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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青狼记-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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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军之中擒王,谈何容易。
  “哦,不知除在下之外……”送死的……“所选何人?”任何方并不惊慌。
  “在下当然在其列,另有同道中精锐十九人,定当助公子到阵前,至于其后之事——”王林一揖,“尽数托付公子了。”
  “均是素有默契的少年豪杰,在下自当竭力。”任何方起身朝王林郑重还礼,转向白衣公子,“这位和玉面书生向来交好,如此的大美事,不知是否有公子一份?”
  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在问,某某世家少家主婚娶,大宴江湖同道,你和那家主素来很好,不知去吃那喜酒不去?
  “……”白衣公子默然了须臾,道,“当然。”
  “如此,甚好,甚好。”任何方粲然而笑,手里不知何时多出来一个锦囊坠饰,“青面在地上捡到此物,也不知道是谁的。”
  “此物乃在下所有。”白衣公子面色一动,伸手去拿。
  “那就物归原主了。”任何方悬高几分腕子,轻轻松手落下那个锦囊。
  ——叮铃几声脆响。
  锦囊落入白衣公子手中。
  一个玉铃铛落出锦囊,眼看就要碎在地上,好在有王林再次伸手一抄。
  ——那半个巴掌大小的玉铃铛,赫然是个别致的玉章。
  章文四字:
  齐瑞王鉴
  王林挑眉,灿烂一笑。不用送死了,谁的心情都会很好。
  “王某见过齐瑞王。齐瑞王实在乃是我等的及时雨。”耍了我们半天,竟然还打算耍到头。
  “青面见过齐瑞王。”任何方也拱了拱手。
  “白某不敢有负所望。”白衣公子回礼,又朝王林一拱手,“隐姓埋名,是为无奈,望玉面公子见谅。白某麾下兵马三刻之内必到,还请众人先退入内洞,延得片刻。”
  —— —— —— —— —— ——
  精盾长弓圈铁甲,铁甲劲翎困众人。
  只是洞内无俗宝,得天图为王,龙脉深埋均不过谬传……
  齐瑞王白袤开既然说众人乃是他相邀来赏胜景的……
  大琅朝律令,五品以上官员于边境之地可集众携武一千以下应急御敌,但需要报备当地府衙。
  不管是不是御敌,是不是一千以下,是不是真按手续报备了……
  齐瑞王亲兵压境之下,池徵雍这个面子不会不给。
  遣了数十兵丁入内洞查看印证确实,眼见的确无利可图,步长将军十分干脆地送出解药,客客气气让开一条路来。
  —— —— —— —— —— ——
  江湖人沿路下山,齐瑞王和池徵雍谈笑风生,一同走下山去。
  玉面书生等人跟在他们身边,任何方也在其中,一路哀怨无比。
  可是没有办法,此时还属于两军对阵的势态,若是不留心,小心被池徵雍身边那个随从抢了尚无自保之力的白衣公子白某人。
  解药已服是真,内力还没完全恢复也是真,尚需打坐调息。
  若是出了那样功亏一篑的笑话……
  那可就……麻烦大了。
  —— —— —— —— —— ——
  至于枉死枉伤的那些,除了少不更事的呼冤提及,没人说起。
  提起有用么?
  ——只是,新的怨恨已经结下,池徵雍以后睡觉肯定更不安稳了几分是真的。
  保不住,便会踏上他大哥的命途。
  至于白袤开为何不在一开始便澄清免去这场血淋淋的“误会”,为何要等麾下兵卒到了此地形成合围之势才敢和手握重兵的池徵雍谈条件……
  齐瑞王封地本是先皇权宜之计——这先皇确切而言,是当今傀儡皇帝的皇爷爷——奈何上一任皇帝糊涂无为,一时血勇,加上诸多巧合之下继承了王位,却没有能按他父皇希望而为。
  池徵雍对他侄儿的皇位志在必得,所谓不进则退,不起必亡,也是势在必行。
  他身后,是西陲五省。
  他周围近处,首当其冲的,东有齐瑞王封地,东南有琅朝著名的西南大患,四十七县蛮夷,东北便是这天下不断颓萎的正牌主子……故而镇西大军中营和齐瑞王的关系微妙不可尽言,有争夺,也有合作之时。
  若是他知道齐瑞王在内,拼着精锐尽折,也要将这张牌抓到手中,是肯定的。
  如今么……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三方心中都明白这其中曲曲折折,但眼下戳透了除了撕破脸皮还有什么?
  任何方自然是明白的,所以他心情不好。
  看看满山深绿黄红,和昨日还是一样。
  又望望身边几人。
  面色平静之下,也有眸里心中,隐了恨,埋了仇的。
  这一年最后的几只蝉,在众人头顶“知——知——”长鸣。
  ——你们知道个屁!
  任何方撇撇嘴,而后长长叹了口气,嘀咕,“世间最有蝉堪恨,送尽故人更送秋。”
  “啪嗒。”任鑫一镖击出,头顶上那只蝉应声而落,其他几只也一时噤声。
  “公子。”任鑫把那只昏过去的小虫奉给任何方。
  任何方干瞪眼。
  ——泄恨?怎么泄?不泄?难道养着它?
  倒也一时忘记了无奈悲郁。
  “方大夫。”白袤开拎过那只可怜虫子,笑嘻嘻道,“白某家厨之中,有人擅以此类山中小物做菜。虽不上大雅之堂,倒也别有风味。不知诸位可否赏光下榻,稍为一品?”
  “……”任何方一时无语。
  倒是几个武林中人先一步拱手谢应了。只为他们的确需要一个安全之所稍事整理,顺便调息。
  反正天大的人情已经欠了,多欠个零头也无妨。
  “方大夫意下如何?”白袤开和众人相礼一番,又来问任何方。
  “齐瑞王好客盛情,我等自然恭敬不如从命。”任何方暗叹此番之间,江湖中人和这津孝王爷俱是大损,倒是被这齐瑞王机缘巧合得了利。指指那只虫子,道,“此物既然可为食材,那就先请齐瑞王笑纳了。”
  白袤开面皮微抽,竟然也就这么把那知了纳入袖中,拱手谢道,“白某多谢妙手青面美意。”
  —— —— —— —— —— ——
  山城东南郊外,齐瑞王的别庄。
  客院,某间厢房。
  “公子?”任鑫苦思冥想半天,放弃。替任何方重沏了茶,殷勤地奉上来,问。
  “以前曾经路过召城,略有余暇,去王府门口坐了坐,有一瞥半面之缘。”任何方笑,接过茶,答,“但凡可能有所牵涉的面孔,尤其像齐瑞王这般喜欢微服私访的,记得总是比不记得好。”
  一瞥,便只是看得。
  半面,便是我识君,君不识我。
  “谨记公子教诲。”任鑫道,连带一旁的任森任骉也同般作礼。
  任何方微微苦恼地挥挥手,示意不要多礼,“另外,也不是没有破绽的。”
  “手。”任骉道,又加了句,“仪态,气韵。”
  “有两个人乔装了隐护着他。”任森接上,顿了顿,“在我等之上,请公子小心。”
  任何方点点头,抿了口茶,“你们三对二呢?”
  “七八成。”任骉咧嘴一笑,“森哥,我们是打不过公子的,所以……你什么时候和鑫哥一样妈叽了。”
  话音刚落,砰啪两声,挨了任鑫任森一人一下。
  任何方背对着任骉那里,只做没有看到,“知了……做菜?”
  “是西南蛮夷那边的土菜。”任鑫忍住作呕的冲动,“公子真要去赴宴……”
  少数民族地方特色啊……
  “嗯。”任何方轻应,“蝉蜕尚可以入药,还有冬虫夏草,怎么就见得你隔三岔五灌我灌得殷勤?”
  任鑫挠挠头,心道也是。于是又点点头,权作认下了这连贬带讽的夸奖。
  “来了。”任骉看看门外方向。
  果然,一会会,便有下人叩门,请了他们去。
  —— —— —— —— —— ——
  地是雅地,厅明几亮,布置简约而华贵,外有秀景,内有美婢。
  宴是好宴,风味之作,地方名菜,皆有;陈酿新酒,淡香烈醇,俱在。
  客是江湖客,均有几分性情,又多世家之后,名门之秀,于是心计算计的阴冷味,便被少侠豪杰的朗笑畅语掩去。
  主是妙主,谈笑自如间,即使素有仇怨的几个,也不得不卖他面子,先将对头作无视,同厅而席。
  这般的宴席,作诗行文,总免不了。妙手青面,少年有为,便也脱不开去。
  “少小无闲暇,不曾有学,赋难成赋。”任何方这般回答。
  他说的是大大的实话,奈何除了知内情的几个,旁人自发自主,偏偏要想到身染绝毒,累于医武,苦于病痛之类上去,倒把轻视之心放到了一边。在座的都是江湖上有些头面的人物,没什么资历的都在外头下面用宴。这里知趣的多,莽撞的无。所以不再拿赋词之类的打搅他,只和他说些闲话,放他在那里专心美食。
  “任鑫。”任何方花了两刻时间,慢慢悠悠彻彻底底连肉带髓啃干净一根龙凤穿翼。瞄了一样左首素宴那几个总是低眉垂眼的和尚,偷偷一乐,回头朝身后伺候着的手下道,“你去和他们换一个吧。”
  “是,公子。”任鑫回,替他满了些淡酒,下去了。
  不会会,任森无声守到他后头。
  同时,又是一道菜上来了。
  —— —— —— —— —— ——
  那是道大盘盛的烩菜,名叫山聚八珍。所用的料理都是山林野物,荤素各四样。看上去其貌不扬,香气却郁郁诱人,想必色香味里头的最后一字也是重重占了去的,烩得入了味,在一个深盘子里堆得尖尖的,送上来。
  和菜一起上来的还有一道鱼汤,名叫浪里跃水,十分别致。每桌先是布上一个特制的大碗,内盛汤料,小半个巴掌大的鲜鱼数条,青绿鲜嫩的苔,和少许盐。而后注入清泉好水,最后挟烧得通红的鹅卵石放进去。
  一大碗汤,一块石头,“呲——”一声长响,汤翻滚,鱼随之而动,倒真的像是活了在水里穿梭一般。稍等一会,袅袅雾气略薄了些,这汤就可以用了。
  两样都是野趣盎然的菜,一浓一淡,很是相配。
  任何方看完表演,由着任森替他布了些汤和菜,一手扶起筷子,一手拿起勺子,夹了小小一块山芋,舀了浅浅一勺清汤,先后送到嘴里,眉毛眼睛就忍不住弯弯地眯起来了。虽说他戴了面具,这些是看不到的,嘴边的笑却是明明泛在那里的。
  任森细心,替他布的菜不多不少,每样都是不大不小的一块。任何方挟了山芋,试了兔肉,解决了木耳,筷子正志得意满地伸向鸭肉,厅口却报上来,说是下毒的人已经查出来了。
  此番落日峰事件恨怨颇盛,在席的顿时纷纷拍案而起,义愤填膺,嚷嚷着要把他大卸八块,剔骨去筋。齐瑞王也是见惯了的,何况这人,本就是他和几大世家名门主事的,一起趁众人休憩松懈,秘密察访而得的,当下直接让把人带了上来。
  任何方本不曾在意这些,虽惊讶于他们暗中行事,也没怎么往心里去,只想他吃他的,他们忙他们的。
  可他往门口不经意地一瞥,嘴里的鸭肉顿时变得苦涩难当,不得下咽。
  —— —— —— —— —— ——
  那人已经用过刑,只一条亵裤蔽羞,浑身上下,血肉模糊,丹田被废,筋脉俱断。
  他是被一左一右架上来的。任何方看过去的时候,两个正狠狠一推,把他扔到地上。
  厅外秋高气爽,明亮温暖的日光从大开的门窗射进来,王府别园中花木繁盛,鸟鸣悠长。
  可这一刻,白灿灿的日头照在那人身上,似曾相见的血肉模糊中,任何方心中一堵,恍惚有种错觉,仿佛此处……
  不是齐瑞王的别院,不是大琅朝九十二年秋,八月十六,午时……
  而是那幢楼前,2011年入冬,十一月二十日,下午两三点。
  不是木栋窑瓦的屋子里,不是轩窗净几的美宴上,不是词画装饰了的四壁间……
  而是那条多是学子教者来去的校路,行人步履匆匆而有条不紊,山地车载着年轻的谈笑声,偶尔的轿车不论新旧,必然洁净明亮,彬彬有礼,速度缓缓,拐弯优雅。
  不是向众人下了十丈软的陌生面孔……
  而是那个内向的,对着密密麻麻的资料忘寝废食,说到女生就两眼不知看哪里地窘怕脸红,生怕给别人看出自己有所不同的,每日被他要挟这要挟那,却又敢怒不敢言的,对他应“好”,而后,从顶楼一跃而下的……朋友。
  他恍神不过一忽忽,却被不少有心人尽数收入眼中。
  —— —— —— —— —— ——
  端坐,慢慢喝汤,任何方听着众人纷纷杂杂的声音,只是默然。
  地上那人硬得很,这么一番刑用下来,居然连真名都没有问出来。和他一起的另一个一开始就咬了舌,他偏偏不肯自杀,只趁着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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