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第2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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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年下不了几回。”焱殇低声说。
“说也来怪,你那些朋友,在京中逗留不走,也不来见你们二人?”卫长风抬眸看他,不解地问:“还有那慈悲杀道长,简直杀人如麻,你们到底怎么成了朋友的。”
“打架,喝酒,比谁的夫人漂亮,骑马,投壶”焱殇慢条斯理地扳手指。
卫长风丢下棋子,黑着脸说:“双雪樽之事如此艰辛,不如交给我去办吧。你还是回宫享福,照顾小十,一家团圆,说不定明年就能抱孙子当爷爷了。”
焱殇掀掀眼皮子,又说:“子时起,辰时钻山洞,你去吧。”
卫长风一枚棋子重重按到棋盘上,恨恨地说:“当年我逍遥策马,不知道有多快活,如今为你们陷进这深宫大牢,真是厌恶至极。”
“娇妻在畔,儿女成双,你埋怨个什么劲。你当年那叫逍遥?苦哈哈地给人算命”
“焱殇你给我起来。”卫长风掀了棋盘,指着他怒嚷,“有本事咱们出去打。”
“这不是知道我不能晒太阳。”焱殇冷笑,将落在身上的棋子捡起来,一枚枚地往棋盒里丢,“赶紧坐下吧,我们议议诡劫宫的事。”
“傅石沐已经闯进去了。”卫长风坐下,没好气地说。
“一个人?”焱殇追问。
“足够了。”卫长风冷笑,“比你当年勇猛。”
“傅石沐确实稳重,睿智。”焱殇颇有些惋惜,“若我还有个女儿,把这个也招为女婿,那就完美了。”
“呵,说不定你在外面偏就有一个女儿,等着与你相认。”卫长风讽刺道。
“嗯,你赶紧去给我找回来。”焱殇没好气地反击。
“你们两个,一见面就吵,烦不烦?”阿九从暗道里出来,嗔怪道:“都消停点,喝汤了,南彦摘的花,小十亲手做的汤。”
“她会作汤?是不是就是把花丢进了你熬了半晚的汤水里?”焱殇好笑地问。
“爹,你在外面,想让我亲手丢花进去,你都想不着啊。”小十快步出来,瞪着他抱怨。
“哦,女儿辛苦了。”焱殇冲她招手,满脸宠溺地笑。
小十一溜小跑过去,挨着他坐下,抱着他的胳膊摇晃,“爹,你生完气了吧?”
“我哪有生气,我是担心你受伤,这样冒险的性子,也不知道像谁。”焱殇瞟阿九,有些不满。
“哟,你自己撒下的种子,长成什么样,不都得看你自己?”阿九恼火地抬手打他。
“扑哧”卫长风又喷了一口茶。
“卫长风,你现在是洒水壶吗?”焱殇被他喷了一脸茶,愤愤地瞪他,“你一上午,喷我两回了。”
“哎呀,肚中不适,茶喝多了,这什么汤,我就不享用了。”卫长风笑着,起身就走。
“这汤真好喝,雪樱都说好,我已经让人送了一盅过去了,你回去也喝得上。”阿九乐呵呵地说。
“那我御书房还有事。”
卫长风心肝一颤,前儿那碗椰汁煮鱼,让他胃里不适了两天,这什么玉兰花汤真能喝吗?他步子加快,飞快地跑了。
“走吧走吧,惯得你。”阿九扭腰坐下,给焱殇装了满满一碗,笑眯眯地说:“相公你喝。”
“我的胃是铁铸的,什么都吞得下。这些年她稀奇古怪的菜肴,我吃了不知道有多少。”焱殇端起汤碗,气定神闲地喝汤。
小十托着腮在一边看着,心里暖融融的,真希望他们两个不要走了呀!就这样多好,宫里多热闹,就有家的感觉了。
“对了,小十,你下午带上礼物,去将军府别苑,你二人大婚之后,他们就要迁出京城,去永城定居了。”焱殇转头看小十,缓声说道。
“为什么?”小十惊讶地问。
“你公公婆婆为国操劳大半辈子,永城山清水秀,也免得他们再卷入是非。”小十轻声说。
“好吧。”小十点点头,难过地说:“你们下定主意,别人都没有办法挽回,但愿你们的决定是对的。但南彦哥哥为了我,要与家人远离”
“一年还是能聚上一两回的。”阿九抱住她的肩,小声安慰,“我们为你好,所以自私了一点,南彦也知道我们的苦心。”
小十想到将军府的大火,轻叹,“或者这样也好,没人再针对他们了。”
“都说当王的女人难,如今看来,当女王的男人,也难啊。”小梨子在地上捡棋子,仰头大叹。
“小丫头,还知道这个呢。”几人哑然失笑。
“主子,在东城门外的大槐树下发现了权王,他被打晕了,剥得光光的,绑在大树上。”侍卫在宫殿外大声禀报。
“什么?去看看。”焱殇起身,走了几步,又不得不停下脚步。
外面阳光灿烂,不是他能享受的人间美景了。
“我去吧。”小十跳下贵妃榻,抱了抱焱殇,小声说:“父王不要伤心,会好的,以后能晒太阳的。”
“去吧。”焱殇拍拍她的小脑袋,低声说:“焱子权是昆王宠爱的儿子,我只有这两个堂兄弟,当年为大元出生入死。所以你要妥善处理此事,以免让皇族生起异心。”
“知道。”小十点头,拔腿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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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子权就被吊在东城外的树林里,这里相较于皇宫其余三面城墙,更为偏僻。林木茂盛,机关重重。能闯进这里,并把把人吊进林中而不被人发现,可见武功很高。
已被人救醒,脸肿得像猪头,分明挨过胖揍。一只耳朵结着新鲜血痂,耳下还有一道长长的伤口,不深,可能是在断枝上刮出来的。在他的额上,还刻着一个丑字,随着他呼痛的声音,不停地扭曲颤动。
“什么人干的,就没有一个人发现这里的动静吗。”小十秀眉紧拧,环顾四周地形。
“我怎么知道,哎哟”焱子权躺在树下直哼哼。
“你昨晚和哪些人在一起?”小十弯下腰,查看他耳下伤势。
“我们一起听戏回来时,遇袭了。”焱子权想到隽喆,恨得牙痒痒,一定是那臭小子捣鬼,但这么丢脸的事,他是不会说的。
“是什么人?”小十眉头轻锁,小声问他。
“哼,刺客。”焱子权咬牙切齿地说道。
“先送权王回府。”小十让开一步,让人把他抬上马车,送他回王府。
“焱子权这人喜欢男|色,听说昨晚听到一半便提前离席,没一会儿,隽喆王爷也离开了”曹宇走过来,在她身边小声说:“我已问过当时参加酒宴之人,隽喆当时说,要送给焱子权什么贵重礼物,二人并肩而坐,十分亲密。”
“你是说,他们两个”小十打了个冷战,她就是想不通,为何两个男人能滋生起甜蜜爱意
“这里再仔细搜查一遍。”曹宇转身,吩咐侍卫。
“焱子权应该看到了对方,但是怕丢脸,不愿意说,我猜这人八成是隽喆。”小十扭头看看焱子权被绑过的大树,轻声说:“但隽喆的手下人,会有这样的武功吗?”
“他手下养的打手也多,说不定。”曹宇小声说。
“这样,试试他的人。就说父亲要与岛主大人他们聚会,你去请他参加晚宴。”小十想了想,胸有成竹地说:“那些人都是江湖异士,可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他若想脱|身,必须有真本事。”
“好。”曹宇立刻让人去递请柬。
“大白。”她拍了拍手,赤瞳豹从草丛里起身,慢吞吞走到她的身边。
“大白昨日抓到了两只乌鸦,还带侍卫找到这里。”曹宇小声说。
“小白去找上官莺,到现在还没回来。”小十拧眉,拍着大白的脑袋说:“你不担心你儿子吗。”
赤瞳豹抻了抻前腿,又趴了下去,懒洋洋地甩动尾巴。
“那人不杀上官莺,到底留着她干什么?”小十不解地问。
“也有可能杀了,尸骨无存。”曹宇眉头紧锁,跟在她身后,轻声说:“还是把小白召回来吧。”
“它一定是找到了什么,所以一直没回来。”小十担心地说:“它不像大白有经验,跟着我们吃香的喝辣的过了这么多年,我怕它也被黑乌鸦给捉住了。”
“应当不会吧。”曹宇也跟着担忧起来。
“这是什么?”小十在大树干裂的树皮里扯出半根黑羽,惊讶地说:“是乌鸦羽啊,难道说把焱子权绑到这里的人,不是隽喆?是黑乌鸦的人?还是说隽喆就是黑乌鸦?这怎么可能”
她心里腾起一阵阵疑云,隽喆的身上,好像有一股子她看不透的东西。
“对了,这里的机关和皇宫的机关,是相连的吧?”她飞快转身,看向身后巍峨的皇宫,兴奋地说。
“是啊。”曹宇点头。
“太好了。”小十拍手,激动地说:“这里的机关昨天都重新布置过,只要有人碰过,身上就会沾上机关弹出的碧砂,洗都洗不掉,只要一到晚上,就能闪光。若真是隽喆的人,他们晚上就能现出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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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请柬摆在桌上,让隽喆心情糟糕透顶。手下人并没有依照他的吩咐,把焱子权吊在正城门,而是机关重重的偏城门。他愿意是以隽喆的身份,挑起焱子权对隽喆的恨意,逼迫小十处罚隽喆,让珠璃国也跟着搅和进来。
哪知道这些人不听吩咐,为尽快脱身,把焱子权丢去了后城门处。那里的机关也不知道有没有重新动过,会不会留下破绽。今晚晚宴,危机重重,他是去,还是不去?焱子权一定会当众发难,他能装出隽喆的模样,却装不出隽喆的武功。
“也不知道是不是鸿、、门宴?不如我们把隽喆丢出来,还是转回暗处吧。”几人的腿都在发软,小心翼翼地问他。
“没到最后一刻,急什么。”隽喆抓起请柬,冷冷地说:“总有峰回路转的时候。”
“还有被抓进去的林聪,也不知道有没有自尽。”有人小心提醒。
“到现在为止,被抓的人可有活着出来的?”他抬起冷眸,残酷地说:“进了诡劫宫,被抓后,就别想吐露有关诡劫宫的半字。”
“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他的消息。”
“行了,出去吧。”他不耐烦地挥手。
几人只好抱拳行礼,退出房间。
隽喆起身,慢步走到了铜镜前,盯着铜镜里修长的身影看着。这么多年来,他从不踏进京城,一直在做准备,和焱氏皇族正面碰撞。但这一交手,他才知道,虽然小十是女子,但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你是谁?”好半天之后,他才低低地笑了起来,“你怎么站在这里?你怎么还没有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他笑了会儿,慢慢地撕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有点苍白的面孔。一身黑衣,长眉入鬓,眸沉寒星,棱角冷硬,偏薄唇红润,噙着讥笑,仿若从黑暗之中走出的修罗。
“没有人可以阻止我。”
他久久地看着铜镜里的面孔,神情越来越冷酷,突然握紧拳,一拳砸向铜镜。明晃晃的铜镜居然被他一拳砸裂,咣当一声倒了下来,他飞起一脚,直接将铜镜踢成了两半。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赶紧进来。
他飞快地抬袖转身,怒斥道:“谁许你们进来的?”
这些人跟他多年,没有一个人见过他的真实面孔,刚刚惊鸿一瞥,足能让人印象深刻。
“都滚出去。”他怒吼道。
众人赶紧退出屋子,不敢再往屋里看上一眼。
他冷静了一会儿,缓步走到门口,冷漠地问:“你们看到了。”
“没有。”
“属下什么都没有看到。”
“看到就看到了吧。”
他拂拂袖子,把隽喆的面具戴上去,慢步往外走,“我去准备礼物,晚上会会那些所谓能人异士。”
“宫主,还是不去为妙。”众人赶紧跟上他,小声劝道。
“有何可怕,在这里等着,一个时辰之后我回来。”他冷冷一笑。
众人只好收住脚步,眼睁睁看他走远。
“宫主根本听不进半句劝,现在怎么办?”有人小声问。
“凉拌。”有人冷笑。
“跟着宫主几年,并未失手一回。这次却为了双雪樽被人步步紧逼。要知道我们面对的可不是普通百姓,而是叱咤风云的大元王,还有能驭鸟成阵的王后。”有人叹息。
“老五他们都死了,现在到底怎么办?这样下去,我们尽早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几人面面相觑,充满了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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