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1].2-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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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设就把自己骑自行车跑乡下给村民照相的活计跟建国说了,说每月挣两三百块钱也将就着够跟母亲的吃喝了。说自己琢磨过了,慢慢地攒够了钱,就在城里找个地儿开家小照相馆,估摸着能行。
建国说准行,兄弟你就好好干吧。
两人将吃剩下的饭菜用塑料袋装好,便回了家。
建国告诉建设他回去看看老太太就回自个的房子去,空那么长时间了,得生火熏熏潮气。建设说钥匙在咱妈那儿,回家取吧。
没几天,妹妹建华就告诉建设说,看见大哥了,在县百货商场门口摆鞋摊呢。
建设说摆什么鞋摊?
建华说背个鞋箱子给人家擦皮鞋。
建设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想,大哥真是个老实而能吃苦的人,啥活都能干啊。他想,哪天抽空得去看看大哥。
十
建设跟满菊做了那件事。
那是又一个下雪天。大雪将曹村每一间房子都遮盖住了,连同收割后的庄稼地,还有那些朦胧着的远山。大雪下得人的心里有点空虚。
建设早上骑自行车出来送照片揽活计时,雪还没下那么大,可走了翠泉、瓦家屯等几个村子后,到了曹村雪就下大了,这时已是黄昏时分,他给村东头开磨坊的老赵家送去小孙子的生日照片后,来到满菊家。满菊好像知道他要来似的,正坐在炕沿上包饺子呢。
满菊把建设让到屋里坐下,给他倒了一搪瓷缸子热水后说,走一天了吧,快歇会儿等着吃饺子。
建设将背兜里给满菊孩子捎的一顶滑冰帽拿出来,搁到炕上说,就不吃了,雪下得太大,天又快黑了,想早点回去。
满菊说不吃饭哪儿成,俺从下午就开始剁馅子,估摸着你能来,你要瞎俺一片心咋的。
满菊还告诉他是猪肉酸菜拌的馅子,放了几根大葱,香着呢。
建设中午只啃了几口冷馒头,闻到饺子香味。肚子里真就有些响,他就留了下来。满菊见建设答应留下来吃饭了,就满心欢喜地忙活,将饺子包好煮熟,又炒了黄瓜和鸡蛋两个菜。满菊将饭菜端上桌后,又拿来一瓶散装酒,跟建设说,是特意犒劳你的,背相机满乡满屯地转悠不容易的。
建设的鼻子就酸了一下,坐下来吃饭喝酒。
满菊不停地给建设夹菜,两个人便喝光了整整一瓶酒,外面的雪突然间就下得大起来。建设因为走村串屯的关系,有些乏累,加之又喝了酒,头便有些晕。满菊留他住下他便应了。满菊收拾了碗筷,铺了炕,两人便躺下了。风雪天,多少让人的心里想着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让人的心里涌起无限的温馨,想过之余,也就产生了一丝丝温暖。
建设想的是他从前曾经的恋人田梅,想田梅穿
2007…3…14 19:53:47举报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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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红棉猴躺在洁白的积雪上面那好看的样子,想田梅那双好看的眼睛和软软的乳房。
建设的眼睛就湿了,他觉得自己那三年兵当得有些傻,怎么就不请个假回来一趟要了田梅的身子,属于自己的好端端的一个女人却成了别人的老婆。
满菊想的是她身边躺着的男人,要是自己的丈夫多好,说话得体,相貌端庄,自己的心不知从何时起已经归属了这个男人。她想到建设不来村里的时候,自己竟没着没落的,只能翻来覆去地看建设给她拍的照片聊以解愁。
两个人说了会儿话,满菊的手便悄悄地攥住了建设的手,继而抱在了一起。
两个人便钻到一床被子里,扯脱了衣裤拥在了一起。
建设是第一次碰女人,浑身抖颤着在满菊的帮助下,进入到满菊的身体里去,凶猛地做了一回。待俩人都平静下来时,满菊趴在建设怀里哭了。满菊说兄弟我有福是不是?建设说我们都是有福之人。建设说这话时满菊的泪水流了建设一脸。
窗外的大雪下得更加的欢快,将窗子都映亮了。
第二天天刚一放亮,建设便被满菊弄醒了,俩人再做一回,被建设压在身子底下的满菊说,你会忘了我么兄弟?建设说不会的,永远都不会。
十一
建国是在鞋屋里认识女人小红的。
小红每星期都来建国的鞋屋里擦两三回鞋,黑色的或者棕色的高跟鞋。
建国的鞋屋是刚修起来的,他从家里找来一些破木板和碎砖头,买一袋子水泥,在第二百货公司房山头处搭了这间几平米的鞋屋。建设是找了街道办的,一个戴眼镜的副主任给开了证明,以劳改释放人员应得到就业照顾为由,征得城管部门同意,才盖起这间小修鞋屋的,也从而结束了他背鞋箱子走街串巷擦鞋修鞋的日子。
建国不认识小红,他只把这个穿着光鲜喜欢抽烟卷的年轻女人当成是他的一个顾客。女人来了就脱只鞋给他,然后再递一根烟给他抽。开始时建国不好意思接,女人便生气地说烟酒不分家,你不抽就是瞧不起妹子,何况说我又不是不给你擦鞋的钱。建国便被女人的话堵得没了退路,只好接过女人给他点好的烟卷,叼在嘴上边吸边给她擦鞋。
一来二去的,两个人便熟了。女人喜欢跟建国唠叨一些家长里短的事,尽管是鸡毛蒜皮的事尽管是与建国毫不相干的事,她也喜欢跟擦鞋匠建国说。建国有兴致就听两句,没兴致就左耳进右耳出,或者干脆假装着听。
两个月后,建国便对这个女人有了一丝好感。他开始给女人用那两管好鞋油,就是在价格上相对来说贵一点的鞋油,把女人的鞋抹上油后仔仔细细地擦,直到泛出亮光才罢手。
其实女人的几双鞋并不是很贵,只是稍微时髦一些而已,但女人却要一星期几次地光顾建国的修鞋屋擦鞋,说明她是既讲究又无聊。
还有一点让建国心里有所感动,那就是女人每次都会多给建国五毛钱。那时候擦一双鞋的价钱是五毛,女人却要掏出一块钱的票子,扔给建国说别找了大哥,女人叫建国大哥的语调是亲切的,让建国听起来心里暖和。女人有时候也会扔给建国半包烟卷,神情自然地穿好鞋走出去。
女人来了两个月后,建国才知道她叫小红。那还是女人将手包忘在鞋屋里了,建国追出去喊“哎”时,被女人说了方知道的。女人说我叫小红,别哎哎的,要不叫我妹子也行啊。
建国不知道女人做什么工作,他也不便问,就在心里猜测,许是商场的营业员,许是国家干部,更许是个演员之类的,就凭脸蛋漂亮吧。
在建国知道了来擦鞋的女人叫小红之后不久,一个下大雪的天,建国忙着修一双童鞋,便错过了吃午饭的时间,活干完后他就啃冷馒头就白开水,正巧赶上小红来擦鞋,见他啃冷馒头便转身出去了,回来时却捧回来一袋热乎乎的肉包子,塞到建国手里说,吃冷饭会得胃病的。建国要掏钱被小红制止了。建国说妹子你这样待我,我的心里过意不去的,你这究竟是为了啥呢?小红说不为啥,你长得特像咱老家的一个人。建国说你老家在哪儿啊?小红说在乡下,一个很远的地方。
小红走后,建国想她说我像她老家的一个人,是谁呢?建国走了神,左手大拇指被针扎了一下。
十二
在这个多雪的冬天里,田梅来找了建设。
田梅比以往清秀多了,一张好看的脸蛋上挂着一缕愁绪。
打建设回来一年多了,田梅还是第一次来家里找建设。两个人在街上遇到过两次,田梅主动跟建设说话,建设却不理田梅。他觉得是田梅背叛了他。两个人原本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却无缘无故地分道扬镳了。他心里想当初还不如把田梅的身子睡了,那她就会死心塌地地等着自己。
田梅是在建设家的院门口遇见建设的。
田梅跟建设说找你说点事。
建设说你找我能有什么事,我连个工作都没有,难道能帮你什么忙不成?
田梅说能让我进去坐会儿吗?
建设便偏了身子,将门口让出一条缝,让田梅进了屋。
田梅在一张木椅子上坐下后说,她是来找建设说她跟小海结婚的事的。
建设说婚都结了,还说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有什么用,他不想听。
田梅说有件事情必须得和你说说,要不然憋在心里难受,然后田梅跟建设说了那件事。在建设当兵走了一年多的一天,田梅接到建设一封信,说部队要迁新址,叫田梅不要给他写信了,并说他驻扎下来后会给她来信。之后便没了音信,就是说建设的信如泥牛入海。
之后,田梅把那封信拿了出来,递给建设看。建设起初不想看,他觉得田梅就是个势利小人,她当初跟自己断了音信,可能就是看中了小海父亲手中的权力,那权力能帮她留在城里,能找到一份好工作。
听田梅这么一说,他倒是觉得有一股子好奇,便将那封信接了过来。
建设拿在手里的那封信有两页纸,信纸已经发黄了。建设吃惊地看了内容,然后就更加吃惊了,信上的笔迹虽像,但仔细看却根本不是他建设写的。在建设吃惊的当口,田梅告诉了他谜底,信是小海写的,确切点说是小海冒充建设写的这封信,其用意很明显,就是想把建设跟田梅两个人拆开。
田梅说她这么多年来一直被蒙在鼓里,要不是小海的一个铁杆朋友酒后跟她说了这件事,她还不会知道建设突然间不给她写信的缘故。建设知道是小海的那个铁杆朋友跟小海一起串通弄成了这件事,小海的那个铁杆朋友在邮电局投递科工作,就把建设每一次寄给田梅的信都截住送给了小海。建设没有说什么,他觉得小海那么做也是情有可原的。因为小海也喜欢田梅。而且田梅还是个姑娘,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喜欢的女人的权力。
建设跟田梅说,或许是天意。
田梅临走时告诉建设说,她要和小海离婚。
十三
那个叫小红的女人还是经常光顾建国的修鞋屋。
女人这一回来是喝了酒之后,天快擦黑了,风雪交加的傍晚。建国在收拾修鞋的家什准备回家了。女人推开了屋门,闯进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有好几天没擦鞋了。建国见状只好又打开了鞋盒子,准备干活。女人擦完鞋后非得请建国吃晚饭。说自己憋闷,一个人吃饭没意思。还拉着建国的手说他要是不答应就不走。建国只好答应了。
雪下得很大,建国背着鞋盒子跟女人去了胡同里的一家小酒馆。
两个人喝了三壶酒,外面的风雪渐渐地大起来,女人便有些醉了,她跟建国说她没地方住了,她愁啊,她中午就跟一个姐妹喝了酒。建国说你怎么会没地方住呢?你难道在城里没有家吗?女人说她是从乡下来的,大哥你别笑话咱,咱是做舞女的。华姐的舞厅黄了,咱自然就没地方住了。建国也喝了酒,见女人说得眼眶里满是泪水,心就软了,跟着说妹子你要是不嫌弃,就去我家里住几天。女人忙问他方便住吗?建国说方便,他早就跟老婆离婚了,家里两间平房只他一个人住。女人便端起酒杯来敬他,两个人又要了一壶酒,临算账时女人还多要了一份猪头肉,说带回去备着给建国明天吃。
踩着积雪回到建国住的富阳街小巷的家里,天早已经黑透了。建国将火炕烧热后,给女人铺了被,自己则抱了床棉被睡到了沙发上。女人也没客气,去外面上了一趟厕所后便脱衣服上炕了。两个人距离不是很远,女人趴在枕头上边吸烟边跟建国唠嗑。女人说你怎么就跟老婆离了?建国说说起来话长,简而言之地跟你说吧,我老婆不讲理,她不拿钱给我母亲治眼睛,没办法我只好偷工厂里的废铜线,结果蹲了笆篱子,她便带孩子跟我办了离婚手续。
女人说人心都是肉长的,她难道就没有娘吗?
建国也点了根女人递过来的烟卷,边吸边问女人好端端的来城里干吗?
女人说男人死了,又没有娃,爹娘都病着,她只好来碰运气,想寻份工作挣点钱接济家里。先是在饭馆里洗盘碗,后又到旅店做服务员,都开不了几个钱,便经人介绍去了那家地下大众舞厅。女人说她起初不会跳舞,只是被人搂着在昏暗的灯影里晃,后来竟然学会了随着人家踩舞步。女人还说在那里干真是挣钱多,还有吃有喝,都做习惯了,却不知何故被政府关闭了。
女人的话把建国说得脸有些发热。建国知道女人工作的那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便说,哪叫没什么缘故,说白了就是一家搞色情的场所,不关闭了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