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英雄谱-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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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辅仁先生”,一个四十来岁的掌柜站起来向孙斌汇报。
“您走的第二天,就有一帮人到我们各个店铺里寻衅,说是奉他们家主人的命令来收租的。我们气不过便跟他们理论,结果这些人蛮横的狠,上来就打,根本不讲理。临走还撂下话,说我们每店每月要向他们缴纳十吊租税,否则就不让开张。辅仁先生您说说,这还有王法吗?”
“噢?竟然有这种事?”这显然出乎了孙斌的意料,接着又问道:“那你们知不知道他们家主人姓甚名谁?是什么来历?”
“回先生话,听那帮人说他们主人名叫张贵,至于什么来历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孙斌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哦,我知道了,这样你们每人去帐房领十吊钱,先回家将养身体,这件事我来处理,你们先去吧”。
“多谢辅仁先生恩德”,“谢谢先生了”,几名掌柜听说每人十吊赏钱,都感觉这顿打挨的太值了,一通千恩万谢之后,众人各自离去。
送走众家掌柜,孙斌即刻命人备车,赶往下邳。
下邳城有一处饭庄,名叫“云霄楼”,是徐州一等一的饭庄。饭庄老板姓朱名灿,孙斌在为高家产业开张而宴请左邻右舍的时候,跟这个朱灿聊的很投机。
孙斌一路上快马加鞭,进到下邳城的时候已经是万家灯火。孙斌此刻也顾不得方便不方便了,命左右直接驱车赶到“云霄楼”。
“云霄楼”的掌柜跟朱灿一起去赴过孙斌的宴请,所以认识孙斌,赶忙满脸堆笑的迎了出来,说道:“不知孙公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孙斌这一来是有求人家,自然不能失礼,赶紧一抱拳,还礼道:“大掌柜太客气了,敢问朱公可在此处?”
“哦,在、在、在,孙公请稍坐,在下这就去请我家主人”
“有劳大掌柜了”。
那店掌柜请孙斌坐下,命人给孙斌奉茶,自己转身上楼去了。
功夫不大,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从楼上走了下来,这人约有四十岁年纪,肥头大耳,满面油光。人还没下楼梯,嘴里先冲孙斌问好。
“哎呀,辅仁先生驾临,寒舍蓬荜生辉啊,呵呵”。
孙斌赶紧站起身来,笑道:“朱公真是客气,孙斌来的唐突,还望朱公不要见怪才好”。
“诶~,这是说哪里话来,辅仁先生能来,我朱灿高兴的很那”。朱灿满脸笑意的走到孙斌身侧,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道:“堂上风大,请先生屋内叙谈,请请”。
“多谢朱兄美意”,孙斌随即站起身来,跟着朱灿进到一处雅座。
房门一关,屋里就剩下孙斌和朱灿两个人,朱灿笑容一敛,态度立马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低声说道:“贤弟此番前来,可是为了店铺被封的事?”
孙斌一怔,随即说道:“实不相瞒,正是为此事而来,不知朱兄是怎么知道的?”
朱灿微微一笑,说道:“此事已经是满城风雨,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如果贤弟今晚不来,我明天也要派人去请贤弟来商议。我知道贤弟身后是虎威校尉高大人,但是尽管如此,这个张贵也是惹不得的”。
“噢?”孙斌又是一怔,接着说道:“听朱兄这么一说,想必这个张贵是大有来头咯?”
“不错”,朱贵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张贵不但你我惹不起,恐怕就连陶太守也要让他三分呐!贤弟可知道这张贵身后是什么人?”
“这个小弟委实不知,还请朱兄明告”。
“这个张贵不是别人,正是那当朝宠臣张让的小舅子。贤弟试想,以张让在朝中的势力,可是你家校尉大人能惹的?”
“噢?”孙斌一惊,接着问道:“那张让是一介阉宦,连妻室都娶不得的人,怎么会有个小舅子呢?”
“嗨!猴子学人形呗!”朱贵满脸鄙夷,又说道:“他看别人有妻有妾的,想必也是羡慕。虽然他没有那物件儿,但还是娶了一个女子在家祸害。也不知那女子有什么妖法,据说这张让对这个女子十分疼爱,就连对这个小舅子也是非常维护。所以我才说惹他不得”。
孙斌听罢,赶忙站起身来向朱灿深施一礼,谢道:“多谢朱兄,若非朱兄见告,孙斌几乎铸成大错”。
“贤弟快别这样”,朱灿赶忙搀住孙斌,说道:“我朱灿虽然身在商贾之列,但却绝非市井小人。虽有心报国安民,却苦于无门而入,早听说虎威校尉高大人英明盖世,今眼见贤弟又是济世匡国之才,能跟贤弟结交是我朱灿莫大的荣幸,贤弟又何必客气呢!日后但凡校尉大人能用的着我的,我朱灿纵然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孙斌知道高云要在下邳建立基业,自然十分希望能更深的了解下邳情况。而这个朱灿是祖祖辈辈在下邳经营饭庄,对下邳乃至整个徐州都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再加上孙斌看出朱灿是个老成可靠之人,自然也十分愿意跟他结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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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七回:又是年关
孙斌到下邳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也就没法再去张贵那里疏通。朱灿又十分的盛情挽留,孙斌便在“云霄楼”住了下来。当晚两个人彻夜长谈,因为朱灿的详细介绍,孙斌对于下邳城和徐州的情况也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第二天一早,孙斌命随从准备了金银钱币,便起身赶往张贵的住处。
朱灿祖居下邳,因为也是每月向张贵缴纳例租,所以跟张贵也有些往来。朱灿担心张贵刁难孙斌,于是便跟着孙斌一起去往张贵住处,好到时候给孙斌打个圆场。
朱灿和孙斌带着两个随从,乘坐马车赶往张贵家。到了张贵门口,两人下车,上前叫门。
“干什么的!”张府的门丁打开门,厉声喝问,口气态度极其嚣张。
“真是狗仗人势”,孙斌心里暗想。
“哦,云霄楼朱灿特来拜会张公,烦劳通报”。朱灿又换上了那副副满面堆笑的表情。
“等着!”张府的门丁撇着嘴答应一声,转身一晃一晃的向里面走去。
功夫不大,那门丁从里面出来,还是撇着嘴冲孙斌一行说道:“我家主人叫你们进去,跟我来吧”。
“有劳尊驾了,烦请带路”,朱灿依旧笑着说道。
两个人一进厅门,就看见正座上斜倒着一个又矮又矬的胖子,留着两撇儿小胡子,一对儿麻雀眼,腮帮子上的肉都快盖住眼睫毛了。
不用说,这准就是那个张贵了。
朱灿向前一步,鞠躬行礼,说道:“张公别来无恙,朱灿特来拜望”。
“嗯”,张贵稍微正了正身子,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答复。接着问道:“你身边这个人是谁啊?”
孙斌听张贵这一问,赶紧上前一步,冲张贵一抱拳,说道:“哦,在下逎县孙斌,初到下邳,不知张公在此,没有早来拜望。今日特地烦劳朱兄带在下前来,与张公赔罪”。
“噢?你就是那个逃了本大爷租税的孙斌吗?”张贵瞪着那对小麻雀眼,冲孙斌喝道。
“岂敢,岂敢,在下委实不知张公的规矩,还望张公海涵。今日已将租金备齐,请张公笑纳”。孙斌说着,冲左右一摆手,那两个随从赶忙把箱子打开,里面露出两块足金并满箱的五铢钱。
这张贵是个十足的财迷,见了这些钱财,态度明显好了很多,带着一脸奸笑说道:“嗯,这才像是做生意的嘛,要是你早这样,本大爷又怎么会为难你呢?”
“哦,是,都是在下的不是,望请张公海涵”。孙斌不亏是高云赏识的大才,能屈能伸,虽然心中十分怒火,但脸上还是一片和气。
“嗯,来人!把银钱收了”,张贵叫来两个家丁,把孙斌带来的钱财搬走,接着又说道:“我知道你们都忙,也就不留你们了,以后记得每月按时交租,都回去吧”。
收完钱立马撵人,这张贵可以说是小人中的小人了。
其实孙斌和朱灿也是一分钟也不想多看张贵这张嘴脸,所以张贵这一逐客也正好让孙斌和朱灿得了自在。
俩人辞过张贵,快步走出张府。在路上又一阵唏嘘之后,俩人各自回家。
孙斌回到在下邳新买的大宅之后便让人把众家掌柜都叫了过来,告诉他们以后每月按时按数向张贵缴纳租金。
众位掌柜之中也不乏有血性的汉子,听了孙斌的话大为不平。有人跟着说道:“辅仁先生,我们不同意!校尉大人待我们恩重如山,我们就是拼了性命也不能给主公丢脸!”
“对!跟他们拼了!不能给校尉大人丢脸!”众人随声附和。
孙斌摆摆手,示意掌柜们坐下,声音平缓的说道:“众位能如此维护主公声誉,孙斌十分敬佩,但是大家想过没有?那张贵乃是张让的至亲,如果我们跟他闹翻,他必然到张让那里挑拨是非。诸位想一想,到时候这大麻烦将会落到谁的头上?”
“这。。。。。。”,被孙斌一点拨,众人顿时变的哑口无言了。
孙斌接着又说道:“所以说,我们现在忍气吞声正是在为主公分忧啊,诸位一定要切记,千万不可因为一时意气用事,而坏了主公的大计啊!”
这一番话把众家掌柜说的连连点头,纷纷站起来承诺道:“先生说的是,我们见识短浅,险些害了主公。请先生放心,我等一定小心谨慎,绝不给主公惹麻烦”。
“嗯”,孙斌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这些掌柜都是孙斌精心挑选出来的,对于他们的人品性格孙斌都是比较放心的,所以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因为逎县还有很多事务要处理,所以孙斌见下邳诸事已经处理完善就也无意多留,随即命随从备车,连夜赶回逎县。
回到逎县之后,孙斌并没有向高云提及被张贵刁难的事,因为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小事,他不能因为这些小事让高云烦心。这也正是高云器重孙斌的原因之一。
其实,在孙斌为转移产业而奔波的这两个多月里,高云也并不轻松。因为据史料记载明年即将爆发黄巾起义,而以目前的局势来推测,这种可能性也确实是非常高的。
高云因为担心对于大战的准备有所不足,所以每天除了练习他的“军刀五式”之外,几乎所有时间都在冥思苦想,运用自己所掌握的知识去充分筹划每一个细节。
人在忙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飞快,不知不觉年关将近,此时逎县的景象已经和去年大不相同,在孙斌的悉心治理下,逎县已经变成了一个繁荣而有序的区域,县中百姓的生活水准也有了很大的提高。
但是尽管如此,高云还是在腊月二十准时开仓方振,而且这次方振的数额比去年又高了许多。这并不是因为高云在这一年里多次收服山贼让家底儿有了翻倍的增长,而是因为高云知道,在这一年里有大批的流民涌入了逎县。
虽然原居逎县的百姓已经是衣食无忧,但这些新来的流民却依旧是穷困潦倒。所以高云才不惜钱粮,加倍开仓方振,目的就是想让这些来投奔自己的流民也能过一个好年。
开仓方振的事安排完善之后,就已经过了腊月二十三了,年节的人情往来高云自然是要应付的。给张让的贿赂以及朝中上下打点用的金银高云早已经准备妥当并派人送去了。而高家原有故交的礼物也不用高云操心,玉儿早已经安排妥善。唯一让高云纠结的是苏双家的事。
高云早考虑到黄巾起义爆发之后冀州纷乱,往北去的商途必然被阻断,而这些因素必然会导致中原马匹短缺。所以高云早向苏双订购五千匹战马,已被扩编之用。
前几天苏双已经派人带过信儿来,告诉高云他们已经从草原回来了,高云要的战马也已经购齐,让高云抽空去取。
苏家和高家本来就是世交,如今又有这样一件大事牵扯,所以苏府一行高云是无论如何也要去的。高云之所以纠结是因为苏苏,其实高云对于苏苏的感情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男人对于第一个让他心动的女人总是难以忘怀的,而苏苏正是高云心里的那个女子,基于这一点来说在高云的潜意识里对于苏苏是很挂念的,但是苏苏对于高云的态度又着实让高云愤懑。
苏苏觉得自己当年的抉择伤害了高云,因此她此时虽然十分爱慕高云却又不敢靠近他。而这种回避在高云眼里就变成了歧视,以高云的傲骨怎么能忍受这些,所以他宁肯在心里抹杀这份眷恋,也不愿再见苏苏。
但是老话说的好“不是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