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皇兄(宫廷,虐,兄弟)作者:奉旨喝茶-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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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妃放下杯箸,低低地道:“是。”
就离席去抱元怡了。
过了许久都不见她来,频频回头,不一会儿,但见闻妃的贴身侍婢匆匆跑过来,扑通一声,重重跪下,哭着道:“皇上,太子殿下他,他没了……”
“什么?!”我站起身,身下笨重的檀香木椅被我推了个翻,满座皆是打翻了碗掉了箸,目瞪口呆。
“闻妃娘娘去乳母那里抱殿下时,发现殿下已经没气了,娘娘都已经悲痛得晕了过去了……”
我的心里一阵刺痛,有些头晕目眩,恨恨看一眼坐在我右手边的二哥,忽然抬手,将一杯酒全撒上他那面无表情的脸。
这一切,吓得在座的都大气也不敢出,连八皇叔都怔在那里。
我抬脚要走,道:“我去看看他。”
却一下子向前栽倒下去,身后传来的惊呼声渐渐离我远去。
第 69 章(补全)
在嘈杂的声音中,意识一点点地回来,一睁开眼,二哥那被我泼了一杯酒水湿漉漉的脸焦急地出现在我的眼前,见我醒来,他急忙问:“好点了吗?怎么突然就……”
我心里一阵厌恶,抬手挥开了他的脸,撑着坐起身来。
床榻下,乳娘在地上疯狂地磕头求恕罪,额头上都是鲜血直流。
“带她下去。”我面无表情地道。
我颤抖着手脚,来到元怡的小床前,白天里还是活泼可爱的小模样,此刻却面色青紫地静静躺在小床上,一动也不动,冰凉冰凉的。
他那么小,那么柔弱,都还是软软的一小团,来到这个世间还不到一百日,一直无病无痛,好端端地活着。
我的皇儿,小小的皇儿。
死去的皇儿。
我转过头去,望着那群衣冠禽兽,仇恨的怒火在熊熊燃烧,我取出君王的宝剑,乱挥乱砍着,八皇叔暴喝道:“皇上,仅为了个皇子,你就要做个暴君么?”
仅为了个皇子?
仅为了个皇子?
“你是想说,不过是个皇子?又不是皇后亲生,没了可以再由皇后生是么?”
八皇叔气得脸都绿了。
我举剑便要乱刺。
一人以指夹住锋利的剑刃,皱眉道:“此刻的你,让我想起了那日的父皇,元怡,真的那么重要么?什么都不顾了?不要因仇恨而迷失了自己……”
“哈哈哈……不重要……是的,不重要,这世上,只要与我有关的人,生了,或是死了,都不重要!”
都不该哭泣、愤怒、伤心……
都说得很轻巧,孩子不是他们的,他们当然不会心痛!
混乱中,剑刃不知道刺进了谁的胸膛,鲜血顺着剑刃流到剑柄处,热热的,浓浓地,滴在我的手上,抬头一看,二哥的脸痛得有些扭曲,他苦笑着道:“你还是以为是我下的手……”
“若你认定是我下的手,就刺得更深一些,给元怡偿命……但是不要伤到你自己,伤到其他人……”
我颤抖的手离开了剑柄,流秋飞快地拔出剑,替他点了穴止血,将他推出殿外了。
我有些恍惚。
我这是怎么了?
我还来不及清醒,殿外一个女人的声音疯狂而又放肆地响起:
“哈哈哈……你们也有今天!皇上,你也知道丧子之痛?薄王殿下,这就是你多事的报应啊,报应……啊哈哈哈……”
她摇摇晃晃地走进来,倨傲地道:“皇上,臣妾固然欺君在前,但是要惩罚臣妾,在臣妾怀胎三月的时候,赐臣妾堕胎药,臣妾也毫无怨言,你何苦要等到我怀胎十月,瓜熟蒂落之后,又生生害了我的孩儿?!臣妾苦苦等了这么几个月,为的就是等皇上对自己的亲子爱不释手时,给皇上最致命的报复!哈哈哈,皇上,是你不好,是你自己害死自己的孩子的!”
“皇后刚才说什么?”八皇叔指着皇后,眼睛却望着我,疑问:“她不是在那时就被……”
闻妃一听皇后这话,走过去,狠狠扇了皇后一巴掌,饶是她那么斯文的与世无争的人,此刻也忍不住与皇后扭打起来,眼看着皇后重重的结实的一巴掌就要落在闻妃那纤巧的小脸上,我一吼道:“够了!”
女人,果然很可怕……
“皇后,自打你进宫,朕对你是诸多礼让,因为你是八皇叔属意朕选的人,可朕没想到你居然……原以为是八皇叔逼你欺君的,看来事情不是那样的,八皇叔似乎忘了教导你,你皇后再怎么权倾后宫,这个大随,还是要朕说了算!你没有不满的余地,更没有放肆报复的理由!无论朕怎么做决定,你们能做的,只有服从!”我指着她的鼻端怒道。
“哈哈哈,臣妾做了就不怕承担,反正要论罪要诛九族,也只有我只身一人……”她从头上摸下一个发簪,刺入自己的胸口心脏……
“宫商!”我一挥手。
她会意,立刻从偏殿抱出一个孩子来,是个儿子,那是皇后的孩子,我当时只是对她和八皇叔说处置了,对外交待说是死胎,是因为不能立他为太子,遂了八皇叔的愿,我不能在皇后还没生他时就处置了他,孩子八皇叔的,怎么说也是我皇室的血脉,我还不至于那么绝情,可谁知道,他们却……
“皇后,可还认得这是谁?”我冷冷地道。
“什么?!”她大为惊讶地望着宫商手里的孩子,要过去夺,奈何自己刚才那一下刺得太用力,已经是快要晕死过去了。
“把孩子给她!送他们一起上路!”
“皇上!”八皇叔再也顾不得任何脸面,一下子跪在地上,老泪纵横……
翌日,我坐在朝堂上。
百官一齐来恭贺我终于能亲政了,八皇叔隐退了,好一匹老狐,居然能全身而退!
庄玄也被我任命为丞相,他私下里对我称赞有佳,说这次的戏演得好。
可我只觉得自己恶心。
我的皇儿,我曾那么那么喜欢的小东西,却被我当成了逼人还政的道具,我本来是有打算赌江山美人在八皇叔心中的份量,可我没想过要把元怡也当作赌注!也没想过要拿皇叔的孩子来作文章,我只是不忍,事情竟然阴差阳错,发展成这样……
他们喜,伤心的,恐怕只有我和闻妃。
他们看惯了丧子的帝王,认为哪个帝王不丧失点子嗣才不正常!
作为帝王,为了天下,没有什么不可以被利用的!
直到今日,我才明白父皇有多不易。
我能被他遗忘在冷宫十四年,几乎是他赐予的福气!
元怡死后的第七天的夜里,我安慰了一番闻妃,所幸她知书达理,再不将伤心难过表现在我面前,弄得我更加愧疚和不安。
一个人坐在御花园里,看四处的烟火升天,那么热闹,又那么冷清。
我喝了许多酒,虽然不大善于饮酒,但是醉的次数也不多,除了两次大婚之夜,加上除夕那夜,我几乎没有醉过。
今夜亦如是,我很清醒很清醒……
我想起从前父皇对我说的,他之所以能够活下来,能够夺得帝位,因为他比其他任何敌手都要不是人。
那时以为父皇过于自弃。
如今看来,我也不是人了。
人说虎毒不食子,我却……我却……
眼前朦胧起来,我仿佛看见自己拿着酒壶的手,鲜血淋漓,夜光杯里,盛的,似乎也是浓浓的血浆……
抛了酒壶酒杯,我趴在廊下大吐起来,呕得腹部抽痛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来,疲惫无力地趴倒在草丛里。
眼泪顺着眼角滴上草叶,渗入地下。
元怡……
元怡……
是父皇我没有用……
可是父皇没有演戏,是他们,他们都骗了父皇……
可也是,因为父皇没有用……
身后传来脚步声。
“放肆!朕不是说过了,任何人不得打扰朕么!快滚!”
脚步声还是轻轻地越走越近,我还是趴卧在地上,一只手拾起酒壶朝声音的来源掷了出去,只听一声闷哼,似是砸中了,我厉声道:“还不快滚!”
脚步声顿了顿,没有声音,停了半晌,我以为人走了,却感到一个人的气息渐渐逼近,一只手轻轻拂上我的头发,我伸臂一隔,来人一声痛呼,我侧头一看,原来是二哥。
他按着胸口,皱着眉头蹲下来看着我。
“子皇,大雪初融,地面看起来是干的,实际上湿气很重,不要躺在地上了,会生病的……”
我把头侧到另一边,不去看他。
今时今日,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除夕那夜,我喝高了些,该捅出来的,不该捅出来的话,我都捅出来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往大处去闹了一番,我伤了他,身和心。
道歉,我不会,他不稀罕。
去年八月十五后,我再不敢奢望他什么了。
我现在只想着,他还活着,这就够了,其他的,就算他想要,我也给不了,我虽是迫于无奈坐上了这个位子,但是既然坐上了,我就不该沉浸在私情里,甚至不能再有私情,何况我已经不仅肮脏,而且没有人性了。
“你来做什么,剑伤未愈,就敢出来乱晃……”
他没有说话,把我硬拖了起来,让靠在他的膝上,他坐在廊下的木阶上。
他不说话,我也懒得动。
过了许久,当天上不再升腾起热闹的烟火时,四周也黑沉下来。他拢了拢狐裘,将下摆扯到一边,盖在我身上,又从怀内摸出一截短笛,吹起了一首曲子,是天下父母催着孩子们安睡的曲子。
末了,我起身要走,再怎么伤心难过,明天还是要早朝,虽然我已亲政,可内忧外患尚在,容不得半天差池,我已经不能为自己而活了。
他抬手拉住我,将我扯到怀里,一起靠在廊柱上,他用狐裘裹紧了我们两个,低低地道:“子皇……”
我不能和你再继续纠缠在一起了,不要再诱惑我。
我心里祈求道。
他双手捉住我的手,按在他的胸前:“子皇子皇……你可知道我为何从小就喜欢你……”
“已经没必要知道了。”我低头,淡淡地道。
“有的,子皇,有必要……因为,从我六岁多时第一次看见你时,我才知道,自己被母妃吓出毛病来了……”
“……”
他搂紧了我,声音不无苦涩地道:
“子皇,我母妃曾为父皇生的孩子,可不止我一个。我其实,还有个同母的弟弟,不过从一出生,就和八皇弟一样,是个头脑出了问题的孩子,其实他应该才是排行第七,可有一次,我那个弟弟,将我母妃说的话,都说给别的妃子听了,就为了别的妃子手中的一颗甜果……把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讲了……
我母妃被阴了一招,吃了很多苦,再后来,有一次,我与一个小太监捉迷藏,我躲到母妃的寝殿里,许久都没有人来找到我,我就在母妃的梳妆台下睡着了,等我醒来,发现自己是被我那个弟弟的惨叫声吵醒的,我看见……看见我的母妃,用她那白嫩细长的手指,生生将他掐死了。
母妃当时也发现了我,她用刚刚掐死弟弟的手抱紧了我,说,不能说出去,我已经吓傻了,可母妃说,那个弟弟,不能留,否则,我们三个,迟早一起没命……这样一来,不仅免了后患,还能借此嫁祸别的妃子,我的母妃后来成功了,有几个妃子因此被冤枉致死,父皇为了补偿母妃,升了母妃的品级。
从那时起,我再不敢不听她的话了,我被她逼着学这学那,丝毫不敢有所怨言,因为我怕有一日,她那细长的手指会掐到我的脖子上。
她甚至找理由要求父皇,在档案上抹煞了我那弟弟的存在,她以为从此一切无忧了。可是,自从我在永园发现与他差不多大的你的存在,我就知道,我出问题了……可我不敢对任何人说,更怕对母妃说,我虽思念那个傻弟弟,我知道你不是他,可我……就这样一日日地,我便成痴成狂……”
我张大了嘴,不敢相信,原来文贵妃那样纤小的人,且总是吃斋礼佛的人,曾经做过这样残忍的事情。
“父皇难道不知道吗?父皇也被蒙骗了么?”我问。
“我想父皇是知道的,他甚至知道我喜欢你的缘故,后来长大以后,我才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他的,他就是知道,才故意顺着我母妃的道走,他觉得处置我母妃算是便宜我母妃了,他要我母妃眼睁睁地看着我疯,要我母妃慢慢地醒悟她自己的残忍,我母妃后来终日礼佛,也逃脱不了梦魇……想必这些,父皇都知道,反正他对子女后妃,都不在乎,他是在任一干人等自作孽……”
“原来你对我,并不是……”我低下头。
“子皇,不是的,我喜欢你,固然是因为我那傻弟弟之故。可是我爱你……却不关他的事……我只是想告诉你两件事,其一,真正没有人性的残忍之人,不是子皇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