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电子书 > 穿越古今电子书 > 汉魏文魁 >

第385部分

汉魏文魁-第385部分

小说: 汉魏文魁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只有利用改朝换代的机会来变更官制了,但即便如此,也不是说可以直接把前朝制度推翻,一切从头来过的。如今却突然在是勋面前展现出了一个大好机会——曹操要建藩封国了,那在这个新公国里创设新官制,不是如同白纸上现画画一样,要方便得多了吗?再说了,也算是为将来全国性的改制先做个试点啊。

    是勋不但想要建议曹操这么做,还希望可以把这一事务牢牢抓在自己手中——终究他有后世两千年的殷鉴,自认比这时代任何一个人都明白官僚制度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也比这时代任何一个人都更下得去手。只是这事儿光靠写信、上奏是说不明白的,必须当面向曹操建言;而且这事若等到正式建国了再来谋划,未免缓不济急,必须提前就先动起手来。

    这才是是勋想要辞去幽州刺史之任,返回许都去的主要原因。

    且说他才从乐浪返回蓟县,就急忙给曹操写了一封私信——不是上奏。因为他并不想跟是仪似的,从此基本上离开官场,故而并没有直接辞职。汉朝的官制与后世不同,品级、俸禄是直接挂靠着官职,而非官员本人的,也就是说,一旦辞职,立变白身,基本上不会有并无实职却仍有散官、品级在身的情况出现。即便做到三公,去职后再起,也得先做会儿中级佐官——比方天子亲辟的顾问官,或者三公征辟的属僚,等等。

    以是勋的身份、名望,倘若辞了职,再入宦途,最佳途径就是重进相府——这倒是他乐意干的,要为新公国设置官制系统,当然必须入幕啦——然而一旦衔接上出了点儿问题,未必还能遽掌实权。所以啊,我不辞职,只是私信跟曹操打个商量,你给我挪回中央去吧。

    至于幽州刺史的后继人选,是勋毫无避忌地推荐了广阳郡守、一直跟自己合作无间的司马懿接任。

    官场上惯常见到的现象就是“萧规曹随”,除非靠山很硬,或者能力很强、性子太野,一般情况下新任职的官员是不会推翻前任基本政策的,这既有利于政策的延续,同时也会滋生惰性。你想啊,不更旧制,做好了是我的功劳,做错了还可以推给前任,而若变更旧制,出了问题全都得我一个人扛着呀。

    当然还有句话叫“人亡政息”,然而是勋只是奉调回京,并非挂了,政治影响力仍在,他不相信有人继了自己幽州刺史之职后,敢冒得罪自己的风险去推翻抑压大族、分化乌丸、扶持鲜卑、鼓励海贸的基本方针。他怕的是新任者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即便不变旧制,仍然可能把事情给搞糟了。自己这些政策,司马仲达都是直接的参与者,不能说跟自己的理念完全相同,大方向总是不错的,若有仲达相继,乃可放心离去也。

    蓟县、许都,相隔遥远,曹操虽然接受了是勋的请求,表面上也总得走走形式,找幕僚商量商量啊,跟天子递递奏章啊,再加上找合适的空位安排是勋,这一拖就拖到年底了。十一月中旬,终于有天使赶至蓟县,调是勋入都为光禄勋,升广阳太守司马懿为幽州刺史。

    是勋接了诏书以后,一边交割政务、整理行装,一边还跟那儿直皱眉头。关靖问他:“主公何所忧也?”是勋说你也知道我还都以后想要做些什么,但光禄勋事务繁冗,只怕从此要忙得一点儿闲空都剩不下啦——我宁可他给我个左右啊,虎贲啊,羽林啊中郎将啥的,品级低点儿就低点儿吧,免得食少而事繁。

    关靖闻言,不禁捻须而笑,说:“人有得赐百金者,身负之,而谓不得赐者曰:‘惜乎太重,何不赐帛?’或问何不以车载之?对曰:‘是乃不显也。’其主公之谓乎?”

    有个人获赐了一百斤钱,直接背在身上,还跟没受到赏赐的人抱怨,说这玩意儿太沉啦,干嘛上级不赏点儿轻便的绢帛呢?别人就问他啦,既然嫌沉,你干嘛不用车来装,而非要背在身上?此人回答道:“那就无法向旁人炫耀啦。”关靖说主公您现在就是这样,得了便宜还卖乖。

    光禄勋是啥官儿?是正经的九卿之一、中二千石,为朝廷显要,别人求还求不来呢,你倒闲事儿忙?你知道光禄勋的基本职司吗?一是掌管宫廷的守卫重责,二是管理诸大夫和各级郎官,乃是皇帝的顾问总长。曹操这是觉得有一股政潮将至,所以不放心天子,要让你去监视宫廷啦,也只有主公你的身份、名望,以及跟曹操的姻亲关系,才能负此重任,你有什么可埋怨的?

    难道你的理想不是辅佐曹公,澄清天下吗?你是想躺在过去的功劳簿上从此吃闲饭吗?怕忙、怕操劳怎么成啊!

    然而是勋还是皱眉头,反问道:“其车何在?”钱不用背在身上,可以装车,问题我的车在哪儿呢?谁能帮我操持庶务,使我可以无为而治呢?

    他说士起你是知道我的,运转天下、挥斥八极,我对自己有信心,但勤劳庶务,非我所长也——在幽州我不就指个大方向,具体事务全都委派你跟子瑜、孔明他们去办的吗?入朝不同在幽,手下全是一票朝廷委任的正经官僚,不是自家征辟的僚属,就怕指挥不动啊。

    关靖劝他别担心,说曹公必有安排,不会让你难做。况且——你既然知道自己的短板,那就应当迎难而上,努力去将其补足啊,怎么能够一直逃避呢?

    是勋这才点了点头:“士起所言是也。”我不可能一直玩大撒把,再说了,想当初赶鸭子上架去做过一任县令,那时候手底下可啥班底都没有,不也勉强混过来了嘛。好,我就听你的话,争取去补上自己的短板吧!(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叔勉之心

    是勋自乐浪而返广阳蓟县之后,隔了不到一个月,是峻也匆匆从青州赶回来了。是勋心说你小子动作倒快——是怕时间拖得长了,我会找借口不要你了吗?未免思虑过多。

    当下询问相关迁葬的事宜,还问是仪老头儿此后有何反应。是峻苦笑着说还能有啥反应?初始如丧考妣,没人的时候暗中垂泪,见了我就直瞪眼,然而事已至此,他再郁闷也终究于事无补啊。我又劝他说七兄是有情义的,既然答应了要扶助我等兄弟,必然不会食言。于是老头长叹一声:“皆吾之过也……”也就只好接受现实了。

    是仪返回老家营陵,在安葬了氏伊以后,就整天窝在家中读书、弄孙,谢绝宾客,一副就此归老林泉之态。是峻请求是勋,说在这件事儿上,确实是我老头老来昏悖,把事请给做差了,他自己这也算是认错了,七兄你大人大量,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是勋淡淡一笑:“伯父于吾有大恩也,吾岂会怪之?”

    嘴上虽然这么说,却终究难以释怀。经此一番波折,要说他对是仪老头儿毫无怨怼、不生隔阂,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只是他也没想就此更进一步,去对付那老头,甚至去对付是家。反正已经敲打过了,那就这样吧——只是若要他与是仪的关系恢复到过往,无异痴人说梦。相见争如不见,从此能躲就躲吧。

    等到朝廷任命他为光禄勋的诏书到来,是勋便整理行装,打算离开幽州。返回许都去。关靖、诸葛兄弟、郭淮、是峻等都是他的弟子、宾客。受征召而入府。暂理幽州事务,如今一任官员一批僚属,当然不可能留下啦,也全都得带着走。正如是勋所担忧的,他此后就要正经回朝坐衙,光禄勋中皆正牌朝官也,没几个可以安插僚属的位子,这票人难免暂时的投闲置散。需要给他们找个新的发展方向才成。关靖不用理了,这人本就没有了为宦之心,其余几个,是勋找过来一打问,众口一辞,想要外放去做县令长——终究这是最正经的起家官途啦。

    此外郭淮还提出,直接把自己放至军中,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是勋尽皆首肯:“吾当上奏曹公,料无不允也。”

    可是他并没有着急启程——眼瞅着这就快年底了,一般情况下总得过了年假。才好赴任啊。况且,他还传信去草原。希望此次返京可以带上是魏,一并去觐见天子。小家伙老放在外面,他多少有点儿不大放心,本欲以恩义相结,若长年不得见面,则恩义何在?再一则,携拓拔部少主正式谒见天子,也可以使朝廷对鲜卑问题更加重视起来。

    十数日后,是魏携带着奉献给天子的礼物,匆匆来至广阳与是勋相会。见了面一瞧,嚯,小家伙已经长得比自己都快高上一头了,威武雄壮,毕生所见也就吕布吕奉先堪可比拟,就连太史子义和诸曹、夏侯全都不成。他是建安六年正月在朔州收的是魏,一晃眼五年过去了,是魏是高阙年已二十,不但彻底长成,就连胡子都留起来啦。

    是魏见到是勋,当即大礼参拜:“孩儿拜见父亲大人。”是勋赶紧双手搀扶,然后上下打量,微笑道:“吾儿真猛士也!”想要习惯性地拍拍是魏的肩膀,可是觉得这小个子拍高个儿肩膀显得太过诡异,只索作罢。

    再朝是魏身后一瞧,那自称汉室宗亲的刘晓也拜伏在地。是勋免不得又去搀扶刘晓,然后问他:“卿辅佐吾儿,颇得力否?何以教之也?”刘晓回答说:“《春秋左氏》、《史记》、《汉书》、《东观汉记》,公子均已能诵也。”

    是勋不禁眉毛微微一挑,心说谁让你教他史书来着?固然,跟胡人讲儒家的大道理,他们未必听得进去,而就算听进去了,也仍然改不了性子,但光讲中国的史书,里面可全都是些纵横之策呀,会不会越教就越桀骜难驯?

    当然现在不是考究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转回头来,牵着是魏的手,扯着跟自己一同坐,然后详细询问草原情况。是魏说如今拓拔部在汉朝的支持下,已经吞并和收服了周边十多个鲜卑、匈奴、乌丸部落,从幽州的代郡,直到朔州的云中,全都是拓拔部的牧场。西部大人蒲头曾经挥师来攻,被诘汾、是魏父子给打退了,北方的步度根、东北方的柯比能倒没敢轻举妄动,遣使约和,步度根还建议与拓拔部联兵攻打蒲头,平分他的土地。

    是勋就问啦,你们父子是怎么考量的?又是怎么应答的?是魏回禀道:“儿部虽渐强也,然亦不如步度根,若与相合,灭蒲头后,彼必获大利也,强者愈强,儿部乃危。故此虚与委蛇,只道卒伍疲乏,暂不堪战,约以后日。”我们表面上应允了步度根的请求,但是跟他拖时间,等拖到自身跟他一般强大以后,再联合出兵西进不迟。

    是勋连连点头,说你们应对得法,那我就放心了。于是翌日便即启程,带着弟子、宾客,以及是魏、刘晓等人,先乘船前往登州,然后再经陆路返回许都。

    其实时间还很充裕,他完全可以直接走陆路的,只是如此一来,在通过青州境内的时候,受礼法约束,就免不了必须绕路返回老家营陵,去拜祭一番氏伊的新墓。装模作样地给氏伊上柱香、磕几个头,是勋倒不在乎,然而他短时间内实在不想再见到是仪了,干脆——我打登州走,你就不能怪我不回老家啦。

    人与人之间的隔阂,或许只能通过时间才能逐渐消除,是勋是如此,是仪亦同然也。是勋和是峻都不知道,是仪在返回营陵,葬下氏伊以后,越想越是气闷,忍不住就写信给身在徐州的三子是宽,将此事大略说明了一番。主要是仪认为此等大事,儿子不知情不大合适,但老大是著既无能,嘴上又没把门的,还是不知道为好。其下便是老三是宽是叔勉,颇有智计,是仪提醒他要注意是勋,勿使此子异日害我是家也。

    是仪为大宗,氏伊、是勋这支为小宗,然而大小宗也并非一成不变的,是勋的势力日强,很可能异日篡夺了大宗的地位。原本是仪觉得,若能使自家子孙永享福禄,就算把大宗的地位让给是勋亦无不可啊——总比他脱离出去自立门户,从此不管大宗的死活要强。可是既然已经知道了此是勋为假,身上并无氏(是)家血脉,他却断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了。

    因而关照是宽,说你得防着点这事儿。你大哥是个没本事兼没主意的,老四也不靠谱,幺儿貌似跟是勋彻底的一条心了,将来卫护大宗之责,就全要落在你的肩膀上啦。

    写完信,遣心腹家人送往海州。是宽听说老爹来信,急忙恭敬地接过,先洗手,再展开,才读了几句,就不禁面色大变。是叔勉心说老爹真是昏了头了,这种事儿自己咽了就好,干嘛一定要告诉我?!我就算跟是勋再怎么不对付,终究还是兄弟啊,不知道此事,便如同是峻一般,兄弟仍有得做,既知道了此事……此事再无可善了之理!

    当即就将书信搁火上烧了。送信的家人还奇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