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官-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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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南笑完,往中殿望去,可惜让屏帘挡了,看不太清皇上那边的客人模样。
大今会派谁任使臣呢?
真要和亲?
大今帝年迈,皇后只手遮天,不大可能再纳妃子。大今成年皇子多封王,并娶有正妃,不可能让南颂公主过去当侧妃。再推,就只有一个人了,侧妃倒是多,还差一个正宫。嫁过去风光无限,嫁进去冷暖不知,自求多福吧。
节南想到这儿,正要把自己的心思摆正,盘算如何接近崔玉真,忽听赛场擂鼓,蹴鞠又开始了。
姑娘们一下子就把和亲什么的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今朝俊哥今朝看,纷纷靠到齿栏前面,兴奋俯瞰。
节南和崔玉真落在后排,彼此互换一眼——
节南往崔玉真走去。
崔玉真瞧着节南走来。
“崔小姐,方才你五哥来过,说赛后要和朋友吃酒,请你坐崔相的马车回府。”让突然冒出来的大今使臣打乱心思,萝江郡主忘记传话,正好给了节南一个借口。
崔玉真道了声谢,但也就到此为止,返身往不远处的烽台走去。
两名烽台守卫大概认得崔玉真,一句不问,就让她上去了。节南不知气馁,跟在崔玉真和两个丫鬟身后,上了烽台。
烽台没有栏,只有四根柱,中间挖着一个大地炉,叠着整整齐齐的木头块,人只能沿着狭窄的边沿走。
四周再没有挡风的东西,风就有些大,吹得衣裳簌簌响,碎发乱舞。
崔玉真回头吩咐丫头们等在梯口,自己走到最外缘坐了下来,双腿摆外,双脚腾空,忽觉身旁有人也坐下,看了一眼。
“这位姑娘的话没传完?”她冷冷道。
节南笑眼微眯,“传完了,来搭崔小姐的福。”撇头往脚下看,蹴鞠赛如火如荼中,“原来这里才是最好的观台。”
崔玉真目光疏漠,“谁准你与我同坐?”
节南如果说自己不无赖,谁能说她是无赖,“高处不胜寒,崔小姐独自一人多寂寞,有个伴不好么?”
偏偏崔玉真这会儿是个不愿意考虑别人的大小姐,不看节南,美丽的侧面寒霜隐隐,“不好,我就喜欢一个人待着,你马上离开,不然我就唤丫头赶人。”
节南坏想,要是没那两个丫头盯着,直接掌风把崔玉真扇飞,再装好心救人,桑浣布置的任务十之**就能搞定了。
不过,这时候节南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站起来走人。
哪知节南刚站直,崔玉真突然倒抽一口气,双眼珠子迷离,望着对面那排房子,一脸不可置信,同时慌乱收回一只脚,整个人就要站起来。
风,吹得烽台旁的大旗翻鼓如浪。
那只彩绣轻鞠悠悠划弧,崔衍知踩过对手的肩,一招燕子剪水,足尖碰到鞠球的瞬间,看到烽台上的六妹。
崔玉真一脚忙中踩滑,好似一只断翅蝴蝶,跌下烽台。
崔衍知大惊,硬生生在空中翻转,任鞠球落在对手脚下,哪里还顾得上争夺胜负,拼命往烽台下奔去。
人们本来痛呼可惜,却也看到烽台上的险情,惊呼声迭起,引得中殿那边都注意到了,一大群人慌成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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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引 抛旗起帆
崔玉真感觉自己踩空的刹那,心就跳到了嗓子眼,尖叫着,同时眼泪迸出。
她这是死期到了,所以才看到幻象?人终究胜不过命!她的命不好,克死未婚夫,或许早就该死了!
然而,崔玉真很快就感觉那种心惊肉跳的下坠止住了,身体撞上了坚实的物体,手腕传来一股拉力。她急忙睁眼,发现面前是鞠英社的徽旗,再抬头一瞧,惊见那位传话姑娘头冲下,双脚倒钩挂旗的绳索,双手抓着她的右手腕。
但最让崔玉真吃惊的,不是自己得救,而是那姑娘脸上居然在笑,笑得还很欢,让她立觉自己并非处于要命的险境之中。
“快抓紧我的手!”
节南倒钩着,脸上笑,心情可大不妙。相信她,虽然有过那么一刻希望崔玉真掉下去让自己救,但那肯定是布置周全的计划。谁想到崔玉真会真掉下去啊?那点心理准备够什么用的?
好啦,要是钩久了,不像一个被废武功的人。要是不管崔玉真,美人必定摔个稀巴烂。要是和崔玉真一起掉下去,嘿,柒小柒就要化鬼来找她了。
怎么办?怎么办?
上方半丈,丫鬟们乱喊救命,守卫们大概也冲上来了,却够不到节南的脚。
崔玉真掉得突然,节南本能行动,这会儿两人吊在半空,不上不下。
“崔六姑娘欸。”喊出来才发现这位也是六娘,节南一边说一边想,“你怎么回事?突然惊慌失措的!”
崔玉真咬牙不语,只是回头看看那排小楼。如果那姑娘握不住,至少让她再看一眼。
节南看着崔玉真转头望的动作,不由顺着望过去。那里有一些民居茶楼,楼台上都有客。哈,这会儿,谁还看蹴鞠比赛,皆看她们表演杂耍了。
“崔六姑娘莫非看见熟人?”节南要笑不笑,因为手上拽着一个人的重量,也是咬着牙。
然后节南看看旗幔,看看底下白帐,再看看跑在最前头的崔衍知,计从心来。
“崔大人!崔大人!等你上来,我也坚持不住了!快,把旗子托起来,接到帐篷顶上,我们滑下来。”节南大喊。
崔衍知在明珠门口站定,不过犹豫一瞬,立即就招呼身后的社员们,完全照着节南说得,去抢旗幔边,再拼命往后拖。
幔边如果接到帐篷,是保证能活命的,节南就对崔玉真道,“我钩不住了。”
“不……啊——啊——”
崔玉真惊恐说了半个不字,突然身体往下沉,手上再抓不住任何东西,阻止不了自己的滑势,心在嗓子眼跳疯了,禁不住连连尖叫。
崔衍知还没布置好,眼见两人极速滑下,却也不容他再想别的法子,拽着旗幔,奋力向大帐跑去。
节南耳旁大风呼啸,练武的敏捷身体很快找到平衡感,头冲下,呈大字型,迎风减缓滑势。
“崔玉真,你别慌!”还能喊话。
崔玉真根本什么也听不到,只觉自己难受得要死,又不知如何求生,手足无措,导致整个人滚了起来,尖叫声顿止。
节南就知道崔玉真吓晕了。
再看下面,发觉自己错算,旗幔不够长,搭不上帐篷顶。而抓旗幔的人不够多,如果漏接,崔玉真不死也是残。
崔衍知显然也知道,脸色发急红。
不知何处,有一人高喊,“旗不够长,快把旗抛起来!”
节南听了马上明白,咬牙放任自己下落,将崔玉真拦腰抱住,同时也喊,“抛旗!”
崔衍知没工夫想,对所有抓着旗边的人大喊,“听我号令——抛——”
旗如大帆,鼓风!
节南借鼓起来的旗面,双脚一点,带着崔玉真往大帐顶上抛飞过去。
这时,从一座二层小楼中跃出两个人,噼里啪啦踩着屋顶,再点过栏幔。
人们屏息而望。
节南感觉自己的背撞了帐顶一下,却又被弹起,往没有人没有旗的空地上落去。
人们倒抽口气。
节南听到了,但抱着崔玉真,看不到周遭情形,要是放开崔玉真,自己肯定不会有事,可是自己的手怎么也松不开。
“小山姑娘放手!”
一道人影从眼前晃过,节南立刻相信那个熟之又熟的声音,安心将崔玉真往空中推,“堇大先生接好!”
节南把人推高,自己就急落,要不是慌乱中抓了一下谁的手,翻转了身,又能提起一口气,及时攀住帐顶沿,以至于跌撞地面时冲力不大,五脏六腑估计要碎一碎才罢休。
饶是活着落地,节南仍滚出数丈远,摔得七荤八素,眼前发黑,全身仿佛让坚硬的地面撞散了架,最后仰面朝天,瞅着蓝天白云,只剩脑袋还在咔啦啦转的感觉。
这就是自作聪明的下场么?
节南听见好多人喊着崔小姐崔姑娘崔姐姐崔妹妹,心想,无论如何,她回去也好跟桑浣交代了。这么多双眼睛瞧见她怎么拼命救崔玉真,要再说她不尽力,真是天地良心。
“小山姑娘!”
那么多崔崔崔的问候声中,有一声关心自己的。
节南转着眼珠子,看到头顶上的某朵云变幻成堇燊的脸,笑开颜,“堇大先生。”
堇燊神色担忧,蹲身搭脉,以内息探节南的身体状况,随之松了口气,“还好未受内伤,只是……”打量节南一身狼狈样,“样子难看了些。”
“崔玉真呢?”节南虽然听得满耳崔,却不知对方状况。
“吓晕了,毫发无损。”堇燊起身招手。
节南感觉身旁又多一道影子,扭头见一位方头正脸的男子,恍然大悟,“是你抓了我的手一下。”
“在下吉平,惭愧,本应抓紧小山姑娘的。”
节南感激还来不及,“怪不得你,我右手使不上力,才松脱了,而且多亏你,我没摔得太惨,多谢。”
堇燊扶起节南,“小山姑娘可还能走?”
节南摊开手心,皮擦掉小半个巴掌,一摸下巴咝咝生疼,稍微走一步脚踝就抽痛,看来没有内伤,皮外伤却难看。
“能走。”她轻轻推开堇燊的帮扶,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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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引 用心偶遇
堇燊知道这姑娘是个说话要算数的,也不坚持扶节南,这就要走,“小山姑娘保重,后会有期。”
节南忽然想到一事,“堇大先生可是和九公子一道?”适才喊抛旗的声音,似曾相识。
堇燊转回头,见节南双眸明亮若初虹,扫着栏幔外的片片楼台,似找某人,扬眉但笑,“我只负责送九公子回府。”
不在一道的意思?节南敛起目光,“是么?还想请堇大先生带声好呢。”
堇燊垂眼笑了笑,“小山姑娘亲自问不是更好?”
节南点点头,“要的。安阳和都城这么近,肯定会有偶遇。”
堇燊抬眼已不笑,身旁的吉平干咳一声,他只当没听到,“要是不能偶遇,我们文心阁也可帮小山姑娘安排,只要小山姑娘一句话。”
节南摇摇头,“这么点小事,怎能劳动堇大先生?今日这事,也非我所求。”
堇燊侧身抱个拳,藏起好笑,流星阔步走出赛场去了。
两人之间,还有一颗樟木珠的人情。
节南一瘸一拐也往外走。事到如今,她不可能这个样子回到上面去,也不可能再去关心崔家千金。虽然,身旁身后好奇盯着她的目光无数,却没一个人能问她什么的。而能问她的,诸如崔衍知此类,都围着崔玉真呢。
碧云的声音追来,“六姑娘!”
节南没回头,反正她这个步调,碧云很快能赶上。
果然,节南刚走到街上,碧云就跑到她面前来了。
“六姑娘,您倒是等等我啊?您和崔姑娘从那么高的烽台上掉下去,吓得我这会儿腿还软呢。”简直吓掉半条命!“还好大伙救得及时……”
对节南而言,那是漫长的一刻,但对旁观者,眨眼开始眨眼结束的事,根本看不明千钧一发之际的救策,只知有惊无险,没出人命。
节南将碧云勾转到身旁,半身重量靠上,实在累乏,“碧云,我也腿软,赶紧让咱们的马车过来,不然你就要背我回府了。”
碧云瞥眼一瞧,正对节南蹭破的下巴尖,一粒粒血珠子还在往外沁,哪里还顾得上说话,赶忙招了赵府的马车来,催着家去。
等太医说玉真只是受了惊吓,由长公主等人接手照料,崔衍知才能分出心来找节南,却是怎么也找不着了,懊恼还是担忧,实在已无从说起。
再说堇燊进了一处民家,上二楼,恰好见伺茶的主家女娘歪坐竹椅扶手,恨不得滚到某人怀里去的轻浮相。
他不禁冷哼一声,“你让我们帮忙,原来是打发了我们,自己可以享用花茶么?”
女娘嗔怪瞥堇燊一眼,嘟嘴坐在竹椅扶手上,不过至少身子不再歪。
椅子上的某公子突然起身,任那轻浮女娘连椅子摔了个腰扭****,目光无温,笑声轻快,“是啊,享用完了,走吧。”
堇燊没好气,“你也不问问详情?”
那张云朗风清的俊颜,心沉似海,“我只要结果,问详情作甚么?她没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