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雄同体 上-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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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都痛得跳起来,开始反驳,然後开始保护自己。
「我知道。」忽然的他脸上扬起恶作剧後的笑容。
「看吧,我不笑就是比笑更欠扁。你说,你要我笑还是不笑?」他挑挑眉,满脸恶作剧得逞的得意模样。
「笑……笑……」唉……在心底重重的叹了口气,我果然还是斗不过这只狡诈的狐狸,果然只能让他耍得团团转。无力的点点头,我还是宁可看见不正经的扬季绝也不愿那正经到可怕的他。
扬季绝若不笑,光是那冷冰的目光就叫我全身颤抖。若与这种人为敌,我想大概会死得很惨吧?因为这人城府太深,我可能才想到下一步该怎麽办,他就已想到下一百步该做什麽了。
「好啦!你是真的很可爱啦!天真得可爱。」他将我拉了回去,手又环上左肩继续走向公车站。B8F321ED授权转载 Copyright of 惘然
「为什麽?」天真得可爱?什麽意思?是指我这人蠢得可以吗?
他突然仰头看了天空一眼,然後又将视线转到我脸上。
「承诺和约定这种东西呀……听听就算了,千万别放在心上。」他右手在半空中胡乱的比划著,语调仍是一派轻快。
「为什麽?」这两件不是彼此间最重要的事吗?怎能说忘就忘?我不明白的瞟向他。
「因为……你无法保证人的心永远不会变,更不能确定在实现前会不会出现什麽况状和意外。人生总是有太多的意外,你没听过计画永远追不上变化吗?」
不仅语调轻快,就连他的笑声也轻快得叫人想继续听下去,脸上春风般的笑容更是引的路人频频的侧目、不住的回头。
这时我突然明白为何扬季绝身上总是散发著引人注目的光芒了,因为他有自信、有自主。懂得什麽东西是他要的、什麽是他不要的,什麽事是可以相信的、什麽事是不能相信的。
一旦决定自己要做哪件事,就不会去理会他人的眼光直到达成。就这方面来讲他和陈云平是一样的,若不达成绝不放手。虽然执著但却叫人害怕这种恐怖的执著……
26。
虽然我知道扬季绝说的并没有错,但我还是不认同他的说法。直至到了林口下了公车我还是觉得……承诺和约定都是很重要的东西……既然答应了人家,那不就该达成才行吗?
我将我的想法告诉他,却只换来他放声的仰天狂笑。
「干、干嘛啦!有这麽好笑吗?」因他的狂笑声而导致路人频频回头观看我们,我皱起眉不悦的拍打他的肩膀问道。
「没、没,别把花弄烂了。」他摇摇头指指我另一手拿著的花,「走吧。」
我低头看了看花然後便跟在他後头进了福顶。
「要不要买香?」我看他直直的往墓园的方向走去,不禁发出疑问。
「你真糟糕!他是基督徒,所以葬在基督教的墓园区,不拿香祭拜的。」他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摇摇头将我拉了过去。
陈云平是基督徒吗?我愣愣的让他拉过去随他一块走向墓园,是我太不了解陈云平还是他太了解?虽然参加葬礼时我没一起跟来墓园,但……为何以前陈云平从来没跟我说过他是基督徒呢?
进到墓园区後,我瞪著那一层层排列整齐、井然有序的黑色大理石好一会儿後,才又跟上他的脚步踏上阶梯。
「过来呀,他在这。」
我停在阶梯上,看著他站在不远处朝我招著手。然而这一刻我却害怕了起来,我害怕见到石墙上的那张照片。参加葬礼时我便是害怕这一葬下去,以後便只能见到他的照片,所以我没参加。
「你怎麽了?」
见我迟迟没过去,扬季绝满脸困惑的走了过来。
「陈云平他死了……」我忽然抱住他,然後激动的说著。
是的,陈云平他死了!他死很久了,真的永眠地下了!我紧紧的搂住扬季绝心底却愈来愈难过。843F1E0B6授权转载 Copyright of 惘然
「怎麽了?你不是早知道这件事了吗?」他张开双臂边回搂我边发出疑问。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但到了这里我才有他真正死了的感觉……」说著说著,声音却哽咽了起来,眼眶也不住泛红。一直到了这里,我然突然意识到……死去的人是再也搂抱不到他的躯体……
「你还爱著他对吧?」听我这麽说,扬季绝像是无奈似的沉重的叹了口气。
身体突然一僵,忽然间我才明白我说错了话。
「你……不会生气吧?」我侧著头靠在他肩上,心底有几分的担心。毕竟昨天是我自己说要爱他的,而今天他却发现对於陈云平我仍没办法……完全的放下。
「生什麽气?我没必要去吃一个……已死去的人的醋。」他摇摇头,只是轻拍著我的背话语声里没有一丝的怒意。
对於扬季绝的大方我却是有点讶异……总以为像这种自负的人独占欲亦一定很强烈,或许……是我太高估自己了也不一定。
「走吧,你不是有很多话要跟他说。」他拍了拍我的背後便拉下我环在他肩颈上的手,拉著我往陈云平的墓地走去。
将花放上後,我便蹲了下来难过的盯著石墙上的那张照片。虽然照片上的陈云平是笑得那麽灿烂迷人、那麽的有活力……但那永远也只是一张冰冷没有温度的照片罢了。
「说吧,还是我在场你不好意思?需要回避吗?」扬季绝也蹲在我身旁,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也是这时才发觉,他似乎自从进来墓园後,脸上就再也没有往常那种不正经的笑容了。
「不了用……」我摇摇头,既然我们都是陈云平的朋友,我又跟扬季绝说要爱他了……那又何必回避呢?
「平……我是尘,我来看你了……」我盯著照片视线却愈来愈模糊,喊出了我们以前对彼此的称呼时竟觉得……是那麽的陌生,我有多久没喊他“平”了呢?
「我带著红白玫瑰来看你了,红白混合的玫瑰花代表著……和解,所以我们还是朋友……直到死我都会将你当成一辈子的好朋友……呜……」说到最後在我眼眶打转的眼泪终究不听话的滑落,我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想让扬季绝听见。
「云平,我和尘来看你了。」扬季绝没像往常一样找我斗嘴,反而将手搭在我肩上温和的说著。
「你的小宝贝……真的很闷骚……」忽然的扬季绝扯了个笑,头靠在我肩上语气有几分无奈。
“你的小宝贝……真的很闷骚……”
听到扬季绝的这句话,我心里又是一阵难过。难道以前平跟他提起我时,都是以“小宝贝”代称吗?我想我这个人真的很心软……心软到忘记陈云平曾是那样残忍的对待我、强迫我。
否则又怎会为了这句话,而替他感到不值呢?毕竟那时我视他如空气、耳听不闻的……我这个人,果然很糟糕哪……
27。
「但虽然闷骚,却可爱的很。我现在有些明白,为何你当初会视他如宝了。」幽暗低沉的笑声自扬季绝的嘴里飘盪出来。
「然後……我们现在在一起了,所以,祝福我们吧!」扬季绝说完後原本搭在我右肩上的手,忽然欺上我的右脸颊轻柔的抚著。
我一愣,然後讶异的转过头去看向他。
他刚才说了什麽?跟陈云平说我跟他在一起了,所以请他祝福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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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尘都曾是你最要好的朋友,相信我们在一块也是你最想见到的结局。」他不理会我讶异的目光,仍是盯著石墙上的照片以著云淡风轻的语气说著。
扬季绝这是在和陈云平宣告吗?我抹抹脸上的泪水,但手才移离脸颊眼底却又流下眼泪。
见到我眼泪不停的掉,扬季绝则是蹙起眉从口袋里掏出面纸。
「尘,你很不给面子……哭得这麽厉害,是不想云平安心的将你交给我吗?」他边擦去我脸上的眼泪,边皱著眉低声的问著我。虽然他紧蹙著眉心,但语气却不像眉心那般沉重。
我看著他一会儿,然後便又将目光移至陈云平的照片上。
「其实……我真的,好想骂你,真的好想!你是天骄之子、万人拥爱,为何少了我一个步语尘便要寻死?我是这麽的虚小飘渺……」我吸吸鼻水,忍住眼泪然後又接道下去。
「可是我又骂不下去……你自小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又料想的到在你平顺安然的生命里……会出现我这麽一个乖张逆你的步语尘呢?你其实心里明白我那时爱你更甚家人,又为何非得勉强我呢?是否人都是爱得深,所以是非难分?」
哽咽得喉咙发痛,我不停的抹去脸上的泪水,愈说便愈跌入过往的回忆里。这次扬季绝没阻止我陷入回忆,只是紧紧的搂著我的肩任凭我继续说下去。
「我一直有句话想跟你说……陈云平你这王八蛋,竟然就这样丢下父母朋友走了!」说完,我又是一阵痛哭。没想到将接到电话时,就一直搁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会是这番的苦涩难过。
「我甚至只能从电话里得知,你死了……我甚至没有见到你最後一面……你晓不晓得,死了就再也抱不到温热的躯体?认识我那麽久,从不晓得我这人心软得要命吗?你分明就是在惩罚我,让我永远再也看不到你、抱不到你!」
愈说语气便愈是愤慨激昂的,几乎就忘记扬季绝仍在我身边。直到哭得太伤心整个人重心不稳险些往後仰去时,让他扶回怀里才意识到……他至始至终都陪在我身旁。
「我常告诉自己……死去的人就只能回忆,所以我不应该恨你。可惜,我对你的感情从那之後便都是爱恨交杂,自此再也无法将任一方抽离了……你会不会怨我?怨我明明答应你生日时要来看你,身旁却又多了一个人?一个你永远也无法取代的人……」因为你已经死了……我将最後一句话藏在心底,说完後整个人没有形象的哭倒在扬季绝怀里。
从来不晓得,对著一张挂在墓墙上的照片说话,会是这麽的痛苦难过。整个人埋在扬季绝的怀里,大哭特哭了起来。大概是因为这里是墓园,就算一个男人倒在另一个男人怀里痛哭……也不会被怀疑的原因吧。
「别哭了……」扬季绝的声音听起来很闷、很低沉,似乎也有些哽咽,他抚著我的头发轻声的安慰著我。只可惜痛在当头,我一点也听不进去仍旧是放声大哭,哭得淅哩哗啦、一踏糊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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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哭了很久,就连被他扶起来走路、搭公车、搭捷运时也一样,而等我冷静下来时我就已经在他家了。
「眼睛都肿起来了,你简直比女人还会哭。」虽然扬季绝嘴里这麽说,但当我抬起头看他时,却也发现他的双眼红红的。
「对不起……」或许是边哭边哽咽,我说出这三个字时声音简直是难听得要命,又破又哑的。若是回家让我妈听见、看见我这副德性,肯定被她拿著菜刀逼问我发生什麽事了。
听见我的声音,他也皱起了眉头。然後我也跟著发现,今天他皱眉头的次数比平常多了许多,而我今天的失常行为也不像平常冷静的我。
「不管你和云平说完话了没,有什麽话留著改天吧。再让你在那个地方,恐怕死人都会让你吵醒。」他说完便转身进去厨房,接著打开冰箱像是在找些什麽。
「听你在扯……」我一开口便後悔了,因为我的声音已经糟到连我自己听了,都想皱眉头的地步。
「OK,你给我乖乖的看电视,别再开口了。我弄一下东西,等等就好。」
他说完便又开始在厨房忙了起来,而我也不想再听到那破哑的烂嗓子只好乖乖的闭嘴。但我倒是满佩服他的,居然有办法将哭得乱七八糟的我从林口带回来天母。
等等!我突然停止心里对他的佩服,猛然想起刚才的事。
如果说我刚刚是哭得乱七八糟,那不就代表……在公车和捷运上我都是整个人,趴在他怀里放声大哭吗?不是吧?我瞪大眼,不敢回想刚才的事是否有熟人撞见。BCEB授权转载 Copyright of 惘然
要是让学校里的人看见,明天学校的布告栏肯定会贴著,“学生副会长哭倒在会长怀里”等字样。
「眼睛肿得要命还瞪那麽大,丑死了!」不知何时扬季绝已经走到我面前,手里还捧著一杯茶水,嘴里的话愈是半点也不饶人的尖酸。
我扁起嘴,瞪了他一眼。就算丑得要命,也不该由他来说吧?
「很烫,小心喝。」他将手里的茶水递给我,声音却和刚才成完全的强烈反比,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