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侦探-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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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的号码可能把我的号码列在黄皮书的第一个了,这有可能促使更多的主顾登门。
我还给城里几家同行的事务所打了电话,告诉他们我已经开始营业。他们的收费标准很合理:每天十美元加上一切花销。那几个中型的事务所都有三、四个人,通常手头积压很多活儿。我的收费是二十美元一天,加上一切花销,我不打算再变动这个价格。我想,涨价固然不错,但多数情况都是降价。
下午在去市立大厦见珍妮前,大约四点,我找出了一个小箱,把一些洗涤用品,换洗的内裤,一件干净的衬衫和一件相对干净的海军马甲装进去。我去摩尔森酒店的旅行者客房洗了个澡,刮好脸,把脏衣服装入小箱,锁在一个小柜子里,然后去找珍妮。
那时已经五点了,天要黑了,暮色中的霓虹灯明灭闪烁,天空有些阴,看上去,这是个凄凉潮湿的,而不是快乐洁白的圣诞节。路上正是交通高峰期,车水马龙。一到市立大厦,我就站到前厅很高的大理石台阶上等珍妮,看着下了班的职员们匆匆忙忙往家奔,但他们当中没有珍妮。
珍妮像大多数在大厦里工作的职员一样是靠关系进来的。她在会计办公室做个小职员,但她同时也为那个办公室的主管迪克·达利做许多秘书的工作。由于这里的许多职员是从后门进来的,有一部分人既不会读,也不会写。珍妮的父亲是个药店老板兼一个区的区长,珍妮受过高中教育,这使她做起秘书工作来得心应手。她看上去很敬佩达利先生,很大一部分工作都是主动替他做的。
三年前,通过一个市立大厦的朋友介绍,我和珍妮相识了,那时,珍妮刚到那儿工作不久。虽然她父亲是个比较富有而有影响力的人物,她家住的房子也足够她住,但她还是不满足。她二十一岁就嫁给了一个叫多尔蒂的人,他比她大十岁,住在北部(他是有权势的市议员鲍蒂·保勒的政治伙伴),驾驶着一辆豪华小轿车。后来有一天晚上,他因酒后驾车,与另一辆车相撞,死了。
珍妮在认识我以前已经守了一年寡。我们在一起时,她很少提到她的前夫。我所知道的关于他的情况,都是我从别的地方了解的。而关于她,我只知道,在她丈夫死后,她没有回到她富有的父亲那里去,而是在北部租了一所漂亮的公寓。像珍妮这样的人,总是不断地追求一切好东西,把目光放在那些好东西上,根据心情的变化,寻求刺激。她不想多谈过去,因为过去对她来说已经淡漠了,我也不想过多地知道她的过去。
我一直站在台阶上等珍妮,门口的警卫们在一旁窃窃私语,并不时用怀疑的目光在我身上扫来扫去。六点十分的时候,珍妮突然在电梯口出现了。她看上去美得令人眩晕:秋水般含情脉脉的大眼睛,鲜艳而丰满的嘴唇,走起路来款款有致,像个模特儿。她手上带着一副编织的乳白色手套,双手插在褐色的羊毛外衣的兜里,大拇指露在外面。外衣是双层领的,衣带上、下各有两个大扣。她脖子上戴着一条浅褐色的围巾,头上戴着一顶毛绒绒的毡帽,帽沿下露出一只棕色的美目,另一只眼睛被头发轻轻遮住,一只胳膊下面夹着一个乳白色的小钱包。
我斜靠在一根柱子上,她朝我走过来,带着可爱而又骄傲的笑容看着我。
她说:“我得工作得晚一点儿,是为了达利先生。”
我有点不满地说:“该死的迪克·达利,都因为他!”
我的声音不大,但走廊里有回声,一个警卫转过身,瞪大眼睛看着我。
珍妮故作平静地说:“如果他没订婚的话,也许我会……”她傲慢地笑了笑,更加可爱了。她转身朝门口走过去,我在后面紧紧地跟着她。
来到大街上,我挎着她的胳膊说:“你是因为最近一阵子我经常失约,而让我等了你这么久吗?”
她露齿一笑,洁白的牙齿闪着珍珠的光泽,可爱极了,但一点儿也不傲慢了。“你说对了,但我确实有些工作要做,而且我得洗个澡,我们可不总是去贝斯马克酒店啊!”
“是的,事实上,我还没去过呢!”我补充说。
“我和达利先生在那儿吃过很多的午餐。”她不无得意地说。
“珍妮,你是个该死的骗子。”
“我知道。”
贝斯马克酒店位于拉塞尔和鲁道夫之间,一九二七年在原酒店的基础上重新修复,完全是德国式的布局。一个着装精致的贝斯马克门卫给我们开了门,我们走上铺有红地毯的台阶,通过大厅,然后来到主餐厅。
脱下外衣,珍妮看上去比穿着那件羊毛外衣时更加可爱:她穿着一条红褐色的鸡心领绒毛连衣裙,上面有白色的花纹点缀着。我们走进餐厅时,她已经把帽子和褐色的围巾都摘下来了。
当侍者带我们来到预定的餐桌时,我低声问她:“难道你也是穿着这个去上班的吗?”我的声音里有些不高兴。
她大声回答说:“当然。”然后轻声对我说,“亲爱的,这条围巾和这顶帽子是特别为你准备的。”
“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那还用说。”
我们把两把椅子放到桌子的一边,坐下来。不一会儿一个穿白色上衣的男孩,来给我们的水瓶里填满了水和冰块。这里的墙都是用手刻的桃木制成的,南面的墙上在壁炉两旁都挂着制作精美的花毯,草枝做成的装饰物从天花板上直垂下来。这儿的布置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所有的设备都很现代。我和珍妮偶尔光顾的伯高夫是一家法国餐厅,那里的客人很多,熙熙攘攘,没有这些繁复的布置,也没有现代的气氛。而这儿并不像我以为的那样充满了乡上气息,我感觉德国人本身的观念在变,贝斯马克餐厅就是一个好例子。
虽然今天来的不是我熟悉的那种古朴的餐厅,但难得有机会到高级饭店吃饭,我决定好好吃一顿。
我们吃饭时只说了几句话,珍妮通常都能装得若无其事,而今天却掩饰不住内心的忧虑。看起来她很想了解我新工作的情况,但打死她,她也不愿主动问我,那不是她的风格,她在等我主动把自己的事告诉她。
最后,当她吃草萄奶油蛋糕的时候,我一边喝咖啡,一边说:“我想你不会喜欢我的新工作。”
她把叉子上的奶油蛋糕放到嘴里,微微耸耸肩,笑着说:“你叔叔不能给你安排一个高职,这需要时间,是吗?”
“珍妮,我根本没有让路易叔叔给我安排工作。”
珍妮一愣,然后把又子放到盘子上,睁大眼睛看着我,说:“我不明白,你辞职了,那你为什么……”
“你知道我会从事什么职业,我总是谈到的。”
“我知道?”
“想一想,该死,我们已经订婚了,我想你应该比别人更了解我。”
她手里摆弄着我送给她的那枚钻石戒指,想了想说:“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那根本行不通。”
“是的,但那是我要做的。”有时我确实很固执。
“你的意思是要做个私人保镖,就像电影里的里卡多·科兹一样吗?”她的表情说明她认为这不可思议。
“是的,但是我不会吸烟,也不会有个漂亮的秘书总跟着我,最重要的是我做的不是私人保镖,而是私家侦探。你知道,不管怎样我都会那么做。”
她轻轻咬了一口蛋糕。
我说:“我想你会不高兴的。”
“我说我不高兴了吗?”
她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不,我能未卜先知。”
“你想过让你叔叔给你找个工作吗?”她又回到原来的思路。
“没想过。”
“那么,你为什么要辞职呢?”她放下叉子,专注地看着我。
“你以为是为什么?”
“是因为你不想卷入奈蒂枪杀事件,还是别的事件?”
我还没有告诉她整个事件的经过,这还需要一些时间。也许我应该把事情的真相都告诉她,既然她终究会成为我的妻子,那我就应该充分地信任她。于是,我讲给她听。
我讲完以后,她生气地摇着头说:“他们只是进来把你拽了出去,甚至没告诉你要干什么吗?卑鄙小人!”她又摇了摇头,说,“但是,为什么辞职了呢?”
“你还不明白吗?不明白他们找我的原因吗?”
她耸耸肩,然后说:“我猜可能是林格尔案件。”
“是的。”
“他们想让你在审判奈蒂时为他们作证。”她有点明白了。
“是的,我会为他们作证。”
“如果你呆在警察局里,为他们作证,会得到一些好处的;你帮他们隐瞒实情,却又辞职了,什么好处也得不到。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我得到了一件东西,我会得到私人侦探的许可证。”
“喔。”
我给她讲跟舍迈克的会面时,她显得很高兴;我给她讲同奈蒂的会面时,她有些害怕;当我讲到道维斯时,她兴奋极了。
“内特,你脑袋里少很筋吗?为什么不接受道维斯的好意?”
“在博览会期间监督扒窃就能挣到三千美元,即使没有其他主顾上门,我这第一年也会开门红的。”
“那是小事,你能从你叔叔和道维斯那儿得到更多的好处,你能在银行或商界得到一份真正的工作。”
“不,珍妮,我已经开始营业了,现在我是A…I侦探事务所的主管。”
她迷茫地看着桌子中间银色烛台上闪烁的烛火,说:“那我们怎么办?我们的房子又在哪儿?”
“我银行里还有一笔钱,目前不必动用它。但是我想咱们还得等一年,先看看我的生意怎么样,如果生意不好,我就想别的办法,这样能令你高兴起来吗?”
她抬起头,对我微微一笑,说:“内持,我是为你着想。”
“那么请相信我。”
“我相信你。”
“你愿意看看我的办公室吗?”我向她建议说。
“我当然愿意。”她爽快地答应了。
“离这儿很近,就在范伯恩和普利茅斯那边。”
“离斯坦德俱乐部很近吗?”
“是的,转一个弯就是了。喂,如果你不想走着去,我去叫出租车。”
“内特,我愿意走着去,咱们去拿衣服吧!”她这时变得很乖。
我们手挽手走进了暮色里,她离我这么近,我却感觉好像很远,刚才我还能闻到她身上的花香,但是……
我打开大门,她走上台阶,我跟着她走上去,然后打开办公室的门,让她进去,我随手打开了灯。
她说:“一张折叠床?”
我回答说:“我也住在这儿。”
“喔,不比亚当斯旅馆的差。”她满意地点点头。
“要好一些,如果我喜欢,还能有位女性客人。”
“换成单人的吧!女性客人?”
我诡秘地一笑,说:“好的,你看我的办公室怎么样?”
“一个房间,相当宽敞。”
我打开卫生间的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看看这个。”
她说:“满高级的嘛!”
我从后面抱住她,说:“瞧,我知道这没什么特别的,但这是我所拥有的全部,它对我很重要。”
“我更愿意你讲给我听。”她转过身来,看着我说。
“亲爱的,你知道我爱你。”我轻轻地对她说。
“我也爱你,内特。”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于是,我抱紧她,她也抱紧我,但看上去很心不在焉。我开始吻她,很长很深的一吻,我把一切都溶了进去,包括我的舌头。她很热,她狂吻我,好像孤注一掷。
她脱下羊毛上衣,把它轻轻放到桌子上,双手叉腰,说:“我不睡折叠床,好像睡在盒子里,我只睡我家那样的四周是墙的床,那样有安全感。”
我耸了耸肩,无可奈何地说:“你不想看看它是怎么用的吗?”
“是的,我很感兴趣。”
我把床放下来,上次去圣·赫伯特迟到三分钟很可能就是因为它,打开它要三分钟,关上它也要三分钟,这样算来,我本应该提前三分钟才是。
“没什么了不起的。”我说。
“喔,我不知道是这样的。”她说,“关上灯,行吗?”
我关上灯。
街上霓虹灯鲜艳的光照射进来,她开始慢慢地脱衣服,没有挑逗,非常平静,有条不紊:轻松地把胳膊从袖子里抽出来,从头上把裙子脱下来,轻轻放到桌子上,然后脱下乳罩和短裤。昂首挺胸,带着无礼而骄傲的笑容,她双手叉腰站在那里。她知道自己在霓虹灯下有多么美,有多么诱人,她慢慢地朝我走过来,开始脱我的衣服。
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