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老粗,大夫分不清楚-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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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去提桶水、采些菜,须得如此耗去一个半时辰吗?
等得生烦了,范衡忍不住翻下吊床,整整衣襬、襟袖,决定不待涯回来,先填饱空腹,对眼前烤熟的兔肉痛下杀手,大快朵颐一番。
刚拿起一片兔肉吹烫,咬下第一口时,涯左手提著一只外型简陋的大水桶,右手则抓著满把的野菜,脸上挂满细密的汗珠归来了。
见此,范衡连慰问也懒得吐露,仅用斜眼一瞥扫过涯,便又埋首於振兴腹中空城的大计里,沉醉於鲜美的肉汁挑逗味蕾的过程。
涯也没因此感到不满,若无其事,以手做勺状从桶中掬几把水,泼洒在野菜上,搓洗落上头的尘土後,便将洗净後的野菜铺在火上的石板,洒点盐巴烤著。
略歪著头,靠在苍松旁盘腿而坐,嘴里还嚼咬兔肉,分心的看著涯专心地翻搅石板上的野菜,范衡仍旧一如既往,好奇地观看。
喔,他实在难以想像,涯这个个头儿高大的汉子,连日来竟一点荤肉都没食过,倒是野菜吃了不少!
这样真的能饱嘛?范衡非常疑惑。
可看他又非像长年吃斋的僧人,开口闭口就是〃俺〃,也不曾吟诵过佛号。
应该只是个大老粗吧。
涯奇怪之处又不仅仅只是如此。使唤他当他自己的仆人,天天叫他提水采菜,还不时叫他在前头探路、打听各方消息,却不曾听他喊过〃吃不消〃、〃饶了俺吧〃这种话,照样隔天一醒来,睁眼就见他憨傻的笑容,活力张扬地挂在脸上,招呼自己吃早点了。
涯这人到底是老实巴交好欺啊,抑或是装得逆来顺来、心机深沉的不能见底?
这点,范衡总是拿不准涯的个性。
或许是因为自己在江湖上混久了,什麽伪君子、真小人全都拜见过了,特别敏感,见面总不信那张薄薄的脸皮,和看似随和的笑容而已。
然而多疑无用若涯真要暗算他,哪能事事防范得了,百密总有一疏啊!
罢了!愿只是自己多想,平时多加留意他的举止便是。
想不通的范衡,只能得过且过,暗中多查看涯的行为了。
另一方被不时如针扎的目光打探,饶是涯再如何迟钝,这几日也早就发现范衡的怪异。
自然,涯也是好生纳闷这种情况。
不过羞赧地不敢开口问道,怕是自己疑心重,一厢情愿。
後来就渐渐的习惯范衡打量的目光了。
其实涯在和范衡相处了近一个月後,倒也不是真如范衡所臆测的,心机深沉不见底,他心里也有诸多怨言,只是看在认为范衡是个孤家寡人的女子份上,才不锱铢必较,心平气和的逆来顺受过去即是。
何况涯本身就大剌剌的,没真触到他的禁忌,便不放在心头上作梗。
不然想想,凭涯身为万兽之王的身份,又兼修仙,怎麽可能会让范衡这种寻常人类任意差使呢!
嘴里吃著自己辛苦摘来的野菜,任微涩又甜的汁液在口腔内萦回,眼睛却偷偷地看向石板上烤成褐色的熟兔肉,不自觉的,噎下口水,喉头上下滑动,涯贪婪的嗅著一丝丝肉香。
呜呜。。。。。。天哪,好久没吃肉了。。。。。。
可是不能吃。要是吃了,就犯了修仙的大戒!
〃肉好香喔。〃心里虽然告诫自己无数遍,涯还是有点抵不过兽类本能,飘飘然地陶醉在香味中。
嘴角不禁露开愉悦的笑容,有些怀念,回忆起从前当山霸王的矫健锋头,酒肉相依的滋味。
涯陷入神游物外的境界里,嘴角依旧挂著益发痴傻的笑容。
不过显然这抹笑容吓坏了在场的另一人范衡。
范衡错愕地看著傻笑的涯。
赫。。。。。。!谁能想像得出,一个大老粗裂出的笑容会有多好看?
以范衡的眼光判断,这。。。。。。这根本就是邪淫至极的贼笑嘛!
是想到什麽不该想的啊?!真够粗俗肮脏。。。。。。。
朽木不可雕也啊。大老粗就是大老粗!再怎麽老实巴交,言词思量就是如此低下!
两道细眉打成死结,眼神逐渐冰冷,范衡这下是彻头彻尾鄙视涯了。
加快进食的速度,范衡决定自今日起,少跟涯这粗俗的汉子相处,省得又看见什麽让他倒胃的画面!
。。。。。。在不知不觉间,单纯的涯又被莫名奇妙地安上了一件〃莫须有〃的罪名,其待遇当然只会每况愈下,接收范衡不少的白眼啊。
一样是山上宁静的夜晚,不过今晚的人心可不平静了。
涯郁闷异常地盘坐在一颗绿色大石上,满脸委屈。
他是做错了什麽吗?
为何从前天开始,范衡就对他没好脸色看啊?
喂、喂,好歹他也为他奉献这麽久了,没必要不跟他讲明犯了何错,就直接装做没他涯这个人的存在。。。。。。
更可恶的是,每次不要到了要他做牛做马的时刻,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凑上前来好嘛!
害得他最近连吸纳天地灵气的基本打坐,都运不满三十六周天,就被〃心神不定〃这个理由给延宕,功力迟迟没有些许的进步。
这样真的很差劲耶。
完了完了,他实在不敢想像,二个月後返回英宁山,银风要是向他询问功力的增长情况时,他要怎麽回答。。。。。。
银风肯定会狠狠地赏他几个法阵玩玩的,禁闭在法阵里直到〃破关〃!
要不然。。。。。。就是最残忍的处罚方式没收他视之如命的宝贝酒酿!
他都不要啊~
恨恨地望著远远正前方草丛的方向,隐约有一缕白烟飘过,涯哀怨地继续揣测范衡厌恶他的原因。
为什麽范衡要故意吊人胃口!徒留他一人烦恼原因,蓄意冷落,他倒好,自己一个人高高兴兴地泡久违的热水澡,尽情地享受温泉的浸淫啊!
好可恶。。。。。。唉。涯忍不住难过地拿起小枝芽,在土上画著一个又一个没有意义的符号,消遣被排挤的无趣。
真好命喔。。。。。。都泡了一个时辰了,舒服到都没出声了。。。。。。
羡慕地再看一眼冒著白烟的草丛的方向,涯也想泡个舒服的浴澡。
欸,等等,好像不太对劲喝,又不是死人,怎麽会没声音?
不。。。。。。不会吧?
谁这麽大胆,敢在他涯眼皮而底下犯事!
突如其来的不安蒙上心头,涯再侧耳仔细凝听一次,发觉真是没听见范衡的洗澡声,当场惊得涯失去冷静,往草丛的方向扑去。
待一拨开草丛後,入眼的是一片半径十尺的天然温泉池,大小灰石交错围成,泉水呈现|乳白又略带土黄细沙,水面上热腾腾的泛起一阵水雾。
池里,飘浮著一具裸体,乌黑的长发散乱在水面,两臂无力地大张,美好白皙的腰背面向涯的方向,一双玉腿微弯浮在水中,正面朝下
涯惊愕地倒抽一口气。天啊。。。。。。范衡怎麽会溺水!?
他迫不及待地冲进池里,想趁早救起看似迷失意识的范衡。
然而才刚靠近,在涯脑袋判断下的〃浮尸〃范衡竟然在此刻从水中起身,转过身,正巧面对一脸慌忙救人的涯。
而范衡似乎又还没注意到眼前有不速之客,尚闭眼帘,悠閒地以指成梳,顺理那乱得有点打结的头发。
接著才带著满意的微笑睁开了眼,第一所见自然就是来救人的涯了。
对眼,错愕,彼此只手分别指向对方,开口
「你不是在草丛的另一边吗?来这偷看我洗澡干嘛?」脸色窘然,不解,大怒。
「你不是在洗澡嘛?何必弄得自个儿溺水!」深深疑惑,脸上挂著被欺骗的不满,铁青。
後知後觉的涯,突然发现不对,对吼,范衡是女的耶,姑且不论今天他在干嘛,他这一冒冒失失地闯进来,不是对范衡很失礼吗?这样叫范衡一个清白的大姑娘往後如何见人啊?!
粗犷的脸立即窜红,涯羞得赶紧道歉。
「对、对不住!俺不是故意的。。。。。。!原因待会而俺再解释给你听,你先穿上衣服先,出来再说!」
话完,也不管范衡是否埋怨,涯便快快转身要离开池子了。
只是没想到,这一转身,他又看见不该看见的事物了。
人好像都会出现这样的行为,明明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被允许去做的事情和行为,总是会在突如其来的好奇心的指引下,偷偷触碰一下禁忌。。。。。。
没错!涯就是这样,转身之际,他不留意地略探了一下范衡的全身上下。
免不了羞红。哇,原来范衡皮肤雪白,滑嫩嫩的。。。。。。虽然胸部稍嫌平坦,不过那两颗是粉粉的红色,好可爱。。。。。。
噢,想入非非,不小心,鼻血滴了下来,晕化了|乳白色的水面。
然後,一会儿,猛地大叫一声,抽岔了一口气
「什麽!?」
他、他看见了什麽?他看见范衡的腿间摇晃著一条肉紫色长柱状事物。。。。。。那好像是男人才、才有的吧?
如逢惊雷劈中,涯吓傻了,一手捂著鼻子,鼻血继续蜿蜒流下,动弹不得地愣望著范衡的下半身。
范衡为涯这些无礼的举动感到不高兴,并为涯的鼻血感到呕心,冷哼著。
哼,是男人都有的吧,他看啥这麽仔细!
伸手就是一个爆栗,将涯的头敲懵,痛回神志。
涯用像是看见怪物的眼神,小心翼翼,却声调颤抖地问道:「范。。。。。。范衡,你、你是男人吗?」
闻言,范衡用看白痴的眼神睥睨涯,粗声说:「废话连篇!不然我是女人啊?都看见了,还问什麽!是不是还想摸啊?无耻!」
「天啊。。。。。。可是俺、俺一直以为你是个大姑娘啊!」涯惊慌失措地大喊。
眼睛还不忘再看向某处,打算加以确定。
听者脑袋轰隆一声,炸翻。
范衡再度被涯气得青筋爆出,狠狠地朝涯的眼框挥了一记!
涯被揍倒在池里,无辜地向上觑看火冒三丈的范衡。
晚风吹过尴尬的两人间。。。。。。
6、两人的小小友谊出现马里亚那海沟啦~怎麽办?
温泉相见欢的事情过去了,时辰也比迈入了隔天晴朗的早晨,那尴尬的场景却还烙印在两人的心中,久久不消。
范衡和涯两人一前一後地走在小径上,往松林里较为幽暗、藤蔓乱生的地方迈进;范衡决定试这白霭山山上,最後一个可能藏匿著千年灵芝踪迹的地方。
捂著脸,涯怯懦地看著前方范衡生人勿近的背影,好像个受委曲的小媳妇儿,可怜兮兮。
呜呜~他又不是故意的!他真的从到尾都不知道范衡是男人啊!
长得这麽漂亮,想不误会成女人都难!想当初银风刚可以幻化为人形时,自己也是在银风面前愣了好久,要银风举出N项证明,最後甚至露出某处,他才得证银风是男的啊。。。。。。范衡又没跟他说!
而且、而且。。。。。。他都被打一顿了啊~没必要这麽计较吧?大家都是男人嘛!
。。。。。。呃,显然肇事者已经故意忽略刚才误认性别的事实了。
可是这在范衡的认知中,才不是一件这麽容易就善了的事!
范衡自尊心极高,也最讨厌他人拿他外表作文章、屈服於他人的条件下合作;更讨厌要容忍一个有老粗行为的人!虽然他已经将涯这个傻大个儿当奴仆使唤了,但是他仍然觉得这样的补偿还不够!
想想,涯这死老粗,这回可把他的大忌全犯尽了!格老子的,他怎麽可能还原谅他,哼!
所以他才故意走在涯的前面,一边察看路旁的植物,另外又悄悄地沿路洒下无味细小色白的〃焚神乐〃粉末,意图要让他一次嚐够他范衡的厉害!
哼哼。。。。。。这〃焚神乐〃可是他的独门禁药,让吸入者不会立即发作,却会在深夜清晨里起作用!这东西可算顶级的春药之一,就算平时再冷静的人都没用,遇到就只有伏首称臣的份,男男女女都会成为一流的淫夫荡妇,承受後方被〃破关〃的乐趣。。。。。。!
真是为小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范衡喔。
一想像在这深山没人为涯解决的窘况,范衡就差点要克制不了他的冷静,溢出得意的笑容;可不行啊,事情都还没成功,他才不想打草惊蛇啊。。。。。。
继续装出愤怒的样子往前走,范衡偷偷地不时往後瞄一下涯的情况。
呵呵。。。。。。很好、很好,他看见涯大口大口的吸进去了!这下他就等著瞧吧。
说也好笑。要是范衡知晓涯是只百年虎妖的时候,他还会这麽肯定吗?
不过显然是老天爷欣赏范衡的小人心态,涯为了范衡心情差而烦恼,脑中都被这事儿占满,压根子没空閒去管有谁想暗算他,不注意,便吸得越来越多。。。。。。
时间像流沙一样,很快的在两人没有共通的谈天意愿下,就这麽的晃攸过去。
转眼又到了挂满星子的黑夜时分。
情绪低落、背後缠绕无数隐形怨念的涯,又开始当起每天必做也隶属某人免费的奴仆了;他提起一支大水桶,认命的又这儿跑跑、那儿走走的为某人找寻食物兼打水。
本来范衡这时应该翘著二郎腿在树上閒挂,望著满天星斗,等待涯的归来;不过为了追求第一手实证,亦即〃现场临摹观察〃,范衡决定远远的跟上,顺便看看能不能得知为何涯每次都可以消失这麽久的原因。
只见,涯不疾不徐地走在深夜里的松林里,虽然样子还是看起来呆头呆脑的,但是一到了小小三叉路口,他便毫不犹豫地蹲下身子,像嗅觉灵敏的狗儿一样,仔细探查杂草丛生的泥地上,闻著什麽味道。
然後歪著头想了一会儿,就俐落的起身,拍去身上的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