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权力-第4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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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子轩不怀疑这话。
照范鸿宇的办法干下去,网箱养鱼,饲料厂都搞起来,再加上强有力的销售公司,农场经济振兴不说指日可待,起码也不再是镜中花水中月那样可望不可即的幻想。
“再有一点,按照干部使用原则来说,让同一个干部在同一个单位担任三十年的主要领导职务,本来就是不合适的。你要是在农场一干就是三十年,那其他同志,还有一点指望吗?干部不交流。思想就会越来越保守,经验主义的毛病会越来越严重,这对工作很不利。社会在飞速发展,全国乃至全世界的格局都在不断地变化,干部队伍,也要不断地增添新鲜血液,才能有活力,有干劲。”
黄子轩不由发起呆来。
一时之间,他有点难以想象。自己离开农场之后,还能去哪里。
范鸿宇不徐不疾地继续说道:“子轩,要保证干部队伍的纯洁性和战斗力,不仅仅是你一个人正直无私就可以做得到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局限性,不可能是全才。实话说。你在农场,我别的不担心,就担心一点……”
“哪一点?是我脾气太冲动吗?”
黄子轩情不自禁地问道。
“这不是最主要的,有老书记在,我还不是十分担心这一点。我真正担心的,就是你太强势。太强势的人,难免刚愎自用。听不进去其他同志的意见。但是你也应该明白,你不可能在任何事情上都是永远正确的,这不附和辨证唯物主义的观点。事实早已证明,不管是谁。太固执己见的话,很容易犯错误。你是农场的主要领导,你如果听不进其他同志的意见,一旦做了错误的决定。那就不是你一个人的麻烦,整个农场几万职工家属都要跟着你吃苦头。所以这一点。你一定要注意,平时多和同志们沟通,听听他们的意见,多多综合考虑,不会有坏处的。”
范鸿宇娓娓道来,俨然是一位谆谆善诱的兄长。
生理年龄,黄子轩比他大十来岁,心理年龄,范鸿宇足以做黄子轩的兄长。一番话说得自自然然,没有丝毫矫揉造作之意。
黄子轩讪讪一笑,说道:“书记说得没错,我还真有这个毛病……哎呀,我这个人吧,书记也是知道的,就是性子比较急,最烦开会什么的,讨论来讨论去,时间都浪费了。总想着什么事情都要赶紧搞好,不想拖。”
范鸿宇就笑,说道:“子轩,这不是坏毛病。雷厉风行和善于纳谏,不矛盾。孙子兵法不都说了,打仗之前要庙算吗?这其实是两个阶段,开战之前,要多开会多研究,把战争的方方面面都考虑进去,尽量不打没把握的遭遇战。一旦开战了,那就要动作迅速,以快打慢。古人有个成语,叫多谋善断,就是这个意思了。大事,要多商量,不急着拍桌子做决定,具体工作,那就要抓紧落到实处。”
“是这个理。”
黄子轩有点豁然开朗的感觉。
“所以,今后农场工作的重点,不在于你个人,而在于整个干部队伍的建设。打造一支合格的,过硬的干部队伍,是保证农场以后能够持续发展的根本所在。但是这个干部队伍,要怎样建设呢?你有没有全面的考虑过?”
范鸿宇继续充当“导师”的角色,饶有兴趣地望着黄子轩,启发诱导。
这一回,黄子轩倒没有迟疑犹豫,马上说道:“关键是当领导的自身要过硬,行得正站得稳,下边的人就不敢乱搞。谁乱搞,我就处分谁!”
语气中透出丝丝的自豪之意。
行得正站得稳,在农场拥有一言九鼎的无上权威,一直都是黄子轩引以为傲的。
范鸿宇微微一笑,点点头,说道:“完全正确,你已经说出了干部队伍建设两个关键点之中的一个。”
“两个关键点?”
黄子轩又诧异起来。
迄今为止,他和范鸿宇打交道的次数其实并不多,范鸿宇刚到农场的时候,黄子轩还抱着很深的抵触心理,对范鸿宇的话一点都不信服。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黄子轩的观念正在逐渐转变,每次和范鸿宇面对面谈话,都特别认真。原因无他,范鸿宇总能讲出一些他意想不到的道理。
“对,你讲到的,是事后监督这个环节。干部队伍建设,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关键点,就是制度建设。一套好的制度,是保证整个体系良好运行的基础。所以,制度合不合理很重要。我们农场,接下来要按照集团化的模式进行经营,整个农场就是一个大型的集团化公司。和我们以往单纯的搞农业生产,管理模式完全不一样。涉及到生产销售再发展等一系列的流程,也会涉及到大量的资金往来。所以,就必须要制定一套完整的有效的制度,用制度来约束每一个人。我们现在的管理模式,还带着很浓郁的人治色彩。评判一件事情的对与错,评判一个干部的优与劣,不是基于制度和数据,而是基于主要领导个人的观感和印象,难免会出现很大的偏差。你虽然正直无私,但也有你个人的喜爱和偏好。把个人的喜爱和偏好放到工作上去,那就是不对的,难免犯错误。”
黄子轩又连连点头,说道:“嗯嗯,这个很有道理,谁也不是圣人……”
“呵呵,这话就对了。子轩,我请香港专家到农场来,不仅仅是帮助我们搞销售公司,还要辛苦他们给我们做一套好的制度,现代化集团公司成长过程中必须要依赖这种好制度。把这个制度搞起来之后,你也比较轻松了,再没有必要事必躬亲,主要就是起个领导和督促的作用。你抓好监督这个环节,具体的工作,放手让下边的同志们去做。做得好,有成绩的,就表扬,奖励,提拔;做得不好的,批评教育,再不行,换人换岗位。一切按制度办事,事情就简单,也好掌控。花个两三年时间,把制度管人管事这个观念深入人心,今后哪怕我和你都离开了农场,只要这套制度还在,这个观念还在,农场就能够一直良性运转下去。子轩,这应该是你今后这段时间最重要的头等工作。一把手有一把手的工作方法,有一把手应该关注的重点。”
黄子轩没有急着点头,双眉微蹙,显然正在努力消化范鸿宇这套理论。
范鸿宇笑了笑,也不催促他。
两台小车很快就开到了四大队的辖区。天空依旧在飘落着小雨,范鸿宇毫不在意,从车里下来,径直走上了宽宽的防洪大堤。杜双鱼连忙跟上来,交给他一把雨伞。
放眼望去,只见沿着防洪大堤一侧,水面上一条直线漂浮着十来个养鱼的网箱,搭建漂浮平台的材料以空油桶为主,也有汽车内胎和木料,随着波涛一起一伏,还有两条小船在十来个网箱之间穿梭。
黄子轩便在一旁解释说:“看来还顶得住。这些网箱都用绳索绑在一起,还下了锚在水底……鱼苗长得很快,我看过了这个汛期,就能大面积推广了。书记,这可真是个好主意,比捕捞强多了,以前从来没有人想到过的。”
黄子轩的神情很是振奋。
范鸿宇微笑点头。
这个技术,经过后世的无数验证,简单易行,产量很高。
当下黄子轩等人陪同范鸿宇去了四大队大队部,听取了大队领导的汇报,又亲自登上小船,上到湖面的网箱平台之上,和养鱼的职工交谈,询问情况。看完网箱养鱼,范鸿宇随后又赶往大堤加固的工地,见加固工程基本完成,只剩下一些扫尾工作,范鸿宇就很满意,对李场长和其他几位负责干部大加表扬。
领导管理这些具体的工作,黄子轩还真是一把好手,不含糊。()
第627章 书记镇长在打牌()
范鸿宇下午四点多赶到了芦花镇。
在农场吃完中饭,尼桑车直驶十原镇。十原的防洪大堤整修加固工作干得不错,已经赶在大雨前全部整修完毕,所有防洪堤上的大窟窿都堵住了,一些容易发生决堤的堤段,进行了加固。
十原区是范鸿宇亲自蹲点的区,区委书记顾云峰等人丝毫不敢怠慢。一个多月来,因为谢厚明和范鸿宇斗法,葛大壮葛二壮案的影响,十原区一直处在风口浪尖之上,区委书记,区长等一干负责干部,无不心中栗栗。范鸿宇亲自督促,谁敢偷懒?
那不是嫌乌纱帽太沉么?
范鸿宇对农场和十原区的防汛工作相当认可,勉励了顾云峰等人几句,便即赶往芦花镇。
从十原赶回云湖,芦花镇是必经之路。而芦花镇的防洪干堤最长,差不多占了全县防洪干堤的一半,并且是县城云湖镇的屏障,范鸿宇对芦花镇的防汛工作,格外重视,已经亲自到芦花镇转悠了两回。芦花镇的工程进度,并不让范鸿宇满意。
区委书记周子其向范县长解释,是因为芦花镇整修加固防洪大堤的工程量太大,工程时间太紧,区里正在想办法,一定会赶在六月初之前,完成县里定下来的任务。
范鸿宇当时没有多说,但这并不表示他真的就对芦花镇放心了。
真要是发生大汛,洪水可不会给周书记面子。
范鸿宇直接去的工地。
小雨中午就已经停了,天气恢复了晴朗。
偌大的混凝土搅拌工地上,空无一人,工具器械七零八落地散得到处都是,一袋袋水泥,一堆堆沙石,一捆捆钢筋,就这么乱七八糟地堆放在工地上,无人照看。
范鸿宇眼里,迸射出怒火,转身上了尼桑车,沉声对司机吴辉说道:“去镇政府。”
吴辉一声不吭,脚下一踩油门,尼桑车悄无声息地向镇政府驶去。
芦花镇是仅次于云湖镇的大镇,有三四条街道,镇政府所在地毗邻大湖,不远处就是防洪大堤。镇政府是前两年新建的院子,比较洋气,一栋五层的高楼,贴着白瓷砖,和周边低矮古老的建筑物比较起来,宛如鹤立鸡群一般。
没人知道县长这个时候过来,尼桑车驶进镇政府大院,大院里也是静悄悄的,没有半分响动。
范鸿宇来过芦花镇好几次,对镇政府大院的布局很熟悉,径直去往二楼东端的镇委书记办公室。办公室的房门紧闭,范鸿宇大步上前,敲了敲门,叫道:“周书记?”
一连叫了两声,无人应答。
可见周子其不在。
范鸿宇随即又去敲不远处镇长的办公室,还是一样的无人应答。
雷鸣就在一旁低声说道:“县长,我看给周书记打个传呼吧?”
一县之长来到了芦花镇,连个出来应门的人都没有,未免过分。
范鸿宇点点头。
雷鸣便向另外一间办公室走去,那间办公室的房门是虚掩的,估计应该有人在里面办公。便在这个时候,旁边一间办公室的房门推开,一名三十几岁的男子走了出来,一抬头看到范鸿宇,不由愣住了,有点不相信地说道:“范县长?”
这名干部,范鸿宇确实认识的。
“严小军同志,你好。”
严小军显然没料到范鸿宇能记得他的名字,一时间有点惊喜交集,疾步走了过来,激动地说道:“范县长,你记得我的名字?”
范鸿宇微笑点头,说道:“陪同香港专家考察的干部名单,你严镇长榜上有名。”
严小军是芦花镇的副镇长,是“干部团”之中少数几名副科级干部之一。范鸿宇亲自给干部团开过会,叮嘱他们一定要好好向香港专家们学习。不过陪同考察的干部,有几十名,在严小军想来,范鸿宇哪里能够将他们的名字职务一一记住?纵算范鸿宇年轻,记忆力超群,开一次会就能把这几十名干部的姓名职务都记住了,想要对号入座,那几乎不可能。
谁知范鸿宇还真就记住了,并且对号入座,半点不差。
严小军更加激动,站在那里,嘿嘿地笑,有点无所措手足。
雷鸣便问道:“严镇长,周书记和吕镇长去哪里了?不在办公室。”
严小军一惊,本能地左右一张望,没有直接回答雷鸣的问话,确认无人注意这边,才压低了声音说道:“范县长,周书记和吕镇长打牌去了……”
“打牌?”
范鸿宇双眉扬了起来,有点诧异地反问了一句。
雷鸣则是满眼小星星。
不是吧?
上班时间去打牌?
“是啊是啊,他们吃完中饭就走了,听说是去一个渔家乐打牌,叫……叫‘鸿鱼宾馆’……”严小军暗暗一咬牙,索性什么都说了出来:“他们以前经常在那个鸿鱼宾馆打牌的。”
范鸿宇一声不吭,拔腿就走。
雷鸣立即紧紧跟上。
严小军迟疑着,不知该不该跟上去。
雷鸣一只手藏到身后,朝他轻轻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