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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泗水城的后院中越来越热闹,老爷子来了!
父女二人一直在后院里赏花,老爷子比之前更为苍老,其间一直接着倾心太后的手不放,叨叨着一些往事。
倾心太后耐心地陪伴着他,父女二人从她们几姐妹出生起,一直说到现在,说到情动时,二人忍不住抹眼泪。
“哎,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出事了,好歹也等我先闭了眼睛再说。”老爷子长吁短叹,拍着胸口说:“我实在是没办法再经受一次打击,你们也行行好,不要再吓我了,不然就一次吓死我,让我死也死得痛快些吧。”
“会的。”一句清脆的声音从二人头顶飘来。
老爷子的脸色骤然一沉,忿恨地扭头看,只见一只绿毛鹦鹉飞过来,落在枝头大叫,“会的,会的,会的”
“你这小畜生!”老爷子气得发抖,抓起桌上的花生就丢。
绿毛鹦鹉飞起来,往青鸢的屋子里飞。
“咦,这鹦鹉,好像是云罗国汉仪郡主的,当时云罗使节接她走时,这鹦鹉留在了惜夫人那里。”许雪樱看了一眼,笑着说:“老爷子不要生气,这鹦鹉一向调皮,尤其是和小珍珠在一起,学得更坏了。”
“对了,我看到王后这几天训这只绿毛鹦鹉了,王后有孕,可又性子急躁,所以哥哥不许她出门,她急得抓耳挠腮的,只能拿这些雀儿找乐子呢。”穆飞飞掩唇轻笑。
“哼,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雀儿。”老爷子黑着脸指许雪樱,“你看我们家雪樱,多么漂亮,多么温柔懂事,飞飞也好嘛,又大方又体贴人,殇儿这没福气的,偏挑了个顾阿九,阿九阿九,心里装满小九九,成天算计人。”
“好啦,爹您再生气也没用,殇儿他自己爱得死去活来的。现在我们挡不住第一个,挡住第二个也好可怜他受了重伤,五脏都伤着了,还有眼睛我现在日夜念经,希望浮灯主持能医好他。”
“泠涧不是在这里吗?他能治好灼儿的腿,也能治他眼睛啊,浮灯这人,我感觉不太靠谱。”老爷子拧眉,分明对浮灯不太喜欢。
“老爷子,浮灯主持真的是神奇,百姓们都传他是活菩萨,能起死回生。上回有家的牛明明都断气了,他硬是把母牛和腹中的小牛都救了回来。还有东城的吴员外,他误食了毒蘑菇,好多大夫都没看好,他一去就把人给救回来了。所以长风门主的毒,浮灯主持一定能解。”许雪樱托着腮,眨着眼睛激动地说。
“这么神奇,那真是活菩萨了。”穆飞飞笑眯眯地看着她。
“浮灯尽得方丈真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真是令人钦佩。”许雪樱又感叹。
“可是,浮灯主持好像很喜欢王后”许雪樱身后有名侍女犹豫了一下,轻声说。
“胡说什么。”穆飞飞立刻指责道。
“是真的,”侍女上前来,轻声说:“我有一回看到浮灯主持就站在府外,一直痴痴地看着王后,王后风华绝代,把和尚也迷住了。”
“好了。”倾心太后拧眉,不悦地说:“不要再说了。”
侍女赶紧掩唇,退到一边。
“长风应该来了。”倾心太后抬眼瞟花园另一端,见卫长风正穿过竹林过来,顿时眉开眼笑,拍着老爷子的手说:“爹你看,来了!”
“我刚听说是这小子,我真不敢相信,他一个人就毁了我们的一座城,若不是你说是我亲外孙,我真想掐死他。”老爷子眉头皱紧,锐利的眼神紧盯着卫长风。
“掐不得,我真喜欢卫长风,又温柔,又体帖,还懂事,比殇儿好说话,殇儿是像他父亲的坏脾气,长风是像他父亲的好脾气,”倾心太后轻叹,小声说:“可怜他吃的苦头比殇儿多多了,小小年纪就得去伺候人,给他师傅洗脚洗衣,练不好功,还不能吃饭。”
“就会这么惨?”老爷子嘟囔,低声说:“殇儿才可怜,活在那个笼子里,提心吊胆,还给我们重打江山,这小子当了二十多年的神棍,还火烧我们的家。”
“好啦,什么神棍,再说我要生气了,这是我儿子。”倾心太后脸一板,小声威胁。
“行了。”老爷子挥挥手,上下打量走近的卫长风。
“太后,老爷子。”卫长风抱拳,神色平静地打招呼。
“大表哥。”许雪樱笑着起身福气。
穆飞飞也赶紧站了起来,她始终有些怕卫长风,所以只笑笑,没敢出声。
“郡主。”卫长风也没看穆飞飞,只和许雪樱回了个礼。
“长风,老爷子刚刚赶到,想见见你,所以我让人把你请回来。你眼睛怎么样了?”倾心太后起身,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在身边。
“已有好转,能看清影子了。”卫长风淡定地说。
“阿弥陀佛,老天保佑。”倾心太后双手合十,向着天空连拜三下。
“阿九呢,怎么不在?”卫长风左右看看,眉头渐锁,这一家人在一起,怎么把阿九独自撇开,难道如此排斥她吗?
“她在驯鸟,新捉了一只鹰,不服她,她生气了,驯了一上午了。”许雪樱微笑着说。
“有她驯不了的?”卫长风讶然问。
“是只黑鹰。”穆飞飞接过话。
卫长风没理她,继续问许雪樱,“那鹰可凶?”
“不凶,就是不理她,饿了就去抓飞过的小鸟吃,渴了就去湖里喝水。她跟着鹰跑了一上午,也没能让鹰落在她的手上。”许雪樱看上去有些高兴。
卫长风笑笑,低声说:“我知道了,我去看看。”
“咦,长风,老爷子特地来看你。”倾心太后赶紧阻止他。
卫长风转头看了一眼老爷子,平静地说:“我们早就见过了。”
老爷子鼻中重重哼了一口气,粗声粗气地说:“你既是殇儿的大哥,就要有大哥的样子,不要成天阿九长阿九短地叫,她如今是你弟媳,你得有个兄长的样子,不要惹出笑话。”
“我们行得端,坐得直,有什么笑话。阿九已经拒绝了我,嫁给了焱殇,怀了他的孩子,谁说闲话只能说是别有居心。你们若有善心,就对她好一点。她嫁给焱殇这么久,可没过过太平日子。”卫长风说完,拔腿就走。
“这小子,你还说他脾气好,哪里好了?”老爷子指着他的背影,气得胡子直翘。
“多好啊。”倾心太后笑眯眯地拖长了尾音,满脸欣赏,“多有骨气,多傲气。走吧,我们也去看看阿九驯鹰,这丫头还算聪慧,她和我说过,想给殇儿驯一支猎鹰军队出来,若真能成事,对殇儿的江山宏图,可是大有助益。”
穆飞飞听及此处,脸色微冷。
一行人穿过竹林,到了后院。假山之上,一只鹰正傲气地蹲着,青鸢挽着袖子,满头是汗的站在假山前,手里托着一块牛肉,小声说:“鹰将军,你来,我们再聊聊。”
鹰傲气地瞟了瞟她,扭过了头。
青鸢吹了几声口哨,鹰的翅膀动了动,转过头看她。但青鸢再吹时,这鹰居然突然飞起来,直扑向她的脸。
“过来。”卫长风拉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拖到身后,另一只手疾疾挥出,正抓住鹰的一只翅膀。
“这是给人送信的鹰。”青鸢抹着汗,小声说:“我看到它在这里绕了几天了,今天才引它下来,但信已送出,不知道是给谁的。”
第175章 把三个贵公子收拾得服服贴贴【222】()
“我”青鸢嘴又笨了,干巴巴地笑了几声,向焱殇投去求助的眼神。
焱殇装成没看到,慢吞吞地剥花生,一粒一粒地放到她面前的盘子上。
青鸢没辙了,环顾四周,见大家神色各异,没有想帮腔的意思,于是长叹,幽幽地说:“婆婆一生悲苦,晚年只想家人团圆,你们就不能放下面子,试着相处吗?你们若真的准备一辈子彼此冷漠下去,我也别无他法。只是我想不通,堂堂男儿,能容天下事,怎么就容不了血缘之亲?若真的是我的缘故,我宁可独走天涯,也不想成为你们家人不得团圆的罪魁祸首,以后你们后悔了,都来责备我。”
“和你无关”
卫长风和焱殇几乎同时出声,二人互相看了看,神色都有些复杂。
“那就是和老天爷有关。”青鸢浅笑,手指苍天说:“你们自出生起就天涯两端,如今是老天爷要把你们推到一起来,为何不顺应天意?”
桌上又是一阵静。
此时突有铮地一声微响,惊动了沉默的几人。
歌女的琵琶弦断了,女子惊惶失措地抱着琵琶起身,连声道歉。另一人匆匆拿出新丝弦,麻利地换到琵琶上。
“给我吧。”
青鸢起身过去,接过女子手中的琵琶,手指轻勾一根弦,毫不犹豫地弹了曲破阵子。
焱灼执筷,以酒碗为乐器,敲击着,低声念:“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泠涧朝吹笛的女子伸手,令她把笛子递来,双眼微眯,一支青笛吹尽苍凉悲壮之声。
焱殇和卫长风虽然还是沉默,但神色都有些松动。
浮灯转动掌中佛珠,缓缓转头看向青鸢,澄澈的双瞳中隐隐荡起一抹柔意,正看得出神,冷不防青鸢突然停下,举着琵琶站了起来。
“不好了”
她神色惶惶,满眼焦灼,惊得众人心底都是一紧。
“怎么了?”焱殇飞快起身,焦急地问。
“我中午在厨房炖了一锅黄豆猪脚汤,特地叮嘱别人不许碰我的汤,现在一定糊了!”青鸢咬牙跺脚,恨恨地说:“我挑了好久才挑到的一锅花猪脚!”
“又炖给谁的?”焱殇酸溜溜地问。
卫长风的神情立马一柔。
青鸢咬牙说:“当然是我自己,男人喝这汤干什么?准备为我分忧呢?”
那二人面色都是一黑,各自别开脸去。
泠涧忍不住兴奋了,拿着她逗趣,“王后还有七个多月才能生产,怎么这么早就开始准备了?你这才不到三月,这腰就开始长圆了,再多吃点猪脚,你不怕被成了浑|圆一团?”
什么破形容词?
青鸢脸都绿了,恶狠狠赏他一记白眼,“我现在是两个人,还可能是三个,自然需要大补。”
“王后能生,王后能吃。”泠涧轻笑,眉眼尽展。
“泠涧公子,衷心祝愿你家夫人以后赏你天天吃素,到时候我也会传授她能生秘笈。”
青鸢嘴角轻抽,这些人真以为她跟着焱殇吃着山珍海味了?奔波劳累,难得有几晚安睡,几日好吃好喝。尤其是最近一段日子,睡得浅,偏又胃口好,看到猪脚就忍不住双眼放光这能怪她吗?只能怪肚中这个爱吃肉。
她和泠涧打嘴仗,唱曲的两个姑娘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尴尬地站在一边看着,又忍不住地被她和泠涧的话逗笑。
耍宝这种事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得得心应手的,但青鸢做得收放自如,她不怕别人笑她耍宝,她只怕呆在冰和风之间,被冻得骨头僵硬,舍一时之脸面,得长久之乐趣,何乐而不为?
“灼王,你今儿晚上,到底赌是不赌?”她又突然转过头,盯着焱灼问。
“我?”焱灼正听得有趣,冷不丁被她拎出来当靶子,点头不是,不点头也不是,犹豫半天,苦笑道:“舍命陪君子。”
“呵,一只鹰就要灼王的命了?我看灼王一顿能吃十只鹰。”青鸢笑道。
“我可没这么能吃”焱灼干巴巴地笑,俊脸上的肌肉僵得直抖。
他就知道这和事佬的差事不好做,但太后亲自请他出马,他也不好不来。焱殇的脾气他很了解,不喜欢的人,不喜欢的事,你非摁着他去接受,那不太可能。他也知道,焱殇讨厌卫长风,不为别的,只为卫长风先帮君博奕,再反君博奕,难免让人觉得他是墙头草,为了女人什么都能出|卖。
“就这么定了,这里只有我们几人,若消息走漏,就是我们中的一人有问题。”青鸢笑眯眯地又看泠涧。
泠涧面色一寒,不悦地说:“你这样看我作什么?”
“哦泠涧公子生得英俊非凡,所以没能忍住,多看了一眼,见谅见谅,若你觉得亏了,可以看看我家的相公,他也长得不错。四哥也行,听说是大元第一美男子的化身,你赚大了。”青鸢故意说。
泠涧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哭笑不得地看向焱殇。
焱殇抚额,小声说:“好了,够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了,晚上我去还不行吗?”
青鸢又看卫长风,他面露尴尬,抽搐半晌,无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