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月圆-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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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做好也是以后的事儿,现在怎么办,你要等他多久?”常妈妈看着自己的女儿,恨铁不成钢,“不说别人,就说你爸,他当年就是百里挑一的帅小伙,妈当时就是看上了這一点,可现在怎么样……”
“妈——!爸现在不挺好吗,你还想怎么样?”常妹有些厌恶地白了老妈一眼。
“现在算不错,可以前呢?你忘了你小时候以前家里过的什么日子啦?”常妈妈喘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道,“常妹,妈不瞒你,当年妈就是被你爸的长相迷住了,心甘情愿跟着他吃苦,现在妈也不后悔。可妈就你一个女儿,怎么能忍心眼看着你重复妈以前的老路呢!再说时代也不同了,以前是什么时代,大家都差不多,现在生活差距多大,人比人的时候,你能承受得了吗?从小到大,爸妈一直宠着你,你觉得自己吃得了苦吗!”
常妹低下头,一时无语。肖石跑去修车,她确实挺受不了,尽管她没说。
常妈妈见女儿不说话,忙趁热打铁:“还有,妈一再告诫过你,找对象不能找单亲和父母离异的孩子,這些人性格上有缺陷,一般人很难和他们合得来,你不信,还找了个孤儿!你想想,好好的殴打领导、辞职,這种事一般人能干得出来吗?這就是性格缺陷。你说事业,這样的人你怎么让妈相信他将来会有事业?现在社会上人情关系多复杂,以小肖的性格,到哪个单位能吃得开?這些问题你都考虑过吗?”
常妹想到了最近一个月两人的多次争执和吵闹,不觉抬头向母亲望了一眼,很无助。
常妈妈看到女儿的样子,心疼地把女儿搂在怀里,“孩子,妈也是女人,妈不会骗你。对女人来说,爱情不是生活的全部,生活就是现实。爱一个人是一回事,要过一辈子是又一回事;你能爱一个人,但想吆喝着过一辈子却很难。感情并不重要,女人有个好归宿才是第一位的,你已经二十五岁了,该有个归宿了。妈也知道你舍不得,但当你找一个好人家,过上稳稳当当的日子,再生个孩子,那时候你就会明白妈说的這些话了。”
常妹双手抚头,不停地摇着,她很乱,也很烦躁。
“孩子,听妈一句话,趁這机会……”
“妈——!”常妹打了个寒颤,突然放开双手,冷冷盯着自己的老妈,“你不用说了,以后也不要再跟我说了,我不会和他分手的。我爱他,就是想爱一辈子,从来没想过吆喝他一辈子。你不想我重复你的老路,我也不想,至少不想象你成天吆喝我爸那样,我觉得女人就是女人,过日子不是吆喝,那样很失败。”
“你……孩子,你這怎么说妈呢,妈还不是……”常妈妈瞠目结舌,绝难置信這些话是从自己女儿嘴里说出来的。
“你走吧,让我清静一会儿。”常妹对老妈下逐客令了。
常妈妈似有些无奈,但仍勉强道:“常妹呀,妈也是为你好,你幸福了,难道妈不开心吗?妈不是想要拆散你们,你们处了這么久了,妈说过一个不字吗?只是现在……”
常妹闭上眼睛,干脆不闻不问了。
“该说的妈都说了,听不听是你的事儿,但妈有這个责任。何去何从,你自己考虑吧。”我们的特级教师板着身子走了,她很不爽。或许她是个顶尖老师,但女儿就是女儿,永远不是学生。
常妈妈出去了,门刚关上,一只枕头飞了过去。
常妹慢慢地骑着车,老妈的话仍在她耳边萦绕。她不知道对错,但不在乎,她只是个很普通也很简单的女人,想和自己爱的人生活在一起,仅此而已。她一大清早就去找肖石,不过是想听两句抚慰的话,哪怕是草草了事地做一次爱,只要能会感受一下他的依靠,让她高高兴兴去上班,就足够了。
我這么死心塌地的爱他,他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考虑过两个人的将来吗?他说不会亏了我,什么也不用**心,可他凭什么這么有把握?难道就靠……修自行车!
想到肖石的现状,常妹委屈已极。這个冤家,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他劲劲地跑去修车,我劲劲地跟着他,现在人人都看我象个怪物,他还想怎么样?当警察时还能哄哄人,现在沦落到修车了,他还有脾气了!太可恶了!
常妹骑着车,眼泪不自觉地顺着面颊流了下来。她用手背擦了一把,抬头望了望前面,泪水迷蒙了双眼,前路一片模糊,人潮在模糊中熙动不停,高速穿梭。
“滴滴!”刑警队大门口,一声汽车喇叭打断了她的思绪,是介绍人秦剑锋。
“想什么呢?”秦剑锋探出头。
“哦,队长。”常妹忙蹦下车。
“看你脸色不太好,和小肖吵架了?”
“没有,我们……挺好。”常妹笑了一下。
“哦。”秦剑锋看了看她,暗自叹息了一声,“没有就好,小肖不是一般人,会有前途的,要相信他,好好处。”他从警大半辈子了,什么看不明白,常妹的表情早已告诉了他一切,否则他也不会吃饱了撑的停车。
“谢谢队长,我进去了。”常妹微笑着点点头,這句话对她太重要了,她感动得直想哭。
“走吧走吧。”秦剑锋挥了挥手。
常妹进去了,绚丽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我们的警花开得更艳了。
“多好的姑娘,唉!”秦剑锋看着她的背影,不自觉地发一句感慨,又叹了一口气。感慨是为了常妹,叹气是为了肖石。妈的好好一帅小伙跑去修自行车,這叫什么事儿,真亏他脑袋瓜子能想到,哪个女孩子受得了?连我都跟着丢人!
秦剑锋恨恨地在方向盘上拍了一掌。“滴!”警车发出清脆的一声。
第二十七章 温情似水
大清早就和常妹吵了一架,肖石很郁闷,甚至窝火。在无爱的环境中生活太久,他很珍惜感情,即使是一丝普通的感动,也会小心翼翼地积攒、珍藏。常妹是他第一个恋人,他很认真、也很固执地在爱,象是夜空中的月亮,神圣不可侵犯。
中午,肖石吃了四个韭菜盒,独坐在板凳上抽烟,街上车水马龙,烟雾在眼前飘动。他觉得很孤独,象一只受伤的鹰,飞得很高,很远,周围是无尽的天空,没有一个呵护的同伴。
他喜欢常妹,象绕在指尖的柔软,那是一种静静流淌的喜欢。他认为常妹也应该一样,但她没有,从来没有。
肖石没有错,常妹也没有,错的是他的出身。亲情能让他开朗和乐观,但他更需要一份贴心的爱情,为他打开心灵深处的那扇门。遗憾的是,常妹甚至从来没有接近过那扇门。所以肖石郁闷,常妹也委屈。
再坚强的人,心底也会有一份等待呵护的柔弱,比如肖石。
街口,一个家伙远远地看见他,犹犹豫豫,终于还是走了过来。肖石瞥了一眼,无动于衷。那家伙叫刘四,他认识,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流氓头,最大罪行是贬卖摇头丸,肖石曾拘过他两回,但都是小事儿,因为时不时会找他弄点儿情报,所以一直养着他。
“肖警官,执行啥特殊任务呢?”刘四讨好地凑近,还递上一支烟。肖石扔掉自己手里的烟,一把接过,任刘四点上,没好气地道:“你小子不要命了,跑刑警队跟前晃悠?”
“您這是说哪儿话,经过您老的教育,我现在已经是良民了。”刘四蹲在肖石身旁,一脸堆笑。
“你!良民?!”肖石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不抓你是良民,抓了你,就你身上的事儿,多没有,七、八年吧。”
“嘿,這不还是有您肖警官罩着我!”刘四向两侧各瞅了一眼,又往前凑凑道,“肖警官,给透露透露,执行啥大行动呢?”肖石斜了他一眼:“怎么,害怕了?”
“我……我有啥怕的!”
“不怕你瞎打听什么?這是你该打听的吗!”
“那是,那是。”刘四傻笑了一番,又略显得意地道,“不过您不说,我也看出来了。”
“从哪看出来的?”肖石冷眼打量着他。
“這还用问吗!就您這打扮,就這摊,别说,还真象一修车的。要不是知道您底细,我都被您唬过去了。”肖石心中暗笑,白了他一眼,冷冷道:“你這次看花眼了,我现在已经不是警察了,就是一修车的。”
“得了吧您,您唬谁还唬我干嘛!”刘四一脸不屑,样子极度猥琐,“上个月您击毙张军,道上的兄弟都拍手称快,还传说您要当副队长了,我這次是特意来给您道喜的。”
“你们道上的消息也不过如此!”肖石不想再理他,起身迎上一个来修车的,“你走吧,我要干活了,以后好自为之,小心别让人逮进去了。”
“车子什么毛病?”肖石道。
“好象后轮有点儿瓢。”
“好咧,您稍等。”
肖石把车子翻了过来,开始平圈。刘四看在一旁,目瞪口呆,半晌后眼珠一转,道了句“您忙,我先走了!”言罢速速而去。肖石没理他。
三点前后,是修车的低潮期,肖石刚补完一辆车主扔下的二六车,正蹲在地上擦手,一辆小车开来停在一旁,一个人从车上走下。肖石没看,這个时候能把脚步声踏在他心上的,只有凌月如。凌月如径直走到他身后,肖石仍在擦手。
“喂,吃错药了?见姐姐来了也不吱声!”凌月如怒了,对着他的屁股就来了一脚。肖石刚擦完手,正前倾着身体往箱子上挂手巾,凌月如這一脚劲还不小,肖石猝不及防,立刻向前扑出,一头扎进补过N个车胎的脏水里,还喝了几口。
肖石忘了,脚步不仅可以踏乱人心,更可以踢人的屁股。
“咳,咳咳,你疯了,发什么神经!”肖石咳嗽一番,伸手在脸上一抹,张口就骂。凌月如也没想到自己這一脚会造成這种效果,忙帮肖石拍背:“对不起,对不起,姐姐也没想到……哎呀,你说你功夫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会……”
“功夫好也不是给你踢的,真没见过你這样的疯女人!”肖石气不顺,口不择言。
“你吃呛药啦!有這么说姐姐的吗!”凌月台两眼一瞪,啪地在肖石背上拍了一巴掌,“你气不顺就可以拿姐姐出气,我踢你一脚就不行啦!”
肖石不吭声了,吐了吐嘴里的脏水,又拿出水瓶漱口。凌月如没说错,他确实是因为心情不好,拿她撒气了。凌月如白了他一眼,无奈摇摇头,把水盆里的脏水倒掉,向对街的小店走去。
肖石漱完口,坐在花坛上。远远地望着她的背影,他忽然有一种桃花绽放般的温暖。
凌月如打了一盆清水,自对街横穿而来。车辆不时掠过,凌月如左顾右盼,走走停停,风吹过的乱发遮在她眼镜边沿,她的身影常常被打乱般地错落。
肖石心内微酸,向一旁别过头,依依不舍。相识三天,這个性格泼辣,脾气古怪的姐姐,却一再地让他感爱那种体贴入微的温情。肖石很宽慰,也很感动,原来有些爱,并不需要语言。
“快洗洗吧!”凌月如嗔了他一眼,把脸盆放在他身前。
“谢谢!”凌月如正低头整理着额上的乱发,眼光滑过镜框向上挑动。肖石没看她,只是轻道了一声。
肖石洗完了,凌月如正拿着毛巾等着他。他伸手,凌月如一把闪开,两眼直直盯着他。肖石哭笑不得地道:“我说姐姐,你就是把我当亲弟弟,也不必擦个脸也要亲自动手吧?”
“我高兴!”凌月如扬着脖,挑战似的看着他。
肖石叹了一口气,束手不动了。凌月如歪着头,左手扶着他的腰,右手持毛巾,在他脸上很温柔地擦着。她的脸略带笑意,如止水一般矜持,却很明媚,镜片后一双黑亮的眸子,清澈得质感。肖石心里泛起了一种柔柔的情绪,扶在他腰上的手,有风的感觉。
如果说此前的姐姐弟弟只是半假半真地胡闹,那么现在,他很想告诉她,他愿意有這样一个姐姐,很愿意。
在凌月如温情似水的眉心间,肖石在她长望般的眼神中,深深地投入。
凌月如翻了一下眼皮,脸上绽出一朵不怀好意的笑容。肖石暗道一声“不好!”但为时已晚。毛巾整个蒙到他脸上,凌月如双手并用,地在他脸上肆意揉捏着,娇笑不止。
肖石退了一步,一把将毛巾抢下,没好气地道:“你和面呢!有這么擦脸的吗?”
“活该!谁让你用那么淫荡的眼光看姐姐!”凌月如伸手推了他一把。
“淫……淫荡!你们家管真诚叫淫荡!”肖石差点没晕倒。
“怎么!不可以吗?谁让你看的!”凌月如嗔了他一眼,“我正擦得来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