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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部分

汉魏文魁-第347部分

小说: 汉魏文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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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是勋却微微摇头:“不可。”他说朝廷数年前分幽州为幽、平二州,乐浪也是归入平州的,那么当正式封拜公孙度为平州牧以后,他自然有管辖乐浪的权力,朝廷无从干涉——更别提咱们幽州了,哪有一州镇压内部叛乱也好,敉平地方割据也罢,邻州有悍然插手的道理呢?然后他瞥了逄纪一眼,缓缓说道:“若元图无欺,乃有言矣。”

    倘若逄纪没说假话,公孙度真的早就死了,哪怕是死后密不发丧,我都可以有借口出兵。为什么呢?你公孙度只是一州之主,为大汉臣子,既然去世,就必须立刻上奏朝廷,请朝廷另委能员来接替职务,治理平州。结果不但不上奏,还想要父死子继,形同割据——理论上而言,公孙康是肯定要等自家位子坐稳以后,才会向朝廷通报父亲之死,并且请求袭爵外加袭职的——那我为朝廷守备幽州,相邻平州,为怕汝等叛逆势大难制,自可不待王命而先征。要这种理由,那才算是勉强站得住脚啊。

    逄纪面色微青,双手一摊:“吾误宏辅也,然今如何处?”从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然而已无可挽回了,你说了也白说,还是琢磨现在该怎么办吧。

    是勋说好办,既然咱们没理,那就干脆不跟对方讲理,流氓抽刀子,人皆骇怕,流氓装圣人,怎么也装不象啊,反倒会为举世所笑。于是关照诸葛亮,公孙康要是问起你咱们发兵的理由来,你就回答他一句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我就是不讲理了,我就是觉得你们公孙氏继续存在下去,既是幽州的威胁,也是曹家……大汉朝的威胁。你们爷儿俩在辽东是什么德性,别以为中原没人知道,僭越天子仪仗、不待王命而擅自征伐,还曾经南扰青登、扣押朝廷委派的乐浪太守。汝等本就是割据、叛逆,朝廷因为一时力不能及,故此假意抚慰,聊作羁縻而已,如今朝廷腾出手来了,派我来打你,怎么的,不服啊?朝廷打你还用得着理由吗?!

    所以诸葛亮对于公孙康的质问,本就成竹在胸,当即侃侃而谈,与公孙康相互诘辩。公孙康的口才哪儿比得上孔明啊,才几句话就被驳得哑口无言。他倒是并不怪责孔明——因为这话区区使者是说不出来的,肯定为是勋之所授意啊,我当日怎么就没瞧出来,那位是先生表面上儒宗气度、文魁形象,偏偏然貌似君子,其实跟他主子曹操似的,也是一个大流氓呢?!

    真是什么人养什么狗……

    最终公孙康惨然一笑,说:“既如此,夫复何言?尊使且归。”咱们没啥好说的了,战场上见真章吧。

    诸葛亮没有办法。只好主动开口劝说公孙康投降。庶几可全公孙一门的性命也。公孙康咬牙切齿地道:“先缚逄纪来。乃可议降!”

    这要是真的把逄元图绳捆索绑押来襄平,然后公孙康是杀他也好,剐他也罢,完事儿了就能开城投降,诸葛亮求之不得。可有一点,对方说的是“乃可议降”,而非“乃可降也”,也就是说。即便舍弃了逄纪的性命,公孙氏归降之事也非板上定钉。万一杀了逄纪,而对方仍然不肯投降,那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再说了,孔明虽然不喜欢逄纪,但若杀逄纪,恐绝后人归降之路,这决定他还真不敢下。

    于是说兹事非我所能定也,得回去询问我家先生,然而就亮所料。先生也未必便肯答应。我知道公子你深恨逄纪,但问题杀了他除泄愤外。对你家也并无好处啊。何不想点儿别的允降条件,等我回去还报先生?

    公孙康沉吟少顷,说那好吧,尊使暂在城中住下,等我召集文武商议,明日再给你答复。

    安排好诸葛亮以后,公孙康就把臣僚全都召唤过来开会——阳仪、王建、张敞等人尽皆出席,也包括了那位新进的参军韩耀。

    公孙度回光返照那会儿,指责韩耀是奸细,要公孙康赶紧宰了他,但是公孙康并未动手——韩耀是阳仪的亲信,这没有真凭实据地就杀人,不会寒了阳别驾的心吗?

    而等到公孙模被困首山的消息传来,对于曾经笼罩在自己头上的危机毫无察觉的韩耀就更抖起来了,逢人便炫耀:瞧,当初我说什么来着?出战必败!公孙将军不听我言,乃至于此——你们还敢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吗?

    且说群臣共议战降之策,王建、张敞早就被局势吓破了胆啊,力主投降。公孙康不想降,可是又琢磨不出什么好办法来,于是转过头去问阳仪:“公量以为如何?”阳仪也没主意,掉头再去看韩耀。韩耀心说公孙家投降,本来正中我的下怀,问题公议而降,那不见我的功劳啊。所以他画蛇添足地提出反对意见:“未守而降,恐为人所轻也。”

    不管外面打得如何惨烈,终究这襄平根本之地尚未被兵,要是这就开城投降,难免会被对方轻视啊,咱们多少得试着守一守城吧。若能利用城防扛住三五天甚至更长时间的进攻,再跟对方谈投降条件,也更方便讨价还价不是吗?

    按照韩耀的想法,自己受是使君的委派,潜入襄平为间,除了搞个坚壁清野外,真还没有太明显的功劳,战后论功受赏,或许会打个折扣。所以最好是公孙氏坚决不降,固守襄平,然后自己在城中设计,里应外合,或者偷开城门,或者劫持公孙康……至于具体该怎么操作么,到时候再琢磨吧。

    此前一语成谌,公孙模出战果然告负,旁人看韩耀的目光自然不同,而韩耀本人,也隐约觉得自己智比子房、谋如淮阴,乃是不世出的人杰了,自信心瞬间爆棚。

    阳仪对打仗的事儿不怎么懂,就问韩耀:“幽州军虽无十万,亦不下二万……”幽州军主力现在就在首山之下,距离这么近,要再探查不清楚具体人数,那辽东的侦察兵全都该回家抱孩子去了。不过公孙康和阳仪倒也并没有怀疑韩耀,只当是勋尚有别部兵马游弋在外——“今城中不过四千兵耳,如何可守?”

    韩耀仿佛成竹在胸,微微一笑:“襄平背倚梁水,敌便百万,无能合围;以五攻一,城高堞密,非数日之功也。若驱百姓助守,十万众须臾可得,且兵戈、器械、粮秣皆不乏也,未知主公何忧?”

    襄平是公孙家的主基地,各方物资汇聚,城里的存货确实不少,十万是夸口,只要人数够,轻易武装起一两万老百姓来还是不难的。倒是存粮不多——虽说坚壁清野之后,大批粮草从四方源源不断地汇入襄平——原本四千多兵,可吃数月,要是把老百姓也组织起来,估计也就吃上一个多月而已。

    只是也没想真守上一个多月啊,守个十天半月的,让是勋觉得抵抗顽强,不易遽下,咱就好跟他谈开城的条件了不是?

    张敞、王建等反驳韩耀,叫他别冒险,被韩耀抖起三寸不烂之舌,逐一斥退。于是最终公孙康下了决断:“明日且放使者归去,云吾等不降罢。”可就连韩耀都不知道,公孙康转脸就光召来阳仪一人,低声嘱咐:“别驾可密筹弃城之事……”(未完待续。。)

    ps:  抱歉,今天上元,去丈母娘家吃团圆饭了,才赶回来,马上更新。

第二十六章、何必三策

    翌日公孙康召来诸葛亮,对他说我家愿降,但必须请是使君上奏朝廷,先应允三个条件。孔明道区区洗耳恭听,公孙康于是扳着手指,面沉似水地逐一解说道:

    “其一,斩逄纪以祭先考;其二,赦吾父子之罪;其三,允某袭爵,并任平州刺史。若应允时,康即开城迎大军以入。”

    诸葛亮闻言,不禁冷笑一声:“公子固执如斯,恕难从命——告辞!”

    公孙康这三项条件提出来,明显是没有归降的诚意了。你说要斩逄纪也好,要朝廷明赦公孙父子之罪也罢,虽说是勋未必就肯答应,终究“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还可以继续谈判嘛。问题他还要求继任为平州刺史,仍然想留在辽东——那耗费无数粮秣物资,大军拼死来攻,究竟是为的什么?光把州牧降一等为刺史就算谢罪了吗?焉有是理!

    诸葛亮临来前,是勋给他开出的条件是,可以保证公孙父子的人身安全,不使就戮,只要他们老实投降,前往许都谢罪,或许连爵位都可保全——官职另说,派出去掌管地方,那更是想都别想。

    所以公孙康提这三项尤其是第三项条件出来,那就是委婉地表示:吾等不降,且来战吧。诸葛亮知道对方既然拿定了主意,再劝说也毫无意义,因此愤然辞去,返回首山山麓的大营去向是勋禀报。

    当下把出使的经过一说,是勋还没反应过来,逄纪先一拍双掌:“公孙欲遁矣!”小子想逃!

    为什么会做出此等判断来呢?逄纪接着解释。倘若公孙康妄图固守襄平城。以待时局变化。他就必须最大限度地鼓舞和调动城内民心,断不会泄露公孙度已死之事——公孙度久镇辽东,威望素著,他在这个节骨眼上翘了辫子,必将影响城内的民心士气哪,那还怎么驱之守城啊?公孙康所以不肯隐瞒此事,唯一的用意便是:尽快确定自己公孙氏家主,同时也是辽东之主的地位。

    倘若公孙康有意投降。并无守城之志,那么即刻为父发丧,还在可以理解的范围内。然而听孔明转述公孙康所提的条件,分明不愿降嘛,不愿降而又不可守,那他便只有弃城逃亡一种可能性啦。

    放弃根本,亡命而走,人心必散,所以要先确定了公孙康的家主地位,尚可望在小范围内笼络住部分亲信。

    逄纪这么一解释。是勋立刻就听懂了,旁边诸葛亮也说:“吾意亦如此也。而康不即推拒。却诡言召群僚商议者,为惑我也。”他假模假式让我多等一个晚上,说要召集部下商议,其实是让咱们误认为他仍有一定的归降心思,尚可通过谈判,或者通过前期战斗,促使他幡然改图。其实呢,他早就打定了逃跑的主意啦!

    逄纪和诸葛亮所料不差,其实当公孙度弥留之际,就曾秘密地关照公孙康,说倘若公孙模战胜而归,襄平或尚可守,倘若公孙模战败,则襄平恐难全也。你要是坚决守城,咱们公孙家必遭族灭,为今之计只有暂退一步,弃城而走,以待后举。

    公孙康听了这话又惊又恐,就问爹啊,那儿子跑到哪儿去才好呢?公孙度说你有两条路可走——“上策为南下乐浪,以投柳子刚。乐浪有浿水与大陆相隔,易守难攻,而幽州军之势已竭,吾若为是勋,必不急追也,乃可徐图生聚,南收三韩,东取濊貊,即难再归辽东,亦可自王也。”不如干脆丢了辽东,去做半岛之王。

    公孙度说这虽然是上策,却也有两大风险:“其一,恐柳毅反仆为主,须警惕之;其二,慎勿外泄,若是勋阻汝南途,则必不可往矣。”第一点,你要警惕实权派柳毅把你架空,甚而弑主自立——柳子刚这个人我是了解的,他能力比阳仪来得强,但忠诚度不如阳仪,加上久放在外,恐怕会起异心。第二点,倘如南下的计划被是勋预先料到,派兵守住各处险隘,估计你就过不去啦。

    所以公孙康在得知首山之败的消息以后,便已然拿定了弃城而走的主意,即刻为父亲发丧,以确定自己辽东之主的地位。在接待诸葛亮的时候,他故作犹豫不决,其目的就是想麻痹幽州军,不疑心他有逃走之意。至于真的召集群臣商议,公孙康是想分辨一下,谁人肝胆已破,一心求降,难堪大用——这路货色,我跑路的时候就不带了,以防他们拖我的后退,更须防他们一时惊怕,向是勋泄露了我的行踪。

    结果张敞、王建等群臣全都表示当降,只有阳仪拿不定主意,并未发表任何意见,还有韩耀坚决要求先守城试试。于是公孙康会后便秘密召见阳仪,说你赶紧做好撤离的准备,那票混蛋我一个都不带,让他们自向曹家去求富贵吧,只有公量和之昱,确为股肱忠臣,我是一定要带你们一起走的。

    可是公孙康没有想到,逄纪和诸葛亮都是见微知著的智谋之士,从他为老爹发丧这一个小细节,就把他全盘计划给猜了个**不离十。因此是勋急忙派秦谊等统率数支乌丸骑兵,匆匆东进,布散于大梁水以南,以搜索公孙康的行迹。

    辽东地方开发较晚,四分之三的人口和耕地都集中在从襄平到汶县之间,也就是后世所谓的“辽河平原”内。郡东多为丘陵,并且密林连绵不绝,唯一可通乐浪的道路,乃是从大梁水中游迤逦而南,经西安平而至番汗。番汗县南方就是两郡的天然边界浿水,也即后世的清川江,过了浿水,那就是乐浪地界啦。

    所以是勋先派骑兵去封堵住了这条道路,则公孙康势将再无计南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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