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根谭的智慧-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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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子汤问》中以纪昌学射为例,说明“学无止境”,磨练福久的道理。
甘蝇,古代擅长射箭的人,一张弓,走兽便趴下,飞鸟便跌落。有个学生叫飞卫,向甘蝇学射箭,技艺比甘蝇还巧。有个叫纪昌的,又向飞卫学射箭。飞卫说:“你先学不眨眼,便可以谈射箭了。”纪昌回家,仰头睡在他妻子的织布机下,眼睛一眨也不眨。他报告飞卫后,飞卫说:“还没有啊!一定要学会看才行。看小东西好像看大东西,看细微的好像看显著的,这样以后再告诉我。”纪昌用一根长毛系一只虱子悬在窗上,向南面望着虱子。十日之中,逐渐变大,三年之后,好像是个车轮。再看别的东西,都大如山岳。于是用北方角制的弓和南方蓬制的箭杆射那虱,一箭就穿透虱的中心,而悬挂的长毛并没断绝。他报告飞卫。飞卫高高跳起来拊掌摸着胸膛说:“你学会了!”
《碧岩录》中有句“禅河深处须穷底”的语录,一日定上座和尚化斋回来,坐在桥头休息。这时桥上有几个人正在议论纷纷。一个问:“所谓‘禅河深处须穷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定上座和尚闻此言,马上上去抓起那人便要往桥下扔。这一举动吓得另外两位慌忙来劝道:“请别扔!别扔!这人冒犯了上座实是该当大罪!望和尚发发慈悲饶了他吧!”定上座和尚说:“如果没有二位相劝,我今日就叫他亲自到河底去探探看。”定上座和尚之意是:禅河的深浅只有自己进去才能探明。
地秽生物水清无鱼
地秽生物水清无鱼
地之秽者多生物,水之清者常无鱼,故君子当存含垢纳污之量,不可持好洁独行之操。
含垢纳污:本意是一切脏的东西都能容纳,比喻气度宽宏而有容忍雅量。
好洁独行之操:生活中喜欢保持独善其身自命清高的态度。操是操守或志向,如《新书道术篇》中有“厚志隐行谓之洁”。
一块堆满了腐草和粪便的土地,才是能生长许多植物的好土壤;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常常不会有任何鱼虾来繁殖。所以一个有修养的君子,应该有容忍庸俗的气度和宽宏他人的雅量,绝对不可孤芳自赏自命清高不跟任何人来往,而陷入孤立无援的状态。
有位僧人问云门和尚:“佛是什么?”云门回答道:“干粪。”这则公案有许多种解释,本来清净之物而要求远离这一观念,却说佛是干粪一块,是污秽的没有用的东西,也就是说云门是为了打破僧俗一贯持有的有关佛的观念与概念而这样回答的。这种解释离题万里,云门和尚仅仅是离开了一切思考与分别脱口而出,说佛是干粪而已。还有人认为以污秽之物代清纯之物,以低俗之体注释高妙之体,这是云门宗的宗风。
泛驾之马跃冶之金
泛驾之马可就驰驱,跃冶之金终归型范。只一优游不振,便终身无个进步。白沙云:“为人多病未足羞,一生无病是吾忧。”真确实之论也。
泛驾之马:性情凶悍不易驯服控御的马,借以比喻不守常轨的豪杰。
跃冶之金:当铸造器具熔化金属往模型里灌注时,金属有时会突然爆出模型外面,这就是跃冶之金,比喻不守本分而自命不凡的人。语出《庄子大宗师》篇。
型范:铸造时用的模具。
白沙:明朝学者陈献章,广东新会人,字公甫,由于隐居白沙里,世人称他为“白沙先生”,于明正统十二年进士及第,然而并未因此踏入仕途,被誉为“活孟子”。著有《白沙集》十二卷传世。
一匹性情凶悍不易控御的马,只要训练有素驾驭得法,仍然可以骑上它飞奔疾驰;在熔化时爆出熔炉的金属,最终还是被人注入模型变成器具。一个人如果只贪图吃喝玩乐游手好闲,就会使精神陷入萎靡不振的状态,如此就会一辈子也没有什么作为。所以明代学者陈献章说:“做人有过失并没什么可耻的,只有一生一点错都没有才最值得忧心。”这真是一句至理名言。
《庄子人间世》中讲支离疏形体不全却避免了许多灾祸,自由自在地生活着,生动地说明“天生我材必有用”的道理。庄子说:“有个名叫支离疏的人,下巴隐藏在肚脐下,双肩高于头顶,后脑的发髻指向天空,五官的出口也都向上,两条大腿和两边的胸肋并生在一起。他给人缝衣浆洗,足够糊口度日;又替人卜卦算命,足可养活十口人。国君征兵时,支离疏捋袖扬臂在征兵人面前走来走去;国君有大的差役,支离疏因身有残疾而免除劳役;国君向残疾人赈济米粟,支离疏还领得三钟粮食十捆柴草,像支离疏那样身体有残疾的人,还足以养活自己、终享天年,又何况那些品行奇特的人呢!”
乾坤妙趣天地文章
乾坤妙趣天地文章
林间松韵,石上泉声,静里听来,识天地自然鸣珮;草际烟光,水心云影,闲中观去,见乾坤最上文章。
鸣珮:古代达官贵人和仕女常用美玉系于衣带上作为饰物,行走时相互击触发出清脆的响声。
烟光:形容天地间迷蒙的景色。
轻风吹过山林,使苍松发出阵阵像海涛般的音韵。飞瀑奔流而下溅落岩石上,声声击磬鸣玉。假如用宁静的心情聆听,就能体会到大自然所奏乐章的美妙。江边的芦苇,飘荡出一种迷蒙的美感;天空的片片彩云倒映在水中,看起来显得特别绚丽夺目,假如用清闲的心情来欣赏,就能发现造物者所创造的伟大篇章。
寒山有句诗曰:“微风吹幽松,近听声愈好。”是说,微风轻轻掠过枝叶繁密、浓荫匝地的老松,越走近去谛听松涛声越觉得叫人入迷。这句话的“近听”二字富有禅的韵味。那么,这近听是怎么样的听法呢?一般来说:人们往往站在主观与客观相割裂的对立上去听,主观是听松的人,客观是被听之物。禅者则不然,他们作为主客体是统一的,主体应该努力站到客体的角度去理解对方乃至化为对方。这一过程是无心的自然过程。无心去听松声便正是自己,是自他不二;这是最为亲近的倾听方式,所以禅中说:松事问松,菊事问菊。
一念贪私万劫不复
人只一念贪私,便销刚为柔,塞智为昏,变恩为惨,染洁为污,坏了一生人品。故古人以不贪为宝,所以度越一世。
一念:一刹那所引起的念头。《二程遗书》说:“一念之欲不能制,而祸流于滔天。”
变恩为惨:恩,惠爱。惨:狠毒。
度越:超越的意思。据《汉书扬雄传》:“若使遭遇时君,更阅贤知,为所称善,则心度越诸子矣。颜师古曰:‘度,过也’”。
一个人只要心中刹那间出现一点贪婪或偏私的念头,那他就容易把原本刚直的性格变得很懦弱,原本聪明的性格被蒙蔽得很昏庸,原本慈悲的心肠就会变得很残酷,原本纯洁的人格就会变得很污浊,结果是毁灭了一辈子的品德。所以古圣贤认为,做人要以“不贪”二字为修身之宝,这样才能超越他人战胜物欲度过一生。
一个人只要心中出现一点贪婪或私心杂念,那么他本来的刚直性格会变得懦弱,聪明变得昏庸,慈悲变得残酷。正是因为这样,古今中外的贪官都在受贿之后,变成由行贿者摆布的可怜虫。周宣帝皇后是杨坚的女儿,宣帝使杨坚任上柱国、大司马等重要官职,地位显赫,宇文氏家族的成员对杨坚的猜忌很大,谋害杨坚的阴谋一个一个接踵而来,后来,宣帝本人对杨坚也产生了疑忌之心,他想找个借口把杨坚干掉。宣帝有四个美姬,她们为了争宠,互相辱骂,经常闹得不可开交。宣帝想出一计。他让四个宠姬打扮得分外娇艳妩媚,站在他的两侧。又派人去召唤杨坚。宣帝对左右武士说:“如果杨坚进来神色有什么变化,你们就立即把他杀掉。”不料杨坚上殿,脸上始终一股正气,目不斜视,宣帝只好让他退出。大象三年,宣帝因荒淫过度而死,他九岁儿子宇文衍即位,杨坚入朝主政,宣帝的弟弟汉王宇文赞早就想当皇帝,上朝听政时常与杨坚同帐而坐,杨坚对此非常恼火。杨坚知道宇文赞是个酒色之徒,就选了几个漂亮的姑娘送给宇文赞,宇文赞满心欢喜的接受了,他的权力欲望从此减退了,搬回了王府,天天与美女娱乐玩耍,不问政事。这样杨坚于公元581年7月14日称帝,建立了隋朝。宇文赞由于一念贪私,良知就自然泯灭,即使有点刚毅之气也化为乌有,只能任行贿者摆布,落得可怜的下场。
主人惺惺贼成家人
主人惺惺贼成家人
耳目见闻为外贼,情欲意识为内贼,只是主人公惺惺不昧,独坐中堂,贼便化为家人矣。
每个人的耳朵都喜欢听美音,眼睛都喜欢看美色,所以这些都属于外来的侵害;每个人都有易冲动的情感,都有无法满足的欲望,所以这些心理上的邪念是内在的敌人。不管是内贼也好外贼也罢,只要身为主人翁的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做事遵守不违背情理的原则,做人恪守信念,所有心里敌人、外来侵害都会变成你修养品德的助手。
春秋时,曾参很穷苦,鲁国君主便派人送他钱财,对他说:“请添些衣服。”曾参再三推辞。来人说,“并非你去求他人,是他人要送给你,为什么不受呢?”曾子说:“我听说,受人者畏人,予人者骄人。即使他对我赐而不骄,我能受而无畏吗?”始终不肯接受。孔子听说此事,赞道:“曾参之言足以全其节。”不要以为曾参故作清高,而实在是他不愿为外物所累啊!外物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来亲近你,诱惑你,动摇你,如果你抵制不了它的影响,它就会迫使你成为它的囚徙。严于律己,就是你避免成为囚徙的最后的反抗,而保持一种高尚的道德情操,是成就事业的可靠的基础。
法眼禅师初参长庆,不得解悟,于是开始云游四方,一日遇雨寄宿在地藏院。地藏和尚见法眼欲行,便问道:“上座要到哪里去?”“行脚去。”“行脚去做什么?”“不知道。”“不知道于至道最为亲近、贴切。”法眼当下即有所悟。法眼又要出去行脚,地藏和尚目送他出门,并说:“上座曾经说过‘三界唯心,万法唯识’的妙理,请问你脚下踩的那块石头是在你心内还是心外?”法眼答道:“心外无法,自然是在心内。”地藏和尚微微一笑说:“你去行脚,怎么还把一块大石头放在心中呢?”法眼于是留在院内向地藏和尚请教,可是地藏和尚每次都把他引为自得的华严宗旨和唯识哲学给否定掉了。当法眼感到理屈词穷之际,地藏和尚才告诉他:“要说佛法吗?一切都是现成的。”听了这话法眼才打破桶底似的恍然大悟,以后,法眼开创了一代宗风,成为中国五家禅中的法眼宗的开山祖师。
图其未就不如保成
图未就之功,不如保已成之业;悔既往之失,亦要防将来之非。
业:指事业、基业,据《孟子梁惠王》篇:“君子创业垂统,为可断也。”
失:错误,过失。
非:过失。《礼记礼运》篇:“鲁之郊,非礼也。”
与其谋划没有绝对把握完成的功业,倒不如维护已经完成的事业;与其懊悔以前的过失,还不如好好预防未来可能发生的错误。
孟子在魏国时,有一次惠王问他:“我对于我的国家也算费尽心力了,河内受灾,我就把那里的百姓迁到河东,同时把河东的粮食运到河内,河东饥荒,我也用同样的办法。我曾考察别国的政治,也没有谁比我更尽心的,为什么他们国家的老百姓不见减少,而我的百姓也不见增多呢?”孟子认为惠王只是如此这般,就不会把国家治理得比别国更好。为什么?因为惠王只依了天时行事,而自己该做的却没有做。孟子说,做国君本来应该尽力使百姓休养生息,安居乐业,可是现在却是富贵人家的猪狗吃了百姓的粮食却不加以制止,道路上有了饿死的人也不开仓赈民,竟然还说“这不是我的罪过,这是年成不好”。这与拿刀子杀了人却说不是自己杀的有什么不同呢?做国君的假若不去归罪年成,而真正动手改革政治,行仁政,就能真正治理好国家。孟子的意思的一个重要方面就是:谋取事在人,成事也在人;有成事的愿望远远不够,还应实实在在地按成事之道去做,才会有实效。
高而勿疏淡而勿枯
高而勿疏淡而勿枯
气象要高旷,而不可疏狂。心思要缜缄,而不可琐屑。趣味要冲淡,而不可偏枯。操守要严明,而不可激烈。
气象:气质、气度。
疏狂:狂放不羁的风貌。如白居易诗中有“疏狂属年少”。
缜缄:细致周全。
琐屑:烦杂琐细。
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