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月圆-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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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小方,你這干嘛呢,慌慌张张的!”来人是台联副会长于晓晴。自肖石帮她找回女儿后,小姑娘全身心的扑在学习上,也不上网了,也不蹦迪了,象换了个人似的,她感激不已,没事儿就跟方雨若夸肖石的好,两个人关系已经相当不错。
“哦,是于姐呀,对不起。跟你说个事儿,我辞职了!”
“辞辞职?!”于晓晴还没转过弯呢,方雨若已经向楼下跑去。“喂!小方,等等!”辞职还這么兴奋,真没见过,于晓晴赶忙把她叫住。
方雨若停住,问道:“还有什么事儿。于姐?”于晓晴上前扶着她的手臂,关切的问:“小方,你干得好好的,我听说马上就可以转正了,怎么突然辞职了?你想好了吗?”
方雨若笑道:“于姐,你别担心,我早就想好了。”
“是吗?!”于晓晴愣了一下,又问道:“那你准备干什么?”
“這个,嗯,以后再告诉你。”方雨若笑了笑,又转身面对着她道,“不过于姐,你家姐夫不是主管公安司法的吗,过段时间我可能要找你帮忙哦。”
于晓晴轻叹一声,认真道:“帮忙可以,但你得告诉我,你到底要干什么?”方雨若犹豫了一下。睁大眼睛道:“于姐,我想开家律师事务所,到时候你帮我跑跑手续吧!”
“就這事呀!”于晓晴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行,到时候大姐帮你跑,肯定一路绿灯。”
“那好,就這么说定了!”方雨若挥了一下手,又跑开了。
下午的阳光很充足,尤其是在郊外,方雨若把车开得老快,心里的激动劲,就别提了。看着两侧绿油油的田野,远处隐隐的山峦,她的心情比午后的阳光还畅快。很多年了,她没這么开心。
她想好了,要偷偷把事务所先办下来,等肖石考完后,给石头哥一个惊喜。
或许我们觉得方雨若很冲动,但她自幼就是這么一付一往无前的性格,认准的事儿,就要全力去做,从不怨谁,也绝不会后悔。這一点,跟肖石很有几分相似。
齐妈外出买菜,方思诚童心未泯,正闲在院子里捉蜻蜓玩,忽然见女儿发疯似的把车子开进来,他吓了一跳。“丫头,怎么這么早回来了,下班了吗?”
“我辞职了,以后不上班了!”方雨若跟爸爸打个招呼,就进屋了。
“什么?!辞辞职!”和台联会的所有人一样,老方也一时没转过来弯。他一个愣神,手里费老大劲捉住的一只蜻蜓,嗖的飞跑了。
方雨若回到自己房,把早就准备好的相关书籍,资料装在一只大袋子里。刚一转身,方思诚进来了没等爸爸开口,方雨若道:“爸,石头哥决定今年就参加司法考试,你赶快把我钱准备好,过几天我就要开事务所了!”
方思诚咽了口吐沫,把女儿拉到一旁,道:“若若,你先别急,坐下把话跟爸爸说清楚。”
“石头哥上次来的时候不就说好了吗!还有什么可说的?”方雨若坐在老爸身边,打量着他道:“爸,你不会是心疼钱要反悔吧?要是這样,我就把车卖了,自己出去借钱!”
“说什么呢!你从小到大,爸什么时候反悔过,不就十万块钱嘛!”
“什么十万哪!至少得十五万!”
“十十五万?!”老方一听,当时愣住,道:“上次不是说好十万,怎么又变成十五万了?”
“哎呀,十万那是注册资金,还要租房子,装修,买各类用品,另外至少雇一个打杂的,十五万都不一定够呢!這些钱都得你出!”方雨若跟老爸毫不客气。
“十五万就十五万,爸要说的不是這个。”方思诚叹了一口气,望着自己的女儿,既忧心,又去无奈的道:“若若,你心里怎么想的,爸知道。你别怪老爸多事,现在石头有女朋友,又要结婚了,你还你还”他想说你还跟着掺乎什么,但面对自己的女儿,终是没能说出口。
方雨若正在兴头上,听爸爸這一说,立刻有些无精打乎了,但父女相依为命多年,她很了解自己的父亲,也很体谅做父亲的心情,于是拍了拍爸爸的手,微笑道:“爸,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不会给石头哥找麻烦,你不用为我担心,我這么优秀,你还怕我嫁不出去?”
老方看着女儿,无奈叹了一口气,没说话。
“好了,爸我走了。”方雨若安慰了爸爸一番,连忙跑出去了。方思诚望着爱女的背影隐没在门后,心里不禁核计起来:要不要找个时间,跟石头谈一谈呢?
郊外清风习习,方雨若开着车,阳光映着她坚毅无悔的脸庞。
方雨若说得没错,她确实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很多年前,她很小的时候,当玲儿来到孤儿院的时候,她就清楚了。她清楚自己的感情,也清楚肖石的感情,二十多年了,她知道石头哥的眼睛从没有在她脸上真正停留过,哪怕仅仅是一刻。
所以,她从不给肖石找麻烦,也从不做令他不快的事情。就象小时候,石头哥愿意带她,她就很开心的跟着他玩;石头哥让她走,即使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也会毫不犹豫的走开。她的一颗心,二十几年,从未曾有过丝毫变化。
在方雨若心里,如果说肖石是光芒四射的太阳,那么她原做一颗伴月的星,即使一辈子,她也会知足。
车子进入市区,方雨若看了一下腕上的表,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呀!石头哥说四点才能回来,我去這么早干嘛呀!”
第六十九章 两小无猜(上)
兴隆距三亚有一段距离,车子顶着炎热的日头,开了一个多小时方到达该地。
路上,凌月如介绍说,兴隆有个以咖啡和橡胶为主的大农场,居民多是南洋华侨,建筑的风格、饮食的习惯都别有一番滋味;兴隆附近有火山,许多酒店内有天然温泉,不过温度比较热。如果时间晚了,可以住一晚,泡一泡。
肖石笑了笑,未置可否,他很想问问,车里也有空调,她讲得這么欢,怎么没觉得恶心。
凌月如没说错,兴隆热带植物园确实很让人开眼界。肖石自以为植物知识很丰富,但也只认识几种如龟背竹、春芋、铁树、滴水观音、三角梅、夹竹桃等北方盆栽的植物。但凌月如仍然对他欣赏有加,因为他猜对了很多植物。肥胖的面包树、威武不屈的棕榈树、电线杆子一样的槟榔树、与橡树很象的荔枝树等等。
“当过侦探就是不一样,没见过都可以认得出,我都来过一次了,感觉还跟没来过一样。”凌月如打量着他,不无惊奇。
“這也没什么,不过是一种职业病而已。”肖石挺着胸脯,很骄傲地答道。
肖石新认识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植物,象有箭毒木之称的见血封喉树、导弹一样的椰树、被佛家称为“本非树”的菩提,还有跟孔雀开屏似的旅人蕉等等。
和肖石一样,凌月如对植物也兴趣不大,一小时后,两人在园中品了会儿茶,就出来了。诺大的热带雨林植物园,两人如此走马观花,倒也随性得潇洒。
重新上车,凌月如领他直奔海边,去吃“世上最好吃的海鲜”,這才是凌月如此行的真正目的吧,坐在车上,肖石如是想。
二人坐定,肖石打量着這家距海滩三十几米、只有十来张桌子的小饭店,还有面前的一个煤气罐、一只普通铝锅、一锅清水,忍不住问道:“你不会告诉我,就這小店,就是世上‘海鲜最好吃的地方’吧?”
“没什么奇怪的,至少我吃过的地方是。”凌月如淡淡一笑,又解释道:“所谓的高级地方,不过是让你花大钱去感受人上人的服务,吃东西根本就是次要的。只有這种小店,才可以让你真正感受到食欲带来的快感,尤其是还可以眼睛看着大海,耳边听着涛声。”
“有道理。”尽管从没享受过“人上人的服务”,但肖石还是被姐姐的理论折服了。
东西上来了,全是凌月如点的,有什么基围虾、小龙虾、海胆、海蟹、鱼翅、毛蚶、红斑鱼,还有许多他叫不得名字的鱼类和软体动物。吃法就是把东西在锅里煮熟,然后蘸着调料吃,跟自助火锅相类似,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不过简单的往往就是最好的,也是最直接的,貌似著名的普罗旺斯鱼汤就是一堆鱼类内脏放在一起煮成的。
欣赏的窗外的海景,听着潮汐涨落的声音,二人吃了一会儿。凌月如跟他撞了一杯酒,肖石一饮而尽,凉爽的啤酒进入胃中,他微皱了下眉。這酒太苦了,他不太习惯,可這酒是他在店家小姑娘巧舌如簧的劝说下亲自选的,只好受着了。
虎牌啤酒,让肖石十足地当了一回“唬牌”!
凌月如瞥了他一眼,淡淡一笑道:“弟弟,我的事儿都给你讲完了,现在借着這个酒劲,给我讲讲你那个刻骨铭心的故事吧?”
肖石望向窗外,咂了咂口中残留的苦涩味道,慨然道:“好吧,那我就给你讲讲!”燃了一支烟,肖石转回头:“其实我的故事比你还简单,也谈不上什么刻骨铭心,就是我忘不了,也不愿意去想,所以除了当年为了开解肖凌,没跟其他人说过。”
凌月如对他点了点头,“唔唔”了两声,她嘴里正嚼着一块鱼肉。
肖石微笑着摇了摇头,吸了一口烟,思绪飞到了十五年前,玲儿穿着花褂,抱着一只碗,怯怯地站在食堂门口的模样。那顿午饭,那次初见,他一直忘不了,玲儿无助的眼光,让他一疼就是十五年。
肖石是个热心、善良,但也很孤傲的孩子,至少骨子里是。他很少和小朋友一起玩游戏,只喜欢看书;他和每个小朋友都很好,但只有一个朋友,就是宋大明。两个人都喜欢看书,不同的是,宋大明只看历史和人物书,肖石是书就看。
玲儿来后,肖石的书看不下了,她太孤独了,仿佛不属于這个世界。那年少的幽怨,浅浅的笑脸,每次都会让小肖石揪心般地楚怜,有一种忍不住要保护的冲动。這感觉他从来没有过,即使是对比玲儿更小的方雨若。
人生总有莫名其妙的感觉,莫名其妙的亲近,没有理由,就象肖石和玲儿。
一个星期天下午,阳光暖暖地照在院子里,女孩子们在踢口袋、跳皮筋,男孩子们在抢一只破蓝球,小儿麻痹和痴呆症在院子里晃来晃去,只有玲儿,独坐在大树下,双手捧着小脸蛋,一个人呆呆地,象是在望着什么,又象是在想着什么。阳光照不到她,树萌遮着她弱小的身躯。
肖石捏着本《海盗船长》,坐在后房的沙堆望了她很久,小方雨若在他身旁玩沙子。
“若若,你先回家,把這本书给石头哥拿回去。”肖石忍不住了。方雨若拍了拍手,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把书接过。“石头哥,你又要上哪去呀,也带我去好不好?”
“石头哥有事儿,明天再带你玩,还会给你糖吃。”
“嗯,那好吧,明天你要带我玩,不许赖皮喔!”小方雨若很不情愿,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她最爱吃肖石的糖,可惜她已经过了两块糖就能打发的年龄,幸好她还听肖石的话。
肖石穿过院子走到肖玲不远处,玲儿还在呆望着,眼珠甚至没有间或一轮。
“玲儿,干嘛呢?”肖石站在阳光里,很灿烂地问。
“石头哥。”肖玲收回目光,把双手合在腰间,望着他很腼腆地笑了。
“你怎么不去玩?”肖石坐在女孩儿身边。
“嗯,我不愿意玩,看着就行。”肖玲声音很小地说。
“哦。”肖石望着女孩儿,不知道说什么,就是觉得心里有点儿疼。两个小家伙都不说话,并坐地大树下。肖玲低头望着地面,肖石用树枝摆弄着一只毛毛虫。
良久,肖石丢掉树枝,双眼一亮,对女孩儿道:“玲儿,我带你到大地玩好不好?”
“大地?”肖玲的眼睛显出一丝兴奋的光芒。
“对,大地。”肖石拍了拍手,站起身,“我带你去捉蜻蜓、泥鳅鱼,还有青蛙。”自从方雨若被电击之后,他就再没捡过破烂。不过实在没钱的时候,他偶尔会到大地捉些青蛙、泥鳅鱼什么的送到街边的烧烤摊换点儿零花钱。
“大地远不远?”女孩儿仰头望着他,眼中满是希翼。
“不怎么远,走吧。”肖石伸出手,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象第一次见面时一样。
“嗯,好。”女孩儿拉住,甜甜地笑了。
夏日的田野总是充满童趣,蜻蜓飞舞,哇声乱叫,水田嫩绿得可爱,大片的玉米地随风招摇。那时的田野,是孩子们的最爱,无论是城市还是乡下。
肖石拿着一枝套蜻蜓的网,网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