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满唐+番外3 作者:袖唐(起点高推vip12.8.13完结)-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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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那人怯怯的睁开眼睛,看见冉颜之后,微微一怔,旋即挣扎着扑向冉颜,“阿姐!”
她发现自己被绑在榻上,哭的梨花带雨,“阿姐救我!”
闻喜县主此时无比慌乱,因此看见与她有五六分相似的冉颜,沉静的气质恰恰又与“李婉平”有些相像,所以便误认了。
冉颜走到她身边,轻轻擦拭掉她面上的泪水,观察了一会儿,才伸手解开束缚她的绳子。
闻喜县主被松开之后,立刻扑进冉颜的怀中,大声哭泣起来,“阿姐,我好怕!我好怕!”
冉颜心中一动,知道闻喜现在的主人格是不认识她的,而且,也并不知道“李婉平”与她之间的对话,遂轻抚着她的脊背,将声音放到最柔,“告诉我,你害怕什么?”
“他们都是疯子!都是疯子……”闻喜县主的声音从一开始的颤抖惊叫,渐渐弱了下去,反复的呢喃这一句括。
“他们都是谁?”冉颜知道,闻喜县主虽然柔弱,却不是个没主见的,只不过是醒来惊觉自己被绑上,然后恰好又看见她与“李婉平”相似,所以才如此六神无主。
感受着在怀中瑟瑟发我的人,冉颜不禁生出了怜悯之心,她本应该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明珠,本应该是大唐最尊贵的公主,可惜。。。。。。
隐太子李建成也算是一代英物,但自古成王败寇,即便是亲兄弟,他的后人也没没有逃脱悲惨的命运。
闻喜县主哭声渐浙变成抽噎,久久之后,才渐渐没了声音,她恢复理智的同时,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知道阿姐一直都在身边保护自己,却从来没有一次能够这样清楚的感受到姐姐的怀抱,甚至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佩兰香气。
“你……”闻喜县主推开冉颜,迅速的缩到床榻一角,把自己缩成一个虾仁状,只露出一双眼睛,探究而紧张的打量冉颜,越看她脸色熬白,声音也止不住发颤,“你是谁,你是谁?”
到底,冉颜和“李婉平”还是不一样的,都是沉稳的性格,但“李婉平”颇有些爽朗的感觉,而且表情也如正常人一般丰富,不像冉颜这样,基本都是一个严肃的表情,一些变化很细微。而且,冉颜的外表年龄根本不符。
“你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冉颜继续柔声的询问道。
闻喜县主将头埋在膝盖中间,闷不做声。
冉颜再次试探道,“我不认识你,只足看见你倒在路上,想救你回来,结果你却咬了我的侍卫一口,所以才把你绑上。”
冉颜撒了谎,她想知道这闻喜县主分裂的人格之间有怎样的联系。
半晌,闻喜县主才缓缓抬起头来,依旧是那样探究而又戒备的眼神,声音弱弱的道,“真的?”
只这一句话,冉颜便可以推测出,闻善县主的主人格是相对独立的,她知道有另外两个人格的存在,却不知道她们的记忆。
而且冉颜和萧颂去过柴府,昨天“李婉平”说,当时见他们的人是她,但闻喜县主却不认识冉颜,这更加印征了冉颜的猜测。
“当然是真的,否则我无缘无故绑你做什么?再说,我看见你害怕,不是已经把你松开了吗?”冉颜继续引导闻喜县主的想法。闻喜县主是个聪慧的女子,冉颜不指望用自已拙劣的谎言能骗到她,但稍微影响、引导一下人的心理,还是可以为之的。
冉颜见她表情有微微的松动,便再接再厉,“昨晚我的侍婢还说,我与你有缘分。我在大街上无意之中救了你,没想到你竟然与我有五六分相似,想必冥冥之中有天意吧。”
这又是一句试探,冉颜把这个当做心理测试,因此也没有多少撒谎的负罪感。她看着闻喜县主更加松动的表情,继续道,“来,告诉我你是谁,我送你回家。”
闻喜县主的性子警觉,天生就对危险感觉敏锐,且她聪慧机敏,防备心很强,除了另外的人格之外,她很难对外人卸去心防,这种情形之下,冉颜可真的没有把握能从她身上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还不如卖个好,亲自把她送回去。
“我既然救了你,就不会害你,若你不是个女子,我也就放你一个人回府了。”冉颜接着道。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或许真是冉颜的长相与她相似,触动了她,她点了点头,声如蚊呐,“我夫君姓柴……”
她小声的说了住址,冉颜颔首道,“我让仆婢去准备马车,你可要用完早膳便走?”
这两章也不知道大家看的糊涂不?主要是人格分裂本来就是件复杂的事儿,袖纸已经尽可能用简单的方式来表述,为了大伙不弄混,就一直称李婉顺为闻喜县主,而其中一个人格叫做“李婉平”,另外一个是没有名字的,有点类似野兽型滴。就酱紫。
第262章 坦诚言情
闻喜县主立刻摇头,继续把头埋在两个膝盖中间,乌黑的发丝铺满娇小的背,随着她的动作滑落下来。
晚绿捧着一套衣物进来,放在榻上,看见闻喜县主蹲着,屋内气氛有些怪异,便笑道,“这位娘子醒了?昨儿奴婢还说,娘子与我家娘子真是有缘分,这相貌,若是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亲姐妹呢!”
晚绿的笑声一向爽快,而且声音很大,闻喜县主吓的一个哆嗦,脸色微微发白,她抬起头来,看着晚绿的眼神从惊惧中隐带好奇。她自小生活在宫中,那种争斗凶狠、手段层出不穷的地方,她跟着一个谨小慎微的美人,身边的女子便是连笑都不敢出声的,哪里有晚绿这种长大嘴巴、毫不遮掩的笑模样。
冉颜知道,闻喜县主这种把戒备刻到骨子里的人,绝不可能轻易的对谁打开心扉,所以她不想在这里吃饭,冉颜也不逼她,于是道,“我们先出去,你自己把衣服穿好之后,我便送你回府。”
冉颜说罢,便领着晚绿到门外等候。
晚绿还不知道闻喜县主真正的身份,见冉颜不让旁人伺候她,满心疑惑,不过却不曾多问。
正在等候之时,邢娘步履匆匆的走了过来,“娘子,三夫人说萧府来信,萧家太夫人请三夫人和你明日去萧府做客,三夫人正在厅里等着商量明日之事。”
冉颜心头一紧,她两辈子还是头一回见家长啊!但面上却平静的转向晚绿道,“找人去请容姨多拔几个护院,护送闻喜县主回府。”
邢娘和晚绿同时露出惊色,晚绿是因为没想到这位与自家娘子很像的娘子居然是县主,而邢娘则是惊于闻喜县主的背景。
这些日邢娘一直被容茜拉去帮忙,她听说了昨日冉颜在街捡来一个女乞丐,还以为是冉颜看上,准备弄回来做侍婢,却没想到居然是闻喜县主!
“娘子!”邢娘满面急色的脱了履鞋,走上廊,将她拉到一旁,小声道,“这位县主的出身您还是清楚!如何能沾上她?如今萧家和崔家的提婚之事正当并没有,您可不能节外生枝!”
冉颜一时也不好与邢娘解释,若不是因为这个案子,若不是因为好奇闻喜县主的人格分裂。她也不会刻意去接近闻喜县主,因此,也只得答道:“我明白的。”
邢娘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冉颜转移话题道,“婶娘在厅中等我?”
“是。”邢娘叹了一口气,衡量之下,还是这件事情更加迫在眉睫,别的事情以后慢慢再劝,便就没有再说别的话。
冉颜又交代了晚绿几句,才随与邢娘一起到前厅。
罗氏刚刚用完早膳,正在漱口,她看见冉颜,满面笑容的放下杯子,“快过来坐。”
冉颜在她手边的席上跪坐下来,“婶娘。”
“你也听说了吧?萧家倒是挺重视这门亲的,不像崔氏,口头上说了一两句便没了下文。”罗氏虽是说着怨怪的话,但语气里却尽是欢喜,她转而笑道,“我也是觉得萧氏更稳妥,萧侍郎瞧上去就是个极重情义的郎君。阿颜嫁过去,可不是享福么!”
冉颜从来淌有与人聊过这种家常的经验,只得垂着脑袋,干巴巴的道,“婶娘说的是。”
罗氏只顾着高兴,见冉颜垂着头,还以为 羞涩,接着道,“至于独孤氏,萧氏满门媳妇都出身高贵,她难免会对此事不喜欢,不过也我需特别担忧,明日见到萧太夫人,你若是能得她欢心,日后在萧氏里的地位也不会比别的媳妇低。”
“多谢婶娘提点。”冉颜倒是真心感谢,不管罗氏是出于什么原因,如此热情,到底也算是一片心意。
罗氏见冉颜领情,便越发来劲儿,仔仔细细的嘱咐了许多,末了喝了一口茶,道,“礼节方面,让邢娘再给补补,虽说你一向不差礼数,但士族到底与普通人家不同,这关系到终身的事,还 要上心些。”
“是。”冉颜乖乖应道。
事情说的差不多了,罗氏就把话题转到了冉云生身上,“我挑了个好日子,准备把尔冬抬房,她好歹服侍十郎这么多年,人也本本分分,做个妾室算是极好……唉!”
她重重的叹了一声,颇有些伤神的道,“也不知我怎么教的这个儿子,非说要明媒正娶,难不成他打算一辈子就守着一个妇人过日子不成?!就算如此,尔冬不过是买来的一个奴婢,即便脱了贱藉,出身也太差了!”
罗氏溺爱儿子,在她心目中,冉云生样貌俊美无匹,才高八产吉,琴棋书画样样皆精,只有出身在商贾家这一点不好,她甚至为此整天劝冉平裕弃商从仕,以求让儿子更加完美。
冉颜对此颇有了解,她不知道罗氏对儿媳妇的要求有多高,但也知道在罗氏心里,尔冬的出身是绝对够不上做冉云生的正室。
“再说,脱贱藉要花多大的代价!当年为了茜娘脱贱藉整整花了五??,还外加两间庄子……虽说我们家也不差这些钱,但我这心里总是堵得慌!”罗氏蹙起黛眉,不断的叹着气,“我们家十郎,便是娶个大族的娘子也未必不可能!”
唐代的等级十分森严,冉颜明白罗氏这话是有些期望过高了。
对于真正的权贵来说,帮一个奴婢脱离贱藉也就是三两句话的事,而一般人家却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所以对于绝大多数的侍婢来说,脱离贱藉简直好比天方夜谭。
“阿颜,十郎对你一向最好,你可要帮我好好劝劝他。”罗氏拉着冉颜的手,终于说到了正题。
冉颜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可她本来就没有什么阶级观念,怎么会劝冉云生这些?
“事不宜迟,不如你现在就去劝他吧,你三叔的意思是,在过年前就把抬房的事情办了,正好与过年一起喜庆,他如今还不知晓十郎的意思呢!”罗氏催促道。
冉颜见她一脸殷切希望的看着自己,也只好应下来,“我尽力。”
商量着,罗氏便携了她的手,往门外走去。
冉颜就当去看看冉云生,也未曾推脱耽搁。
到了冉云生门口,便瞧见房门紧闭,院子里没有一个二等侍婢,只有浅雪一人守在门前。
“十七娘。”浅雪见着冉颜,连忙欠身行礼,声音略有些高,像是故意提醒房内的人。
冉颜虚扶了她一把,“不必多礼,十哥呢?”
浅雪道,“在屋里呢,奴婢去通报一声。”
她话音方落,房门便被打开了,尔冬眼睛红红的走了出来,向冉颜蹲身行礼,屋内紧接着传来冉云生的声音;“阿颜来了?”
冉颜应了一声,走入屋内。
冉云生正跪坐在几前喝茶,他比前些日子更瘦了些,眉宇之间因为时常皱眉而留下了浅浅的痕迹,竟为他平添了几分男人味。
冉颜歪头仔细打量他,道,“十哥虽是轻减了些,却比以前更好看了。”
冉云生微微一怔,旋即笑道,“阿颜也会取笑人了?那你说说,究竟十哥好看,还是萧侍郎更好看?”
严格来说,两人不相上下,可是冉颜心时硬盘偏好萧颂那样的长相,被冉云生这么一问,便只好老实答道,“都好看。”
“到我身边来坐。”冉云生拍拍旁边的席。
冉颜依言坐了过去,“你这几日身子如何?”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莫要忧心。”冉云生笑容仿佛还如以前那样耀眼,绚烂的如扶桑花般,然而冉颜在他眼中却看不到以往那种活泼的感觉。
这样的冉云生令冉颜觉得心疼。
是不是所有活着的人都要经历磨难,把当初那份单纯和执拗渐渐消磨掉?这个世上,有人随波逐流,棱角逐渐被磨平,到最后得了满心酸甜苦辣的回忆,有人不愿顺流而下,固守自己,最后不能善终,然而即便是死,也还带着那份最初的天真。
哪一种更值得?纯真和生命,又是哪一个更加珍贵……
“十哥,你喜欢尔冬吗?”冉颜问道。
冉云生顿了一下,道,“她服侍我很多年,我们之间情谊深厚。”
任谁对悉心照顾自己许多年的人,都不可能没有感情,更何况是重情义的冉云生!然而那种只是主仆之情,抑或朋友之情,也或许是长时间的相处产生了亲情,不是想相伴一生的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