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官-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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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很多年以后成就讨子孙喜爱的霸老太太。
谁会不喜爱桑小山呢?
做人似大山坚石,心怀容万木成林,脾气似小山易攀,性情呈静丘动海,无论给人看到何种面貌,都是山色无限。
但他为何不能再像之前那样,轻松嘲笑她,讨口头暧昧,从她随便一句话一个动作中感受愉悦?
王泮林发现自己又陷入莫名痛楚的情绪中去了,不禁抬手揉揉额角,长吐一口气。
节南瞧得仔细,不由就问,“又有什么想不起来了?”
这病看似不急需治,但深想,渐渐忘掉过去所有,自己从何处来,天性如何,本性如何都不知道,即便书可以重读,武可以重学,然而经又怎能重现,实在是越想越可怕的一种病。
王泮林一笑即敛,“你怎地同丁大先生一样,聪明人问傻话?既然想不起来了,又怎知是什么。”
“我们不是问傻话,只是你这怪病也就能这么问而已。”节南答得巧妙,转得突兀,手掌擦过鬓边,“帮脑还有何事?”
“快到岸了,准备下船。”王泮林见她擦汗,“下边闷热,你要是已经睡醒,可到甲板上去,至多等上一刻。”
节南道声好,起身走到舱门,却见王泮林已经走到廊道那边了,心中更疑惑。但她本性骄傲,先用鬼,又用瘟疫,两次暗示过,王九还是避重就轻,那就不可能问第三次。也因为骄傲,她闭口不提赤朱转了绝朱,没有终解药的话,就真只有一年不到的命。
“你给我吃的那睡觉的药丸,有没有方子?要是有,给小柒一份。她对任何入我口的药都要求知道得一清二楚,尽管你有把握,她不亲眼检查是不会放心的。”不提绝朱,不意味她放弃解毒。
“丁大先生那里应该有,我问他要。”王泮林再聪明也猜不到真相,更何况他的心思都在身后几不可闻的脚步声里,想等节南近些,又怕太近,忙着调整自己的步子。
节南是那种不太愿意在感情上费脑筋的姑娘,就算确定自己喜欢某九的心意,也不会抛开一切全情投入,为揣摩对方的心思而活。
师父说,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很珍贵,当作好酒,慢慢品尝就好,千万别像酒鬼,抱着坛子不放,眼里再没别的,结果酒可怜,酒鬼也可怜。而小柒说得没错,又看多了金利沉香追男人的那些手段,节南还真发自内心排斥。她想,她喜欢王泮林,既然不求什么,就可以不说
“自斟自饮。”盯着前方不近不远的背影,节南自言自语,“挺好。”
“你在自言自语?”楼梯口,王泮林停下望节南,目光无意识淡柔。
节南也停步,抿嘴笑,轻摇首,“我只对鱼自言自语,你是鱼吗?”突然想明白一件事,表情变得诧异,“南山楼的鱼池,不是你造给我自言自语用的吧?”
这毛病,早在凤来县刘府,就让王九撞破了,可是她从来没想过他因此故意造个鱼池!
王泮林笑,“你才想到吗?要听小山的秘密多容易,我只要往假山后面一藏……”
节南抿拢了嘴,两眼瞪竖起来。
王泮林笑出声,就是这样,总是这样,让她轻易撩动心弦,喜悦满溢。
“你俩还不上来,到岸了。”小柒蹲在舱口数核桃肉,还耍坏,“九公子,人家果儿姑娘问了无数遍你什么时候过去,望穿秋水。”
王泮林看看节南,“我送果儿姑娘回都,李羊他们也跟我走。”
节南仍停在原处,真心道,“九公子快去。”
王泮林蹙眉又抬眉,忍不住,“这里离崔府别庄只有十五里,你却要小心迷路,而且听说崔府庄外的池子里养鳄鱼,不是让你掏心窝的鲤鱼……”
节南又瞪了眼,“有完没完?”
王泮林一笑,上去了。
节南侧目看着跳跳的油灯,吐口气松口气,敲心窝,“去吧去吧,拉开三十万尺,你要还能跳成这德行,我就不姓桑!”
说完一回眼,却见小柒趴在舱口,脑袋弯下,伸长脖子伸长耳朵的模样,立刻惹得她哈哈笑。
这个宝贝姐姐!
船靠岸,王泮林和桑节南背道而驰,目标
彼此,拉开三十万尺。
6点发布,现在才发现系统说没发布成功!
今天第二更也会晚,估计要靠近12点了,亲们明早再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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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引 诗画牢笼
星星没有了,鸟儿成群叫,灰云里渗金,大江在这里收窄成河流,河流两岸皆是农田,已有农人拾锄干活。
崔玉真从自家丘亭望着这片日出前的景象,眼中美不胜收,心中却有说不尽的凄苦。而她曾经那么喜爱这处别庄,少女时期觉着如诗如画的地方,如今却成为幽禁她的牢笼。
又是一夜未眠。
身体疲累之极,心绪纷乱之极,以至于在床上躺多久都是徒劳,即便能恍神一会儿,也会让恶梦惊醒。她的目光调回手中信纸,消瘦的双颊才显出一抹润色。
信是孟元写的,前些日子他悄悄进村,想见她却不得其门而入,就把这封信托付了照料花园的老婆婆,老婆婆是村里人,对这不能那不能的规矩看得没崔府仆从丫头那么要紧,所以她才拿到信。孟元在信中说,他会找桑六姑娘想想办法,看她父母会否允桑六姑娘来探访,到时他便可以随同混入。
崔玉真一面期盼,希望桑节南会帮自己想办法,毕竟她之前在茶店也帮了自己和孟元,另一面却不敢抱有侥幸,因自己曾和五哥提过请节南来探望,五哥拒绝了。
如果再也见不到孟元崔玉真痛苦得闭上眼。
五年来孟元音讯全无,她以为他死于战乱,哀莫大于心死,让自己变得麻木不仁,只为父母活着。如今孟元回来找她,是上天的最后机会,她不能由家里人再破坏一回。她也无法想像,没有他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
这回,不是死,就是活!
崔玉真一边这么告诉自己,一边睁开双眼,忽然撑桌站起。
两个大丫头立即跑上亭。
自从崔相夫人知道女儿和孟元见过面,不但罚了小丫头虹儿,还把虹儿调去某个农庄干活,女儿身边其他丫头也一个不留,将她自己的丫头们调来这里服侍。
所以,这两丫头只忠于崔相夫人,除了照顾崔玉真生活起居,更是负责看管,一有风吹草动就警惕起来。
崔玉真冷眸瞥去,“慌什么,难道我还能从这儿飞上天去?你俩自己分配,一个告诉门房,让他打开中门迎客,一个通知膳房,早膳要精致丰富,都别让客人觉着受冷遇。”
大丫头们往丘亭下看,就见一顶油蓬竹轿两人抬,上坐一位姑娘,也能瞧出大致样貌,正是自家姑娘原来的陪读桑六娘。她们虽然奇怪桑六娘怎么来了,但皆知这姑娘挺讨夫人喜爱,又见她只身前来,就没多想,照适才崔玉真的吩咐做事去了。
等大丫头们一走,崔玉真就冲到亭栏前,睁大了眼,直往两个轿夫身上打量。她不知江湖常见易容术,只知可以乔装打扮,然而这个距离看下去,怎么都不觉得任何一人像是孟元。
转眼,竹轿就到了门前,节南下轿,几乎立刻就发现亭上有人,抬头看清是崔玉真,朝之挥挥手。崔玉真才挥一下帕子,却见那两名轿夫未作停留,放下人之后竟就走了。她笑容僵住,呆呆坐回亭栏,望着那顶小轿消失在丘山林荫中,而田里的农人依旧忙碌,远处的小村依旧悠宁。
“玉真姑娘这里真像世外桃源,怪不得养病养得不回都城,原来乐不思蜀。”
崔玉真听到节南的声音,头也不回,一副兴师问罪的口吻,“你为何一人来的?”
节南重复崔玉真的问题,“我为何一人来的?”
这姑娘相思出魔障来了吧?也不看看亭外两大丫头还没走,对她虎视眈眈,生怕她是孟元变的!
“玉真姑娘稍安勿躁,萝江郡主她们应该也快到了,短则今日,长则明日。”节南还想,崔玉真知道孟元会跟着她来,看来是通过消息了。
崔玉真回了神,也回了头,看见丫头们守在亭外,才知道节南打断她的缘由,目光顿时充满歉意,无声吐出“对不住”三个字。
节南摇头微笑,表示不妨事。
她不喜欢崔玉真和孟元一对,但看这位明珠佳人变得如此黯然消瘦,又不禁有些唏嘘。她不是崔玉真,不会明白崔玉真的感情,还因为崔玉真背叛的人是王七,所以从知道这件事的一开始,她就不是以旁观者的立场看待,而是偏心王七偏得东南西北不分。
然而,无论如何,世上不再有王七。将崔玉真的变心随王七的离去一起放下,崔玉真对孟元痴情是谁都不能否认的。更别说,错付真心的崔玉真,其实也可怜。
节南坐到崔玉真身旁,继续聊道,“这回鞠英社总赛在镇江举行,郡主好本事,让百里将军答应观鞠社可以随行。我本来也同郡主她们一道坐船的,谁知临出发前姑母派我事做,我就没能上船,改走旱路。原以为可以在镇江回合,结果中间有些耽搁,没赶上比赛,索性就直奔你这儿了……”
接着节南又从赵大夫人病危讲到雪兰与朱红成亲,再从都城里的大小消息捋起来,才终于等到那俩丫头下亭子传膳。
崔玉真却为雪兰的婚事真心欢喜,“朱大人仪表堂堂,出身名门,那日见他为人也不错……”
节南再度打断崔玉真,“孟元来不了了。”
“……”崔玉真一时怔愣,倏地倒吸一口气,“他已非官身,不用再去工部,也可以随意来去,为何来不了?是不是我父亲,还是我母亲,又对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一个再也当不了官的人,崔相或崔相夫人不需要做什么了吧。玉真姑娘应该很明白,像你这等身份的千金,是不可能嫁给平民的。”不但父母家族不许,恐怕连宫里都可能干涉。
“无妨。他来不了,我会去找他,我已决意同他远走高飞。”崔玉真一语惊人。
节南总不能说这姑娘早干嘛了,只想老天不薄,横竖崔玉真自己怎么决意,凑不成双哪儿也飞不去。
“玉真姑娘,孟元原本是跟我一起来的。”在说与不说之间,节南选择前者,因为纸包不住火。
“是吗?那他人呢?”
崔衍知走上亭来。
不止崔玉真,连节南都吓了一大跳。(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306引 良药绝命
俗话说,夜路走多要小心。
节南以桑六娘和桑小山两个身份行走,本来只是仗着凤来县和神弓门相隔远,其实有些讨巧。如今赵府和兔帮没有地域差,她换来换去,时日一久就可能让周遭人看出共通之处。更何况,这位还是提刑司出身。
提刑司与一般官衙不同,提刑官也与一般官员不同,哪怕钦点状元,要进提刑司还得另外考试,因此说提刑司的官是万里挑一也不夸张。
小柒送她过来的路上,已经说过王泮林送毕正他们上水师大船的事,她也知崔衍知在船上,与王泮林可不是相谈甚欢,最后虽然没追上来,大概要归功于王泮林的本事。然而,本该在齐贺山搜索尸首和证据,确认案子的崔推官,却和她前后脚来到这里,不会是因私忘公赶来看妹妹的。
节南镇定得很快。她性格如此,天大的事可以当被盖。
“五哥怎么也来了……”一向喜欢这位兄长的崔玉真,如今就像老鼠见了猫,不知是否那句远走高飞也让兄长听了去,惊立起来,惴惴不安。
“玉真你先去用膳,我与桑六姑娘说几句话。”
节南立刻听出崔衍知话里的强硬,不过还挺好奇,不知对方能料到何种地步。
崔玉真踌躇着走到亭外,眼看要下石阶,突然毅然决然转身回来,“五哥要是说孟元的事,我就不走了,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崔衍知凛目,看看节南,暗想这姑娘横竖一清二楚,也干脆咬牙直说,“玉真,我知你心中怨爹娘兄弟,好似我们不通情理。”
崔玉真全身绷得直直的,站姿冷绝,“无非就是嫌贫爱富。”
“不是!”崔衍知断然否认,“即便爹娘看得是门当户对,我却不看那些。孟元自私怯懦,毫无担当,不但出身来说不明白,这几年被大今俘虏的经也不清不楚。他若光明正大,为何含煳其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