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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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如一匹艳丽的绸缎,一直铺到视线尽头。王宫笼在一片暖光里,倦鸟停在屋檐的琉璃风铃上,静静地看着院子中。
泠涧给南彦重新缝合了伤口,众人聚在院中,等着南彦苏醒。
“幸好找到了。”佳烟双手合十,朝着空中连拜。
“夫人,现在不怨我了吧。”小十给她倒茶,秀眉轻皱,满脸委屈。
“我哪敢怨你啊。”佳烟抹着眼泪,哽咽着说:“我家这傻孩子,魂儿早丢在你身上了。”
“那我的魂儿也丢他身上了呢。”小十笑嘻嘻地说。
“不害羞。”许雪樱戳她的小脸,轻啐道。
“行了,我才不想听你们教训,我要去陪南彦哥哥了,你们跪安吧。”小十微抬下颌,挥了挥手。
“摆驾子了臣妾告退。”许雪樱起身,笑吟吟地福身行礼。
佳烟伸长脖子往里面张望,舍不得走。
“走吧,让他们小两口去招魂归体。”许雪樱拉着她就走。
佳烟不放心地说:“他有伤,你们动作轻点,悠着点。而且来日方长,多的是你们恩爱的时候,这时候还是忍着的好”
小十的脸胀得通红,扭腰就往殿里跑。
“你胡说什么呢,看把她臊得。”许雪樱捂佳烟的嘴,小声抱怨。
“哎呀,他们都抱在一起过了夜了,还有什么没发生的?”佳烟挣开她的手,把茶碗放下,一步三回头往外走。
许雪樱被她打败,拖着她大步出去。
小十捂了捂发烫的脸,飞快地爬上了榻,盘腿坐在南彦的身边,伸手摇他。
“南彦哥哥,快醒醒。”
泠涧嘴角轻抽,小声说:“我给他用了麻药,一个时辰之内不会醒,不然身上的伤口会让他痛晕过去。”
“哎。”小十托着腮,呆呆地看着他。
“记得换药,我先走了。”泠涧接过小梨子递来的帕子,擦了汗,背起药箱出去。
“泠涧大人怎么都不老呢,他长得好美好美哦。”小梨子看着泠涧远去的背影,双眼冒桃花。
“小梨子!”小十扭头看她,好笑地说:“我帝宫的人,不许这样不害臊。”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我也就敢看看。”小梨子吐吐舌头,识趣地退了下去。
小十坐了会儿,打起了哈欠,耳朵痒痒地,很是难受,不一会儿就趴在南彦身边睡着了。
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后窗处飘进来,慢步走近了龙榻,大掌轻轻掀起了帷帐。漠然的视线扫过了南彦,落到了小十的脸上,深瞳微眯,弯腰就摸向小十的脸。
“小东西,就这样缩在男人的身边,你也不怕我杀了他。”
“你是什么人?”南彦突然睁开眼睛,一掌抓向男子的手。
男子一楞,飞快挣开南彦的手指,一支毒镖飞向南彦。南彦忍痛一个翻身,把小十推开。毒镖擦过他的手臂,深深钉入锦被里。
“汪汪”小十救回来的小狗在榻边摇着尾巴,冲着男子狂吠,咧着尖尖的牙,胖乎乎的小身子跳起来,去撕咬他的袍子。
南彦挣扎着下榻,抓起了烛台为武器,怒视着男子,宫殿之中防卫重重,居然有刺客不声不响地闯进小十的寝殿,而且看上去轻车熟路,这太可怕了!
“废物,”男子冷酷地笑,身形一闪,二指点向南彦的穴道。
南彦用烛台击开他的手指,怒喝道:“来人,护驾。”
“废物也就敢喊帮手罢了。”男子疾退数步,阴鸷的视线投向榻上的小十,冷笑道:“我会带走她,等着瞧。”
侍卫们已经冲到了门边,男子并不久留,飞身扑向后窗,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公子,有没有事?”于靡冲到了后窗,扭头问了句。
“不必追了,你追不上。”南彦捂着裂开的伤口,痛苦地说:“这人轻功极为厉害,而且破了机关。你们赶紧找摄政王来,宫中防卫必须重新布置。”
“是。”卫靡不敢怠慢,飞奔出去找卫长风。
南彦缓缓坐下,抚了一下小十的脸,然后拔出了陷在被子里的毒镖。
这镖非常普通,随便哪个兵|器店都能买到,放到鼻下轻嗅,毒药也是极为普通可见的,武林人常用。
“真想不到,灼王亲手布下的机关,居然有人能解,还没有留下痕迹,是挨个打开的。”侍卫们巡查完毕,回到了南彦面前。
南彦把镖交给他们,躺了下去。
“公子的伤口又裂开了陛下怎么这样都没醒?”吓得花容失色的小梨子推了小十几下,惊慌失措地伸手摸她的鼻子,“不会是受伤了吧?”
“不是,是相思的缘故。”唐东止匆匆赶到,拦住了小梨子。
“什么是相思。”南彦解开衣衫,用帕子去擦淌出来的鲜血,狐疑地问。
“你看陛下的耳朵。”唐东止示意他看小十的耳垂,小红点儿艳丽夺目。
“这是相思,漠女教惩戒教女的酷刑。”唐东止解释道。
“那这男子是漠女教的人?”南彦浓眉紧拧,低声说:“他方才说要早晚要带走小十,这人诡异漠测,从现在起,我们都不能离开小十半步。”
“是。”唐东止点头。
南彦扭头看了一眼小十,喃喃地说:“一定要保护好她啊。”
一只白雀掠进来,落在小十的枕上,温柔地抚摸她的小脸。
“小珍珠!”南彦惊喜交加。
唐东止仔细辩认了一番,确定这回是真正的小珍珠。
“笨|蛋,一群笨|蛋。”小珍珠傲然地迈动步子,抬起小脑袋看二人。
“王与王后应该也在城中吧?”南彦欣喜地触摸小珍珠的翅膀,小声问。
“不告诉你们,笨|蛋,大笨|蛋,居然会受伤的大笨|蛋,不会保护人的大笨|蛋。”小珍珠骂了几句,缩到了小十的脑袋边,用小嘴给她梳理汗湿的头发,“小十乖乖,我保护你。”
“它在说什么?”于靡好奇地问。
南彦摇头,耸|肩,“不知道,只有王后和摄政王才懂。”
“它总朝我看,莫非是想赞美我英俊潇洒?”于靡刚进来,看到小珍珠正朝他看,于是昂首挺胸,有些自得地问。
“估计它是骂你笨。”南彦好笑地说,“小珍珠最爱骂我们大笨|蛋。”
“自知知明。”小珍珠掀掀眼皮子,乌溜溜的眼珠转了转。
“王与王后在京中,那就太好了。”南彦有些羞愧地说:“居然让小十中了相思,我都没脸见他们。”
殿中一片静寂,过了片刻,匆匆的脚步声传进帝宫,几人扭头,一双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帘。
“王,王后”
众人看清来人,赶紧下跪请安。
“都起来。”焱殇的视线掠过众人,径直奔到了榻边。
小十睡得正沉,耳上如同镶了粒红宝石,沱红的小脸上蒙着一层薄汗。
“我的宝贝。”阿九跪坐到榻上,把小十抱进怀里,轻抚着她的长发,心疼地说:“委屈我的小宝贝了。”
“臣等失职。”众人跪到榻前,羞愧地说道:“未能保护好陛下。”
“都起来吧。”焱殇撩起长袍,坐在榻边,手指搭在小十的脉搏上,静听片刻,小声说:“还好,这相思之毒,甚为温和。”
“到后来才厉害,现在得赶紧想办法。”阿九把小十放下,用帕子给她擦汗。
“王这次回来,还走吗?”南彦起身,小声问。
阿九打量他,只见他还未来得及换下血衣,于是拧眉,“你快把伤口处理好,来人。”
“别喊了,来了。”泠涧背着药箱,一脸黑线地进来,把药箱往桌子上一顿,没好气地说:“你们两个晚上不睡,也不让别人睡。”
阿九横他一眼,抱怨道:“你再不动作快点,不让你见秦挽。”
“你怎么知道她?”泠涧飞快转身,不解地看着她。
“我有什么不知道的。”阿九掩唇笑,催着他给南彦换药。
南彦不得不又经历了一次泠涧的魔爪折磨,重新缝合裂开之处。
“再绷开,那就烂下去吧。”泠涧洗了手,慢条斯理地说:“我可不管了。”
“这人又一次破了机关,焱殇,若不尽早抓住他,只怕他会变本加厉。”小十不理会泠涧的威胁,扭头看着焱殇,担忧地说道:“我怕他真对小十不利。”
“那我还不拧断他的脖子?”焱殇眉梢轻扬,拍了拍小十的肩,怜爱地说:“我家的小十,谁也伤害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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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十一睁开眼睛,就见小珍珠卧在枕边,顿时大喜。
“小珍珠回来了。”她捧着小珍珠就摇晃。
“睡觉。”小珍珠眼睛都不睁开,尖嘴儿张了张,继续睡。
小十这一晚睡得太沉,所以精神奕奕。而那些讨厌的人们都守在殿中议事,吵得它难以入眠。直到天明时,焱殇他们去睡了,小珍珠才合上眼睛。这才睡着呢,小十又醒了!
现在倒好,小十醒了,精神抖擞,它连眼皮子都睁不开。
“小珍珠,你要吃小米吗?我父皇母后在哪里?”小十捧着它摇动。
小珍珠的肚皮轻轻鼓动,睡着了。
小十无奈地把它放下,自我安慰道:“一定是连夜飞回来累了,你好好睡,我去给你准备好吃的小米,对了,还有樱桃。”
她乐呵呵地跳下榻,跑了几步才反应过来,本应睡在这榻上的南彦呢?
“小梨子,南彦公子呢?”她赶紧叫进小梨子,大声问道。
“南彦公子住在紫辰殿呢,他怕半夜换药,惊醒了陛下。”小梨子笑嘻嘻地说道。
“哦,他醒过了?”小十点点头,挽好头发,梳洗完毕,准备去御书房。虽已登基,但她还不习惯早起上朝。这时候朝会应该已经散了吧?
匆匆穿过了长廊,花园,曲桥,到了御书房门外。
隽喆站到在御书房外,御书房房门紧闭,萨雷米和几位大臣在里面议事。赌档里出了刺客,这让萨雷米很是生气,决定亲自过问这件事。
“我昨日醉倒了,真是惭愧。”隽喆笑着抱拳,冲曹宇笑道。
曹宇一|夜未眠,拧拧眉,淡淡地说:“小王爷给了名册,已经帮了大忙了。”
“我会赔罪的,今日宴请统领大人如何?”隽喆又笑。
“你就知道吃喝玩乐?”守在一边的唐东止忍不住质问,他一醉倒好,这些珠璃文字,他和曹宇一个都不认识,又不信任他们的人,只有等来懂得珠璃文字的译官,看了个通宵。
“其实,若这些人鱼目混珠,名册是没有作用的。”隽喆摇动扇,桃花眼瞟向小十。
小十横了他一眼,大步走向御书房。
“诡劫宫这门派,江湖中知之者甚少,他们也不怎么出来活动。他的名字,我还是在一次出海的途中,听一位来我们商船上交换珠宝的富商说的。”
这是岛主的声音。
“诡劫宫是什么?”小十推开门,好奇地问。
“哦,听说他们专门搜集天下奇珍异宝,而且专好夺人所好,看中的东西,就会悄然盗走。若被人察觉,就会痛下杀手。那位富商告诉我,他有一个亲戚,拥有一块世间无双的碧玉佩,供奉在家中,以求保佑全家平安。有一晚这宝玉突然消失不见了,他大病一场,四处找人寻找,都毫无消息。三年之后,他驾船出海,到海上做生意。遇上了一位年轻男子,他身上就佩戴着这方玉佩,上前质问他,却被那男子抛下了海,喂了鲨鱼,整条船都被烧了。只有一个小水手水性好,躲在一只木桶里,逃过了一难。回去之后,把这事告诉了他的家人,不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喜欢夺人所好,这人也太恶毒了。”小十拧眉,愤怒地说:“传旨下去,让各府衙报上丢失宝物的案宗。”
“嗯,丢的都是宝物,除非是脏|物,不然都会报告官府。”卫长风点头,拎起紫竹笔,写下圣旨,让小十亲手盖上玉玺。
“快马加鞭,发去各府衙。岛主,那位小伙计是何处人氏,我要立刻接他进京。这可能是唯一一个见过他真容的人了。”卫长风转头看向岛主,低声说。
“奇怪,他为什么要夺这么多宝物呢?爱好吗?”小十冷静了会儿,走到窗边,看着窗边的大树出神。
“有人天性就是如此,爱掠夺他人之物。”萨雷米浓眉紧拧,恼怒地说:“他居然敢败坏我珠璃国的威名,我就与他誓不两立。”
“大叔,你们赌档关了的好。”小十扭头看他,不满地说:“那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