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流觞 作者:林染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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欤枞艋故潜冉下狻6藕璺擅矗粲孟执拇驶憷幢泶铮潜闶撬闹沂礷ans,所以对他愿意在他面前显露真性情,倒显得比谁都兴奋,叫黎若都有些哭笑不得了。夜墨呢,依旧是那付沉默寡言的样子,对他的态度一点也没变。至于龙静滔,黎若有点子疑惑。说不接受吧,他又分明是带了点宠溺味儿的;说接受吧,当看到自己对其他两人也是一般的态度后,他又分明是有些不高兴。真是个莫名其妙的人哪!黎若感慨,将突然闯入脑海的“吃醋”二字赶得远远——都是大男人,怎么可能!
夏日若真要热起来,也是很快的,像现在。巳时后酉时前,黎若是绝对不想出门的。本来么,他就是以游山玩水的目的出的门。这次肯迁就这些人,已是大大的破例了。也曾问过那三人,若他们有事,可先行一步,自己到达紫台后若有空自会去拜访的。可他们说他们也没什么要紧事,反倒陪自己将速度慢了下来。
凭心而论,黎若是有些开心的。离开凌霄山庄已一年有余。大多数的时候,他都是独身一人,偶尔碰上一两个有缘的,也会同路。但他向来没有勉强人的心思,又加之认为各人有各人要忙的事,如自己这般不用操心家事又不思进取只想饱览湖光山色的人少之又少,因此向来不邀人同行(他却不知,有多少人就盼着他开那么一下金口)。其实以他的心性,独自一人的游赏,是偶尔可以为之的,但大多数时候,他还是希望能与两三意趣相投的朋友共同行走。很多风景,一人去看,终究有些寂寞。只是这番心思,总是不好与人明言的。
这几日热得异乎寻常,于是一行四人决定在这个小城先住下,等这股热浪过去再说。大抵和他们心思相同的人也不少,所以找遍了城中客栈,也只有两间空房。这一带并不是什么繁华的地方,要到达下一个大点的城市,还有至少快马一整天的路程,没奈何,只能将就将就了。
黎若并不习惯与人同屋。以前他一直都有裸睡的习惯,到了这一世,没有空调暖气,所以冬天好歹穿了件衣服。可是现在是夏天,夏天嗳!热的人巴不得整天泡水里的三伏天呐!噢!可以预想要睡得多痛苦了……可是又不能任性地说我要一间你们仨挤吧……咬咬牙,黎若决定挑夜墨同住。这人闷得很,比较好欺负……其实杜鸿飞更好欺负,可是他不能保证那厮见他衣冠不整会不会脸红得中暑晕过去……
还没等他开口,那边一只霸王龙已擅自决定了:“夜墨与鸿飞一间,我与黎若一间。”
“不要!我要夜墨!”某只八脚鱼扑将过去,盘住一脸尴尬的夜墨。
龙静滔脸色不大好:“不准!”
“不要不要!”某只八脚鱼盘得更紧了,“夜墨比较好说话,被欺负了也不会吭声,所以我可以睡床上然后把他撵去打地铺!”
黑线!
传说中好欺负的夜墨无语了。
眨巴眨巴眼瞅瞅怎么看怎么离好说话十万八千里的夜墨,杜鸿飞也无语了。
龙静滔无奈了:“难道我就是那种看上去就会把你撵去睡地铺自己霸占床的人么?!”
一热昏了头就偶尔会有那么一点智力幼儿化行为的黎若居然还敢点头,看得旁边的人怪为他担心一把的。几天下来对他的脾气还是摸到了那么几分的龙静滔二话不说,拎了某人便走。
坐在床上,龙静滔等着客栈伙计将地铺打好。一回头,某人懒病发作,早趴凉席上梦周公去也。这两天就发现了,黎若是极怕热的。天一热,他稍一动弹,便是一身汗。按说习武之人不应这样,但想到黎若幼年遭遇,龙静滔又有点了然,估计就是那时留下的病根。偏巧这人又有那么一点洁癖,所以每每见他切齿,抱怨为何世上会有夏天这么个麻烦东西。其实,自己是极爱他的那一点任性的。因为那样耍着赖的他啊,散发着他自己都尚未察觉的亲昵。
伸手拭去美人鼻尖沁出的汗珠,龙静滔取来扇子,信手扇着。感觉到丝丝凉风的黎若小小咂巴几下嘴,微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带了点说不出的,叫人心一软的孩子气。
夏日的午睡,对黎若而言通常是不到半个时辰的事情。因为太热了,总是容易被热醒。长期下来,已形成特定生物钟。所以睁开眼的刹那,对那个一直摇着扇子为自己送来夏日里的一抹凉风的男子,他是觉得有那么点感动的。
“累了吧!”他微笑,声音中带着方睡醒的慵懒与沙哑,以及一点不经意的温柔。
“还好。”龙静滔微笑,将扇子放下。
翻身坐起,黎若随手将满头乌发撩到右肩。还是现代好,头发短短,夏天不生痱子。哪像现在,焐得脖子都不透气!拉过对方一直挥扇的手,黎若开始为他按摩放松。
微笑着看着黎若专心揉捏的样子,龙静滔心情大好。若说一点也不累,那是骗人,但也还在承受范围之内。当年习武,更累的时候多的是。但看着黎若认真的样子,龙静滔不打算说破。黎若的手劲恰到好处,所以手臂感觉很舒服。当然,心更舒服。
过了片刻,舍不得看对方又沁出汗珠的模样,龙静滔开口:“黎若,我帮你将头发都扎起来吧。”
“嗯。”青年应下,起身取了梳子回来,“哪!我要扎高点。这样脖子和后背就不会这么热了。唉,头发长了就是麻烦!又不好意思学女孩子们盘头。”
听着青年嘟哝着抱怨,龙静滔心中有股久违了的淡淡温馨的幸福感。“若是不出门的话,盘起来也无妨啊,反正也没外人看到,不会被笑话的。”他温言道。
“也是!”青年有些心动。“可是,我不知道怎么盘呐,静滔会吗?”不无期待。
龙静滔轻笑:“虽没盘过,但试试看吧。应该不是很难。”
“嗯,那就试试吧!”青年笑容灿烂。
黎若的头发发质极好,又浓又密又黑,握在手中沉沉的一把,又顺滑。龙静滔梳着他的发,都有些舍不得放手了。
“黎若真是怕热呢,”他轻声道,舍不得打破这一室的温馨。
“嗯,很容易出汗,而且容易心情烦躁。”青年的话语有些模糊,带了三分的睡意。
龙静滔低头一看,这人正眯撒着双眼,一付疏懒放松的享受模样。于是忍不住失笑。
“有什么好笑的!别人一给我梳头我就会觉得困,浑身懒洋洋的提不起劲来,很好笑吗?!”
看着青年羞恼地涨红了脸,龙静滔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不会啊!觉得黎若这样很可爱!要是喜欢的话,以后也帮你梳好了。”
“唔……”既不愿被取笑又不想放弃舒服享受的青年陷入了两难的取舍,最终还是决定优先考虑里子问题。
享受最重要!
本来夏日的傍晚,太阳已落山,风也开始有一点点凉意,应该是很舒服的。但这两天热得异乎寻常,风很小,即使有,也是热风。所以黎若压根儿就不想出门。想了想,他问客栈伙计要了桶凉水,取来块汗巾浸透了搭肩上,也不怕湿了衣衫。
抱着一个泡井水里冰了许久的西瓜推门而入的龙静滔看见的,便是某人这么一付衣衫不整的性感模样。黎若身上衣衫穿得极少,领口大开,只腰上松松系了根带子,外衫拉得很高,都露出了半条大腿来了。
见到他回来,青年转过头来,脸上是未褪的苦恼,额上满是汗珠。抿抿唇,黎若很是郁闷:“这什么鬼天气!热得离谱!还让不让人活了!”
转身将西瓜放桌上,龙静滔摇头,一脸无奈:“你啊,别老想着热啊热啊的,越想越热。心静自然凉这话听过吧?算了,过来吃西瓜,冰得很透。”不敢转头,那活色生香的画面实在是有点太刺激了,真是对自制力的一大考验啊!尤为可恨的是,始作俑者全然不觉,只管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偏他又不能说破。好在这人出房门时自会注意服饰问题。
幸甚幸甚。的
狠狠啃上几口西瓜,某人突然抬起头来,双眸晶亮:“静滔,等天黑了,咱们去河里泡个澡吧!”那语气与其说是建议不如说是决议。
皱了皱眉,龙静滔有点头疼:“估计河边玩水的幼童比较多,你确定要掺和进去?”最重要的是会被人看光。
“那怎么办?可是好想好想泡在水里啊,都快要热死了。”挣扎中的青年好生苦恼。
第七章
“算了,你会凫水吗?”龙静滔做下决定。
“咦?”
“会不会?算了,不会也无所谓,我自有办法。”
“咦?”疑惑的青年迷惑地看着微笑中的对方。“那,要不要叫上鸿飞和夜墨?——啊,对了,我会游泳的说!”
龙静滔有些咬牙切齿了:“你当别人都像你一样不顾形象了吗?你见有哪家公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游水的?”没忧患意识的家伙!偏偏又让人舍不得叫他失望,只能一边担心一边纵容。
愿望得到满足的某人兴奋莫名,瓜也不啃了,跳起来吧嗒就是一口,改啃人了。“静滔真是好人呐!”再吧嗒一口——多年的西化礼仪教育,习惯了这么对待亲近的人了。
龙静滔一愣,继而怒:“不要拿我衣服当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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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着租借来的小船,二人携了些瓜果菜蔬游湖去也。
湖上的风带着水气,吹在身上甚是舒服。远远将船荡离人群,黎若宽衣解带,跳下水去,登时一阵凉意袭来,黎若舒服的发出一声喟叹,一脸享受的神情。
古代的天然水质是很好的,纯天然无污染。可是却也没有了现代工业所带来的一切便利。这是个鱼与熊掌的问题。可是若能选择的话,他是宁可要那个大气中永远漂浮着数不清颗粒的世界。因为他啊,自认是个不折不扣的享乐主义。
而且,他的双翼啊,仍旧折断在时空的那一端啊……
纵使这方时空的人们再如何的支撑他的新羽,
却到底,
意难平……
长长吐出肺中空气,他缓缓沉入水中,不挣不扎,只这般静默。
许久,如隔了千百个世纪般的遥远彼方,传来焦虑的声声呼唤——
魔咒解除。
脚下用力,使劲蹬踢,黎若破水而出,险些撞上跳下水来寻找他的龙静滔。时时挂在脸上的温文笑容消失无踪,龙静滔的脸铁青得吓人。无声无息缠上那人,黎若沁凉的双臂揽上龙静滔肩膀,清凉的下巴搁在身边人的肩窝。“抱歉,借靠一下。”低哑的声音轻得恍若无语。面对着这个突然间让整个空间都飘荡起孤寂气息得男子,龙静滔满肚子的邪火突然发不出来了。
可是……老兄,拜托!这是在水里不是岸上好不好?对某个任性家伙的任性行为彻底投降的某人只好无可奈何地向小舟靠去,动作却意外的轻缓,仿佛不忍心打断那双眼中的哀伤。让人无从靠近无从慰藉的哀伤。那是只属于一个人的,心的枷锁。无人能解。
软软吐口气,自某种迷离气氛中挣脱出来,黎若信手将黑发捋到脑后:“抱歉,吓到你了吧?”
明明是清朗的嗓音,明明是明朗的微笑,为什么却让自己陡然的心口一窒呢?“还好,以为你被水草缠住了。”以为这人被这片月光中幽暗的水域吞没的恐惧感又如何能对人明说呢?那些幽暗的心思啊!
扣住船舷,龙静滔正想上去,却被个赖皮鬼一把抱住:“呐,既然都弄湿了,就不要再顾及什么形象的问题咯,小伙子,要学着任性点,才能享受生活啊!”嘿嘿一笑,某人一付无良模样。
任性地享受生活……么?静静地看了黎若许久,龙静滔突然笑了;带着终于摆脱了某种困囿的轻松,做下某个不顾一切的坚持。“好啊!只是黎若,不要忘记你今天说过的话啊!”
眨眨眼,不知为何,黎若突然有种大祸临头的不祥之兆。呃,他是不是,无疑间打翻了某个名为潘多拉的盒子?在某方面确实不负迟钝之名的某人隐隐滋生了些不安。
到底是哪里出了毛病?直到回到客栈,某人还是没理出个头绪。某种接近于事实的可能在他脑海里忽闪了一下,立即又被他踢飞。靠!胡思乱想也请有点谱好不好?他拍拍自个儿脸颊,提醒着。
可是,为什么,他越来越觉得那某某人的态度行为是越来越暧昧了说?明明为了顾及形象问题,他都穿个睡袍睡的,可为什么一觉醒来自个儿老衣冠不整甚至光洁溜溜?好罢好罢,他承认自己又怕热又有裸睡习惯,衣服说不定还真是自个儿扒的,可为什么那么怕热的自己竟然会在那某某人怀中醒来还和人四肢交缠呼吸相错?再迟钝的人都该感到不对劲了吧何况只是一般迟钝的他(注:这纯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