曌君-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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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只有她才感受得到!每一次,都只有她才感受得到那个恶魔的气息。
寂静!到处是一片分外沉静的诡异!就连鸟叫声也逐渐销匿了。
大白天,日光照耀之下,大峡谷里的一切却仿佛到了夜晚一般全都陷入了深度睡眠。
两辆马车和那队装备精良的护卫骑队,以及暗处的暗卫全都分外诡异的逐渐沉入了梦乡。
霍弋睁开双眼之时,她已经不在马车上了。
她躺在一张硕大无比的露天水床之上。周围怪石嶙峋,耳畔流水潺潺,鼻息间是清淡的花香,偶有婆娑的树影晃过。
这床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皮做成的,柔软光滑,中空注水,而床就漂浮在一方温泉之上,温泉水刚刚漫过床铺三寸。
她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何时已经褪尽,整个人仰躺在温泉水床之上,背下是温热的温泉水流,胸部却裸露在空气中。
她全身想动却动不了,连舌头都无法动弹,亦不能说话。
这水床……
十六年前,无比熟悉却宛若地狱梦魇般时时令她惊惧不安的一幕袭上心头……
十六年前,也是在这张温泉水床之上,那个男人……不,他是魔鬼!是地底最狰狞阴森残酷的恶魔!
霍弋痛苦的闭上了双眼,现在,她全身唯一能动弹的只有眼睛。
这一幕何其相似!却又不完全相同。
不同的是,十六年前,她却是能动弹的,不仅能动弹,还……
这是她最不愿忆起却每月都被迫忆起的羞愤耻辱的一幕。
他卑鄙无耻的给她下了那种最烈性也最耻辱的虫蛊,她当时混混噩噩,事后却能清晰的记起每一个细节。
从那以后,这个魔鬼仿佛恶魔附身一般缠上了她!
每个月,他都会毫无征兆的异常诡异的突然在她面前出现一次。
整整十六年!
其间,她想尽了各种办法奔逃,却始终无法摆脱他!
甚至后来进入皇宫后,竟然还是不能脱离他的掌控和纠缠!
他,太可怕!他,太强大!
他宛若这大周朝最神秘莫测的神祗一般!他不受万众膜拜,甚至,也许只有她一人知道他的存在和他的厉害。
但是,她知道他的绝顶强悍就足够了。
他曾异常温柔地在她耳畔呢喃:“不要试图逃离!那样,我会很生气,我会让整个大周朝为你陪葬!”
这话,绝对不是一时疯言疯语,也不是危言耸听,她知道,只要他说出口,就一定办得到!
当年,镇南王府护送她回娘家的多达两百人的骑队和马车,诡异的从这个世界永远的消逝,她就信了!
是她幼稚的质疑害了他们所有人,她从来都不敢将真相告诉老镇南王武卓,亦不敢告知她的沐哥哥。
十六年来,她身心饱受他的凌辱和折磨!
但是,十六年了,她却从未见过他真实的面容!也从未听过他最真实的声音!
他总是带着一张银狐面具,而他的声音也经常变幻。
或许,他真的不是人,是一个真正的妖魔!
若是人,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能力!三百名或明或暗改了装扮隐了身份保护御驾的皇宫御林军中最精英的带刀护卫,还有两辆马车上的神骏,整个前往姬州的骑队,除了她一人,一瞬间,全部陷入深度睡眠!
似乎时间和空间在这一刻突然静止了!她知道,若是她乖乖的服从他迎合他,他们会在另外一处地方醒转,那里会是骑队正常行驶按照相应的时间推算应该到达的地方!
那时,时间没有任何改变,行程没有任何改变,他们的骑队会朝着既定的目的地正常的前行!没有人会惊诧的发现这两个时辰的异变。
唯一清醒的知道这一切的只有她!有时候,她觉得,这只是她一个人凭空虚幻化出来的一个梦,只有她一个人身在梦境之中。
他那双银狐面具遮掩着的眼眸带着温暖的笑意,将她轻轻抱起,她在他同样温暖的怀里,却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因为她只感觉到他的阴沉和森冷。
她在空中回望了一眼宛若突然静止不动的骑队和暗处隐藏的暗卫,一阵惊悸的巨浪立即翻涌上来。
他在她惊惶不安的眼眸上轻轻一拂,她也渐渐沉入宁静祥和的梦乡……
水床上,一阵无比熟悉的温热气息扑到她的耳畔,霍弋知道,他来了。
她不敢也不愿睁开双眼。
甚至,眼中也没有泪水溢出。
她流了十六年的泪,泪,早就流干了。
为什么,她始终抗争不了命运?她在心底默默呐喊。
十七年前,情窦初开的少女在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里,她遇见了当时还是太子的当今皇帝姬允泽。他只告诉她,他表字元沐。
她以为,她的沐哥哥会与她相守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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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银狐面具下的恶魔(第二更)
(感谢karlking长老的和氏璧打赏!加更!)
但是,她与当时的镇南王武卓从小订下的婚约却还是将她送入了镇南王府的洞房。那不是她所期待的和沐哥哥的洞房!
她曾经无数次悄悄出逃,却逃不过霍家家族势力的追踪!她很憎恨自己是霍家的嫡女,憎恨这个姬州豪强霍氏家族!不过,她却无法去恨武卓。因为武卓是那样全身心的爱着她,他的包容和呵护,只会让她羞愧和无地自容。
洞房之夜过后,武卓明知她已经不是处子之身,却还是百般怜爱和疼惜她。甚至,偌大的镇南王府,始终只有她一位女主人。
所以,直到现在,她也无法弄清楚,她对武卓到底是什么感情。是感恩,还是别的什么。但是,她知道,她把他看作是真正的亲人,比亲哥哥还亲。武卓猝死战场,她比谁都哀伤,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即使是武卓饲养的战马飞影也哀惧的投江而亡,何况是相伴四年的夫妻。
她的世界宛若失去了一道坚实的保护伞,心底满是说不清的哀惧。
“若是那姬允泽心中果真有你,凭着他太子的身份,定然能毁掉婚约!”
不知道是否是受到银狐面具男的蛊惑,她第一次开始怀疑她和沐哥哥之间所谓的真爱。
虽然她无比憎恨霍家给她强制安排了一场令她一生痛苦的婚姻,但是,霍家嫡女的身份却也让她遇见了他!
若她不是霍家的嫡女,她也就没机会遇见她一见钟情的沐哥哥。
但是,他却告诉她,他身为太子,也无法毁掉她的婚约,除非他是皇帝!
她知道,霍氏家族和镇南王府历代世婚,而她是霍家唯一还没有出嫁的嫡女,且从小便有婚约,牵一发动全身,若是他强行娶了她,恐怕连太子的地位都会受到威胁。
在她成亲前两个月的某个月圆之夜,他拥簇着她静默无语,她情动之下,主动将自己的第一次献给了她的沐哥。
那一夜的缠绵悱恻和刻骨铭心自不必说。
然而,三天后,她却被此刻身侧的恶魔带到了一如现在躺着的水床上。
感受到他的气息,霍弋长而浓密的眼睫毛动了动,却不愿睁开眼。
她全身都不能动弹,唯一能控制的只剩下自己的眼睛。那么,她就控制好自己的眼睛不去看他。
但是,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印出他昔日的影像来。
其实,那影像只有他的身躯。因为他的面上始终带着一张漂亮而神秘的银狐面具。她以往试了好几次想拿掉他的面具,却始终未能如愿,直到他发出禁止警告。
他的警告,她不得不听从。她知道,若是她惹怒了他,他会令她失去她最不想失去的!他绝对做的到!
她至今仍清楚的记得她那自小相伴然后陪嫁到镇南王府的大丫鬟银川是怎么惨死的。那是对她违逆他的意愿的一次小小的惩戒。
他的鼻息再次缠绕上她耳畔最敏感的地方,他这次的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与某一次的声音有些相似,却不尽相同。
他撩拨起她的一缕微湿的发,嗅了嗅,似乎并没嗅到以往的清香,鼻翼缩了缩,发出一些不太满意的悉索声。
他起了身,离开了。
霍弋心中一阵轻松。长途跋涉,令她无暇多加打理头发,最近都好几天没洗头发了。恐怕,都有异味儿了吧,她嗅了嗅,却还是没闻到什么怪味儿。也许,凑近了才嗅得到。
或许,他是有洁癖的,她这样熏跑了他,还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呢。
她浑身不能动弹,不知道何时能动。难道,她就这样一直泡在水里?
正当霍弋暗自神伤之际,他又回来了。
她依然闭着眼,但是,她感觉得到他来了。
他重又撩起她的发,用梳子轻轻理顺发丝,并且把她的头发尽量向前额梳,又拿了什么东西擦了一下手,搓了搓。然后用手指从她头两侧耳际向头中央,轻轻搓了搓,再向头后枕部按了按,一边画着圆圈,一边用指腹替她按摩头皮。
他,这是在给她洗发?霍弋心中猛然一惊!
他,他,他……
她心里一阵翻江倒海般纠结。
为什么是他呢?为什么是这个令她惊惧的恶魔?
若是沐哥,她此刻该有多幸福!
然而,贵为九五之尊的沐哥即使深爱她,会和她结发,却不会为她亲手洗头发!
他轻柔的揉搓和按摩,令她砰砰不安的心慢慢放松下来。
她忽然再次想起了死去多年的老镇南王,她以往的夫君——武卓。那个有着铮铮铁骨的俊朗硬汉,却有一颗如水般柔情的妥帖细腻心。他是一个好人,然而,如此好的人,竟然英年早逝!上天何其不公!
漠北荒原的那一战,戍边三君皆殁了,并且尸骨无存,何其诡异!
她曾无数次梦中与他再次相会,乃至好长一段时间里她觉得他并没有死去。她是心甘情愿替他守孝一年。那一年里,她也会做梦梦见武卓替她洗头。
因为武卓曾经说过想要给她洗头发,可是,她委婉的拒绝了。她虽然感激他,却始终无法坦然的接受他。她希望为她洗头发的是她的沐哥哥。
当然,她会经常为此鄙薄轻贱自己,已经嫁做人妇,却在心里藏着不该有的心思。何况,即使她贵为他的皇后,他也不可能会做到为她洗头发。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不是因为她不是皇后而仅仅是一个品阶不高的弋妃的缘故,即使是皇后,他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潺潺的水声,将霍弋从假寐状态中惊醒。
他在给她冲洗发上的皂角泡沫。不一会儿,便冲洗干净了。
他的手,抚上她的身子。
难道,他还想给她清洗身子?霍弋又再次紧张起来。
虽然,他和她连最亲密的接触也有过无数次,这十几年来,每月至少会有一次,但是,她还是无法坦然的正视他们之间的关系。每一次,她都会紧张害怕,每一次,都宛若第一次。
她每次都是被迫的,她逃不脱,躲不掉。十几年来,她每一次事情过后都会为此悔恨忧惧。
她不知道他为何要如此痴缠她,不知道他对她的这种无法言说的身心折磨要延续到何时。
但是,今日,他的这番举动,却完全匪夷所思,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回想起来,他虽然会经常突然将她掳走,但对她其实一直很温柔。她惧怕他,是因为,他的无匹强大和对其他人的残忍,而他偏偏要让她看见。所以,她也就觉得,他是要活生生折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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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一个坏消息(第一更)
霍弋一直以为,他是因为和她有某种莫名的仇恨或者他受了某种极大地刺激需要发泄,他要折磨她羞辱她才会得到一时的开解。
所以,她始终不明白他找的发泄对象为什么偏偏是她!
然而,他今天的举动,却令她疑惑。难道,他……
此时,她口不能言,否则,她真的很想鼓起勇气问他。
沉默无语的气氛几近压抑,他忽然开口了,“弋儿……”
稍微迟疑了一下,他又接着道:“若是你能动弹能说话,不做任何反抗恐怕是做不到的。可是,你若抗拒我,我会很生气,后果你是知道的。为了不让你尴尬为难——这样,很好!”
霍弋脸上一阵灼热,耳朵根都几乎红了。他说的话,其实也未尝没有道理。
她是一个罪妇!这样苟且活过的日子,若是公之于众,被世人唾弃的不只是她!会令皇帝失去脸面,会令整个大周蒙羞。甚至是已经英勇战死的镇南王也不得安宁。
或许,她早就应该贞烈自尽,以此保住名节。可是,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