黎湛在一起,我高兴得差点……”
高淋断断续续地说着,每到关键的时候就会停顿一下,然后漏掉最主要的内容。不过这并不妨碍我理解他的意思,甚至不用他开口,我也能从他的怀抱中体会到他的情绪。这个男人,真的爱惨我了。
“我和韩闯只是单纯的……那种关系。”突然觉得很不好意思,我红着脸,把头埋进高沐的肩窝。
“嗯。”高沐应了一声,轻轻用手抚着我的背,“那在你眼里,我和韩闯有没有不同?”
我愣了,这是什么问题?高沐是高沐,韩闯是韩闯,根本不会相同。
“你……对我是什么感觉?”高沐又问。
什么感觉?我喜欢这个男人吗?是,我喜欢他的照顾,喜欢他的拥抱,喜欢他的亲吻,也许不久之后还会喜欢跟他上床,只是……我能说自己喜欢他吗?我们一起生活了两年,我从来没往这上面想过。
也许我的迟疑刺伤了他,放在我背上的手离开了,高沐也跟着离开了。
“高沐!”我拉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他看着我,那么深情。我几乎要溺毙在他的眼神里,可他却抽回了手。
“我们就当昨晚什么也没发生吧。”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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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之后,我们又回到了原点,仿佛那一夜,真的什么也没发生。
为什么高沐要执著于我喜不喜欢他这个问题?虽然我不能给他答案,可我也没打算拒绝他呀!不过他显然对这个不感兴趣。
人常说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可任我穿得再少在他面前晃来晃去,高沐都照样目不斜视。就算我有意无意地蹭到他身上,他也照样没什么反应。总之个字,木!两个字,很木!三个宇,非常木!
“晓顺,好好吃饭!不要用筷子在碗里戳来戳去。”妈妈的训斥将我从阴郁的心情中拖了出来。
今天是每月一次的家庭日,我家的每一位成员都会不辞辛苦地赶回来,和乐融融地共进晚餐。当然,从两年前开始,高沐就成了席间不可缺少的一人。
所谓家庭目,就是擅长厨艺的妈妈只在这一天展示手艺,忙于应酬的爸笆只在这一天才会准时回家,从中学起就开始住校的妹妹,也只有在这一天才会乖乖出现。
一家四口加上高沐,气氛不算热烈,却也显得温馨。如果不是高沐的事让我心情不好,我想我会更享受与家人相处的时间。
爸爸的手机响了,打断了妹妹与妈妈的谈话。瞬闻,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只见他从容地拿起电话,一边示意我们继续,一边离开了餐桌。
不多时,他过来通知我们,说公司临时有事,要回去加班。妈妈神色自如地点头应允,并体贴地送他出门。饭后,她也提出要去见个朋友,然后匆匆离开。
“那个女人越来越过分了,连家庭日也不放爸爸回家。”妹妹一直忍到妈妈走了才出声咒骂。
看着她稚嫩的脸孔,我淡淡地笑了笑。她只知道爸爸有情人,却不知道妈妈也另有情人。这就是我的家庭,大家都生活在一种幻象之中,假装美满。
“你就知道笑!还好意思在这里当我哥哥!”
“不好意思。我已经注定是你哥哥,你没得选了。”就像爸妈注定是我的爸妈,我也没得选。捏了捏小妮子的粉脸,我挂着笑容离开了家。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大雪,我缓慢地走着,任雪花染白了我的头发。
“回去吧!再走下去,你会冻死的。”一直跟在我身后的高沐在我几乎要走不动的时候,终于怨不住劝我回家了。
我的确已经冻僵了,可见雪地里并不全是浪漫。于是哆哆嗦嗦地回到家,哆哆嗦嗦地钻进被窝里,再哆哆嗦噤地强迫自己入睡。
好冷!我冷得牙关直打架,满屋子都是上下牙齿互敲的声音。
刚刚打好地铺的高沐蹲在我的床边,问:“很冷吗?”
我一边打着寒噤一边点头。
“我再给你拿床毯子。”
他站起来,我抓住他的手。触到那手臂上的温暖,我没有迟疑,将自己的被子掀开了一角,对他说:“你进来。”
好想碰到他的身体,好想汲取他的体温。我满脑子只有这一个念头,忘了他正在积极地退回到朋友之间原本的界线。意识到有可能被拒绝,我松开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你不愿意就算了。”
“我喜欢你,所以希望你对我有相同的感情,而不是把我当成随随便便的哪个同伴。”
“我知道。”
“那你还这样要求我?”
“我不强求。”我笑。
“秦晓顺,你很自私你知不知道?”高沐嘴上这么说着,却还是缓慢地脱去身上的衣服,爬到了我的床上。在他钻进被窝的第一秒,我就手脚并用地迅速缠上去,不让他有任何反悔的机会。
好暖和呀!我满足地闭上双眼,偷偷地微笑。
轻轻抚摸着我横在他胸前的右手,高沐问:“还疼吗?”
“早好了。”我打了个哈欠。
“看得见的伤好得快,看不见的呢?”
“什么?”没事说这么高深的话,有毛病。
“没什么。”伸手将我搂紧,高沐幽幽地说:“看你受伤,我心疼。”
真是,没事搞这么煽情做什么?我好好的,哪有什么伤?要你去心哪门子鬼疼!我有些烦躁地翻了个身,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