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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部分

汉魏文魁-第356部分

小说: 汉魏文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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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肃日益体味到周瑜的强悍之处,所以这回才在二策间犹豫不决。不敢遽下决断。周瑜是不是真把主力都调去巢湖了?他有没有在彭蠡南部设下圈套引诱自己上钩。或者寻机切断自己的后路呢?倘若鲁子敬真能准确地搜集到相关情报。那么二策何者为上,或者干脆以静制动,根本就不难以下决断啊。

    蒋济是主张暂且不动,待机观望的,他认为周瑜绝不可能放空在柴桑的基业,而全力东进去配合孙权骚扰江北。鲁肃说那也未可知啊,如今王师直下荆襄,孙权也受到了绝大的压力。那么暂且放弃西线,凝聚全力妄图从中线或东线杀开一个缺口,可能性也是存在的。只要真能渡江站稳脚跟,孙家的局面就算打开了,曹家被迫要调动主力前往征剿,很可能被迫终止荆襄战役——此正孙权、周瑜之所欲也。

    因为咱们这儿应对失误,直接导致南征荆襄的计划破产,这责任我可背不起啊。

    然而蒋济固执己见,苦苦相劝,鲁肃说那好吧。你就亲自带着我的书信前往南阳,去拜见丞相。由丞相定夺。倘若丞相不问,那就算了,若问起你来,你可以将自己的想法禀报上去,算是咱们的第三策。

    果然曹操对鲁肃的二策也一时拿不定主意,随口就问了一句蒋济:“据卿所见,何策为上?可直言不诲也。”蒋济趁机便道:“若以济之见,府君之两策皆不可用也!”然后便把自己的担心条理分明地向曹操做了汇报。

    曹操闻言,倒不禁小小吃了一惊,心说这是个人才啊,思路如此清晰,口舌如此便给,州郡属吏之中不可多得也。他又沉吟了一会儿,继续询问蒋济:“周瑜水师几何?吾家水师几何?若江湖之上,当面敌之,胜算又几何?”

    蒋济禀报说,周瑜在柴桑大概有将近一万陆军,同等数量的水兵,楼船不下十艘,艨艟斗舰过百,不过江东的步兵也全都熟习舟楫,真要急了眼,搜罗附近的民船,甚至扎点儿筏子,人人都能下水作战。而庐江水师,即便经过鲁肃多年经营,舟船数量也才勉强达到对方的半数,而且江北人水战能力较差。倘若主力相逢,我方绝无胜理,若同等数量相敌,胜算也不会超过五成——

    “我之长者,在彭蠡北建水寨,密布楼橹,层层相连,即周瑜全师来,亦必使其铩羽而归——臣故以为不可轻动,当以守备为要。”

    曹操点点头,说你这是持重之论,然而并不符合当前的大形势。倘若周瑜真是全师配合孙权进攻江北,妄图在淮南或者淮东站稳脚跟,鲁肃缩在彭蠡不动,那就一点意义都没有;还不如尾追周瑜,与太史慈呈水陆犄角之势,则有很大机会可以打乱甚至摧破江东的谋划。若等孙、周登上长江北岸,我必要挥师东征,那攻打荆襄刘表的计划肯定就要泡汤啊。

    你说以我庐江的水师,可以敌周瑜水师之半,那么这个险就值得冒,我相信以子敬的谨慎,不会把自己真的陷身陷地的。不必去攻击柴桑,周瑜既敢东进,则后方必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即便真能拿下来,我军损失也定惨重。所以还是尾追周瑜,切断巢湖入口为好——你把我的话原封不动地带回去跟子敬说吧。

    蒋济还待再劝,曹操却摆了摆手,示意刘放送客了。随即曹操召聚文武,通报东方的情况,同时——“命张子布报门而入!”

    此前张昭奉了孙权之命——其实也是中了周瑜的算计——前来游说曹操勿伐江东,他怕经过柴桑的时候被周瑜主战的部下扣留,所以不敢走水路,直接从江乘北渡,首先去拜访了陈登,再由陈登遣人将其送至绿林山麓。曹操原本听取了是勋的建议,并没想过多刺激江东,可是既然对方送上门来,苦苦哀求,那便不由得曹操趁机拿大啦。曹操说要我不伐江东亦可,孙权赶紧把人质——兄弟也好,儿子也罢——给送到许都去啊。

    张昭说吾主三个兄弟:丹扬太守(孙翊)不久前为奸人所害、乌程侯(孙匡)亦病卒,只有同父异母的孙朗,尚在冲龄,其母不忍远离也——孙将军是个孝子,不忍悖逆母亲之意,所以一直希望朝廷可以宽限些时日,等孙朗成年了,再送去许都不迟。光提兄弟不提儿子,是说连兄弟太小都舍不得放,更何况儿子呢?

    曹操闻言,不禁冷笑道:“朗既未遑远行,则权何如?”你说孙朗还小,不便遣送来当人质,那么孙权呢?孙权不小了吧?

    言外之意,我当你孙家的大家长还是孙贲,至于孙权?嘿嘿,他要么送弟弟或者儿子来做人质,要么自己放弃基业来做人质,是地盘重要,还是孙氏家族的存续重要,你们好好掂量掂量吧!

    张昭反复劝说,曹操只是咬定了我要人质不撒口。张昭无奈之下,只得暂时留在曹营,然后见天儿去拜访荀攸、贾诩等人,请他们代为关说。荀公达每次都盛情款待张昭,追述往事——二人本为旧识——就是不肯在正经事儿上表任何的态;至于贾文和,包括自家生病在内,回回用不同的借口把张昭挡在门外。

    张昭是当时江东首屈一指的政治家,但并非是勋一般游说之士,换句话说,不是外交人才,面对如此窘境是一筹莫展啊。可是无法从曹操这儿得到比较好的条件,他就不可能回去战败周瑜,掌握战降的主导权,所以也逡巡着不敢走。最后甚至把心思打到了曹操心腹秘书杨修、刘放等人的身上,结果却还是一无所获。

    不过即便如此,张子布终究是老牌的孝廉,天下知名之士,曹操君臣对他一直都很客气。今日遣人召唤,却突然要他“报门而入”,张昭就奇怪啊,心说这是出了什么事儿了?曹操要正经跟我们江东翻脸吗?

    心中疑惑,却又无从查考,只得站立门前,长声报道:“闽州刺史张昭,应召而来,拜见丞相。”他当年在孙策手下,职位是长史和抚军中郎将,但这俩职务都只是幕职而已,不被朝廷认可,朝廷给他正式的封拜,就只有一个有名无实的闽州刺史。

    侍卫把张昭引至堂上,只见曹操冷然相对,竟然也不设座。张子布那也是傲骨铮铮之人,见此情景,不禁一捋胡须,面斥曹操:“公为大汉丞相,当识礼仪,何以慢士若是?!”

    丞相礼绝百僚,再尊贵的官职、爵位,见了丞相都必须先行致礼,可这并不说明丞相可以不还礼,不说明接见二千石以上的高官,丞相可以不设座席,而让对方始终杵着回话。当然啦,真这么干的丞相也不是没有,比方说——董卓董仲颖。张昭心说你如此轻慢士人,倨傲无礼,难道你想学董卓吗?周瑜骂你是汉贼,我还跟他争辩来着,你要是无缘无故就摆出这么副态度来,那可真是汉贼无疑了!

    曹操闻言,“嘿嘿”冷笑一声:“子布既甘为国贼,吾又何必相礼?”

    张昭大吃一惊,心说我怎么就国贼了?“丞相此言何意?”

    荀攸在旁边看不过去了,心说丞相啊,你明明猜到有七八分,江东兴兵是孙权、周瑜瞒着张昭干的,还要跟这儿耍他,他快五十岁的人了,要被你气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啊?反正态度也已摆明了,还是赶紧入正题吧,于是把腰一挺,臀部离腿——这意思,我要准备发言了啊。

    谁知道还不等他开口,就听旁边儿贾诩抢先说道:“张公,君实为周瑜所构陷,而乃不自知乎?”

    荀攸一听这话,缓缓地就又把屁股给放下来了,心说贾文和果然急智,他不提孙权,光提周瑜,这是要借着这个契机,引发江东的内讧啊。好,那我不说话了,且由得他去发挥吧。(未完待续。。)

第八章、红脸白脸

    贾文和道出孙权和周瑜悍然动兵的消息,张子布当场就石化了。

    张昭原本的想法跟陈端一样,都觉得江东兵少力弱,即便周瑜不肯降顺曹操,那也应当立营设垒固守啊,断不敢主动挑衅——要不然明知周瑜施了调虎离山之计,他们又怎敢全数离开江东,放心大胆地往曹营和中原去?

    可是谁能想到,周瑜这胆子都逆天了,真敢以小搏大,怂恿孙权主动去进攻江北!

    有句成语叫“白头如新”,是指朋友之间不能互相了解,结识时间虽长,却仍然如同初识一般。就好比张昭之于周瑜,两人与孙策同定江东,后又并受遗命之重,扶保新主孙权,共事也将近十年了,说不上相交莫逆,那也算知根知底,然而张昭就断然料想不到,周公瑾竟然会有般泯不畏死的豪杰胆气!

    为什么会这样呢?张昭细细一想,大概周瑜从仕的前半段都被笼罩在孙策的阴影之中,那“小霸王”之嚣张跋扈、一往无前,更在周瑜之上,故此不显;而后半段他在吴县辅佐孙权,周瑜屯兵柴桑,北拒曹操、西攻黄祖,见面的机会就没有那么多啦。所以自己知人不明,一个不慎,竟然被周瑜因势利导,玩出这么大的妖蛾子来!

    倘若是勋在这儿,他一定会说:“张公,知周公瑾者,唯孙伯符也,仲谋亦不能料,而况张公?”原本历史上知周瑜的还有一个鲁肃,演义里再加上个诸葛亮,可惜在这条时间线上。那俩却都没机会跟周瑜深入接触。

    所以张昭又惊又怒。赶紧撇清自己。说:“吾主兴兵之事,吾固不知也。此必受小人蛊惑,昭即返江东,以止兵戈。”

    张昭想走,可是曹家却不能放他走。原本战事未开,曹操既不肯答应张昭的请求,却也没赶他走,其目的是为了敷衍和麻痹孙权——只要张昭一日不返回江东。你便一日以为合谈休兵还有机会,乃不敢来救荆襄之难。如今双方正式起冲突了,那就更不能放张昭离开啦——他回去真能劝说孙权临阵收兵吗?孙权倘若真那么听张子布的话,那早就把人质给送到许都去啦。

    得先留着张昭,等到前线战胜——哪怕只是小胜——再放其归去,便有机会一扫江东抗战派的势力。那么要是万一曹军受挫呢?也可以放归张昭,以迟滞江东扩大战果的速度。所以,张子布你现在可不能走!

    当然这些理由不便直陈,当面告诉张昭——即便老先生自己都能猜得到。这时候就应该有人跳出来帮忙曹操唱白脸啦,大喝一声。说这家伙先假装议和,其实跑来迷惑咱们。孙权就好放心大胆地发兵,如今他又诡言回去劝阻孙权,骗完人又想安然离去——世上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儿?他把咱们都当傻瓜吗?

    荀攸原本想着,靠自己跟张昭的老交情,先站出来唱红脸,然后贾文和名声一向不好,由他唱白脸再合适不过啦。可是谁想到贾诩抢了他的话,先唱起了红脸——荀攸心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打算改邪归正,从此假装正人君子、忠厚长者了吗?难道倒要我来唱白脸不成?!

    张昭求去,曹操只是冷冷地盯着他,也不反对,也不说放人,估计也在那儿等白脸出现呢。荀攸环视众人,心说找谁好呢……突然被他瞥见一人,当下微微地挤了挤眼睛,随即又把嘴巴朝张昭一努——这家伙足够聪明,希望能够领会我的意图吧。

    果然那人瞧见荀公达的眼神,先是一愣,随即敛容而向曹操:“不可纵也。张公伪作议和,以惑于我,而实兴兵。若容其全身而返,是再受欺也,则朝廷颜面何存?望丞相三思。”

    曹操斜眼一瞥,说话的不是旁人,正乃主簿刘放也。他当即把袖子一甩:“吾等所议,军国重事,汝何如人,而敢妄言?”你做好会议记录就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曹氏君臣这么一演戏,张昭也瞧明白了,这是不肯放我走啊。不禁苦笑道:“吾今百口莫辩,若辞去时,反为人所讥也。请容暂留,而遣使奉书,以劝说孙将军。”我写封信回去总可以吧?

    曹操答应了,于是便让张昭回自家暂住的宅邸去给孙权写信。等张昭一走,曹操环视众人,说:“今乃可议取江夏之事。”其实曹家这两天也一直在商量这事儿,如今江东两路军北渡骚扰,那么进取江夏就更为当务之急啦。

    要说原本的荆、扬二州虽然接壤,但最方便往来的只有北部——有长江连通,沿江而行,从庐江或者豫章,即可直抵江夏。南方人烟稀少,又多山地丘陵,道路曲折狭窄,连通不便,况且荆州的南部四郡此刻暗通曹操,有坐壁上观之意。所以若能取下江夏,就等于断绝了孙、刘联络之途。

    况且如今庐江在曹家手中,曹操大军屯驻南阳,江夏郡横在两者之间,无论兵马调动、粮草输运,甚至只是使命传达,都必须先绕路汝南,得兜一个大圈子。若能打通江夏,则曹军可于大江中上游之间调动自如,即便同时开辟荆扬两处战场,那也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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