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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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上官薇?”他抚了抚额头,阴鸷的眼睛盯着上官薇问。
“是,罪妾,上官薇。”上官薇轻叩首,轻声答话。
半老除娘,满脸风霜,但她这时候居然还能维持一国之母的仪态,让青鸢佩服。
“你怎么到天烬来了?朕不是让你去守皇陵吗?”
君鸿镇放下手,在扶手上轻拍着,慢吞吞地问她,阴森森的视线从她带的女子身上一一扫过,根本就没在倾华身上停留。
上官薇看向青鸢,一脸慈祥,双眼又红,“罪妾思念女儿,思莹贵嫔派人来,说可以接我来见女儿,罪妾喜出望外,只盼与女儿相聚,所以前来相见。”
“你胡说,你冤枉我陛下,不要听她胡说。”崔思莹急了,当日君鸿镇下令,让上官薇去守皇陵,现在她却出现在真元宫,若这事栽在她的身上,她死定了!
“她还带走了蕊嬷嬷,请陛下问她,到底为何要这样做。”青鸢膝行到上官薇身边,和她并肩跪着。
崔思莹腿一软,重重跪下来,不停申辩,“臣妾冤枉。”
“还有一事,奴婢至今不明白,那日明明让奴婢去领例钱,为何上了马车就被带出城去?奴婢记得那日高陵卫说过一句话,他说,他找我的旧友打听清楚了,陛下说的赐婚只是幌子,所以他才要抢先一步带我离开。陛下,高陵卫他来天烬只有几天,我的旧友也只有崔思莹一人,他能去找我哪个旧人呢?”
“你血口喷人,还有卫长风啊。”崔思莹气疯了,转头就去推打青鸢。
“卫长风那时身受重伤,人在星宿宫中,日夜有人看管,若他见过高陵卫,那星宿宫的人都瞎了吗?”青鸢躲去上官薇的身后,又反驳她。
“陛下。”秦兰匆匆过来,见此处混乱,赶紧跪下去,大声说:“是臣妾处理后宫不严,请把此事交给臣妾处理。”
君鸿镇冰凉的眼神停在她的脸上,一言不发。
这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安静,没人再敢吵闹,都静等着命运的安排。
青鸢很聪明,秦兰是动不了的,动崔思莹,太容易了。
“陛下,她是假的呀,她是假的倾华。”思莹终于爆发了,指着青鸢大呼,“臣妾有证据,臣妾有证人。”
君鸿镇的呼吸又是一急,转头看了一眼青鸢,冷冷地说:“把你的证人叫上来。”
思莹赶紧扭头,大声说:“快去,把阿芷带来,她是皇后宫的老人,她认得出真正的公主。”
上官薇一抖,这动作没逃过君鸿镇的视线。
人群分开,两名侍卫匆匆过来,大声说:“陛下,没找着那位妇人。”
“什么?在真元宫中,居然还容得一个妇人随意来回?”君鸿镇才缓和一点的脸色,再度变得铁青,他拍案而起,疾步走下台阶,几乎咆哮起来,“你们到底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到底是谁私自违抗朕的旨意,把上官薇弄到真元宫里来的?”
秦兰脸色苍白,额头触地,宽大的锦袖微微抖动着。
“把皇后带下去,摘去她的凤冠,去佛堂好好思过。”君鸿镇低头,指着秦兰,冷酷地说。
“陛下”秦兰猛地一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唇上的血色都退尽了。
“朕看,你是老了,糊涂了!”君鸿镇又骂了一句,这句,比之前那句更为残忍,居然当众责骂她老了。
秦兰人一软,瘫在地上。太监们赶紧上前,取下她头上的凤冠,扶她起来,往佛堂快步走去。
“把这jian人拖下山,关入大牢,待佛法大会完之后再行发落。”君鸿镇又指崔思莹。
崔思莹知道大势已去,面如死灰,犹自不甘心地念叨,“陛下请听臣妾”
“拖下去。”君鸿镇一甩袖,转过头去。
太监们拖崔思莹可不客气,拽着手腕就走,她腿已软,没办法走动,完全被拖在地上,呜咽地哭声也被太监用帕子堵紧。
“把上官薇带下去,把倾华带去朕那里。”君鸿镇坐下去,闭着眼睛说。
上官薇深深地看了一眼青鸢,轻声说:“自己小心点。”
真难得啊,上官薇居然对她说了一句关心话。青鸢作出泫然若泣的样子,向君鸿镇求情,“我想送送母亲,陛下开恩哪。”
这小模样,活脱脱地在找人撒娇啊!
君鸿镇深深地凝视着她,好半天才用力一挥手,“去吧。”
青鸢如释重负,扶着上官薇的胳膊,跟着小太监,快步往真元宫侧门的方向走。
拐过了一堵院墙,君漠宸就站在一株紫薇树下,神情淡漠地看着这边。
她的表演,他当然都看在眼里,一定又觉得她装疯卖傻,可笑可恶吧?青鸢总他挤了挤眼睛,皱了皱鼻子。
“那是谁呀?”倾华轻轻地扯她的袖子。
“那就是宸王,君漠宸。”青鸢退了一步,在她耳边小声说。
“就是逼死父王的人,踏进我们曼海皇宫,硬逼着要我,害你陷入险境的那个恶霸哪。”倾华脸色一冷,抬眼看向他,眼泪又滑下来了。
“啊?”青鸢呆住,君漠宸硬逼着要倾华公主
“别多嘴了。”上官薇看了一眼君漠宸,停下脚步,看着青鸢说:“我看陛下对你有些意思,你自己好好利用,你能活,我们也能活,你也看到了,在这种地方,不狠一点,是没办法活下去的。你是个聪明人,比倾华聪明,比倾华狠,这秘密我们就咬死在心里,以后你为后,为妃,就多关照一些倾华,我感谢不尽。”
上官薇向她服软,青鸢再度大跌眼镜。
“别送了,快回去吧,在他面前多说几句柔软的话,趁热打铁,封了妃,什么都好说了。我再慢慢教你。”上官薇用力握了握她的手,眼中再度有了兴奋的亮光。
“你就别露出这回光返照的表情了。”青鸢厌恶地抽回手,看着倾华说:“若说她说得对,你们暂时安全,我也会尽力多周|旋的。”
正说话时,君漠宸已经缓步过来了。
上官薇硬着头皮给他磕头行礼。
“她是谁?”君漠宸看着倾华,眸底有暗光轻闪。
“是罪妾表妹丁若琴的女儿,许萍。”上官薇赶紧说。
倾华耸着肩跪着,面色腊黄,神色无力。君漠宸收回视线,又从她的随行婢女脸上一一看过,挥手让她们走开。
待那群人走远了,他才看着青鸢说:“又自作聪明,你晚上要如何脱身?”
“不然,你带我走?我们私奔去?”青鸢嘴角微扁。
“本王现在要出发,去救你的卫长风。”他冷笑,转身往前走。
“宸王那拜托你了。”青鸢一听,赶紧追了两步。
“姑娘快回去吧,陛下又发怒了。”几名太监拦住她,擦着汗催她赶紧回去见君鸿镇。
青鸢这时才感觉到头皮发麻,双腿发僵。现在一个人回去面对君鸿镇,要如何应付他的怒火?
纠结着往回走,一路上想不出半点好主意。思莹的下场在她的预料之中,但秦兰被软禁,却在她的预料之外。君鸿镇的心思,旁人摸不清半点,更不是她这小女子能琢磨得透的。
君鸿镇已经回他的寝殿了。
真元宫前面供奉菩萨,后面是帝妃夏季避暑的地方,所以屋子修得高大,里面摆设空旷,所有家俱以竹制成,推开门,就迎面扑来一阵凉嗖嗖的风。
君鸿镇正站在窗前,仰看碧空。
听到她的问安声,才慢慢转过头来。他活到六十,从未对哪个女子如此忍让过。这小姑娘让他感觉到了青春的活力,更尝到了久违的热血沸腾的滋味。
若问他为什么喜欢青鸢,他也想过。他想,这是因为青鸢就是他年轻时期待遇上的那种女子,干净,纯粹,简单,顽皮,让人不掺杂任何杂念地喜欢着,却又因为各种现实,不可能成为他妻子的那种女子。现在他有了权力,可以实现愿望的时候,却已经老了,而这明媚的女子,却还站在阳光下,娇微微地吐露着浅浅香,让你不着迷都不行。
“陛下。”青鸢被他看得汗毛倒竖,直咽口水。
“你叫什么?就叫阿九?”他突然问。
青鸢的心沉了再沉,沉至谷底。
“浮灯说,你不可能生于那个时辰,朕特地去查了,那一晚,有两个女婴同时出生。你这些年戴着面纱,就是为了真正的倾华公主挡灾。你命贵,她命jian,所以承受不起你替她挡灾。朕今日看她,全无神彩,不敌你万分之一。”他缓缓走近她,两指轻抬她的下颌,迫她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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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人的小妖精们,本大王要坦白一件事,昨天把青鸢的生日写错了,三月二十七,我写成了三十月二十七,扑哧,多打了一个字。请大家开启自动纠错模式,嗖嗖哔哔,完成下节预告:明日进入第一波转折期喽,继续大风浪中。
第86章 神秘的妇人【89】()
君鸿镇的眼神狂|热,就像久渴的兽看到了甘甜的泉水,恨不能一口把泉吞进腹中。她被他的眼神吓到了,她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
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像一只受了惊吓后的小鸟,在她的胸膛里横冲直撞,却找不到逃走的出口。她努力让自己镇定,却办不到。
“阿九”君鸿镇的手掌突然用力,包住了她整个左边的小脸,微一用力,迫得她的脸抬得更高,“阿九,告诉朕,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整个皇后宫没人知道你的名字?”
那些人当然不知道了,青鸢这名字是她自己取的,只有卫长风知道。
她喜欢这个名字,霸气。她不想做楚楚可怜的小女人,把命运系在男人的腰带上,男人解开腰带,是为了放出身上的兽,啃噬女人的身体。男人系上腰带,就冷酷无情,全是陈世美——不对,卫长风除外。
“说吧。”君鸿镇逼问她。
青鸢蓦然一笑,拉开了君鸿镇的手掌,轻声说:“我叫青鸢,我自己取的名字,只有卫长风知道。”
“青鸢”君鸿镇连念了三声,缓步到了书案前,拎笔就写。
他的字看上去笔锋柔和,但关键之处尽露锋芒,把青鸢二字写得磅礴大气。
“你居然给自己取这样的名字。”他点头,眼角有了几丝笑意。
“陛下的字写得真好。”青鸢走过去,轻声赞叹。
对于她的镇定,君鸿镇忍不住又笑,“丫头,你真是太独特的了。你居然不害怕朕。”
“怎么不怕呢?”青鸢小声说:“不止怕,还畏惧。”
“嗯。”君鸿镇点头,放下狼豪,转头看她,“说说,为什么是这两个字。”
“陛下既然查了,一定也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青鸢已经放松了,是死是活,也就是今晚而已,无所谓。
“嗯。”君鸿镇又点头。
青鸢歪了歪脑袋,轻轻叹息,笑着说:“我踮着脚,站在椅子上,从暗宫那高高的小窗往外看,有一只鸢落在小窗上,高傲地看我,好像在说,你真可怜,你还不如一只鸟。陛下可有过这样伤害的时刻?彷徨无助,无人可依,就连自己想努力,也毫无办法。”
君鸿镇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点点头,“继续。”
青鸢舔舔嘴唇,想了想才说:“我看着之前倾华受尽宠爱,很嫉妒她,为什么我不能过那样的日子呢?但我看到这鹰之后,我就想,其实倾华也可怜,每一个在宫里的女人都可怜。它们是被剪掉了翅膀的鸟,永远不可能飞出去了,鸟脖子那么细,一拧就断,夜夜不得安眠。所以,我一定不能做笼子里鸟,我要做鹰,飞上天去,让猎人都无法捉到我。”
“你想让朕杀了上官薇和倾华吗?”君鸿镇摸摸她的发,语气柔软。
“杀她们干什么,倾华比我还可怜,我吃剩饭剩菜还能活蹦乱跳呢,她身体一直不好至于上官薇,这样活着对她来说,才是最可怕的事。”青鸢推开他的手,小声说:“陛下是我见过的,脾性最奇怪的男人。我狠下欺君之罪,陛下为何不杀我,还要替我出气呢?”
“好像你见过很多男人一样。”君鸿镇哑然失笑,眼中怒气渐渐消散。
“当然见过很多了,每年都为倾华招婿,我见过千奇百怪男子。摆阔的,装斯文的,吹牛的,就是没几个真材实料的。有真材实料的男人才不想当驸马,受公主指使。”青鸢看着他的脸色,知道脑袋算是保住了,现在要保的,是清白。
他看了她一会儿,慢吞吞地说:“你很像一个人”
他没说完,看上去也没有继续的意思,青鸢琢磨,可能她像他年轻时遇上的、却又没能得到的女子吧。稍一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