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魏文魁-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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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在纵向上拉开弓箭,然后再拧腰,但有了镫,就可以借踩镫之力,直接侧向拉弓瞄准,甚至可以直接拧过腰来,反身而射。
侧面格斗也是同理。踩在镫上,就跟踩在地面上一样,方便通过镫索,把向下的力量转移到整个鞍桥马具上去,虽然仍不如真踩在平地上得力,终究要比光用小腿夹着马腹,要给劲多啦。
马镫是谁发明的,是大致什么时候发明的,学术界还没有统一的说法。但考古所发现的最早一副硬质马镫(而不是有助于上下马的软套),是来自我国辽西地区,见于南北朝时代北燕大将冯素弗的墓葬。再结合文献记载,比较可靠的说法,最晚不超过四世纪晚期,我国东北地区就最早出现了马镫,发明人不是鲜卑,就是高句丽。
当然啦,如今历史已经被改变了,是勋穿越过来,提前两百年把马镫给亮了出来。这一世第一个使用马镫的,肯定是是勋本人,第二个是瞧着有趣却不明白真正好处的是家老八是峻,第三个就是太史子义。太史慈耍上马镫不是一天两天啦,他早就把马镫的性能给琢磨通透了,虽然没有就此放弃双手长兵器而改玩儿单手武器,但单手武器能够通过马镫,在马背上发挥出多大的效果来,那他可是门儿清!
所以今天跟孙策单挑,在落于下风之际,他就本能地抽刀出鞘了,然后单脚用力踩镫,借势狠狠地当头一刀劈下。孙策双手握戟来挡,就觉得一股极大的力气从戟杆上传了过来——要是在平地上,这种程度的攻击难奈他何,可这会儿是在马背上啊,大力透来,他根本就再也夹不住马腹了,不禁“啊呀”一声,侧着就滑了下去。
倘若孙策借势主动从马背上出溜下去,卸掉了对方的蛮力,他还未必就会受伤——马背才多高啊。可是孙策先是用力朝上搪,硬生生被砸下了马背,结果太史慈的膂力,再加上孙策反击所造成的反作用力,就全都落到他的身上,“嘭”的一声,他后背着地,就差点儿没把脊柱给砸断喽。当下长戟也脱手飞出去了,人也哼哼着不能动了,就连脑子也开始糊涂——
我试过他的力气了呀?怎么就突然变得那么大,跟在平地上砸我似的……难道这小子暗中留了一手?!
要是在往常,敌将落马,就有小兵一拥而上,按住了,瞧着四周形势好点儿就用绳子绑,四周形势不太好,害怕被对方给抢回去,就直接割脑袋。所以混战当中,将领不能落马,落马起码一半儿的几率就是完蛋。但是如今在场的只有三个人,是勋既没有当小兵的觉悟,靠他一个也根本按不住孙策。或者太史慈要是马槊还在手里,就能补上一槊,直接取了孙策的性命,可是他现在手里只有环首刀,骑在马上,刀尖儿根本就够不着地面。
当然啦,太史慈还没打算杀孙策。虽然双方见了才不过六七个回合,但他已然察觉出来了,对方的膂力、马术和器械技能,就跟自己差相仿佛——这小子瞧着还没自己身量高呢,而且起码比自己小五岁,竟然能跟自己战得不分上下,难道他是打从娘胎里就开始学武了吗?还是说,他的天赋竟然要超出自己老大一截去?太史子义不禁就起了惺惺相惜之意啊,他打算跳下马来,先用刀制住了孙策,然后再好好询问一番对方的来历——不想袁术麾下,还有这般大将!
可是才刚片腿要下马,他却又突然定住了,侧耳倾听。果然,那不是自己的幻觉,也不是风声,就听着远处传来杂沓的马蹄声,似乎有不止三五骑正疾奔而来。到这时候,是勋也听到了,他猜那一定是孙策的从骑,说不定内中就有什么程普啊、黄盖啊、韩当啊、周泰啊……不对,周幼平这时候大概还没有加入革命队伍。他知道情况不妙,好汉难敌四手,光太史慈一个可对战不了那么多猛将,于是赶紧手脚并用,就从沟里爬出来了,跑过去一带孙策的马缰:“快走!”
是勋这阵子骑有镫马骑惯了的,加上孙策的坐骑又非常高大,他双手一扳马鞍桥,两腿一蹬,然后……就又滑下来了。太史慈一瞧,赶紧下马:“你骑我的。”
名将和战马之间,那是有感情交流的,也不知道太史慈跟自己的坐骑打了什么招呼,是勋跨将上去,那马立刻跑了起来,就又快又稳,一点儿也不闹脾气。孙策的坐骑可没人打招呼,还想奓毛,当不住太史子义力大身猛,朝上一纵,用力勒住了缰绳,那马怒嘶两声,一感觉勒得实在紧,也就好汉……好马不吃眼前亏,暂时服了他了。
两人一前一后,直朝北方跑出三四里地去,听得身后再无声息——估计程普他们都忙着救护孙策呢——这才缓缓放慢了速度。是勋就在马上抱拳:“多亏子义到来,救了我的性命,要不然的话,我今日便要死在卢门亭啦!”
太史慈问他,你不是往曹营去送粮吗?怎么变得孤身一人被人追赶?是勋不好意思说自己遇敌先逃,光说敌军势大,又都是骑兵,自己跟他们厮杀了几个回合,部下兵卒死的死,散的散,这才只得落荒而走。
太史慈又问:“适才那将自称是吴中孙伯符,宏辅可知道此人吗?”是勋回答道:“乃故破虏将军孙文台之子。”太史慈连连点头:“虎父虎子,果不其然!”
两人互道别后之情,太史慈就问是勋下一步怎么办。是勋说我粮食也丢光啦,曹营也不敢去了,只好先返回成阳县再说吧。太史慈说,要不然你从成阳再搜集一批粮草,这回我帮你押送到前线去吧。是勋摇头:“子义虽然勇猛,但成阳并无可用之兵,倘若再遇孙策,你一人难敌四手,岂不危险?”
太史慈“哈哈”大笑,跟是勋详细解释了一遍方才对战的状况,末了说,今天是铠甲未备,异日等我穿戴整齐了,正想再寻那孙策一战,比个输赢高下。是勋瞥了他一眼,心说要孙策那种鱼鳞铠,我还真未必帮忙置办得起,你要光穿身皮甲,估计仍然不是他的对手。
两人行了一阵,下马暂歇。是勋是个有便宜不占枉为人的性子,赶紧就往孙策坐骑的鞍囊里去掏摸,结果只给他摸出了一副良弓、一壶好箭,其余的替换衣服啊、干粮啊、饮水啊,还有少少的几百钱啊,那都跟没有一样。是勋不禁在心中怒骂:“你一个将军公子,怎么也不知道在行囊里多揣点儿金银珠宝、珍珠玛瑙、支票visa啥的呢?”
愤恨之下,取了孙策的水和干粮来,就好一通大嚼——太史慈也取一些吃了。休息已毕,二人重新上马,半日一夜疾驰出四百多里地,第二天天光才亮,就进入了定陶境内。是勋说我丢了粮食,总得去跟曹太守打个招呼,咱们就先进定陶城吧。
眼看远远地城池在望,太史慈手搭凉篷,就不禁“咦”了一声。是勋问他怎么了,太史慈就问啊,说我来时经过定陶县,就见城上都是红旗,怎么才刚两天,城上就全都变成黑旗了呢?
东汉盛行谶纬之说,按照五德排序,定下的德行是火德,吉祥色用赭红,是勋因为个人的爱好,所以他粮队打的是大红色的旗帜。此外,前汉曾经盛行过土德说,用过土黄的旗色,因而大汉城池上打红旗、打黄旗,那都不奇怪。当然啦,这种官方统一用色,一般也就在代表皇帝或者代表国家的重要场合上必须使用,底下人爱怎么玩是他自家的事儿,并没有硬性规定。可是曹德在定陶城上惯打红旗,这事儿是勋是知道的,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才要“刷刷刷”地把旗色都给变了呢?
他视力没有太史慈好,根本就瞧不清旗色,正瞪大眼睛瞧着,并且越瞧越迷糊呢,就听太史慈又说:“还有书字的认旗,笔划很少,不似‘曹’也不似‘汉’……嗯,貌似是个‘吕’字……”
是勋不听此言,还则罢了,一听这话,就觉得一整盆凉水是当头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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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城上易帜
历史被改变了,但惯性还在……
原本的历史上,吕布吕奉先在初平三年四月诛杀了权臣董卓,但是随即就被李傕、郭汜、贾诩、张济等董卓旧将给轰出了长安城。他带着麾下数百骑并州精锐,先跑去投奔袁术。这时候袁术还在南阳吃香的喝辣的呢,刘表还没敢对他下手,所以自以为安稳,又讨厌吕布反复无常,压根儿就不鸟他。吕布一怒之下,好,你不是跟你们家老大不对付吗?那我就改去投他!
于是就奔了河北投袁绍去了。袁绍正打算攻打盘踞常山的张燕(褚飞燕),以断公孙瓒的臂膀,听说吕布来了,大喜过望,当即调了一支兵马归吕布指挥,让他杀向常山。吕布是真牛逼,一战就把上万人的张燕军给打垮了,可是他明明没受多大损失,却连番写信给袁绍,让袁绍给他增兵添将。
袁绍这下不乐意了,心说我别想养只猛犬,结果养着养着变成了老虎,不但不肯增兵,反而把原先拨给吕布的兵马又陆陆续续调配给了别人。吕布知道这儿呆不下去了,就跟袁绍打商量,说你既然不打算重用我,那我就闪人吧。辞职报告打上去了,袁绍却又起了异心,表面上假模假式地挽留,暗地里埋伏刀斧手,要取吕布的性命。吕布察觉了他的阴谋,于是连夜落跑,往投河内张杨。
据说吕布在往河内去的路上,路过东郡,就去跟老朋友张邈话别——张邈挂着陈留太守的头衔,其实算是曹营的真正二把手,一直跟陈宫两个呆在曹操起家的东郡。后来曹操杀了边让,兖州士人心不自安,于是张邈和陈宫就趁着曹操第二次东征陶谦的机会,派人去联络吕布,说张杨才多大地盘儿,你呆那儿也出不了头啊,不如到我们这儿来——兖州~欢迎你。
而在是勋穿越来的这个时间线上,曹操照样宰了边让——事情是在是勋才赴成阳当县令的时候发生的,具体缘由,定的什么罪名,是勋也不清楚。正如前面所说,兖州士人本来就不大感冒曹操,再加上曹操执法甚严,治政的指导思想就是严惩贪官污吏、地方豪强,即便因为是勋献了屯田之策,对地方上的压榨有所减缓,但仍然遭致了普遍的冷眼,最终杀边让就变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张邈和陈宫就此起了异心。比起原本的历史上,他们这份易主的心思就更急切——曹操现在可不得了啊,有徐州为羽翼,又吞并了半个豫州,这要在前线再打败了袁术,拿下淮南、江北,就连袁绍也未必再敢跟他龇牙啊,咱们还动得了他吗?
正巧这个时候,吕布从袁绍那儿落跑,经过了东郡。张邈和陈宫当即表态,将军你别往河内去了,留下来主掌兖州吧——就比原本的历史提前了大半年!
张邈和陈宫那都是兖州的地头蛇,在士人当中威望极高,所以他们振臂一呼,羽檄四驰,眨眼间绝大多数的郡、国和县城就全都易了帜了。大家为了表示俺们刚改换了门庭,所以纷纷撤下红旗来,换了别种旗色——比方说白旗啊、黑旗啊、绿旗啊、蓝旗啊,等等——来打着。
要是换了一个人,即便觉得旗号突然改变,有点儿不对,可还是会懵懵懂懂地跑进城去,说不定就要被当成奸细拿下。但是是勋不一样,一听太史慈说出个“吕”字来,立码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这年月有几个姓吕的够打旗资格?难道还能是吕旷、吕翔、吕范、吕蒙、**吗?曹操麾下倒是有个从事吕虔,可是被带到前线打仗去啦,没听说让回来接管定陶城啊。
所以他赶紧建议,先别进城,咱们就在附近找人打问打问。两人赶紧转过马头,直奔附近的村庄去,才到村口,就见一个小子探头探脑地朝这边儿张望,见了他们掉头就跑。
太史慈心说不好,一抖缰绳,催马上去,把腰一躬,就把这小子揪住脖领子给生擒活捉了。那小子还在挣扎呢,就听旁边儿拐角有人问:“后面难道是成阳的是县尊吗?”
是勋赶紧也策马上前,就见问话的是一位长衫士人,三十多岁年纪,瞧模样,他还真有印象,似乎是郡府里的一位文书。赶紧下马来探问情况,那士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反了反了,满城皆反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