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寒香-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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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现在谁也不知道当年的事情。
“疏影,我们成亲七天,关于中馈的事情,无人提及,这样的规矩,也就只有平西侯府才有。侯夫人既然如此能干,让她多干几件事情,又有何难?”
说罢,梁辙步履轻松地走了。
原来,这几天他一直没有闲着,暗地里在给罗梅香找事儿。不对,应该是婚前就有了安排,如今只是瓜熟蒂落而已。
外书房。
梁云山正和幕僚说话,见梁辙进来,使了个眼色,幕僚忙退了出去。
“父亲。”
梁云山坐在案前,正揉着眉心。
“父亲,叫我过来,可有什么事情?”
梁云山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下说话。”
梁辙大马金刀地坐了下去,听见梁云山道:“为父久不居京城,对京城里的一些事情不是很清楚了,你给我说说。”
“不知道父亲想问谁家?”
梁云山面带愁容,“说说秦安郡主吧。”
“父亲,秦安郡主是女子,儿子并不清楚。父亲何不去问问夫人呢?夫人交际甚广,这些事情她必定十分清楚。”
若能问梅香,我怎么还会偷偷在外书房问你?
梁云山不耐烦皱了皱眉头,额头上青筋暴跳。
梁辙问:“父亲可有什么难事?儿子愿意替父亲分忧。”
对上梁辙那双迷茫的眼睛,梁云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又羞又恼。
一把年纪了,竟然还要问儿子这种事情。
可是,难不成还真叫他去问梅香?或者,去问刚才那个一脸懵逼的老幕僚?
方才那个老幕僚摇头晃脑说着秦安郡主第二任丈夫石原的才华风流时,他听得已经要吐血三升。
梁云山极力控制着脸上抽动的肌肉,“秦安郡主是皇家人,你难道一丁点也不知道?”
第332章 秦安郡主
梁辙回答:“我只知道,她嫁了两次,其他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梁云山深深吸口气。
梁辙不明所以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又说:“父亲,我回来的时间尚浅,父亲为何不问问二弟和三弟呢?他们长居京城,这些事情最是清楚了。”
梁云山恍然大悟,“你说得对,去去去,去把他们叫来。”
“是,父亲。”退出了外书房,梁辙忍着笑,朝着梁杰和梁渊住的院子而去。
秦安郡主,他最清楚不过了,否则怎敢孝敬父亲啊?否则何以劳动侯夫人呢?
梁杰、梁渊住在相邻的两个院落。
梁杰此时正在梁渊的院子里,兄弟俩在喝茶消食。
梁辙的到来,让他们都很惊讶,这是梁辙回京后为数不多的踏足啊。
梁杰迎上来,“哟,大哥,稀客啊!什么风竟然将你吹来了?”
梁渊坐着没动,那一次让他跳了坑,他哪里会喜欢梁辙?虽然以前也不喜欢。
梁辙驻足,“二弟,三弟,父亲请你们去外书房说话。”
梁杰兄弟对视一眼,梁杰问:“大哥,你可知道所为何事?”
“父亲刚刚回来,想问问京城一些富贵人家家里的事情。”
梁杰直觉不相信,但梁辙也犯不着骗人,因为很容易被拆穿。
“二弟三弟快去吧,别让父亲等久了。”
两人站了起来,随着梁辙走了出去。
三人分别后,梁辙优哉游哉回松涛居。
远远就看到了松涛居朦胧的灯火,不料从路边的树底下钻出来一个女子,香气扑鼻,声音娇*媚,“啊哟!”
梁辙脚步毫不停滞,继续往前走。
“啊哟,疼死奴了!”
女子的声音十分娇柔,令人生怜。
梁辙却像个木头人一般,很快就走出几步远。
终于,那女子的声音变了,“大爷,帮帮奴……”
梁辙好像一个聋子,眨眼功夫,拐过一丛树,瞬间不见了。
“大爷,大爷……”
女子叫着,梁辙哪里还看得见影子?
柳儿气恼地扯着帕子,大爷也真是硬心肠,自己都这样了,他竟然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自己无意间看到他出去,知道他必定要回来,就堵在这里,冷风吃了个饱,大爷却连自己看都不看一眼。
正恼恨着,忽然听见“噗嗤”一声讥笑,是苗芝兰。
柳儿摆了摆水蛇腰,哼了一声,也不瞧苗芝兰,从她身边过去了。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就敢在这里招摇,真是讨厌!”
苗芝兰幸灾乐祸,又有些嫉妒。
不得不说,这柳儿那风韵还是让人羡慕不已,到底是瘦马,经过调*教,就是不一样。
身为女子,苗芝兰很羡慕。
回到松涛居,梁辙看到秦疏影已经更衣,坐在榻上读书,凑上去,“夫人在看什么?”
摇曳的烛光下,秦疏影闻到梁辙身上清爽的气息,脸有些烧,大男人家的,身上这么香是几个意思?
“没什么,是父亲留下的一本番语书。”
“为夫也看看?”
秦疏影红了脸,挪了挪身体,转而问道:“侯爷叫你去问什么了?”
梁辙坐在她对面,拿起了书,“唔……问我秦安郡主的事情。”
秦疏影讶然,“秦安郡主?”
“夫人知道?”
秦疏影当然知道,秦安郡主也是贵女中的独一份,当初她可花了精力去记忆秦安郡主的轶事。
“秦安郡主是淮安郡王的女儿,今年大概三十岁了吧。我记得,她十几岁的时候嫁过人,后来被陛下判了和离。她嫁过去只有三年,并未生育。后来,她又嫁过一次,男方过世了,也没有生孩子。”
秦安郡主第一次嫁的人是她自己相中的一个探花郎,曹孚荣。曹孚荣才华横溢,人也长得相貌堂堂,只是家世很一般,是西南一个并不富庶的镇子上普通读书人家。家有几亩薄田几个铺子,老父亲是个老乡绅,也读过一些书。
娶了郡主,曹孚荣不用回到千里之外的老家去了,就在京城安家、就职。
两年之后,曹孚荣的老父老母进京。曹家前头还有两个儿子,曹老太太一见小儿媳竟然不像大儿媳、二儿媳那样孝敬她,就开始作起来。
曹老太太这个婆婆的架子摆起来,曹孚荣夹在中间两面为难。时间长了,也对秦安郡主生出不满,认为她不太孝顺。
秦安郡主虽然不是什么刁蛮郡主,但是作为金枝玉叶,怎么可能像寻常人家的媳妇那样做低伏小呢?
反正家里就是闹得不可开交,闹了一年,闹到御前。
德隆帝一看堂堂郡主竟然被一个乡下老太太这样欺负,怒不可遏,大手一挥,判了和离,罢了曹孚荣的官。
曹孚荣一家子灰溜溜继续当乡下佬去了,秦安郡主也从此不怎么出门。
几年之后,淮安郡王府相中了当时的礼部尚书家的小儿子石原,两家结百年之好,秦安郡主嫁了过去。
这一次,秦安郡主的婚姻生活据说挺美满,夫妻俩感情很不错。
一次,石家设宴,邀请了很多权贵女眷。虽然不是主母,秦安郡主也招待了一些女宾。
谁知道,罗梅香不小心推了一下秦安郡主,秦安郡主当时就摔倒了。后来,据说她当时腹中有孕两个月,因为没到时间就没有公布,却因为这么一推,胎儿掉了。
从那之后,秦安郡主就没有再怀过孩子。
过了几年,石原病亡,秦安郡主成了无儿无女的寡妇。
现在,如果秦安郡主进门的话,要头疼的就是梁老夫人或者罗梅香。
秦疏影好奇问:“子由,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的?”
梁辙贼贼一笑,“疏影,你猜一猜。”
秦疏影摇头,“我真的猜不到。我只知道,秦安郡主当年落胎和侯夫人有关,但当时侯侯夫人应该也不是故意的。就算秦安郡主耿耿于怀,有的是其他的法子找侯夫人的麻烦。要放下尊严,给侯爷做妾,从而达到接近侯夫人来报复的目的,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
梁辙说道:“你的猜测有一半是对的。秦安郡主当然会耿耿于怀,她第一次所托非人,第二次却与石原感情甚好,胎儿没了,她伤了身子,石原去世未必和她落胎没有关系,她怎么能不恨罗梅香呢?但是,她到底是郡主,抓破脑袋也不会冒出给侯爷为妾的念头。大仇不能报,她却了无生气,犹如老妪。”
第333章 郡主平妻
“你说,如果她听了一个故事,一个关于为夫报仇委身于仇人之夫的故事,她会不会受到一点启发?”
秦疏影愣了愣。
“我从回京之后,就安排了人在她常去的戏园子排了一出戏,就是这样的一个故事。故事是我亲自写的,疏影改天也可以去听听,愚夫窃以为很精彩,在德胜班常演不衰,场场爆满。一次两次三次地听,秦安郡主难免有些想法。正巧,侯爷回京,再加上有人从一边点拨,这个想法就可以付诸实践了。”
秦疏影想了想,“子由是如何点拨秦安郡主的?”
梁辙一笑,“秦安郡主毕竟与我无冤无仇,我也只是暗示,并不会去威胁她。就在前天,秦安郡主在一家茶楼喝茶,我就在隔壁,冒充女子的声音,谈论起了岳姨娘的事情。侯爷如今只有一妻一妾,另外还有两个年老的姨娘,房中空*虚。能把岳姨娘从边城带回来,由此可见,侯爷重情重义,是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
秦疏影满头黑线,笑道:“子由,你心眼儿有些坏。”
梁辙捏住一个青瓷釉面茶杯,喝了一口茶,“疏影误会子由了。这种事情,你情我愿才行,强求如何使得?再说了,若是秦安郡主将来能够成为侯府的当家主母,比起如今的侯夫人,何遑多让?君子成人之美,这件事无论对侯爷,还是秦安郡主,都是好事一桩。”
只有对梁老夫人和罗梅香不太好。
秦疏影笑笑,又问:“秦安郡主怎么实现呢?”
“陛下赐婚。”
“如果是陛下赐婚,怎么说也得是平妻罢。侯夫人毕竟只是庶女,郡主为平妻,完全当得起。”
“这当然。不过,现在陛下只是叫侯爷去问话,还没有赐婚。”
秦疏影想了想,说道:“淮安郡王在陛下登基的事情里出力甚多,秦安郡主被赐为平妻,应当没什么悬念。”
梁辙点头。
想了想,秦疏影说:“老夫人不会愿意的。”
梁辙眼中闪过讥诮,“能舍弃母亲,将罗梅香一个庶女娶进来,已经失了规矩。现在,她拿什么立场说话?”
如果梁老夫人走得正行得端,她要闹将起来,德隆帝也没办法。
可是,现在看起来,德隆帝既然叫了梁云山去问话,梁云山当然要告诉梁老夫人的。若是别人家的老封君,基本上不会同意。
就算罗梅香身份低一点,但她并没有什么大的过错,弄个郡主平妻过来,这就是乱家之相。只要还有几分清醒的老封君,必定会力阻此事。
现在,看着架势,德隆帝根本就不怕梁老夫人知道这件事,不怕梁老夫人提前打算。
这可有点儿蹊跷。
秦疏影又问:“侯爷应当不会愿意吧?”
“当然不愿意。”
平西候虽然有些自诩风*流,但他并不是真正风*流到不知道几斤几两的人,如何会同意这门婚事呢?
只是,既然淮安郡王求到了御前,德隆帝不会拒绝淮安郡王就是了。
梁云山同不同意,实在没什么关系。
再说了,秦安郡主进府,梁云山什么都不损失。
“陛下赐婚,有他什么事儿了?说起来,满城文武都会羡慕侯爷。也只有自己的儿子,才会这样为父亲着想了。”
秦疏影“噗嗤”一声笑出来,“那倒是,侯爷有你这个好儿子。”
此时,有儿子挂念的梁云山愁眉不展。
德隆帝今日叫他过去,说的就是给他赐婚秦安郡主的事情。
他连秦安郡主长得是圆是扁都不知道,怎么就和她扯上关系了?
他从来都不关心这些公主、郡主,加上秦安郡主又没什么特殊的事情,他真的是一点儿也不知道。
当时,他还傻乎乎问了一句,“陛下,秦安郡主是谁?”
“淮安郡王的独女。”
德隆帝说得云淡风轻,梁云山却抖了一抖。
淮安郡王,那可是德隆帝登基的大功臣啊,他的独女,自己如何拒绝?
再说了,谁知道德隆帝的意思是不是要将秦安郡主弄到平西侯府,实际上是监视他呢?
毕竟,他多年领兵,虽然不至于功高震主,却也大权独握,当皇帝的谁会对梁云山这一类将领完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