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衔公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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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女低垂眼睑,不敢多看,目光却不受控制,飘移在凤溟沅的全身各处。凤溟沅只在腰间围了一块窄小的锦缎,宽阔的肩膀、平坦坚实的腰部、修长饱满的大腿都是那样诱人,在灯下蒸腾着热辣辣的汗香味。
玉女芳心暗暗被催动,手指颤抖起来。
凤溟沅突然攥住了她的头发,用力一挽。
玉女低叫一声,痛得脸庞扭动。
“你看什么?”凤溟沅沙哑地问。
第一卷 帘内影。娇气纵横 (58)一缕柔情
玉女被凤溟沅揪住头发,动弹不得,只能仰脸望着凤溟沅。深邃眼眸和浓密的睫毛近在眼前,令玉女一阵窒息。
“回禀王爷,奴婢不敢乱看。”玉女哽咽道。
床榻上的金童正在服侍卫屏起身。同样用一块红丝巾擦拭卫屏的身体。卫屏正在享受欢乐之后的余韵,听到这边的动静,转脸问:
“出了什么事?”
凤溟沅朝床上扫了一眼,冰冷的美眸中夹着一缕火焰,卫屏不由得心中一荡。
凤溟沅淡漠地道:“这个奴婢眼睛不老实,喜欢看来看去。”
卫屏笑了。“你这样的美男子,年轻女子怎么逃得过去?嫣儿的芳心引动,也是人之常情嘛。”她竟然出乎意料的大度。
凤溟沅牵了牵嘴角,松开嫣儿的头发,却握住了嫣儿的手。
抚摸把玩片刻,喃喃道:“好白好嫩。”
凤溟沅用晶莹的双眸凝视嫣儿。嫣儿被凤溟沅捉住了柔荑,又被目光笼罩,一时粉腮晕红,心跳加快,几乎要昏厥过去。
凤溟沅把玩着嫣儿的手,随口吟了一首诗:“既摘上林蕊,还亲御苑桑。归来便携手,纤纤春笋香。”
“好一个‘纤纤春笋香’。”卫屏从床榻下来,全身透出放荡的风情,忍不住摸了摸凤溟沅窄小结实的臀瓣。
凤溟沅松开了嫣儿的手。
卫屏吩咐道:“你们退下。”
金童玉女忙施礼告退,离开了翠华西阁。
卫屏转脸望着凤溟沅,心潮又是一阵起伏。凤溟沅身上披了条帛巾,返身坐到椅子里。
淡漠地道:“卫后,你召本王入宫,一定有事。”
卫屏敛了敛面容,欢爱之后,开始谈正事了。
“溟沅,今天外面突然出现了不少传单,是针对本宫的。”
凤溟沅道:“我看到了。”
“你的动作也很快。”卫屏笑一笑,坐到凤溟沅对面。
“京城出了这样的事,动静当然不小。”凤溟沅从桌上拿起小刀和萝卜,雕刻起来。
“本宫猜到是谁在背后指使。”卫屏道。
“是谁?”凤溟沅故意问。
卫屏哼了声,道:“当然是你们凤家的两位公主了。”
凤溟沅转动萝卜,专心地刻着。
良久,淡淡地问道:“你想让我去一趟蓼萧苑?”
卫屏嘴角的笑意更浓,温柔地道:“天底下最懂本宫心意的,只有你。”
凤溟沅并不看卫屏,漠然地道:“听你的口气,似乎我是你的奴才。”
“你多心了。”卫屏道。
“无论怎样,我提醒你,本王绝不是谁的奴才,也不是谁的棋子。”
“当然,在本宫心目中,你是杰儿的父亲。”
凤溟沅缓缓抬起脸,看着卫屏。
忽然问:“杰儿近来可好?”
“很好。”卫屏道。
凤溟沅的眼里,难得露出一缕柔情。
那柔情使他显得有些孤单落寞。
柔情稍纵即逝,双眸重新被阴鹜的寒气笼罩。
卫屏捕捉到凤溟沅眼里的变化,心中暗暗一笑。
凤溟沅继续雕刻着萝卜。萝卜逐渐有了人形,眉毛、眼睛、鼻子一点一点呈现出来。房间里萦绕着冷冷的甜味。
凤溟沅道:“我也正想去蓼萧苑看一看。”
卫屏马上问:“你想看凤怀惜?”这个问题莫名其妙,去蓼萧苑,可不就是看凤怀惜吗?
凤溟沅的嘴角露出笑意。“那你说,我去蓼萧苑还能做什么呢?”
卫屏一时无言。
静默片刻,才说道:“你要提防凤怀惜。”
“她应该警惕本王才对。”凤溟沅拿起萝卜,咔嚓一声,咬掉了脑袋。
第一卷 帘内影。娇气纵横 (59)诱惑一个人
卫屏注视着凤溟沅,冷冷道:“废后已经向本宫招认,她给了凤怀惜一幅画,与杰儿有关。本宫早就知道后宫秘密流传着那幅画,是当年义烛殿的一个宫女留下的。宫女可能听到了什么,知道杰儿并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本宫当时杀她灭口,竟被她蒙蔽,没料到她把那幅画塞在嘴里,被其他宫女发现,上缴给当时的张皇后。所幸张皇后没有重视,此画几经流失,最终又回到了张氏手中。她把画交给凤怀惜,想让凤怀惜打垮本宫。”
听了卫屏的叙述,凤溟沅面无表情,似乎并不关心。
漠然地问:“你想让我去蓼萧苑,把画拿回来?”
卫屏笑着摇摇头。“凤怀惜不可能给你。”
凤溟沅吃着萝卜,沉默不语。接下来,卫屏该说出真实想法了。
卫屏从椅子里起身,绕着凤溟沅踱了一圈。
“本宫请你去蓼萧苑,诱惑一个人。”
凤溟沅抬起脸。眼前这个年轻女人,既是皇后,也是他的皇嫂,更是他儿子的母亲。与这个女人相处久了,无论听到她说出什么话,凤溟沅都不会感到惊奇。
不过此刻,他还是有些出乎意料。
“诱惑一个人?”凤溟沅将最后一块萝卜放进嘴里嚼碎。
那个人显然不会是凤怀惜。
凤怀惜很难对付,这一点,凤溟沅很清楚。他们虽然从小一起长大,怀惜的脾气禀性,凤溟沅却始终捉摸不透。
凤溟沅抬起脸,用探寻的目光看着卫屏。
卫屏直视凤溟沅,低声道:“这个人就在蓼萧苑的内部,生活在凤怀惜身边,深受信任。凤怀惜把她当作姐妹一般,她们互相关怀爱护……”
凤溟沅忽然摆了摆手,打断卫屏的话。“你的评价,本王没兴趣。”
卫屏抿了抿嘴唇:“你一定猜出那个人是谁。”
“蓼萧苑贴身侍女,总共三名。你说的,当然是掌事宫女,鸾舞。”
“不错。”卫屏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本宫前几天特意到蓼萧苑去了一趟,凤怀惜以为本宫去威胁她,其实,本宫真正的目的,是进一步观察鸾舞,尤其是鸾舞在蓼萧苑的行为举止。”
“你有什么心得?”凤溟沅语含讥诮。
“鸾舞天性慧黠,本宫总是对她感到好奇,觉得她很特别,与一般的宫女不同。”
“是因为她处处与你作对吗?”凤溟沅问。
卫屏不以为然地道:“并不是鸾舞与本宫作对,而是因为凤怀惜。鸾舞的狂妄,都是凤怀惜骄纵出来的。她们真的以为蓼萧苑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公主府,别人动不得。”说到这里,卫屏的语调中又透出一种怨毒。
没办法,只要提到凤怀惜,卫屏的心里,便止不住翻江倒海,汹涌着仇恨的波涛。这,已经成了她的本能。
凤溟沅忽然笑了。
笑声虽然阴郁,却有丝绸般华丽的感觉,高贵诱人。
卫屏也笑了。“很好。你就用这样的笑容,去迷惑鸾舞吧。”
“对付一个小小的掌事宫女,用得着本王亲自动手吗?”凤溟沅的笑容止住,脸上瞬间变成了一副受辱的表情。
第一卷 帘内影。娇气纵横 (60)纤纤春笋香
卫屏不急不躁,伸出两根手指,对凤溟沅说道:
“请你亲自出马,原因有二——
“第一,以你的魅力,俘获一个女孩子的心,轻而易举,而我们恰恰需要速战速决。第二,本宫信任你,而凤怀惜信任鸾舞,在这方面,鸾舞在凤怀惜心目中,与你在本宫的心目中,其实是一样的。再说这件事,必须由我们自己去做,你是最完美的——
“对付一个宫女并不难,而让这个宫女最终向凤怀惜下手,你说——
“难不难?”
凤溟沅似乎在沉思。
卫屏缓步走来,一条胳膊轻轻担在凤溟沅的肩膀上,手指抚摸凤溟沅的面颊。
莲花般的光润皮肤,手指触及,心思缭乱,这便是凤溟沅的魅力。
卫屏生性好淫,不甘寂寞,入主中宫执掌凤印后,更是阅尽天下美男,却仍然无法逃脱凤溟沅的魅力。
其实让这样的男人,去诱惑别的女人,卫屏的心里并不舒服。
但为了最终目标,这样的牺牲,是值得的。
只是事成之后,绝对不能轻饶了鸾舞,她与凤溟沅纠缠多久,身上便要受多少刀。这就是欢乐的代价!
凤溟沅说道:“本王再考虑一下。”
“你对自己的魅力,没有信心吗?”卫屏故意问道。
凤溟沅冷冷一笑。
起身说道:“本王知道该怎么做。”
“溟沅,别急着离开,留下来陪本宫用膳吧。”卫屏道。
“好,我也饿了。”凤溟沅停住脚步。
用膳地点,仍然在殿侧的“铜鼎舍”。
开膳之前,照例有男宠弹琴作乐,“铜鼎舍”欢声笑语,一派吉祥和美的景像。
卫屏招来一名内侍,在耳边吩咐了几句。内侍受命退下。
凤溟沅的身旁坐着两名宫娥,伺候他喝着开胃美酒,等着一会儿尽享美食。
一盏茶的工夫,刚才离开的那位内侍,回到铜鼎舍,趋步至卫屏面前,双手捧上一只漂亮的食盒。
卫屏没有接过盒子,而是挥了挥手,含笑道:“呈给元王吧。”
内侍迈着小碎步来到凤溟沅身旁。凤溟沅不知盒子里有什么,转脸看了看卫屏。
卫屏道:“本宫知道元王喜爱此物,特意取下,请王爷赏玩。”
内侍恭恭敬敬地递上食盒。
凤溟沅接过来,打开,朝里看了一眼。
赫然发现里面盛着的,竟是一双砍断的玉手!
新鲜的血迹染红了下面的缎锦,凝脂般的肌肤仍然润泽,更显得香艳惨烈。
卫屏笑道:“元王记得这双手吧?”
“嫣儿!”凤溟沅忽然醒悟。
“元王果真是多情之人。”卫屏笑得十分欢快,“既然元王念念不忘嫣儿的手,这个礼物,一定会让元王满意的。”
凤溟沅面无表情,将盒子扣起来,扔到旁边。
卫屏痛快极了,不停地畅饮美酒。
像她这样残酷悍妒的女人,怎么能容忍凤溟沅欣赏把玩一个侍女的手?
方才在翠华西阁,当凤溟沅捧着嫣儿的柔荑,随口吟出那句“纤纤春笋香”时——卫屏的心,便已经动了杀机!
所以她命人用精美的食盒,将那对“春笋”呈送给凤溟沅。
这场欢宴,注定以卫屏的胜利收场。
第一卷 帘内影。娇气纵横 (61)平沙落雁
午时,风雨忽然变大了。雕花窗扇在风中轻轻摇动,发出柔和的颤音。
鸾舞走进香闺,问道:“公主,要不要将窗户关上?”
凤怀惜正望着窗外出神,随口说道:“不必了,我想看看雨。”
鸾舞偷眼扫一眼怀惜,见怀惜双目迷离,不知在想些什么,想劝慰两句,终于还是作罢。
雨丝斜斜地从窗外掠进,窗下淋湿了一片。风将海棠花的清香送进来,与龙木小薰炉的气息融合在一起,沁人心脾。
空气略显潮湿,怀惜裹紧了肩头的披帛。
屋里有些暗,鸾舞点起灯烛。
怀惜说道:“鸾舞,把我的琴拿来。”
“是,公主。”
片刻后,鸾舞抱着琴返身回来,见怀惜侧卧于珠帘内,榻前荧然一灯,在静霭的氛围中微微摇曳。房间更显得朴素雅洁,情调别致。
鸾舞将琴捧送到怀惜手中,怀惜接过来,伴着窗外唰唰的雨声,弹了一曲《平沙落雁》。
纤纤玉手轻拢慢捻,泉水般的曲调从手指间流淌而出,乐音幽韵淡然飘渺,出神入化。
鸾舞通晓音律,侍立在一旁,不由听得痴迷了。
一曲终了,香闺里余韵不绝,缓缓萦绕在氤氲薄雾中。
牵袖从外面进来,说道:“禀公主,废后来了。”
“哦,请她进来吧。”怀惜把琴推到一边。
鸾舞给怀惜背后放了个大大的缎枕,怀惜仰靠着,很快,张氏从外面进来了。她穿着一条宽松的绣袍,发髻随意地挽起来,脸上的气色好了一些,面颊泛着淡淡的红晕。
张氏原来也是个美人儿,只是坐废之后,幽闭冷宫,身心倍受打击,再加上卫屏的残酷折磨,几乎失去了人形。这几天在蓼萧苑静养,才算找回一些曾经的风采。
“奴婢向公主殿下请安。”张氏虚弱地说道。
怀惜笑道:“不必多礼。请坐。”
张氏慢慢坐到高踏锦墩上,说道:“奴婢得公主大义救助,早应该进来向公主谢恩,怎奈直到今天才下得了床,望公主恕罪。”
“你身体虚弱,不要轻易出来走动,当心染了风寒。”怀惜关切地道。
“宇大人用草药辅以针灸,给奴婢治疗,今天感觉好些了。”
“你中了野葛藤汁的毒,需要静养,就好好住在蓼萧苑,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没人敢为难你。”
张氏一阵感动,眼眶泛潮。静默片刻,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然后迟疑地道:“奴婢还是担心,卫后……”
怀惜淡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