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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厂卫相公 作者:落笔吹墨(晋江vip2014-01-21完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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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头瞧瞧婉苏,冷临没说话,又聚精会神盯着对面。

    婉苏叹口气,心道不希望他领情,在这世道,这些都是一个下人该做的。他不要求,不代表就认为她做的这事是额外的。

    婉苏也不觉得这么伺候一个人有多么地伤自尊,毕竟如今还靠着人家避祸,回报必先付出,做个下人该做的事,没什么好委屈的。

    况且他也很是赏心悦目,不多事,又没有架子。再说他也长了自己几百岁,就算是敬老,婉苏再一次安慰自己。

    趁着夜色,婉苏出去打了水浸湿巾子,递到冷临手里。眼睛仍旧盯着对面,冷临也觉自己身上汗臭难当,便脱了衫子撩起中衣。方想起还有个丫头,冷临尴尬地看过去,却见婉苏早便背过身子自顾自铺毯子。

    与冷管家不同,她的照顾总是不知不觉地,虽有些陌生,却很是及时和受用。

    擦了肩膀和头脸,冷临正要去洗洗巾子,却见婉苏抢先一步接了过来。“少爷您的手破了,我来。”

    冷临这才想起在北镇抚司时,自己故意试探那铁线的韧度,手还微微有些痛。

    婉苏将洗净的巾子递给冷临,见其又尝试伸到背后擦拭,便转到其后面拿过巾子,为其擦拭。

    前面有些尴尬,后背还是无所谓的,至于腰腿,还是您老人家自己个儿吧,本姑娘帮你可就到此了,婉苏在心里默念道。

    冷临有些僵硬,虽说丫头就算陪睡也是理所应当的,但这般同女人亲近还是头遭,不禁有些脸红。

    婉苏不晓得冷临的心思,心道自己可是牺牲大了,不过既然有希望查出死者的身份,兴许就能晓得自己的身世,那么如此伺候冷临也是应当的。

    冷临眼睛盯着对面,脑子却是一片空白,她的动作轻缓,甚至能感受到隔着巾子的手带来的温度。手指微微收拢,冷临强迫自己看着对面不分神。

    她表面看起来温顺,实则是个有主意的。她处处恭敬着自己,实则从未真正屈服过,她骨子里是倔强的。冷临不解其意,不过有一点却清楚,她殷勤地服侍自己,绝不是为了爬上主子的床。

    “少爷,洗好了,都擦擦吧,换上干净衣衫才舒坦,奴婢再为您铺毯子。”不知何时,婉苏又将洗净的巾子递到微微发愣的冷临的手里,这才背过身忙活。

    冷临没说话,接过巾子,顿了顿这才慢慢脱衣衫。

    婉苏一直背着身子忙活,冷临索性放下心来,擦了腰腿后又穿上中裤,眼睛一直不离对面的棚户区。

    冷临穿好中裤,拿起中衣未及穿,忽地看到一个人往贞姐家走去,顾不得其他,扔掉中衣几步迈到前面,最近距离盯着对面看。

    婉苏估摸着冷临快穿好了衣衫,忽地感觉其仿佛发现了什么,抬头看去,见其几步迈到前面。

    婉苏比任何人都关心这个凶手,说不定他就是解开自己身世之谜的人,便也急忙凑到前面,只见相六正左右看看,轻敲贞姐家的门。

    “那是?”婉苏话刚出口,便被一旁的冷临捂住嘴,用胳膊环住抵到自己胸前。

    刚刚擦洗过后的身子,带些阳刚的味道和清新的感觉,就这么直直贴到自己身上,甚至能嗅到他身上的气息。

    婉苏忽地心跳加速,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出不了,只能气喘。

    过了半晌,贞姐开了门,十分熟稔地,相六进了屋子。

    关门,亮灯。

    婉苏脸红心跳,不知为何没有挣脱冷临的手,直到其心跳也忽地加速,这才觉得他松了手。

    “莫打草惊蛇。”冷临说完这话,捡起地上的中衣,似乎变了个人,手忙脚乱起来。

    婉苏也赶忙装作什么都未发生过,自顾自去整理本已十分平整的毯子。

    “莫管了,回府。”冷临说完继续穿衣衫。

    婉苏也没说话,将毯子叠好,拿起木盆巾子,这才发现冷临的绶带拧着了,衫子皱巴了,领口歪着了。

    本想上前为其整理好,可刚发生那事,外加自己手上又是毯子又是盆子的,实在不便。好在天黑,也无人看到,就这么着吧,婉苏跟个老妈子似的想到。

    寂静的棚户区,小路上,一大一小,一前一后。前面人快步走着,忽地意识到后面人抱了毯子和盆子,忙减缓步伐。下意识地想接过盆子,顿了顿却又忍住。

    还是分清的好,不清不楚地,一旦宴席散了,心便空落落的,好比冷管家。冷临想到此,又加快了脚步。

    婉苏跟着冷临一路回到冷府,很快睡下,只不过梦里好像还在抱着盆子赶路。

 第九章 蛛丝马迹现真章

    第九章蛛丝马迹现真章

    次日一早,婉苏起得晚了,匆忙赶到书房时,冷临早便到了。

    “少爷,用餐了。”婉苏将早饭布好,却见冷临一直在桌上写写画画,丝毫没注意到自己。

    身份,身份。冷临一连在纸上写了几遍,微微皱眉。

    “少爷,用餐了。”婉苏大着胆子,凑近提了音量说道。

    冷临微微一愣,抬头看时,婉苏已经将筷子递到自己手里。

    最初进冷府时,薛婆子和冷管家的话着实吓到了婉苏,但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婉苏觉得冷临除了有些怪,旁的倒更好相处。

    先说他不好色,不然的话像贞姐那般遭遇,可真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而且又不多事,是个好伺候的人,对于不太会做家务的婉苏来说,这是个再合适不过的主子了。

    冷临肚子忽地咕噜噜叫起来,这才意识到该用餐了。

    “少爷,这小菜味道如何?”婉苏试探问道,心说自己将几百年后的糖醋排骨做出来,想必在这儿能轰动一下也未可知。

    冷临不喜开口,但婉苏问了,也就琢磨着回道:“恩,咸淡适中。”

    咸淡适中?这是在调侃自己的菜不伦不类吗?怎么也该是说些酸甜可口呢。婉苏有些不悦偷着翻了翻白眼,但见冷临再无半点轻色,也就忍下了。

    冷临将婉苏准备的饭菜都吃了,他就是这般,婉苏准备多少就吃多少,似乎总是懒得思考自己是饥是饱。

    怪不得冷管家交代自己,一定要注意分量和时辰,若是等到他自己意识到,恐怕就饱一顿饥一顿的伤了身子。

    忽地,婉苏有些担心,若是自己日后离了这儿,冷临可怎么办?自嘲一笑,真的是闲操心,他有的是银子,这么大所宅子,再找上十个八个的下人服侍便是了。

    有些理解了冷管家的喋喋不休,若是自己离开冷府,估计也会放心不下,对下一任絮叨着如何服侍冷临。

    “少爷,今日要去何处?”婉苏看到冷临见了相六进了贞姐的屋子后便离开棚户区,心里隐约有些不安,于是试探道。

    冷临沉默下来,才道:“晌午有人会上门,你将人带进来。”

    婉苏见冷临不愿说,便也不再问,收拾了碗筷后出了书房。不知为何,总觉得贞姐会牵扯到这件事当中,隐隐替她担心。

    那是个善良的女人,婉苏不希望她出事,但也不是自己能左右的。这么等着,直到晌午时,真的有人上门。

    婉苏低着头开门,那人也不多话,跟着婉苏便进了院子,轻车熟路。

    婉苏依旧低着头,带着那人走过月亮门,直来到书房门口。得了冷临的吩咐,这才将人带进去。

    “冷大人,督主遣属下来。”那人一身便装,若是不晓得,还倒是路人,胖乎乎的身子有些臃肿。

    “娄坦,坐。”冷临吩咐后,婉苏早便离了屋子,去厨房取早便备好的茶盏。

    婉苏早便准备好,准备听墙根,这才将茶盏准备好,端了便往书房来。好在来得及,婉苏放缓呼吸,顺着窗根静静听着。

    “昨夜接到大人的吩咐,今早去了趟户部,那叫相六的,原是萧大人家的家奴,一次被锦衣卫指挥使看中养马技艺,便要了去。那叫贞姐的妇人,原也是萧大人家的家奴,不知何故被赶出府。”胖子娄坦说道。

    一阵沉默,婉苏惊到,原来相六与贞姐早便认得。

    “至于死者,督主吩咐,不必查了。也不需再催促锦衣卫那边,想必他们即便知晓了也不会说的。当然要全力抓到凶手,毕竟万岁的安危最重要,尽力便是但莫牵扯太深,是好是坏叫锦衣卫自己兜着这案子。”娄坦说完又重复一句。“是督主的原话,下官只是传达。”

    书房内一阵沉默,婉苏算着时间,敲门进去。

    将茶盏放好后,婉苏偷眼瞧了冷临,见其正紧锁眉头,一下下刮划着拇指上的扳指,那人也低头不语,好似等着冷临的吩咐。

    “小婉,送客。”冷临将左手重重放在桌案上,低头吩咐道。

    娄坦连忙站起身,迅速点了头退出门外,婉苏也跟了出去。

    再回到书房门口时,里面寂静一片。婉苏立在门口,想起方才娄坦的话,纠结着死者的身份。可听那话,好像死者的身份很是特殊,西厂督主告诫冷临不需再查,只消查出凶手便是。

    自己到底是何身世,婉苏毫无头绪,想要怂恿冷临继续查死者的身份,又不知如何开口。且即使开了口,想必冷临也不见得会听自己的话。

    婉苏泄了口气,又想起那人提到相六同贞姐原本相识,心里又隐隐有些不安。冷临为何叫人单独查那贞姐和相六,莫非他们真的与这案子有何关系,或者说他们便是凶手!

    接下来,两人在府里过了几日,冷临再未出门。期间古阵忍不住登门两次,吃了闭门羹后只能怏怏而归。

    冷临只道日子还未到,可古阵有命在身,自然不敢怠慢,如若出了纰漏,西厂无事,锦衣卫可就遭了秧。

    明日便是圣驾出宫之日,冷临收拾妥当,领着婉苏出了门。

    倒不是故意为难古阵,只不过冷临不想打草惊蛇,若是相六过早被控制住,假设他有同伙另行作案的话,岂不是埋下隐患。

    走在街上,冷临带着婉苏直奔北镇抚司,刚来到街口,远远便看到相六带着小豆子正站在街对面。

    冷临连忙躲到墙角处,婉苏也跟到他身后。

    听不清他们的对话,只见相六蹲下来,一手牵着小豆子,一手指着正鱼贯而入的几个锦衣卫,不知在吩咐什么。

    冷临将身子微微探出一些,不料却被相六发觉,警惕地站起来。

    “哥哥。”小豆子见着婉苏和冷临,一下子挣脱相六的手,欢喜地跑到两人跟前,抱住冷临的腿。“哥哥,我的石头没带来,我与你交换。”

    冷临忍着紧张,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相六身上,直视着他的双眼。

    相六眼中凶光一闪,看了看小豆子又柔和下来。“大人。”

    “这是你儿子?”冷临问道。

    “不是,是小的故交的孩子。”相六又低了头,做那恭顺状。

    冷临上下打量了相六,转身进了北镇抚司,只留他带着小豆子,忐忑站在街边。

    “古千户,误了事可不好交代,本官如今奉命驾前开路,倒可以为你扫一扫,但难保万一,若是有何闪失,本官可帮不了你。”两人来到古阵门外,便听里面传来一人的声音,听着很是熟悉,再一细想,正是那日纵马失控后被相六救下来的锦衣卫。

    古阵没有说话,那锦衣卫开门而出,瞥了一眼门口的冷临和婉苏,扬长而去。

    屋内传来重重击打桌面的声音,桌上的茶盏乒乓作响。

    “可有何线索?”古阵见冷临来访,又燃起一丝希望。锦衣卫奉命查探此案,人家西厂的人只不过是协助,自然不能苛求冷临。

    “圣驾定会万无一失。”冷临心情很是放松,虽说想不通动机,但为了保证万岁的安危,也只有先将人拿下慢慢审问。

    “此话怎讲?”古阵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前倾着身子问道。

    “凶手应该就在你们锦衣卫里。”冷临故意顿了顿,瞧着古阵的神色。

    果然,古阵慢慢坐了回去,两人都晓得,若真是如此,可就是一条腥鱼坏了一锅汤。不论那人是不是受人指使,锦衣卫都说不清。若是引起万岁的疑心,说不定还会怀疑是锦衣卫自编自演。

    “是何人?你有何证据?”古阵谨慎问道。

    “方才那是何人?万岁祈福与他何干?”不答反问,冷临指了指屋里先前那锦衣卫离去的方向。

    古阵急于得到答案,赶忙回答:“是萧大人家的二公子,一个千户,此番乘了老子的凉,做万岁的驾前。今夜寅时要在前开路,待卯时圣驾出宫,一路随圣驾去山上祈福。”

    冷临忽地双眼一亮,将茶杯慢慢放下,随即点头冷笑道:“果然是将门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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