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老粗,大夫分不清楚-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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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再说了。涯,我情愿这麽做,也知晓你在担心些什麽。悠著心吧,这事不会对我道途有啥影响,当然帮你报仇一事自也不会惹灾。不同你争了,撑过这关再说。」
银风眼见云洞越来越大,直觉极有可能剩下的雷会接连不断地打下,不顾涯的阻挡,便又开始运转仙元,催动最大能量,全身渐渐有了变化雪白的头发上突出一双白色三角兽耳,臀後凭空伸出了数条五尺长的雪白蓬松大尾,正不住摇晃地在地上刨开一道道沟壑,掀起一阵阵狂岚,乱石飞舞、花草横飞!
「原来他是狐仙!」看见那数条白色尾巴和兽耳,飘辰子惊愕地认出银风的身份。没想到啊。。。。。。是那只狐仙的话,逃出生天的机会益加渺茫。不过看这情形,似乎他要替这虎妖硬接落雷呢。。。。。。搞不好。。。。。。
偏头略思,飘辰子悄悄地朝范衡打了个眼色。
而这边银风兽化以後,全身充满了能量,嗷的长啸,化做银华,就飞身向云洞扑去;此时那雷似乎知道银风的厉害,索性将剩馀的四道雷集中,互相交缠的往下面的银风劈上!
但见绿蓝靛紫四雷光与银风的银华在半空霎时斗得起劲,互相推挤,爆出一串串火光与雷声,一时尚分不出高下,让底下虚弱的涯瞧得心慌。
千万不要啊。。。。。。银风不能出事!
趁银风暂且无暇顾及他三人,飘辰子祭出腰间的镂星青铜宝剑,向剑身注满全身的功力,涌动红芒,斜往银风的背後刺去;范衡也马上跟进,只是不同的是,他不仅打出一掌纯白气劲向银风,同时还偷偷朝涯扔掷一枚火弹!
两人发出攻击後,念动飞天诀,飘辰子便赶紧抓著云机子跳下山头逃逸;而范衡则是再看一眼狼狈的涯,神情复杂地施起轻功,跃身往松林另一端离开。
顾此失彼的银风当然是没能瞧见底下的动静,仍是与四雷憨战未歇,渐渐的快取得上风;但涯可不是,他一直注意银风的安危,一看见那宝剑飞起,不禁著急地提气大喊:「小心啊银风!有剑」
涯只瞧见那宝剑的突袭,却独独漏了身旁横飞一弹丸,正快速地呼啸而来;於是他才刚提醒银风危险,弹丸就炸上结界,发出一阵阵毁天灭地的冲击波动,将里头的他震得七晕八素,虚弱得陷入昏迷,周身弥漫股股黑烟。
银风在听见涯大喊後,便加快与四雷的斗法,再加一把仙元能量将雷劲消去,就快快转过身来使出〃流云缚掩盾〃把宝剑挡落。只是当他正喜悦抵掉雷劫之时,低头欲与涯分享,却看见结界是破了没错,可散出一片黑烟,看不见涯、结界外也不见那三人的踪影
「涯」紧张的担忧的气恼的情绪冲乱了银风的理智,他赶紧
冲下去看结界,却发觉涯没了意识,呼吸越来越浅薄。。。。。。
「啊。。。。。。!」痛苦的自责的大吼,碧绿的美目失了神气,沾染愤恨的红光,跪倒在失去意识的涯身畔,银风扬手一搥就将山头突起的巨石震碎,散落一地石雨伴随著他和涯两人
「涯。。。。。。对不住、对不住。。。。。。我竟没能保护你。。。。。。」抱著涯的身躯,银风潸然泪下,眉眼间都是凄愁。
都怪我、都怪我!如果早先阻止你下山,是不是就不会被那人所伤。。。。。。
「不会让你就这麽死的。。。。。。!」打横抱起涯焦黑虚弱的身躯,泪水仍滴,柔顺长滑的白发无风自起,张扬地遮掩住银风的玉容,让银风的侧身看来益加孤高寂寥;口里喃喃再念些什麽,周围的空气一阵扭曲,模糊了他与涯的身影,一个瞬移,两人就又回到了英宁山山上。
什麽红尘,什麽人生,从来也没人说得尽、述得清是不是正因为人心多变,所以这世上的事总是让人难以预料呢。。。。。。
越多的是非,就越让人想逃离何处是静谧的归途,何处是那安详的桃花源?由古至今,无人不想寻得;或许连修道一途,终究也只是一场可笑的梦!
前人说历经劫难,方可大成,卓然无为,自可超脱六畜轮回,达不生不灭之境;却可曾想过,为何这般残酷的炼验非得刷去诸多千样人才、众人为之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後,才能换得那雀屏中选、万中无一的人,荣登如此崇高的界域?
难道是那些人全没资格!就只是因为他们身为修道者,却执著得看不开这红尘里万般的虚浮法相,因而度劫失败的结果就应该是堕落不甘、甚至以死为终吗?
修成了又如何?跳脱轮回,能力卓越至排山倒海的地步,却不再拥有那七情六欲,就是天地间完美的存在吗?
是否。。。。。。追求天道,仅仅也只为了认清自己的不甘与渺小
就像现在,他一直无法忘怀那人对他的冷酷绝情;都已为他疗伤配药末了,还仍在那浓浓的绝望中徘徊,深陷梦中,迟迟不肯再睁眼见见他这唯一的好兄弟。。。。。。银风在坐在涯的身畔,看著石床上昏迷的涯,幽幽地叹气。
「醒吧。你还要挣扎多久,还须哀痛什麽。。。。。。?」
「他将你遗弃背伤,你就只能抉择憔悴示人嘛?」
「你还有我这好兄弟啊。。。。。。涯。。。。。。」
轻柔地抚著涯惨白凹陷的脸颊,看著涯连昏迷中都还蹙著的粗眉,满是愁闷得让银风自个儿心尖泛疼。
算了。。。。。。既然你一直不愿清醒,那末我也只能等你。
这都是我的不该,我的惩罚我不该,不该告知你那人的存在,不该放你独自与他相处。。。。。。让你、让身为我视之如命的兄弟的你,黯然神伤。
单纯、不在乎世事艰苦的你,应该拥有的,是身为万兽之王的傲气,是男人的豪迈洒脱,能够不时在山林里畅然大笑。。。。。。!
然而一旦想起你之前无忧无虑的模样,眼下你的憔悴更让我难以忍受垂首,银风眼帘半掩,哀伤的水光流淌在眼底。
「无所谓。你不想醒,兄弟我也不吵你只要你还安在,只要你不自残,任你怎做就怎做。」洁白的额头抵上了床上那人与己相比,依是略黑的额头,银风向涯低沈轻语,怜爱地瞅著其紧闭的眼帘。
「。。。。。。反正待你转醒,我定会送你个惊喜。乖,睡得安稳些,我先下山去办点事。」银风水光的轻薄红唇压在涯的脸颊点了一下,再不舍地看几眼,才起身离去。背过了涯,银风神色由哀忧转而阴沉,美眸闪过一丝狠厉,翩然地走出涯那溢满酒香的山洞
呐,涯,我向你起过誓了今生,定不会让你受害。就算有人胆敢相犯,我也绝不让那人好过的。。。。。。带著煞气的微笑,不复仙人的淡雅,固定在银风如瓷白面容的嘴角,久久未消。
他还是那个孤行江湖的范衡。
他还是那个不苟颜笑的范衡。
他还是那个人犯他一尺、他回人一丈的范衡。
可是为何,他总想往後头探去,看看某个人还在不在。。。。。。?
「呵呵。。。。。。」自嘲地低笑,坐在一月里才刚发一点绿芽、新枝的柳树旁,范衡斜首,任长顺的青丝飘上不输女子的丽容,远眺衬著多重碧峦、霪雨纷飞的灰蓝湖面。
他。。。。。。是不是做错了什麽,对他。
下了白霭山後,一路行来,听闻不少江湖上的小道消息,才料想。。。。。。那个人,或许,从来就没有背叛过他的意思吧。
应该也没有。。。。。。传闻中,妖怪喜噬人的凶狠作风。
只是那又如何?凭那人的性子,是真不会对他相害;可是,能保至将来的哪天,他仍旧保有这样单纯的性子,不会受这奸小辈出的尘缸污染嘛?
范衡他不能信,也不敢打下赌。
光阴可以随日月替换、江水东流而去,只有那刻在脑海、心版上的记忆,始终是不能淡忘的。
曾经吃过那份苦的他,决计不想再嚐一次那般苦痛。。。。。。
那年是北方最寒冷的冬天,他莫约九、十岁的年纪吧,虽面黄肌瘦,可五官总算上端正秀丽,身子只需好好调养回来就是个小美人胚子只可惜,出身贫贱,家里的爹娘病弱又嗜赌,唯一愿意顺手照料他的只有隔壁邻居李大婶的儿子李彭山。
李彭山大他没几岁,相貌虽平凡,倒也还长得壮实,年纪轻轻就出外,到镇上富豪王家做工,勤快的让人著实称赞;平素里,只要有些少爷小姐们打赏些玩意、糕饼,或是李大婶又做了些小点,就会好心的拿来他家,分些儿给他吃玩。
再加上李彭山人又老实可靠,没什麽玩伴的他,自然将李彭山当知己、哥哥,很是黏他不可。
若是。。。。。。後来没发生那事就好,如今他也还能安分地过日子。
偏偏世上的事总不如人意。
是要过年夜前吧,日正当中时,李彭山突然将他从家里唤出,说是他今日向王家告假,可以带他上山打野猎;平时没啥机会能够出外撒野的他,不疑,二话不说就乐颠颠地跟了李彭山上了山,幼小的心智没想得多,就是年前欢乐与出游的兴奋塞满了心思。
他将他带至山上的一座废弃的古庙里,说是先在那等等他一会儿,他要先去布些陷阱,为防他受伤,所以便将他先安置再那等候片刻。可是在李彭山离去後,他却在那枯等了好久,迟迟不见其归来;後来等累了,便在不知不觉间,身子蜷缩得倚在庙里的供桌旁睡去。
然而这再睁眼,却令他心碎,此後换来一生的梦魇。
醒来时已是斜阳时分,却不复冬季里的寒冷,一簇篝火火光映在他脸上。
身上,悬压一名身穿锦衣的花肥少年,面容可憎,正狞笑地对眼看他他认得这肥少年!莫不是那王家二少吗?怎会出现在这庙里?
年纪尚小的他,此时还不懂得世故,否则,一望见这脸上打著算计的王二少,他老早还不逃先去?
他当下征愣,还傻得同那王二少问道:「你怎在这儿?我李哥人呢?」
那王二少自是满脸春风的得意笑答:「我呸!哪来的李哥?老子我都叫那山小子站外头看住,哪容他进来搅乱!嘿嘿。。。。。。小美人,趁今夜就年夜了,就陪哥哥我欢快一番吧!」话完,就把他肥大的身躯重重压上,肥手一把大抓,就将他单薄的衣衫撕破,摸上他瘦弱的胸膛。
「啧啧。。。。。。山小子果然没说错!瘦归瘦,可瞧这皮肤果然还是好摸的紧,够劲!嘿嘿。。。。。。今晚有福呢。」王二少淫笑著。
「你。。。。。。你放开!肥猪,快放开我!」被突然的转变弄得不知如何是好的他,反应慢了些儿,这时才发觉不对,四肢乱打乱踢起来,欲从王二少的怀中挣脱。
「哼,少给你不要脸了!敢骂哥哥我是肥猪?也不想想,若非你家贫急需钱,又知我喜好,你爹娘才找了山小子,同我说这笔买卖!我都将钱给了山小子转交你爹娘,你还想跑,找死不!」阴著脸,王二少低下头满脸淫欲地说,抓直他的臂膀,狠狠地威胁。
「不、不可能!我爹娘还有李哥怎会这麽做的!是你这肥猪骗人!」害怕地大吼,黑圆的眼珠染满水光,倔强地不肯承认。
「我骗人?!哼,管你啥这麽多!老子我上了你再说!」毫不怜惜地将他白嫩的一双大腿掰开,王二少猴急地脱去自个儿的裤子,掏出那话儿,狠狠地直擣他窄小的後庭。。。。。。!
「痛。。。。。。!啊啊啊。。。。。。不要啊、不要啊!。。。。。。」那痛是锥心刺骨般难受,全身像快被拆成两半;绝望的、无神的,空洞的双眼流出咸苦的泪水。
。。。。。。啊啊,直到现在,他的耳畔还能听见自己当时那绝望伤心的痛喊。
为什麽、为什麽?如此惨痛的经历要出现在他身上!为何爹娘要这样对他?为何最疼他的李彭山也要这样对他!
。。。。。。不晓得当时那件惨事进行多久,只知事後,他奄奄一息地被抛绝在古庙里,下身沾满了腥血,无人过问莫不是传他一身本领的师傅正好路经停留,他早就成了一具枯骨,任凭风吹雨打!
他恨,非常的恨!於是他从了师傅,离开那伤心地,学尽本事,十几年後才出了山门。他回到那地方,便立马毫不迟疑地杀了王二少,用尽他所能想得到的最残忍的方式,一一施行在他身上,直到气绝,就在夜里将他丑陋的尸体倒挂在王家大门上,任日里路人指点耻笑。
他还找到了李彭山与他那绝情的爹娘,关在一间密室里拷问,盘问当年是为何如此无情地对待;在听到爹娘果真如当年王二少所述,而李彭山是无奈於王二少拿工作威逼时,愤怒的他,那已有一身绝技的青年范衡,终是再也忍不下心中那口恶气,手起药落,赐了最阴狠的毒药了结他们。
「哈哈。。。。。。」笑出了泪水,范衡仍是痴痴看著湖起涟漪,任记忆倒回那他最憎恨的时光,凄惨地迷蒙了神情。
连最亲近的爹娘与李哥都可以为了存活而背弃他,凭什麽他就不能这般对待涯呢!?这万恶飘摇的尘世、勾心斗角的江湖,教他如何再对人掏心掏肺地对人好!
只有、只有。。。。。。那个傻蛋。
呵呵,也罢若是你真被那天的白发人所救,那也是上天怜悯你。。。。。。
此後,就望你我别再相见。你也,别再遇上我这种无情冷漠的人。。。。。。
随性地以袖拭泪,范衡起身,拍落一身沙尘,背起竹篓,施出轻功踏上水波,乘浪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