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朝阳(幕末风云)+番外 作者:梓浵(晋江2012-08-21完结)-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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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南敬助微笑道:“阿梅小姐二十二三,正是姹紫嫣红地开放着的年纪。”
“有吗?”司徒夙莎脱口问道。
原田左之助盯着司徒夙莎道:“没看出来。”
按照虚岁算,司徒夙莎二十二岁。
司徒夙莎狠瞪原田。永仓新八哈哈大笑道:“左之,你就不要去招惹她了!”
一直埋头吃饭的斋藤一此刻开金口道:“自知则可。”
“斋藤一!”司徒夙莎转而瞪着斋藤道,“你要当冰山,你就冰到底,别动不动就来‘画龙点睛’!”
井上源三郎忍不住笑着喃喃道:“自己承认了……”
“源先生!……”司徒夙莎突然有种腹背受敌的感觉。
“哈哈哈!”近藤勇大笑道,“小夙,你要是心里不平衡,就让自己有点女人味儿,这也好嫁人啊!”
司徒夙莎愤懑地将米饭塞进嘴里道:“我才不会因为阿梅那种女人而心里不平衡呢……”她轻拍桌子道,“你们也别光说我。你们来京都也有些时日了,除了左之的阿政,你们都该有自己的红颜知己了吧?大家都来八卦八卦,乐呵乐呵呗!……土方先生就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红颜知己一向不少……”
“咳咳……”土方岁三干咳两声,继续埋头吃饭。
近藤勇皱眉道:“小夙,不要打听别人的私事……”
“有什么大不了的?”司徒夙莎不满道,“允许你们拿我开涮,就不许我拿你们开心?大家都这么熟了,关心一下还不行?!”
山南敬助微笑道:“近藤先生,小夙说得也有道理。我们每次都拿小夙的事当做闲谈,不让小夙知道我们的事实在有失武士之道。不如就由在下开始吧!”
“哈哈!”司徒夙莎开心地笑道,“山南先生果然大好人!”
山南敬助微笑道:“对方是岛原的天神,名叫明理。”
司徒夙莎眨了眨眼睛问道:“岛原不是离这儿很远吗?并且……天神?”
“小夙,你居然不知道?!”原田左之助吃惊地看着司徒夙莎道,“江户的吉原、京都的岛原、大坂的新町可是天下‘三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风月场所啊!‘天神’可谓是花魁般的存在!——山南先生,不赖啊!”
山南敬助微笑。
“你倒挺了解行情的嘛……”司徒夙莎忍不住酸他,“还说什么心里只有阿政小姐一个人,大骗子……”
原田左之助陷入窘境,他干笑着转移话题道:“新八也结识了一个叫阿常的女人!小夙,他能想通你的那套‘歪理’全是因为阿常小姐在旁边敲边鼓的原因,你可要好好感谢她!”
“左之!”永仓新八尴尬地沉声,眼神中却隐有笑意。
“我确实得谢谢她,不然和‘歪理大叔’相处还真是难呢!”司徒夙莎做了个鬼脸,永仓新八尴尬地低下头不说话。司徒夙莎又对斋藤一道,“斋藤,你呢?”
斋藤一看也不看司徒夙莎一眼,淡然道:“无。”
“想想也是!”司徒夙莎白了他一眼道,“谁会对你这个‘焖鸡’有兴趣?!”
冲田总司笑道:“追阿一的女孩子倒不少,只不过都被阿一拒绝了。”
司徒夙莎一口米饭送在嘴边,当即愣住,盯着斋藤一道:“不是吧……和这种冰山在一起,穿几层棉袄都不够防冻的!她们不怕被闷死吗……”
斋藤一道:“哼!”
司徒夙莎白他道:“哼哈嘿!”
原田左之助叼着鱼骨头道:“说起来源先生也在岛原认识了几个游女吧?”
井上源三郎低下头道:“是的。不过和天神明里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山南敬助微躬身道:“井上先生过谦。”
原田左之助哈哈大笑道:“这样说来,岂不是只有小夙没被追过?哈哈哈!”
“嗖!”原田话音未落,司徒夙莎桌子上垫筷子的石器就已经冲他扔了过去!原田左之助一把接住,他生气道:“凭你这恶劣的性格,你要是跟了谁那个人才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司徒夙莎瞪着他道:“宁缺毋滥!”
原田左之助冷哼道:“想滥你也滥不了啊!”
井上源三郎忙打圆场道:“小夙原来在试卫馆的时候也是被邻村的男孩追过的……”
“就是!”司徒夙莎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原田左之助不屑道:“烂桃花!”这个词司徒夙莎曾经用它来形容原田。
“你!……”
“好了好了!”近藤勇忍无可忍道,“一顿早饭也能让你俩吵起来!”
山南敬助微笑道:“每天都能看到这番光景也不失为一乐啊!”
“聒噪!”土方岁三和斋藤一异口同声。
如约,今日司徒夙莎仍跟着冲田总司一起去街上巡逻。经历一番“血雨腥风”之后,她再度迎来了不眠之夜……
“熬夜是美容的大敌啊!”司徒夙莎揉着眼睛说着对她来说毫无说服力的话,“今晚不能去他们的门口,要是再睡着……”
“喵~”
“该死的猫,非要晚上发春!!”
“呜~”风声四起……
司徒夙莎蒙上头,努力培养自己的睡意。
“啪嗒……”
“哗——”司徒夙莎掀开被子弹了起来——现在的她对声音相当敏感!
“呼……幻觉吗?……”司徒夙莎松了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是幻觉……还是因为那东西……看不到?……”
汗毛倒竖,司徒夙莎跳了起来!“不行不行……房间里太吓人!还是去外面!!”
打定主意要在院子里过夜的司徒夙莎披上衣服推开门走出屋去。
一个转眼,竟然发现原田左之助正抱着长刀倚在柱子上睡着——与平常那夸张的睡相不同,今晚的他处处透着沉静。
一股暖意从心底涌上遍布全身。司徒夙莎忍不住扬起嘴角,眼睛竟然也有些湿润了……
她轻轻回屋取出薄被盖在原田左之助身上,坐在他旁边一言不发。
原田左之助知道自己睡熟后鼾声震天,是以克制自己并未睡熟。此刻自然感到气氛不同寻常,他不得不睁开眼睛,看到司徒夙莎后极为夸张地说:“我怎么睡着了?!本来想等你睡熟扮鬼吓你来着,结果居然被你发现了……”他将薄被塞回司徒夙莎的手里,起身道,“今晚不算!改天我一定要吓得你痛哭流涕!哈哈哈……哈哈……呵呵……咳咳,喂!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是来吓你的啊!!”
司徒夙莎抱着被子坐在外廊边缘,轻笑道:“傻瓜!”
“喂,你居然骂武士?!”原田左之助不依不饶地坐在司徒夙莎身边,瞪着眼睛道,“你想打架吗?!”
司徒夙莎不理会原田左之助那表里不一的行为,自嘲地笑道:“虽然我总是不承认,但我确实是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啊!明知这样做不妥,却偏偏一意孤行……傻瓜……是我啊……”
“喂,别这样说啊!”原田左之助抱臂道,“大家都明白你是因为喜欢和我们在一起才跟来的啊!你身为女性,却那么努力要跟上我们的脚步——虽然我们都不想你这样,可还是很感动!所以你别说那些丧气话,我认识的小夙可不会这么容易服输!”
司徒夙莎微笑道:“谢谢。”
“笨、笨蛋!平白无故道什么谢啊?!”原田左之助挠着头转过脸去,“今天早上的事……我不该那样说你……小夙你这么够义气,坚强直爽,笑起来也好看……将来一定会找个好人家的!”
司徒夙莎忍俊不禁道:“我说你也不必突然这么拘谨吧?——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争个面红耳赤,嘴上明明在互相挖苦,但实际上却很有默契——这就是我们吧?说损友不是损友,说挚友不是挚友的关系就叫‘兄妹’吧?虽然总是跟你吵,但是你说的那些话我却从未放在心上,你自然也不必介意!”
原田左之助抬手摸了摸司徒夙莎的头笑道:“你这丫头挺明理的,要不是不够温柔,我说不定会喜欢上你诶!”
司徒夙莎拍开他的手道:“那只能说明我太明智了!”
“喂小夙你什么意思?!”原田左之助不满道,“你是说你不稀罕本大爷喜欢你吗?!”
“简直耻辱啊……”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简直耻辱啊……”
“你还真说啊?!……”
梢头之月照亮缭绕于天空之云雾,驱散了黑夜的邪恶,还人间一片宁静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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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晚之后,试卫馆一众便每晚轮番在司徒夙莎房间门口值班。虽然夙莎向近藤勇“抗议”了好几次,但近藤勇总是不由分说地驳回。土方岁三也以“芹泽鸭有暗杀小夙的可能”为由每晚“加强警备”。一来二去,司徒夙莎也就欣然接受他们的好意,不再拒绝。
而芹泽鸭抢财又抢人的行为自然引起了民愤。不出几日,幕府公用方水口藩便将芹泽鸭的种种暴行列举上书到会津藩公用方。
只是不等这些让松平容保看见,芹泽鸭就先得到了消息。他带着永仓新八、斋藤一、平山五郎和野口建司四人直闯水口藩邸!
芹泽鸭坐在一干水口藩藩士的对面,嚣张跋扈地俯视着他们道:“快把诬陷老子的人交出来!不然老子定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水口藩的藩主是因为卷入“会津骚动”而被没收封邑辗转来到水口藩做了一个两万五千石的可怜巴巴的小大名。他们一些工匠和技术都是靠会津藩支持的,所以总要处处看会津藩的脸色行事。精忠浪士组就算是会津藩的底层阶级,可终也属于会津藩。更莫说芹泽鸭还是远近驰名的“瘟神”!公用方只好维诺道:“芹泽先生切莫动怒,此事是我们的过失,我们自当道歉。”
于是,畏惧“强权”的水口藩公用方只好排成一列,向芹泽鸭行平身之礼,专门写了封“道歉证书”,芹泽鸭这才满意地离开。
拿到水口藩的“道歉证书”的芹泽鸭别提有多得意了。他逢人就亮出“道歉证书”四处吹捧自己的“伟大”,弄得水口藩主很是下不来台!
“我水口藩虽然是个小藩,但怎么说也是幕府堂堂大名!竟然被一届浪人踩于脚下,实在是奇耻大辱!!”得到消息的水口藩主加藤明轨不禁勃然大怒。但他却也不敢跟浪士组来硬的,只好另觅他法。
这一日,京都的“直心影流”道场场主户田荣之助亲自到八木邸登门拜访芹泽鸭,委婉地请求芹泽鸭归还那封供他自吹自擂的“道歉证书”。
“归还道歉证书?”芹泽鸭搂着阿梅哈哈大笑道,“此等小事水口藩竟然劳烦户田先生前来,倒叫人好不开心!既然户田先生都出面了,自然卖你这个面子,‘道歉证书’归还便是!”
“如此,便多谢芹泽先生!”户田荣之助躬身道谢。
芹泽鸭又道:“既然双方都已和解,倒不如请户田先生和水口藩的诸位于明日在岛原角屋开一钞和解宴’,届时我自会把‘道歉证书’归还水口藩,如何?”
户田荣之助大喜,当即允诺了下来。
翌日。要和解的双方如期来到了岛原的角屋。
芹泽鸭怀抱阿梅,开怀畅饮。极度爽快地将“道歉证书”还给了水口藩。
水口藩登时大喜过望,额手称庆,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下了!
然而就在这个当儿,芹泽鸭突然松开阿梅,铁扇一扬将面前的桌子掀翻在地!
“哗啦——”桌上的盘子、酒盅碎了一地。那些正在欢呼雀跃的藩士们瞬间僵立当场,脸上虽还挂着笑容,表情却僵硬了!
气氛瞬间沉了下来,刚才还吵闹的房间顿时鸦雀无声……
芹泽鸭借着酒意站起身,“叮铃哐啷”地用铁扇将桌上的碗碟砸得一片狼藉。然后起身跑出房间去了!
芹泽鸭挥舞着手中的大铁扇将候于门外的艺妓扇到一边,接着就是一顿暴打。那艺妓发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引得其他人前来围观!
“客人,客人,请您不要这样!”店中的人见芹泽鸭发狂,连忙过来阻拦。芹泽鸭红着眼睛轮着铁扇就将阻拦之人打了个头破血流!对着那些探出头来的人吼道:“看什么看?!”然后大步走上前去挥舞着手中的铁扇一连伤了数人!
屋中之人个个目瞪口呆,那些藩士明知道芹泽鸭这是借着酒疯向他们示威,却震于芹泽鸭的气势,只能在原地瑟瑟发抖。后来看芹泽鸭冲下楼去,这才纷纷抱头而鼠窜!
狂性大发的芹泽鸭将装饰用的瓷器挨个砸了个稀烂。他来到楼梯口,大手一伸抓着楼梯的扶手,嘴里发着野兽般的咕噜声,突然大喝一声,木制的楼梯扶手竟然硬生生被他搬了下来!
“哈哈哈哈哈!”芹泽鸭狂笑着抡圆了胳膊将木棍抡得虎虎生风,不分人物,一通乱砸!霎时间,角屋被瓷器的破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