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龙-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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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长老，右使之言确然有理，我虽然身为族长却也不能否认这些……”忽的一个清脆犹如切冰断玉一般的声音响起，不由得让王龙心中一动，正是他关切之极的绛雪的声音。
那声音继续说道：“然而，时移世易，此一时彼一时也；龙城的确是杀了我们不少族人，甚至曲左使也死在了当代龙头手中；但当时我蛇族与龙城正是死敌，而且这场征战，发动者不是龙城，而是我蛇妖一族，这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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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不服者杀
“而且，几千年来，我蛇妖一族与龙城的不共戴天的仇恨，其实并没有必要！我曾经去往我族中禁地，后山历代先祖埋骨之处。那里记载了上古的历史真相，龙城中人并不曾欺骗甚至掠夺我们蛇妖一族的什么，事实……反而是相反的，是我蛇妖一族的先祖，联合其他百家妖族之中的精英，夺走了本来属于龙城的十三卷天书！”
诸多长老们大为哗然，便是那些太上长老也忍不住勃然变色。这也难怪，从小世世代代传承下来的真理，被当做理所当然的事情，突然完全反转，任何人都无法承受。
“哼，族长之言未免有些片面，这些东西恐怕他人无法证明吧？”度阴平阴阴地一笑，冷声说道。
绛雪声音依旧平静，淡然道：“不错，那后山禁地之中的石棺之上的确有这些记载，但既然无人胆敢违反蛇妖一族的禁令，前往查看，自然也就无法证明。然而……即便是这事情暧昧不清，扑朔迷离，事情的真相也是上古之时了，究竟有没有必要将仇恨跨越几千年，也仍旧是值得商榷。”
“究竟是活在虚幻的，不切实际的，甚至不一定是正确的仇恨之中万年，还是珍惜眼前，为了族人的幸福，甚至生存而寻求出路，我想诸位能够当上长老使者，也都是人中龙凤，大智慧之人，必然能够做出抉择。”
那些长老沉默片刻，又开始窃窃私语，偷偷地讨论了起来。
“龙城之战的真相，我已然说清楚了，是上代族长与龙城一位长老的私怨，并为奸人所利用方才发动；战争过后，无论是龙城还是我蛇妖一族，都输得很惨！谁也没有获得什么东西！我蛇妖一族死去了许多人，失去了族长和曲左使，龙城也失去了他们的龙头，和许多的长老，更多的不计其数的寻常军士！”
“而唯一得利的，便是隐藏在背后的黑手！那妄图统一天下，将整个九州诸岛都掌控在手中的人皇！”
“如果我们继续争斗不休，苦得依旧是龙城的百姓，和是蛇妖一族的族人，而得利偷笑的，却只能是敌人！”
一阵沉默之后。
“族长说得也未必没有道理，可是……即便我蛇妖一族有心联合，难道族长大人能够确信，他龙城会死心塌地，毫无隔阂地跟我们一条心么？”一位长老沉声问道。
绛雪以一种淡然却决绝的语气道：“关于这一点，我可以用自己的生命来保证！”
度阴平阴声道：“哦？族长既然可以用生命保证，我自然不该再说些什么，只不过我仍然想替那些心中迟疑的族人问一句，族长大人的信心究竟是从何而来？难道真如外界传言所说，只不过因为你与那当代龙头的亲密关系之中得来么？”
王龙心中暗骂，这个度阴平甚是狡猾毒辣，若绛雪当真答应承认这一点，便会被许多依旧仇视龙城的长老们认为有里通外敌，以私心谋事的嫌疑；而若她不承认，却是事实摆在眼前，自己二人的关系并非什么机密。
如此两难境地，不知道绛雪会如何回答，王龙也不由得心中为她焦急不已。
“不错！”
绛雪忽的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错！这的确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我不会，也不想否认或者隐瞒什么。然而，各位长老若是以为我只是以私心在思考事情的话，那便错了！我的确和当代龙城的首脑龙头大人关系密切，然而这并非是我完全信任他们合作的诚意的所有标准！”
“诸位不妨想一想，如果你是龙城的龙头，你会怎么抉择？在外敌当前，百废待兴之时，如果我们有心与他们联合，共抗外敌，他是否会答应呢？我想，只要不是一个被仇恨蒙蔽了头脑的疯魔之人，或者是只顾及眼前鼠目寸光的蠢人，都会做出正确的决定吧！”
王龙不由得一笑，绛雪的坦然承认与自己的关系，显然赢得了那些长老们的认可与好感；另一方面这后面的一段分析，既冲淡了二人之间私下关系带来的对决策的影响，又让那些长老们换位思考，了解了双方联合的必要性。
“这个小丫头还真是有些做族长的潜质呢！”王龙心中暗自笑道。
度阴平心中暗骂一声，看着众人都渐渐地倒向绛雪一方，不由得又气又急，冷声道：“可是即便如此，那龙城愿意与我蛇妖一族暂时合作，对抗人皇的侵扰，然而击退之后呢？难道族长大人可以担保，在那之后他不会再度反悔，攻打我蛇妖一族吗？”
“你会吗？”绛雪淡然地望着度阴平，沉声问道。
“我么？请族长原谅，如果我是族长或者那龙城的龙头的话，是必然不会放过这个绝好的时机的。”
“所以你做不了族长！”绛雪决然道。
“你！”度阴平吃了一惊，没有料到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居然真的敢当众对自己这般说话，浑然不顾及自己的颜面。
“右使长老，你觉得自己思考到这里，是深谋远虑，比他人想得更为长远，自以为得意；而实际上，你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只看到了将来的远虑，却不思及眼前的近忧！你为了阻拦于龙城联盟，提出这样的说法来驳斥我，却没有想过，为了蛇妖一族的生存，眼下这已然是唯一的方法！”
“你若真心只为蛇妖一族考虑，率先想到的，便不该是在胜利之时互相攻讦的画面；而是如何渡过眼前的生死存亡的危机！你这样鼠目寸光，自私自利，倒也不知是如何当上右使的……”绛雪一番话说来，滔滔不绝，浑然不顾及那右使的脸色已然涨的通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本来绛雪说完一阵沉默，整个大堂之上的人们都不知该作何反应，却忽的被一声大笑打断了，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便是王龙也被惊了一下，留神静听之下，觉察到发笑的正是那位当此之时蛇妖一族的左使，太上长老之一的蛮千一！
“哦，蛮大人，有什么好笑？！”本来脸就涨得通红的度阴平，此刻更是怒不可遏，虽然蛮千一的实力更在他之上，但此刻却也顾不得了。
“呵呵，也没什么，老夫活了这把年纪，只知道一件事，龙城以龙头为首，蛇族以族长为尊，祖训有云，不服者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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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兵临城下
度阴平忍耐了半晌，方才没有当场发作，只冷冷地望着绛雪道：“族长大人，你这般说话我作为下属无可奈何，不过我虽然无法反击，但若叫我心服口服，却是万万做不到！”
绛雪淡然道：“如果你是在说，我下了决定之后，诸多长老也通过了，你却仍然因为自己心中不满，而无法执行，或者延误执行的话，那么你这个使者之位是否有些名不副实了？难道度右使是有退位让贤的意思？”
度阴平怒哼一声道：“族长难道要用私权罢免我的长老之位么？！”
“请放心，我不会罢免任何一个，一心一意为蛇妖一族着想，并且毫无外心的付出行动之人。”
度阴平神色又是一变，但看了看周围诸多长老的眼神，却硬生生忍耐了下去，只冷哼一声坐了下去。
绛雪再度开口道：“诸位长老，我知道我年轻识浅，本来也没有资格担任这个族长之位，然而这也是上代族长，也是我的娘亲亲**托的。我虽然不肖，却也不敢有丝毫懈怠懒惰之心！更何况，我娘她一直对族人心怀愧疚，她常说自己一生之中做的最坏的一件事，便是发动了对龙城的战争！造成两地的不少军士与百姓族人惨死，而我……也正是为了要帮助她赎罪，才更要尽心竭力，保卫蛇族子民，誓死守护蛇族驻地！”
“我只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虽然口出狂言，却自知没有这样的能耐，诸位长老们，若你们也有此心思，要誓死保护蛇妖一族，便请助我一臂之力！”
诸多长老们齐齐站了起来，高声道：“愿誓死保护蛇妖一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便是度阴平也只得无奈地跟随着站了起来。
绛雪终于露出一丝笑意，诚恳地低声道：“谢谢，感谢诸位……”
太上长老，如今的蛇族左使蛮千一微微一笑，刚要说话，忽然间神色大变，凛然道：“不好！情况有变！”
他的地位威望向来无人能及，便是在前代族长在位之时也无法与他相比，然而他平素总是一副不问世事，游戏人间的神色，故而此刻这般神色变化，语气惊慌，立时便让所有人如临大敌，汗流浃背。
“怎么了，蛮长老？！”绛雪秀眉一蹙，急忙问道。
“我手下巡山的群蛇报道，说有一大批军士从四面八方围攻而来，要将整个蛇族驻地团团围住！来势汹汹，看来绝非善类！”
众人一听无不失惊，他们虽然早知形迹暴露之后难免会有这一天，却也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是谁？是哪一方势力？”绛雪缓过神来，镇静地问道。
蛮千一闭上眼睛，似乎在与什么人交流一般，半晌之后方才沉声道：“是南州龙首的军士……”
“南州……龙首？！那岂不是说……是……”一个长老喃喃道。
“是龙城的手下！九州诸岛龙首，无不以龙城的龙头马首是瞻！哼，想不到这个龙头，刚刚上任就要对我蛇妖一族痛下狠手！”
“各位，我们还在讨论是否要与他龙城结盟，不想他们竟然如此狠毒！”
整个议事厅之中立时大乱，众人本来已经有心要听从绛雪的安排，此刻却轰然四散，都是恼怒不已，再度将对龙城的仇恨一股脑的都涌了出来。
“诸位，不要乱！”绛雪沉声道，声音虽然不大，却恍若切冰断玉一般，极为清脆凛冽，带了决然地气势。
整个大堂之上立时安静了下来，虽然绛雪年纪轻轻，但却自有一股慑人的气质，教人心中不敢过于轻视。
“诸位，依照我蛇妖一族的情报，这九州诸岛虽然名义上还是龙城的管辖之下，然而实质上却早已分崩离析！否则我蛇妖一族进攻龙城之时，岂能那般顺利，没有一个州县的军士阻拦？！”
“更何况，若是这南州龙首是听从龙头的号令来此的话，那么在我蛇妖一族大军退兵之时，他便早该拦路截断！那个时候我军士气全无，又都是伤病在身，他为何不出击？”
众人都是长老，自然也并非全无头脑之人，听从了绛雪的一番话，也有了几分迟疑，然而却无法完全释怀。
“我恐怕……这便是人皇控制之下，对于九州诸岛的第一步棋子！消灭我蛇妖一族，让龙城孤立无援，到时候所有的兵力团团围住，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龙城拿下，也便将整个九州诸岛握在手中！”绛雪淡然说道，却是言辞清晰，将事态分析的一丝不苟。
蛮千一点点头道：“族长大人所言不错！这些所谓的九州诸岛龙首，早就不服从龙头的号令！而且……而且这些来袭的军士之中，似乎还有身着红色衣衫，装饰古怪的军士！绝非九州诸岛之人，而像是人皇的手下！”
度阴平冷哼一声道：“焉知不是那龙首遵从龙头的号令，将手下的部分军士改换了衣衫，好迷惑我们的判断？”
蛮千一瞪了他一眼，高声道：“总之此刻不是争论之时！蛇妖一族面临危机，诸位长老，随我一同出击迎敌！”
绛雪将天蛇杖一挥，沉声道：“出击！”
王龙听到这里，心中一沉，他从山下来，随李星河与刘成彦一同上得桑幽山来，也并不曾见到有一人一马入山。
要知道围困整个桑幽山，将整个蛇妖一族驻地围住，那得是多少军马？岂能不发出动静来？何以自己三人竟丝毫未曾发现呢？
他将这些情况都说于三人听，那张明夷便沉思片刻，说道：“除非，他们有那种法宝……可以将军士都完全置于其中，再突然放出！”
“你是说，空间法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