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扰飞升-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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箜篌在这只猴子身上没有察觉到煞气与血腥气,这也是她刚才没有一剑捅死它的原因。
“行了,别装了。”箜篌打开金网,“再不走,我就真的要吃猴子了。”
原本还晕着的猴怪,听到这句话,噌地一下爬了起来,前后肢并用,连滚带爬跑出箜篌的视线。箜篌觉得有些奇怪,这只猴子除了能够伪装成他人以外,就没有其他的能力,那是靠着什么把她与桓宗分开,还让她半点都没察觉到?
掏出一把用来扇精火炼器的扇子,箜篌扇着四周的迷雾,好能够看清脚下的路,但她又不敢走得太远,怕等下桓宗找不到她。
“桓宗,你在附近吗?”
“桓宗?”
四周没有应答声,迷雾中除了她的呼喊声,什么声音都没有。没有风,没有其他生物,什么都没有。箜篌取下凤首钗捏在手中,警惕地望着四周。
咔嚓、喀嚓。
有脚步声传来,这个脚步声不疾不徐,每一步的距离都分毫不差。
一阵风起,白衣玉冠的桓宗出现在不远处,他朝箜篌招手:“箜篌,快过来。”
嗡。
箜篌的手指搭在凤首的弦上,厉声道:“滚!”
迷雾中危险重重,桓宗绝不会站在原地让她走过去。平日桓宗走路的步调确实不疾不徐,每一步都像是仗量过,但绝不是什么时候都这个样子。
那日在雁城,当她被邪修袭击时,桓宗的步调是急切又混乱的。没有人能够在亲近之人遇到危险时,还能与平日完全相同。
凤首曲响,不远处的桓宗果然化作一团浓雾,消失得无影无踪。
箜篌的手覆盖在弦上,曲停雾浓,四周再次安静下来。下一刻,雾中再次传来脚步声,还有一声轻咳。
“桓宗?”箜篌往声音来处望去,手却没有从凤首弦上拿下来。
从浓雾中走出来的桓宗,穿着一身从未穿过的艳丽的红衣,红衣上法光重重,就像是点亮的红灯笼。
温柔强大()
箜篌准备拨弦的手指顿住;她怔怔地看了红衣桓宗一会儿:“桓宗?”
“箜篌;你没事吧?”红衣桓宗把龙吟剑插入剑鞘中;快步走向箜篌;在离她还有两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你别害怕;我不是幻妖。”
习惯了桓宗身穿白衣的样子;忽然出现一个身穿红衣的桓宗;箜篌第一个反应不是怀疑,而是惊艳。雪服红衣,还有朦胧的雾气;让眼前的男人就像是突然现世的魅妖,足以令女人失去心神。
明明眼前的人穿衣与以往截然不同,但是箜篌却在他身上找到了一种心安的感觉。收起凤首;箜篌顺手把凤首钗插在发间;朝桓宗迈步。
“别动。”桓宗道,“这里每一块石头;每一株草都有可能是秘境中的阵法;触发了阵法你会被传到其他地方去。”他一边说;一边以奇怪的步伐来到了箜篌身边;然后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箜篌解下手腕上的月光色缎带;把自己与桓宗的手腕绑在一起,得意笑道:“这下就不会被弄开了。”
“嗯”桓宗低头看了眼两人系在一起的手腕;扣住她的手指,“刚才那两位姑娘应该已经被传到了其他地方;我们先从雾林中出去。”
“好。”箜篌偷偷摩挲了一下桓宗的手指;还是那温软的触感,是桓宗没错了。
走在前面的桓宗耳尖潮红,让自己极力忽视箜篌的小动作。
箜篌是在跟他玩挠痒痒的游戏么?
“桓宗,你怎么突然换了身衣服?”箜篌看着桓宗的眼神在发光,“很好看。”
“白衣不耐脏。”桓宗忽然回身抱住箜篌,往左边退开两步。箜篌回头往躲开的地方看去,那里原本有块大石头,现在却变成了一棵树。
“好险。”箜篌拍了拍胸口,“桓宗,你是怕我在雾里看不到我,所以特意换上的红衣?”
“没。”桓宗松开箜篌的腰,别开脸道:“只是随意取了一件出来。”
“哦。”心中虽然不信,嘴上却应了下来。男人有时候也会闹别扭,她懂的。这件衣服比桓宗平日穿的花哨很多,上面不仅有各种带着流光的符阵与花纹,还绣了宝石在上面,除了珠光宝气便再也没有词语能够形容这件衣服了。
但如此艳俗的衣服穿在桓宗身上,竟被穿出了几分出尘的味道。
“往北踏一步。”
箜篌依言往左,身后浓雾中传来惨叫声,隐隐夹杂着女人的哭泣。
“不要回头。”桓宗握紧箜篌的手,“往东跨三步。”
哭泣声越来越强烈,箜篌咬紧牙关,压制住想要回头看的冲动,听桓宗的指示走。反正桓宗不会骗她,她肯定会相信桓宗,而不是那不知从哪儿传出来的哭声。
“好了。”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的浓雾终于散开,箜篌往四周看了看,这里是他们刚才进入密林的路,现在他们等于是回到了原位。
“箜篌,快松开他!”绫波从树上跳下来,手握宝剑紧张地指着桓宗,“他根本不是桓宗真人,是秘境中骗人的幻妖。”她虽看箜篌不太顺眼,但却不想修真界流失这么一个重要的天才修士。
“绫波仙子,你误会了。”箜篌无奈笑道,“这真的是桓宗,幻境里的阵法我们已经破除,你不用担心。”
她的这席话,并没有让绫波解除警戒,脸色反而变得更加难看。她看着箜篌与幻妖绑在一起的手,捏剑的手冒出细汗:“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马上从箜篌身边滚。”
这个死黄毛丫头,跟她冷嘲热讽的时候倒是很厉害,怎么连人与妖都分不清。桓宗真人什么时候穿过这么艳丽繁复的法袍,虽然确实很好看,但这完全不符合桓宗真人的习惯。
身为剑修,被人用剑指着鼻子等于是最严重的挑衅。桓宗看了眼绫波,又看了眼身边无奈苦笑的箜篌,开口道:“绫波道友,确实是在下。”
绫波嗤笑:“别跟我玩这套,刚才还有幻妖装成箜篌这个死装成箜篌仙子来靠近我。幻妖最擅长的就是魅惑人心,让人分辨不出真假。你这只幻妖本领不行,倒是深谙以色惑人的道理。念你修行不易,只要你从她身边离开,我不杀你。”她可是昭晗宗高贵出尘的绫波仙子,是绝对不可能说脏话的!
看着绫波严肃的表情,箜篌对她笑了笑,这个笑容里多了几分亲近:“绫波仙子,你别担心,他真的是桓宗,我保证。”
绫波盯着桓宗与箜篌看了几秒,缓缓放下剑道:“我暂且可以相信他,但你要到我身边来。”这黄毛丫头要是被幻妖害死在她面前,恐怕云华门天天都要上昭晗宗哭,到时候她上哪儿找个五灵根天才女修给他们?
“不行。”桓宗冷着脸道,“箜篌跟在我身边。”
“嘿!”绫波挽袖,这个以色惑人的幻妖,竟然敢当着她的面如此不老实,当她昭晗宗第一天才美女名号是白来的?
“绫波仙子,有话慢慢说,别冲动。”金玲从树干后探出身,抓住她的袖子,“万一这真的是桓宗真人呢?”
若这真的是桓宗真人,以后大家见面得多尴尬。更重要的是,绫波仙子她打不过桓宗真人啊,听说剑修被惹怒了,是男女人畜不分,提剑就劈的。
绫波皱眉,把桓宗身上的衣服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若这真的是桓宗真人,他突然穿这一身红衣干什么?眼角余光瞥到箜篌身上,她脑子里冒出一个十分荒诞的猜测。
难道他想用美色吸引箜篌?
“对不住,方才有所误会,还请真人见谅。”绫波拱手向桓宗致歉,身体却微微紧绷着,说明她并未完全放松警惕。
“道友不必如此,秘境中陷阱重重,小心为上。”桓宗握着箜篌的手没有松开。
“不知二位在里面遇到了什么?”箜篌有些好奇,绫波的修为与心境比不上桓宗,为何比桓宗还要早出来?
“没什么。”绫波面色有些不自然,她总不能告诉箜篌,刚才有个幻妖冒充箜篌,在她面前搔首弄姿,装成楚楚可怜的模样,她气得把幻妖打得毁了容。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在迷雾外面了。这种事说出来,倒显得她嫉妒箜篌容貌似的,她是死也不会说出来。
忽然,一道银光朝这边飞来,桓宗单手执剑,把银光挡了回去。这哪里是银光,分明是一把来势汹汹的杀人剑。
“从他们身边离开。”林斛浑身破烂,身形狼狈,看来这一路他运气不好,走得不太顺畅。
“我就说他不是真的桓宗真人,连林前辈都怀疑他。”绫波再次拔剑,把金玲往旁边一推,“离远点。”
金玲默默在身上贴了几道防护符,缩回了树干后。
战斗一触即发,然而林斛却停了手。他犹疑不定的看着桓宗:“公子?”
桓宗淡淡看他一眼:“清醒了?”
林斛收剑入鞘,往桓宗与箜篌这边走了几步:“你怎么穿成这样?”
“心情好。”桓宗微微摆袖,龙吟剑消失在他手中,他转头对箜篌道,“先休息一会儿,等下我们往东边走。”
林斛:“”
合着你前面三百多年天天穿白衣,浅色衣服,都是因为心情都不好?
“等等,让我先算一卦。”箜篌掏出孙阁主送的玉龟甲,看了眼两人绑在一起的手,“桓宗,你的手配合我一下。”
林斛:“”
“你还会卜卦?”绫波干咳一声,不着痕迹地把剑收了回去,装作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略懂皮毛。”箜篌深知做人就要谦虚的道理,双手捧起玉龟甲,朝天拜了三拜,开始念卜卦入门口诀。
“问天东南,问地西北,吉凶显兆,叩谢天地。”
龟甲掉落在地,箜篌来回看了好几眼:“卦象显示,我们应该走南边。”
“南方主火,我”
“南方也不错。”桓宗道,“我们就往南面走。”
“南方主火,火代表光明,是个好选择。”林斛板着脸道,“公子可要与我去换身衣服?”
桓宗看着自己与箜篌交握在一起的手:“不用了,等离开此处再说。”
见桓宗坚持,林斛便不再开口。
他记得公子特别讨厌大红的东西,尤其讨厌红色的衣服。公子离开皇宫那一日,整座皇宫都挂满了红绫,那是皇帝迎娶继后的日子,也是公子母亲病逝的第三日。
穿着白衣的公子,拿着金岳宗主送的小宝剑,板着脸进入正前殿,撬走了龙椅上的龙珠,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皇宫,从此再也没有回去过。
当然,从此他也没见过他穿红色的衣服。
趁着绫波与金玲都坐到一边休息时,箜篌偷偷拉桓宗的袖子:“桓宗,要不你再算一遍吧,我可能算不太准。”
“不用。”桓宗把一瓶灵液递给她,“我相信你。”
箜篌单手捂脸:“可是我自己心里不踏实。”
虽然近来她算的每一卦都很准,但万一不准呢?
“没事,有我跟林斛在,就算算得不准,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桓宗温声道,“先喝瓶灵液,秘境每一日都会有不同的变化,去哪个方向都一样。”
“桓宗,”箜篌扭头看桓宗。
“嗯?”桓宗回望她。
“就算我有个温柔强大又体贴的父亲,也不会比你对我更好了。”
别庄(主修bug)()
父亲这个角色;对于箜篌而言;是她人生中缺失的一部分。在景洪帝宫中做傀儡公主的时候;她曾暗暗想过;若她有一个很完美的父亲;应该是怎样的。
身材高大;长得好看;稳重无敌,只要他在旁边,她就什么都不怕;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她。后来她有了师兄,有了师父,还有了一堆或靠谱;或者不靠谱的同门;便再也没有幻想过完美父亲应该是什么样子。
当桓宗一边牵着她,一边举剑斩杀邪妖时;她忽然觉得;桓宗就是她心中最完美的父亲模样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比她想象中的父亲要好看很多。
又一瓶灵液塞进箜篌手里;桓宗板着脸道:“再喝一瓶。”
“我这瓶还没喝完呢。”箜篌与桓宗并肩坐在石头上,纤细的腿晃啊晃;不像是来闯秘境,像是跟桓宗一起出来春游。
虽然你还没喝完;但是公子很想把你的嘴给堵住。靠着树根坐着的林斛偏头看了眼排排坐的两人;扭身换了一个朝向。
年轻人的世界,他这种活得比较久的老男人是看不明白了。
“对了。”箜篌从收纳戒里拿出连根带土挖出来的灵草,灵草在收纳戒里待了几个时辰,看起来有些奄奄,叶子都搭在了一起。箜篌用手指戳了戳叶子,“这几株灵草是什么?”
桓宗盯着灵草看了一会儿,在箜篌期待的眼神下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