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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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把一罐汤往桌上重重一顿,手往空中一挥,只见花雾之中,影影绰绰的出现无数人影,或迟缓,或悲愤,或哭泣,或惊恐,慢慢靠近了忘川河。
“喝吧,喝了去投胎,快点跑,免得被那边那个红眼鬼给吃了,得像他一样在那地方站上一千年。”
白豹从花丛里站起来,慢吞吞走向了白无常,在他身上蹭了蹭,趴了下去。
“那个顾阿九有一魂不舍前世,留在了这里,钻进白豹的心中,它倒是和你亲近,你不如就娶了这豹子吧。”孟婆幸灾乐祸地笑。
白无常弯下腰,手在白豹头上轻轻抚挲,自言自语道:“蠢物,知道个屁。我自己要站在这里,我得等他们来。姓焱的蠢物一来,我就把他推进这河里去,让他啥也不记得,滚去天边。阿九一来,我就和她一起投胎去。”
“所以还是你偷了我的忘川丹!”孟婆怒了,挥着舀汤的大铁勺,突然变成了恶鬼的脸,恶狠狠地扑向了白无常。
白无常不动,任她冲来,从他的身子里冲过去,跌进了忘川河里。
“什么?你你怎么是无形的?”孟婆突然醒悟过来,拍打着河水大声痛哭,“天杀的,你偷了我多少忘川丹,你一定又偷偷溜上去了!阎王知道,一定罚我啊。我怎么这么倒霉,要与你一起值差?你不过是个鬼孽,你长这么好看干什么?”
白无常的影子合拢,轻蔑地看着孟婆:“恶妇,恶婆娘,你以为我想与你一起值更。对了,阿九来了之后,我就让她顶替你的位置,你就去烧火吧。我和她永远永远地在这里过下去。”
“想得美,她永远是无心的人,浮灯的命顶多给她延五年寿命,她注定与焱殇同生共死,这是姻缘薄上早就定好的,将会有九世姻缘。你就在这里干想吧,想得你肠穿肚烂”
孟婆愤怒地大吼大叫。
“我早就肠穿肚烂了。”白无常笑了起来,往豹子上一坐,大声说:“谢你提醒,我去改姻缘薄。”
“你、你、你小心被劈得魂飞魄散,臭小子,我是骗你的,你不要去啊。”孟婆急了,赶紧从河里爬出来,大声喊道:“臭小子,你修练成这般程度,已能位列仙班,不要为了一个女子,毁了自己的修行啊。”
“老婆子,在这里替我等她,若她来了,给我留住她,我会感谢你的。”白无常狂傲地大笑,很快就消失在了浓雾之中。
孟婆捶胸顿足,欲哭无泪。
“比起黑无常,我更愿意与你一起值更啊。黑无常,他太丑了啊!黑得像个锅底,舌头还往外搭着。你这么喜欢阿九,把她的魂拘来不就行了?跑去改什么姻缘薄?被月老发现,非把你钉在他的柱子上当沙包。”
正痛心疾首时,空中传来阵阵怒吼声。
“白无常,你敢偷我的出关令。”
“惨了,惨了,巡夜夜叉和黑无常来了,我得去躲几天。”孟婆赶紧往罐子里缩,挥着手大喊,“今天汤发完了,你们在花花草草里溜哒溜哒去,地府一日游,免费的。”
一个黑不溜湫的大胖子重重地砸到了桌子前,华服夜叉随即落下。胖子丑极,粗着喉咙大喊大吼,吓得幽魂们散开,哭泣着飘向彼岸花。
华服夜叉却美得不像话,简直比彼岸花还要妖冶几分。眉眼间充满慈悲,哪像鬼府之人,分明是出尘脱俗的神仙。幽魂里有爱美男的女子,已经忍不住飘了过来,围着他大呼大叫。
“孟婆,不要躲了,白无常去哪里了。”夜叉开口,声音温润动听。
孟婆只好从瓦罐里爬出来,吭哧着说:“哎呀,我不小心睡着了,不知道呀。”
华服夜叉摇头叹息,无奈地说:“他又去闯祸了吗?他有一劫,若渡不过去,会魂飞魄散的。”
“我劝过他了,但他不听,执意要喜欢那个陆蔓,哦,现在叫顾阿九。为了这个女子,他是什么都不顾了——他去改姻缘薄了,夜叉君,你还是赶紧去把他带回来吧。”孟婆赶紧指着地府唯一的出口大声说。
华服夜叉脸色一变,身形一闪,从二人眼中消失。
“臭小子,白无常,捉到你非揍扁你。”黑无常拔腿就跑。
“喂,黑无常。”孟婆大叫道。
“干吗?”黑无常粗着喉咙嚷。
“你裤子已经被你的大屁||股破了。”孟婆指他的锦裤。
黑无常扭头一瞧,嗷地一声大叫,捂着屁|股就跑,“我的新裤子!”
孟婆长叹,摇了摇头,钻回瓦罐,呼呼大睡。
任他们情爱恩怨,时光流逝,她只守着忘川,一切爱恨皆不记,一切繁华皆虚空。她看着人来人往,生生世世,循环反复,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陪她的只有白无常,这些缉魂豹,这些捕魂雀,还有永不停歇的忘川河
“爱情啊,到底是什么?”她眨了眨满是褶皱的眼皮,开始打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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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服夜叉赶到月老殿,只见月老端坐一边,正执壶听曲。白无常盘腿坐在一株花朵盛开的桃花树下,手里捧着姻缘薄,神情平静。
他往前一步,正要说话,只见白无常突然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双眸里涌出了两行滚滚热泪。
“白无常哭了?”追过来的黑无常看到这一幕,惊讶地收住了脚步,“这小子是不是着魔了。”
“他本来就已是魔了。”月老抬眸看了二人一眼,指了指棋盘,笑道:“华服夜叉,百年未见了,过来下一局吧。”
“他为什么哭?上面写着什么?”黑无常好奇地想凑过去看。
“不要看,天机堪破了,也就无趣了。”华服夜叉坐下,笑着看向月老。
“我看看,我不怕无趣。”黑无常固执地凑过去,往姻缘薄上看。
纸张化成明镜,镜中人影闪动。顾青鸢正在焱殇的怀里靠着,温柔如月光的笑容让人看了心中生暖。
“就这样,还哭?”黑无常不解地看向白无常。
白无常不理他,依然在痛哭。
“到底怎么了?”黑无常赶紧推了他一下,这一推,他化成了白雾,消失了。
“怎么这样?白无常呢?他去哪里了?”
“时空门打开时,他想把焱殇推进去,但青鸢冲过去了。青鸢当时到忘川时,已经魂散了,一半残魂根本不足以支撑她到曼海去。他为了给小公主找到无主的魂魄,把自己的一缕魂和豹魂一起给了青鸢。浮灯为了给青鸢续命,将自己的命数悉数给了青鸢。所以青鸢冲到时空门时,体内不属于她的魂魄统统被时空门给吸了过去。白无常回到地府,执念依然在,但因为魂少了一缕,无法再聚形了。他以为是吃了忘川丹,可以离魂的缘故。实际上,他已经”
月老喟叹,摇头道:“人生无常,鬼也无常哪。”
“不行,这小子虽然讨厌,但毕竟与我相处万年,我得把魂给他聚回来。”黑无常一拍大腿,不满地说:“都是孟婆那老婆子讨厌,替他瞒着掩着,若早早告诉我们,把那陆蔓打得魂飞魄散了,不就没这些事了?”
“你看前面一页。”月老摇头,指姻缘薄。
黑无常伸长脖子看,镜中画面已换,一男一女策马河畔,男子眉眼熟悉,正是白无常。女子虽略有不同,但依然能认出那是阿九。
“他们前面有一世姻缘,都是江湖中人,被仇人追杀,他为救阿九失去性命,恰逢地府白无常升仙,阎王看中他,让他做了白无常,若他能再坚守千年,也就能与阿九去相聚了。但他错做了事,把陆蔓的魂给勾来了,姻缘线断,再无相结的可能。”
难怪哭成这样。
就算他把白无常的魂聚起来,只怕,他也不想再存在于这世间了吧。
这样的地府是不是很萌呀,哈哈哈。
第235章 尾声,如此幸福,真好(四)()
明晃晃的阳光照在满院的牡丹花上,蜂飞蝶舞。
高陵熠坐在枝头,看着远处玩闹的人众人,心痛难忍。姻缘线断,再无相结可能。他就算站在忘川河畔,等她千年万年,也只能看着她从面前走过,走向焱殇。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拘的魂,偏偏是陆蔓?
他伸手抹脸,满掌冰凉。
“喂,兄弟。”身边枝头一沉,树枝差点断了。
他缓缓转头,看向黑无常。
“别哭了,我去把你的魂找回来,要去中国,你要不要去转一圈。说不定能找着像她的,你就在那里附个身,过过瘾?”
黑无常黑胖的手搭向他的肩上,穿透了冰凉的风,卡在他身体中间,于是同情地摇头。
“不必了。”白无常苦笑,干涩地说。
“别灰心,我会帮你的。”
黑无常拍胸膛,可惜用力过猛,身体太重,树枝承受不起这重量,咔嚓一声断了,惊飞了黑鹰,摔到地上,眼前一阵星光直冒。
高陵熠从枝头飘下,呆呆地看着渐渐走来的青鸢。
这曾是他的妻子啊,他们一起携手执剑,仗义江湖,同对仇敌,如今却只能隔着满眼的阳光,相对,却不相见。
“走吧,给你收魂去,她身上已经没有你的魂了。别人的老婆,没啥好看的。那边的妞多,火辣,裙子短。咱们兄弟两个找两个长腿小鲜肉,往人家身子里一挤,嘿,能过足瘾。”黑无常连声催促高陵熠,想哄他走开。
“阿九。”高陵熠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径直迎向了阿九,眼中光亮大现。
但二人碰上了,阿九从他的身子里穿过去了,直直地走向断枝。
“哎,真可惜,树枝断了。”青鸢捡起了断枝,扭头看焱殇,大声说:“不如给小珍珠做个新架子吧。”
小珍珠飞过来,绕着高陵熠飞了两圈,小心地用翅膀来碰他。
“你看得到我?”黑无常好奇地凑过去。
小珍珠瞪他一眼,尾巴一翘,赏了他一泡热汽腾腾的鸟屎。
黑无常怒冲冲地抹了一把胖脸,挥手就想打。
小珍珠欢呼着,往天空中飞去。
“它身上有一缕你的魂哪,难怪能看到我们。”黑无常眼睛一亮,飞起就追。
高陵熠垂着双手,痴痴地看着青鸢。爱而不能,爱而不得,是这样的痛苦,明明在眼前,不得相见,连强行的拥抱都成奢望。
焱殇走近了,从青鸢手里接过了断枝,上下看看,接过了冷青递来的弯刀,削皮去枝,开始做架子。
青鸢拿出帕子,给他擦了汗,笑着蹲下去帮忙清理树皮。
“小心别伤着了。”焱殇温和地笑道。
“知道的。”青鸢仰头看他,面若春花,皎如明月。
高陵熠心痛难耐,退了几步,随风而散。
“喂,喂,臭小子,我给你收来一缕魂了,人呢?”黑无常掉下来,瞪着铜铃大的眼睛,四处张望。,
“什么声音?”青鸢看着青草倒下,又立起,奇怪地凑过去看。
黑无常深深看她一眼,长叹道:“都说妖精惑人,我看如今是美人惑鬼啊。”
他小心的把白无常的魂收进聚魂珠中,撕开结界,钻进了地府。
彼岸花的异香从结界里飘出来,让人精神一振。
青鸢伸了个懒腰,甜甜地笑道:“过几日是四哥和雪樱大婚,太好了,四哥终于开窍了。”
“嗯,还是生米煮成熟饭的办法利索。”焱殇笑着说。
“对了,浮灯寺中供奉的金佛已塑好了,香火很旺盛呢,婆婆说她要去,我也想去看看,给他上柱香。”青鸢盘腿坐着,双手撑在膝上,小声说。
“去吧。”焱殇点头。
“你说,浮灯到底死了,还是回中国了?”青鸢皱皱眉,想到了那日浮灯盘腿稳坐的一幕,神态慈悲安祥,像睡着了一样。
“可能回去了吧,时空门不是打开了吗?他一定回去做、做裁缝?”焱殇挑了挑眉,想不起那头衔,在她们那里,裁缝是这么有钱的人吗?
“总裁!”青鸢认真地纠正他,他得多学学她们那里的东西,到时候去了不慌张。不过,若他那样去了,顶谁的身份,会不会被当成黑|户给扣起来。或者被捉去做研究?想想就好紧张啊。
“主子,上官薇做的衣服。”冷衫捧着一叠衣裳过来了,有些苦恼地说:“她都做了上百件了,都这么小,小十公主根本穿不了。南睿小公子也不能穿这样花花绿绿的,到底谁能穿啊?”
全是婴儿的衣服,上官薇疯了,只当自己还是那位皇后,刚刚生下了小公主。所以她每天都在给小公主做衣裳,只要睁开眼睛,就拿着针线缝个不停。
“哎,倾华没了,我又不能把上官薇给赶走,让她做吧。把衣裳拿出去,百姓家里谁有初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