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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寒钟 by 苏芸-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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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有可能在一起吧?” 
“嗯。” 
“那不就得了,”李梦昕拍拍手,手势和神情仿佛幼儿园的阿姨在招呼小朋友吃饭,“就算是当储备粮我们也得把他稳住,省得後悔──大不了以後再甩,反正不能让卢剑那孙子给挖走了。” 
 她说把荒唐的话说的那麽理所当然,连沈默也觉得她说得有三分道理了。他笑了笑,“陈扬不会真的喜欢卢剑。” 
“那你觉著他喜欢谁?喜欢你?”李梦昕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沈默,“其实卢剑和你比,也不差什麽呀。” 
 沈默当然知道感情不是这麽个比法,他也知道陈扬对他和对卢剑,是完全没有可比性的。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比较起来──他比卢剑好在哪里呢? 
 长相麽?卢剑的长得也很不错,甚至更俊朗。才艺麽?艺人的才艺无非是吃饭的把戏,没什麽好炫耀的。他想了半天,没觉得自己和卢剑比起来有什麽突出的地方,而卢剑至少有一点比自己要强──他是真的喜欢陈扬。 
 他也喜欢陈扬,这种感情在他复出以来越来越浓烈明显,如果不是关远的出现,再过一段时间,他大概就这麽和陈扬在一起了。然而他和卢剑不一样,那种全心投入、毫无顾忌的感情他没办法给陈扬,也没办法再给任何人,和关远的感情耗尽了他所有对恋爱的热情。他对陈扬是喜欢的,也许是很喜欢,并且可能更喜欢,但也就永远停留在这个层面。至於关远……他们拥过那样的过去,却永远不可能拥有未来。 
“昕昕,年终酒会陈扬也要来。”沈默半闭著眼睛,慢慢地说。“你说──” 
“不用说了,上吧,”李梦昕一掌拍在他额头上,“不能便宜了卢剑那小子。” 
“你说得跟抢钱似的,”沈默坐起身来,目光直直地盯著空了的玻璃杯,“我得找陈扬问清楚,如果他真跟卢剑──”沈默打了个隐晦的手势,“那我就滚蛋。” 
“滚蛋去和关远在一起?” 
“你怎麽还没明白,”沈默站起身来,脚步因醉酒而略微有些踉跄,“我和陈扬怎麽样,都跟关远没关系。”他顿了顿,李梦昕看到他侧脸过於单薄的轮廓,在灯光里呈现出半透明一般的感觉,“我们就是我们,跟谁都没有关系。” 

48 

 年终酒会,顾名思义是在年末召开的酒会,然而沈默的公司偏偏例外,每年都在十二月初的时候提前走入第二年。杜文娴对於娱乐圈的年终酒会有过这麽一个评语:男人卖腐,女人卖骚。 
 於是那天沈默下午就被推进了化妆室,化妆师犹如画油画一样,一笔一笔细致地给他画著妆,恨不得把他打扮成一只花枝招展的公孔雀。沈默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效果倒还是好的,然而他下意识地回顾了一下陈扬的审美,就坚定地要求换造型。 
 画好状给卸掉一半,沈默到底还是自己挑了衣服──牛仔裤,日本小店里淘来的T,休闲西装,脚上踩了双板鞋。造型师盯著他看了半天,最後不阴不阳地扔出一句:“加个护腕,直接打篮球去吧。” 
 沈默不置可否地笑笑,拿了张湿纸巾继续把脸上的粉擦干净,他在时尚方面是公认的迟钝不可救药,他永远不知道时尚喜欢什麽,但不管怎麽样,他至少知道陈扬喜欢什麽。 
  
 酒会八点半开始,但通常十点之前都没有什麽人,沈默去得格外早,就是希望能有机会和陈扬说几句话,然而直到十点半陈扬才和余金峰一起姗姗来迟,身後跟著打扮得十分耀眼的卢剑。 
 今晚的主角是谁不言而喻,到场的少数记者立刻对准三个人狂拍起来,沈默正和一群人聊得火热,这时候也被快门的声音惊动了,他转过身来,最先看到的就是走在前面的陈扬,他穿著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和平时的样子略微有些差别,然而不论在哪里,他还是一样的优雅干练,从容大度,四周灼热复杂的目光对他并没有造成什麽影响。他走进来,充满威严感地环视了周遭一圈,然後,他看到了远处被人群拥簇著的沈默。 
 两个人遥遥地望著彼此,不过是半个月的分别,沈默却在那一瞬间觉得恍如隔世。就在一个月前他们还曾亲密的相拥著入睡,然而现在却连靠近一些都觉得如此艰难,他们之间横亘的不是距离,而是难以逾越的人的海洋。 
  
 余金峰做了介绍,陈扬简短而精炼讲了几句,因他的风度翩翩而引起海啸似的掌声。沈默的视线一直跟随著他,看著他和人寒暄,接受记者的提问。两个人身边都环绕著不同的人群,片刻不得空闲,然而即使是这样,每次陈扬侧头去看沈默时,总能感觉到沈默一闪而过的目光。 
 当记者终於从陈扬身边撤走,很快又有新的人围上来。沈默被几个记者拖著走不开身,好不容易打发了记者,又有个鬼佬制片人跑过来和他扯东扯西。 
 沈默的英文如果拿去考试,很难说到底会得几分,然而他的口语的确很不错,发音尤其标准,虽然有时嫌太标准了一些。说到底这还是陈扬的功劳──他和陈扬在一起的时候,陈扬总有意无意地提点自己的英文,他这麽多年也就断断续续的学了下来,居然成效显著。 
 沈默心不在焉地和老外聊著天,卢剑正跟在陈扬身边,一脸殷勤地不知道在说些什麽。陈扬脸上的表情是淡淡的,甚至有些漫不经心地,然後他抬起头,望向沈默的方向,两个人的视线第一次相接,过了半秒锺,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掉开了视线。 
 几乎就像是给人当胸开了两枪,沈默的心脏抽搐似的疼痛了一下,接下来的谈话就变得杂乱而不知所云。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说“parden”了,他的目光一直都在看著陈扬的方向,当卢剑从陈扬身边走开的时候,沈默刚想走上去,一个女策划就立刻填补了卢剑的位置,笑容甜美勾人地直盯著陈扬谈话,眼神暧昧。 
 鬼佬到底还是走开了,沈默试图离陈扬近一些,但刚走了一步就被一个新人堵住,沈默敷衍了他几句,一抬头就看见卢剑拿著两杯鸡尾酒做过来,颇殷勤地递了一杯给陈扬,眼神里慢慢的都是炽热和爱慕。而陈扬仍然是淡淡地,似乎是道了声谢,然乎就继续地转过身继续刚才的交谈。沈默注意到,他始终都没碰卢剑递给他的那杯酒,过了一会又侍者走过,陈扬立刻不著痕迹地把酒杯递到了侍者的手中。 
 一会功夫陈扬身边已经换了好几拨人,有男有女,每一个都用发光般地眼神看著他,仿佛他是一座待开采的金矿。在这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在这些灼热的目光里,卢剑的爱恋反倒成了不起眼的东西,不过是宏大交响曲中细微的一抹竖琴声。 
  
 沈默三言两语打发了新人,慢慢退到角落的阴影里,望著陈扬的身影发呆。他突然就明白了,或者说他突然就意识到这样一件事情──自己的不确定,如果是对关远,他大可以让他去等,因为关远可能等他四年、五年,甚至八年十年,然而他永远也不可能让陈扬去等。 
 陈扬身边永远都有太多的人,五光十色,来来去去,无论什麽都能淹没在嘈杂的人声里。沈默在角落里安静地看著他,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恐慌而烦乱。不管陈扬处於什麽目的捧红卢剑,但就如沈默预料的,他的确不喜欢卢剑。然而自己和陈扬之间的那点情感,或许珍贵,但也未必就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这一次不是卢剑,可是下一次,也许就是其他的人。 
  
 女人的笑声尖利地刺激著沈默的耳膜,香水味、汗味、食物和酒的味道混杂著,让沈默感觉到一阵阵恶心。他穿过噪杂的人群,几乎是在奔跑,一直跑到了走廊最近都的洗手间。沈默低下头,用双手狠狠地将冷水拍在脸上,哗哗地水声充斥著耳膜,冰冷的水流冲刷过混乱的头脑,却仍和心里的疼痛隔著一层,无法缓解。他自虐似的将自己脸在冷水里浸了一会,才沮丧地抬起头来,望著镜中的自己。 
 镜子里的人面色是青白的,水珠顺著发烧低落下来,嘴唇也青紫著,仿佛一个溺水而亡的幽灵。然而他的眼神却很灼热,微红的眼睛里有一种清醒後的疼痛,微微湿润著。 
  
 门口响起脚步声,沈默刚想躲进隔间里去,却只走了一步就停住──那个步伐是沈稳从容的,一声声敲击的仿佛是大地的心跳,那种节律,让沈默觉得十分熟悉。 
 他愣住了。 
 门被打开了,一只脚先迈进来,然後是全身,沈默和陈扬就这麽毫无防备地遭遇在狭小的空间里,白炽灯在他们头顶发出明亮得近乎残忍的光。 
 他们离得很近,沈默能清楚地看见陈扬细微的表情变化,当最初的惊愕退去以後,一层层的感情在陈扬眼神里叠加起来,像一朵花展开重重的花瓣,沈默看到了隐忍、挣扎、喜悦……当他认出那十分熟悉的温柔神色时,有什麽东西从他胸口里升腾起来,带著一股酸疼的温热直升到脑顶,最後轰然炸开。 
  世界只剩一抹斑驳的倒影,流动闪烁,有什麽东西从他胸口里升腾起来,沈默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到陈扬面前的,他只知道这短短的几步路耗尽了他的半个人生。他带著做梦一般的神色看著陈扬,两个人都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和酸楚,沈默试探性的用手去碰了碰陈扬的手臂,他没有闪躲。 
  於是碰触变成了一个拥抱,沈默的嘴唇擦过陈扬的脸颊,慢慢移动地向下移动。他的嘴唇冰凉,吻却是火热的,两个人在激烈的深吻里微微战栗著,越发紧密的拥抱著。心脏激烈的跳动几乎要穿破胸膛,沈默感觉到陈扬的手指深深嵌进他的背,让他在疼痛里感觉到一种窒息般的幸福。他们在亲吻里达成了和解,在身体接触时,心灵以它不可思议的方式完成了沟通,让他在疼痛里感觉到一种窒息般的幸福。远比语言要精准得多。 
“陈扬,”接吻之後两个人都带用一种古怪的表情望著对方,奇怪地揉杂著许多种情感,沈默在这种复杂的情绪中低声问道,“你上次说搬去我那的话,还有效麽?” 


49 
  门突然发出轻微的响动,陈扬和沈默立刻後提一步,极有默契的装成陌生人。一个穿白色西装的中年人走进来,目光在沈默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後转向陈扬,停顿了几秒,似乎是准备上前来搭话。沈默适时地向外走去,装作若无其事地路过陈扬身边,眼睛看著前方,停顿了几秒,身体却在两人肩膀碰触时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陈扬的声音很轻,不仔细听几乎只能当成叹息似的呼吸,然而沈默还是捕捉住那耳语似的气声,“回家等我。” 
  他走出门去,不仔细听几乎只能当成叹息似的呼吸事先没想到!脚步因为兴奋而虚浮起来,沈默笔直地向大厅走去,扑面而来的嘈杂似乎变成了巨大的欢呼声,震耳欲聋的声浪里,鲜豔的色彩在疯狂地荡漾,他像是行走在波浪上,每一步都沈浮摇晃著。 
  有人走过来跟他说话,然後转向陈扬,那声音简直像隔了十米海水一样模糊遥远,沈默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什麽,甚至几乎没人出来眼前的人谁。对方的话语变成了问句,连著叫了几声他的名字,沈默才从恍惚里回过神来,冲面色铁青余金峰露出一个笑来,仍然有些晕乎乎地亢奋著。 
  余金峰骤然看见他的笑,简直要被沈默反常的兴奋表情给吓住。 
“余总,我能不能早点走?” 
“你说呢?” 
 沈默听懂他的潜台词,但他执意装作没有听懂,他心里被突然爆发出来的不明所以的快乐沾满了,那快乐涨得太满,简直让他慌乱和疼痛,他迫切地需要远离人群,慢慢去消化吸收突如其来的感情。他冲余金峰含糊地道个别,挤在人群中尽量低调地离开,他听到身後快门卡嚓乱响的声音,知道明天又会有许多匪夷所思的报道,然而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他只想快点离开这里,一个人冷静地思考──尽管他也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歌迷、工作人员和记者,沈默一路上甩掉了各色人物若干,平时这些人只让他觉得麻烦,此刻就变得面目可憎起来。一直到沈默开出自己的凌志,飞速驶上无人的偏僻道路,他的头脑里一直响著嗡嗡的轰鸣声,又噪杂又欢腾,带种漂浮的不真实。车子歪歪扭扭地开著,几次都差点撞到路边的电线杆,沈默把车子停在路边熄了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凌志是敞篷,沈默把车子停在路边熄了火,初冬的冷风呼啸而过,沈默低下头,用力地拍了几下自己的额头,竭力让自己可以恢复思考。在纷杂混乱的思绪里,沈默慢慢地理出了一个头绪,然後慢慢地,竭力让自己可以恢复思考。一个又一个的结论浮出水面,让他在明晰里感到一种难言的震惊。 
 在那个短暂的拥抱和吻里,他碰触到陈扬对他的感情,远比他以为的要深厚牢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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