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太凶猛 作者:苏雪若(晋江季榜推荐vip2014-12-03正文完结)-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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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梁夫子有条不紊的叙述中;黄莺得知;半个月前;夫子很久不联系的长嫂突然让人送来信;说是给她寻了一门亲事;让她回家定亲。
得知此事;梁夫子脑子顿时嗡的一声懵了,她守寡多年,看尽人情冷暖;早绝了再嫁的心思。
何况;嫂子的为人,她最是清楚。当初,夫君过世,她被婆家扫地出门;唯一的长兄非但不容,长嫂甚至在门前堵着将她一顿好骂。说她是丧门星,祸害完婆家,居然还想祸害娘家。
一番话说得梁夫子无地自容,不得已远走他乡。
她一个女子,漂泊在外,可想而知过得有多艰难。
便是如此,她也未曾嫉恨,礼数丝毫不废,婆家、娘家,年节礼物分毫不少。
“夫子。”黄莺握着梁夫子的手,“您的想法呢?”
梁夫子苦笑一下,“我能有什么想法,逼迫过了,不过一死而已。”
“夫子!”黄莺眸光一紧,紧紧握住她的手,声音都哽咽了,“您别吓我,莺儿胆小。”
梁夫子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居然在小辈黄莺面前说这些,一时有些羞赧,勉强笑了笑,“莺儿别担心,夫子没事。”
黄莺将头靠在梁夫子怀中,声音诚恳沉稳,“夫子若是信我,这件事就交给莺儿吧。”
梁夫子噗哧一声笑了,点着她娇俏的小鼻头,笑她,“你这个小管家婆,如今居然还操心起夫子的事了!”
黄莺哼了一声,皱皱鼻子,“别人的事我还不稀罕管呢!”
——
黄莺回到院子之后,立刻让绿意去叫黄达。
黄达一到,她赶紧简单将夫子的事说了一遍。
黄达也很气愤,但又无可奈何,人家长兄做主天经地义,黄家根本没有理由插手。
“大哥,别想得太悲观,说不定先生兄长找得人家很不错呢。”黄莺道。
黄达可不傻,若真是关心妹妹的兄长,岂会这么多年不管妹妹的死活?
哼,他将来可不会欺负莺儿,一定会对莺儿很好很好的。
想到这,黄达又觉不对,赶紧呸呸呸,直道:“坏的不灵好的灵!”他的妹妹可不会这般坎坷守寡,肯定幸福美满一生。
黄莺垂眸深思了一会,道:“大哥,你派人去陈家相中的人家瞧瞧,打探一下,看着靠不靠普。”陈家就是梁夫子的娘家,她夫家姓梁。
“好嘞。”黄达道。
“等等。”黄莺叫住往出走的黄达,又道,“陈家和梁家的情况也探探。”
黄达眨巴的清澈的大眼睛,迷茫地瞅着黄莺。
见此,黄莺头痛,只好细细交待,“看看这两家都有几口人,都什么性子,喜欢什么,还有梁家不容夫子的缘由,越详细越好。”
“好,妹妹放心吧。”黄达重重点头。
黄达脑子虽然转得慢,但却憨厚识礼,另外可能跟黄莺是双胞胎的关系,异常亲近信赖黄莺。
黄莺说什么是什么,从来不反驳,而且嘴巴还严。
所以,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黄莺都非常敬爱这个兄长。
过几日,黄达得回消息。
听完黄莺有些吃惊,难以置信,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是说,夫子任性,间接害死了夫君,才为梁家所不容?”
黄达挠了挠脑袋,“具体情况,没打听出来,梁家那边嘴很严,只是外边人都这样传,说是夫子害死了梁家二爷。”
“对了!”黄达又加了一句,“梁家老夫人德高望重,很有威信。”
黄莺若有所思,以夫子的性子,绝不可能因为任性害死了夫君。不过,夫子被梁家所逐,但却一直冠以夫姓,可见对梁家是有感情的。
而且年节礼物,梁家也收下了,这说明,梁家是认这个媳妇的。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因缘,黄莺不得而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夫子并不想再嫁。而且据黄达打探的情况,陈家果真没有真心替夫子打算,许的人家是县城远近闻名的老色鬼。
老色鬼名声不好,但好在有个悍妇压着,背地里偷偷摸摸,却也没有大错。
如今原配过世,他终于翻身做主人,抖擞起来,放出话要续娶一个温柔贤惠知书达理的才女。
老色鬼名头虽不好,但却是家财万贯,于是,陈家夫妻俩动了歪心。
听完,黄莺只觉得恶心,夫子那样梅兰竹菊高洁之人,居然有这样一个贪婪虚伪无情无义的兄长。
果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黄达走了之后,黄莺让碧柔去吩咐门房,若是陈家再来人,就直接轰出去,不让进门。
她就不信,陈家多大个胆子,敢到黄家抢人!
黄莺这话估算到了人的欺软怕硬,却低估了人心的贪婪。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钱财,命都能不要,还能怕你这小小拦路虎?
不过三日,陈家兄嫂二人就找上门来了。
当天也是不巧,林氏和白氏都不在家,至于老太太,小丫头绝壁是不敢惊扰的。想到大娘子对夫子最为敬重,就找到她这了。
“大娘子,大娘子,不好了。”小丫头在院门外就开始叫。
被开门的碧柔好一顿训斥,“还有没有规矩了,惊吓了大娘子,十条命也不够你陪!”
小丫头被吓得瑟缩了一下,然后鼓起勇气,“碧柔姐姐,快去请大娘子,夫子要被人抓走了!”
“怎么回事?”黄莺走了过去。
见到黄莺,小丫头宛如找到了主心骨,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大娘子,求您快去救救夫子吧。”
黄莺心中已有了猜测,镇定道,“起来吧,边走边说!”
听了小丫头语无伦次的话语,黄莺很快找到重点,原来是陈家那对夫妻,趁着主人家都出了门,趁机过来抢人。
倒是有些聪明!
黄莺心道,不过这样也好,粗鄙无礼不管不顾的反倒难对付,无从下手。
黄莺过来时,陈家嫂子正扯着梁夫子的胳膊,至于陈家兄长,是不能进后院的。
梁夫子被扯乱了荆钗,衣服也撕开了口子。
陈家嫂子一手扯着梁夫子,一手叉腰,以万夫莫当之势,正指着众丫鬟婆子骂。
黄家规矩大,丫头婆子没见识过这么泼辣的人,竟然都愣住了,围在一圈讷讷不敢上前。
远远见到黄莺,似乎都找到了主心骨,一个个噗通跪倒:“大娘子……”
陈家嫂子顺着众人的目光望过去,只见远处过来一位娉娉袅袅的仙子,容貌气质超乎想象,一时之间竟然看愣了神。
等回神之时,仙子已经近在眼前。
陈氏没见过这般气度之人,下意识退了好几步,讷讷道:“这、这位便是大娘子吧,真是神仙一般的人儿。”
梁夫子见长嫂这般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只觉得羞chi。
这妇人就是窝里横,只知道欺负她老实的兄长和她。
“我猜您是夫子的长嫂吧!”黄莺的语气很是和气,上前拉住陈家嫂子扯住梁夫子的手,微一用力——
陈家嫂子只觉得手腕一股大力袭来,沉重得几乎压断手腕,忙不迭地收回了手,见鬼一般看向黄莺。
黄莺依旧笑得温和,可看在陈家嫂子眼中,肺腑之间却是一片冰冷,只觉得牙齿打颤。
不过,陈家嫂子也不是无知村妇。陈家也算是大户,这几年,她作威作福,没做出什么名堂来,胆子却是肥了不少。
她冷笑一声,“我不知道黄家是什么规矩,还有扣着人的道理。”
呦!还知道江道理,黄莺眸色加深,笑得越发温柔,她最喜欢讲道理的人了。
她晃悠了下小脑袋,语气轻柔得像春风,“那就请您给我讲讲规矩道理吧,我还真不懂,难道一女还能许二家?”说完她转眸看向梁夫子,“夫子,学生冒犯,斗胆问您一句,您不是梁家妇?”
梁夫子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声音清冷,“我夫家姓梁。”
黄莺转头看向陈家嫂子,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道,“您还有位小女儿待字闺中吧?您可真是赚了,能许两家,得两份聘礼呢。”
黄莺这话说得极为难听,意思也极为浅白,连一些下人都听明白了,纷纷捂着嘴笑。
陈家嫂子脸色一变,知道黄莺这是威胁了。
不过,她还算镇定,冷着脸道:“大娘子说话还请慎重,毕竟您也未出阁,别学了什么坏规矩。我家小妹虽许过人家,却是守寡多年,对梁家也算是全了情义,再嫁天经地义!”
“再嫁?”黄莺反问一句,“您可问过梁家没有?夫子一未归家,二冠夫姓,为亡夫守节多年,人人敬佩,你凭什么逼夫子再嫁!”
黄莺给梁夫子整理了一下袖口,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安心。然后转头看向陈家嫂子,淡淡道,“要不要请人去问问陈家族老,陈家可有逼守节妇人再嫁的道理?难道连一个女子都容不下?”最后几个人,她语气陡然一厉。
陈家嫂子暗恨,事情若是捅到族老那,聘礼岂不是不能独吞了?
陈家夫妻办事虚伪自私,尤其是陈家嫂子,极为重利。而且为人泼辣厉害,这些年快把族人都得罪光了,族人当然不可能为他们说话。
有梁夫子在,说明陈家女儿贞节,对所有陈家女儿名声都有好处。
而嫁了梁夫子,便宜得只是陈家夫妻,而且还得罪黄家。陈家那些族老,傻了才站在陈家夫妻那边。
话说到这,陈家嫂子已经毫无招架之力,黄莺也不想再跟她浪费时间。
只见她收敛笑意,神色凌厉,“来人,送客!”
陈家嫂子想耍无赖,不走。
黄莺冷笑,“当我黄府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闹就闹!”她一甩袖子,“既然不走,那就拿去官府,陈氏私闯民宅,请县官老爷做主先打几棍子杀杀威!”
闻言,陈氏顿时脸色一白,吓得腿肚子直发抖。
县衙可不是那么好进的,甭管你犯了什么事,在审理之前都要先打几棍杀威棒。陈氏这小体格,竖着进去,就得横着出来。
见黄莺冷着脸,周围一圈丫鬟婆子围上来,陈氏真是怕了,扭身就跑,紧怕将她抓去打杀威棒。
陈氏走了之后,黄莺将下人谴下去,握着梁夫子冰凉的双手,轻声安慰,“夫子,没事了,放心吧。”
梁夫子还有些呆,脑袋一瞥,就落下两颗泪来。
黄莺知道她现在肯定心烦意乱,也不多说什么,只吩咐小丫头扶她回去休息。
这边,梁夫子刚走,老太太那边就过来人,让她过去。
闻言,黄莺脑袋一耷拉,这是要被“表扬”的节奏啊!
黄莺进了荣禧堂,连老太太面都没见着,让丫头传的话,被罚面壁思过。
府中的丫鬟婆子,原本还觉得大娘子厉害有手段大快人心,一个个欢欣鼓舞喜滋滋的。如今见了这阵仗,一个个都小心谨慎起来,面上一点也不敢露出来。
陶嬷嬷先是去看了眼黄莺,然后就将丫鬟婆子集中到一块训话,警告今日之日不许外传。
陶嬷嬷积威在前,说话比林氏都好使,下人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
黄莺被罚面壁,之后还让抄佛经静心,足足抄到夜里,午膳和晚膳都是两只馒头和素菜。
黄莺直抄得手腕颤抖,才将这卷佛经抄完。
陶嬷嬷过来,一边给她揉着手腕,一边叹气,“大娘子别埋怨老太太,她这是为你好呢,女子太过张扬厉害,容易让人生忌。这人呢,从来只看表面,一双眼睛看事只看浅浅一层皮,他们哪里知道陈家的歹毒,还有你为夫子出头的勇气?她们只能看见,你厉害,唇尖舌利。若是陈家行事再坏一点,说不得就到处传,坏娘子你的名声。”
黄莺低头,一副乖乖认错的模样。
陶婆婆叹了口气,“进去看看老太太吧,她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罚娘子面壁,心疼得连晚膳都没用。娘子这佛经若是没抄完,老太太得陪你一块熬夜。”
黄莺眼眶有些湿,低低的嗯了声,就进去了。
“太婆!”黄莺跪在老太太脚下,将头枕在她腿上,“孙女知道错了,以后这种事绝不会强出头。”
老太太摸了摸黄莺细嫩的额头,叹了口气,“你知道错在哪就好,夜深了,回去休息吧。”顿了顿,她又道,“明早不用过来请安了,多睡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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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知秋院,黄莺神色还有些厌厌的,碧柔服侍她洗漱,“娘子别多心,老太太这是教你呢,不疼你也不会如此费心。”她叹了口气,“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娘子只是梁先生的学生,差着辈分,难免被人说道。”
黄莺转眸,“碧柔也觉得我不该出头?”
碧柔愣了一下,道:“娘子一片赤子之心,是您心善。但这世上对女子诸多规矩,稍一行差就错,就会被人说坏了规矩。”
黄莺笑了笑,“当知道碧柔是为我好,但是——”她话音一转,眼睛明亮非凡,“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