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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部分

霸官-第103部分

小说: 霸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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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有如神助?

    节南兀自想得起劲,忽听屋外男子声音,除了姑丈之外。

    “二夫人,打扰了。”

    这声音,份外熟悉。不是那种熟识,却是才听过的那种感觉。

    节南看到赵雪兰抬起头,立刻就想起来了。

    哈!又是朱红!

    众人在外又报一遍名字,桑浣和赵琦就进屋来了,身后跟着的年轻官员果然是朱红。他目光有礼,对赵雪兰,节南和小柒皆颔首,道声对不住,才走进屋子,又由浅春挑了帘,看一眼里屋,几乎马不停蹄,就走出屋子去了。

    避嫌呢。

    小柒嘻嘻一笑,但当着桑浣的面,还是管着自己的嘴。

    赵琦就道,“府里人一个不缺,所以没事,等我问过朱大人,大家就能回去歇息了。”

    等赵琦出屋子,和朱红说了几句,朱红的声音微亮,似特意说给屋里女眷们听的,“深夜急命在身,让大家受惊,谢夫人们和姑娘们体谅,下官改日再登门致歉,告辞。”

    一阵刀鞘靴踏,远了。

    小柒要走,桑浣却不让。

    一刻之后,赵琦再回屋来,坐上主位,长吁短叹,“怎么会是乌大人呢?”

    “兴许弄错了。乌大人历经两朝,从大匠到将作大监,一直兢兢业业,若是北燎细作,军器秘密早不知泄露了多少。”

    桑浣这时面色不好,但赵琦只当她受了惊,担心他被牵连。

    赵琦道,“我也希望是弄错了,然而御史台刑部郡府三方一起调查,布置得极为巧妙。好比苏大人上折子怀疑工部有细作一事,御史台让谭大人,乌大人和我配合认人,却只将苏致的名字告知了乌大人一人而已,我和谭大人知道的另有他人,结果苏大人在认人时被毒杀。”

    节南一听,暗道计策不错,苏致一死,乌明就有很大的嫌疑了。

    赵琦又道,“方才朱大人稍稍透露,洛水园的北燎细作也已被抓,还是从乌府里逃窜出来时,与乌大人一同落网,乌大人百口莫辩。”

    桑浣惊问,“洛水园里哪一位?”

    赵琦摇头表示不知,“朱大人不曾说。”

    赵雪兰听到这里,担忧的神情渐渐淡下,“不连累父亲就好。”

    赵琦却未显轻松,“不好说啊。乌大人身为大将作,品级不高,权力却大,与工部侍郎平起平坐,在工造事务上连谭大人都插不了话。要不是弓弩司独立于军器司之外,神臂弓的造法恐怕都不保。如今乌大人出事,更不可能只查他一人,要看明日朝上怎么论了,就怕皇上怒及整个工部,怀疑还有同党,没事都要生出大事情来。”

    桑浣心不在焉,蹙眉不知想什么。

    赵雪兰难免着慌,“但父亲清白。”

    赵琦张张口,本想说没那么简单,见桑浣和长女失魂落魄,改为安慰,“还好崔相王中书主政,张兰台又明事理,我身正就不怕影斜。夜了,赶紧回房歇息吧,大人的事,女儿家们不用管。”

    出了主院,赵雪兰问节南,“要不明日去趟崔府,同崔相夫人说说?”

    节南不答。

    赵雪兰奇怪,“你从进屋就没说过一个字,打得什么主意?”

    节南心想,人呐,都是欠的,理她的时候,她摆架子;不理她的时候,又巴巴凑跟前。

    …

    这段时间事情比较多,基本一直在路上,加上扁桃体发炎,全靠存稿没耽误更新,应该说是我上传最勤快的一个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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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引 个个清算

    节南笑开,做好人真难,“脑袋里空白一片,当然说不出一个字。崔府你自己去,我不去。我可不想给姑丈没罪找罪,让人觉着我们心虚,托人情比御史台找姑丈的速度还快。”

    赵雪兰明白了,却总归有些惦记,“你的意思是什么都不做?”

    “添乱,就不如什么都不做。”节南对赵雪兰这会儿说得句句实话。

    赵雪兰走后,小柒就笑节南,“哪里是什么都不做,分明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一旁干看着。”

    节南大方承认,“没错。洛水园里头的大今探子全不见了,北燎探子也被抓了,工部乌明带头,不可能不浑一池水,肯定还会查出一些替他做事的小鬼来。南颂官府这回还真让我惊奇,都像今天干活那么利索,咱俩就不用愁了,直接投诚。”

    柒小柒投白眼做鬼脸,“我看是他们撞大运,难得利索一回。等咱真想靠他们,没几日就会落得像苏致一样的下场。”

    节南忽然做个噤声的动作,感觉身后来风,还以为是碧云她们赶上来,想不到却见年颜从青杏院外的墙头栽下。

    柒小柒一个箭步,伸手托住年颜即将磕地的脑袋,剑指摸脉,瞪望节南,“小山!”

    “他死了?”节南没多看,推开院门,“赶紧抬进来再埋。”

    柒小柒将年颜拖进门,好气好笑,“没死,内伤很重而已。”

    节南表情顿时失望,“谁啊,好事不做到底,也不怕生儿子没*******柒小柒眼珠子就凸了,“臭小山,你又来粗腔了,是不是?师父教了多少遍,女子不一定要长得多美,气质却一定要好……”

    节南哈笑,“你自己还不是臭小山臭小山说粗话?”

    “臭小山怎么是粗话呢?是你小名儿啊!”柒小柒嗤之以鼻,“再说,你骂人向来不带脏字,除非心情不好……”

    突然,年颜嘴里鲜血直冒。

    柒小柒一龇牙,“不行了,不行了,臭小山你给他输内力。”

    节南抱臂等在小柒房门口,“我白天刚给丁大先生打成内伤,还输内力给他?这受伤的要是王楚风,我也认了。美男鞋底死,做鬼也不赖,年颜这么丑,死也是白死。我坚决不要!”

    柒小柒笑喷口水,“好歹你给他搭个脉,看看什么内家功夫,总可以吧。”

    节南走过去,左手一探年颜脉搏,嘻笑的神情顿时凝重,“三股气流乱冲,二阳一阴,一股师父教他的,一股和文心阁丁大先生的内息有些像,但又不尽相同,还有一股阴邪,不好说。柒小柒,你要是没把握救,还是把他扔给师叔得好,省得师叔以为我俩故意把他弄死了。”

    柒小柒单肩一拱,把年颜从地上弄起来,往屋里走,“我要治不了他,又如何治你?关门!你调息去,什么也别管了。”

    节南关上屋门,却也没有回自己屋,只站在院中,一边调息一边听着所有的动静,为小柒把关。

    姐妹之情,不耍嘴皮。

    …

    堇燊打了个大喷嚏,手里的灯笼狠狠一晃,却仿佛是牢房里的潮气扑黯灯光。

    王泮林一声轻笑,“一听就知你从不曾来过牢房。”

    “我行得端立得直,身边也没有不法之徒。“堇燊抽抽嘴角,暗道自己那么好的底子,小毛小病都没有,怎么偏偏在这位面前打喷嚏呢?

    王泮林又是一笑,这回凉了些,“那你还是回车旁同正人君子的十二聊天去吧。”

    堇燊纳闷,怎么个意思?

    前面牢头已经走到底,拿出一支最笨重的铁钥匙打开门,露出一段湿嗒嗒的石阶,“二位走下去就是,小心脚下滑。”

    牢头事先收了好处,等王泮林和堇燊下去后,重新推上铁门,帮他们守在外头。

    堇燊受丁山嘱托,并不因王泮林方才的话而动摇,抢走在前,心里却很快郁闷起来,这不又成了给王泮林照路?但他为人一向不多计较,而且也已经看到了乌明,就自觉挥散了这股郁闷。

    这间地牢专门关押重犯,乌铁条一根根竖得密齐,方方正正像个笼子,精炼钢刀也难砍出印来。

    乌明四十有余,此时已经换上囚衣,去掉了簪子,披头散发。他神情虽冷,面色还很光亮,因为尚未开堂审讯,也没经历刑求,一切要等明日早朝的决定。

    他先见到堇燊,浓眉皱得迷惑,不认得这人。再看堇燊身后,灯光只照到那人半身青衫小半张脸,乍望之下微微面善,仔细瞧上一会儿,却又陌生了,只觉那人刁眼梢清寒气。

    “不管你们是什么人,转告郡守大人,乌明被风娘构陷,全不知她另一身份,请一定要为我主持公道,还我清白。”乌明说得很冷静。

    王泮林勾起嘴角,“这话还是请乌大人自己同郡守大人说吧,我管不着。”

    乌明双目一睁,“那你们所为何来?”

    王泮林笑声淡淡,“来向待诏大人讨教一件旧事。”

    “什么旧事?”乌明眯起眼,不知怎么,听着王泮林以旧官职称他,心里就发寒。

    “千里江山……”

    王泮林才说四个字,乌明连连后退,直至背脊靠上铁笼那头,头颅却刻意抬高,两块颧骨凸刻,目**光,“千里江山世间瑰宝,只可怜天妒不凡少年。这件旧事谁人不知,即便我曾教过王希孟习画,又任北都书画院待诏,也不比大家多知道什么。”

    “是么?”王泮林缓缓吐道。

    “是!”乌明气短。

    “这么吧,乌大人不必说话,由我来说,等我说完,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王泮林双手拢进袖子里。

    乌明刹那又觉半道影子熟悉。

    “一问你,连庆六年春,王希孟呈给晖帝的《南山松涛图》,晖帝斥他风流妄纵,竟在画中绘入伎子衣衫,污秽圣山高松。那件衣衫可是你添上去的?”

    王泮林在暗,将乌明上下打量,嘴角淡然抿苛。当年谨小慎微,看似本份的乌待诏,原来是这副狡猾的模样,自己真得太狂了,狂到盲目,看不到这等小人,以至于一步步落入他们的陷阱,醒过神来已万劫不复。

    ………

    出门了,刚码完,所以上传晚了,明天给大家三更哈!(未完待续。)

第209引 大未必佳(月票50加更)

    乌明心惊,但冷哼,“胡说!分明是王希孟恃才傲物,仗着晖帝看重,不但喝醉失态,作出无德之画,还非要呈给圣上……”

    无德之画,令王希孟的才华蒙尘,晖帝罚他闭门思过,后来不准任何人再提,似乎小事化无。王希孟照样享受《千里江山》带给他的无限美誉,但其实那就是坠落的起点。

    “二问你,连庆六年冬,王希孟作《万鹤祈天图》,可是你向晖帝谏言,说他暗讽帝王昏庸,不顾百姓死活,办奢华祈天祭?”

    “……”乌明神情阴郁,“是我又如何?也不止我,同谏的还有其他几名待诏。当时河南受旱灾之苦,流民上万,饿殍百里,王希孟自以为是,以《万鹤祈天图》讽刺圣上不作为,竖子无德又无理,我等看不下去。”

    “三问你,连庆八年春,王希孟呈上《北漠大雪图》,以北漠地经为模本,可是你调换了那本地经,把军镇所在山图偷放进去,让王希孟背上泄露军机之罪名?”

    那是王希孟最后一幅画作。

    “不是我,我只帮人作旁证,证实王希孟所画确为军镇地图。”乌明眸中寒凉,“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王希孟少年得志,过于自满,一度度放纵,一度度不知悔改,最终才华变诡诈,为名利丧失了做人根本,自取灭亡。你是王希孟什么人?还想为他平反不成?”

    王泮林袖子一动。

    乌明哈笑,“我告诉你,没用的。老话说早慧早夭,怪只怪王希孟心太大,整日想着为国为民,变革改策,偏偏他常伴君驾,一句话比得大佬们十句,怎能不成别人的眼中钉?画画的,就好好画,不懂得安守本分,天才也只能成狗屎。连王家都只能舍弃掉的逆子,你算什么,追问不休。其实王希孟运气还真是好,死得恰好,不然连累整个王家谋逆大罪,就没有他们今日风光了。”

    “你帮谁作旁证?”听蠢人说话真心累,一会儿说一套,自相矛盾还终于听到一句有用的了。

    “……我没帮谁,都是书画院的人一起商量着行事的。”乌明却改口。

    王泮林眼里无波,“《南山松涛图》上那件衣衫,皆道是王希孟的手法,可见你画功实在不亚于他。”

    “哼!我进书画院全凭真才实学,不像王希孟那种不知天高地厚,全凭出身的小子。千里江山算什么,我在他画上添笔,谁都没看出来,不过一群附庸风雅的官老爷罢了,皇上说好就是好,把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捧那么高,岂有此理。”乌明愤恨,一个激动就入了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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