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权力-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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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一个食堂,人家也得吃饭嘛。再说,高市长,您这话有点语病……”
“什么语病?”
“你想想,苍蝇平时跟着什么东西跑啊?”
范鸿宇满脸戏谑之意。
翔!
范鸿宇脑海里,立即浮现出后世网络最流行的一个字。
高洁怒道:“你才是臭鸡蛋!”
范鸿宇哈哈笑了起来。
“哟,这么巧,两位也在这吃饭呢?”下一刻,金光男子康总忽然就凑了过来,嬉皮笑脸,猥琐的眼神只在高洁脸上身上溜来溜去:“小妹子,你们在哪个学校读书?大学生吧?真有学问。”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学生?”
高洁本待发怒,一听这话,顿时就将怒火压了下去,饶有兴趣地问道。
范鸿宇也是笑吟吟的。
“这还用说吗?一看就知道啊,十八九岁,不是学生难道还是国家干部啊?”
范鸿宇差点“噗嗤”笑出声来。
金光男子这几句话,也许能为他免祸都不一定。
这叫无心插柳柳成荫。
“怎么样,交个朋友吧?我姓康,康己德,这是我的名片!”
说着,康己德很潇洒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光闪闪的名片盒,拿出两张五彩斑斓的名片,很潇洒地递给高洁和范鸿宇。
洪州市德兴路桥工程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
除了这个职务,名片上还用烫金字体写着一长串显赫的头衔,诸如区政协委员,个体劳动者协会副会长之类,不一而足。
“原来是康总,幸会!”
范鸿宇收起名片,主动接过了话头。
“小兄弟,你贵姓啊?你应该不是学生了吧?”
“对,我今年就快毕业了。”
“哟,真是大学生,人才啊。要不,毕业之后直接到我公司来上班吧,我给你开一千块钱一个月的工资,再给你配台摩托车。怎么样,比你去单位上班强吧?”
康己德立即说道,眼睛的余光,却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开高洁。
范鸿宇笑着摇头,正要说话,服务员道姑已经端了饭菜过来,摆在桌面上。
“哟,你们就吃这个啊?这也太寒酸了吧?小兄弟,我跟你说,钱真是个好东西。你要是有了钱,带女同学出来玩,就阔气了,是不?来来来,跟我们一起去那边吃饭吧,我请客!想吃什么尽管点,不管花多少钱都没关系。爷们有钱!”
说着,康己德又掏出了那摞百元大钞,哗啦啦作响。
“对不起康总,我对钱没多大兴趣。还是铁饭碗保险。”
“小兄弟,怎么那么死心眼呢?告诉你吧,当初我就是国家干部,首义区交通局的。那死工资,也就够吃饱饭。行!你想进好单位是吧?那也可以,我给你介绍一个大人物……喏,那边,看到了吧?省里的大领垩导啊!”
康己德向端坐在那边大圆桌旁的乌厅长瞥了一眼。
范鸿宇也看过去,乌厅长正目不转睛地望着这边,朝范鸿宇微微颔首,气度不凡。
“走吧走吧,这个机会可是千古难遇啊……”
说着,康己德就趁机仲手去拉高洁。
“哎呀……”
随即就是一声痛呼。
悠忽之间,他的手腕上就如同箍了一个铁箍,痛疼难忍。
“你……”
“嘘!”
范鸿宇站在他身边,竖起一根手指到嘴边。
“康总,这事呢,你不能太性急……”
“小子,放开我,不然揍死你!”
康己德手腕上剧痛一阵阵传来,顷刻之间,脸色就变得苍白,一边侧着身子,一边恶狠狠地叫道。他的两个跟班眼见情形不对,忙即向这边走来。
“康总,怎么回事?”
叫叫嚷嚷的,气势汹汹。
正在用餐的食客们俱皆向这边望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范鸿宇毫不在意,淡然说道:“康总,就凭你们这几位,真的不够看。做事不要太莽撞,别忘了,你今天是陪领垩导来见张天师的。要是在这里都被放倒了,那可就坏了领垩导的大垩事。这样子可不划算啊。”
康己德闻言,脸色立变,扬手止住了就要扑过来的两名跟班,压低声音说道:“好,今天咱们就算了。有胆你告诉我你在哪个学校读书,我姓康的会去找你的。”
范鸿宇微微一笑,说道:“康总,这就不必了。你放心,我会找你的。”
“哼!你敢!”
范鸿宇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康总,有钱并不代表一切。像你这样的,倒霉的多了去了,我见过太多。还是小心一点好。去吧,去陪乌厅长说话。”
说着,放开了康己德的手腕,施施然坐了下来,拿起了筷子。
自始至终,高洁都一声不吭,恍若未见。
康己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咬牙切齿,两名跟班虎视眈眈的,只待他一点头,就要上前动手。
大食堂的几名男性服务员围了过来。
“小康!”
乌厅长在那边板着脸喝了一声。
康己德闻言一愣,随即像是下定了决心,狠狠一跺脚,咬牙切齿地说道:“好,算你狠!以后再找你算账!走!”
范鸿宇夹了一筷子醋溜土豆丝,吃得津津有味。()
第357章 五雷轰顶()
一台簇新的桑塔纳缓缓驶入省政府大院。
司机径直向省政府一号办公楼高高的大理石台阶上开去。省政府一号办公大楼之前,有台阶,也有车行道,极其威严肃穆。
“哎,小于,停台阶下边!”
坐在后座上的一位五十来岁官员忙即吩咐道。这位官员浑身上下肉团团圆滚滚,大腹便便,西装革履,正是省交通厅副厅长乌日新。此刻容光焕发,精神饱满。
乌厅长确实心情愉快。
昨天在金吾山用过素斋之后,终于见到了久负盛名的张天师。张天师仙风道骨,宛如神仙中人。乌厅长大为折服。
尤其要紧的是,张天师说他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双目炯炯,骨相贵不可言,有封疆大吏的贵相,将来必定会更上一层楼。
一番话说得乌厅长浑身上下八万四千个毛孔全都张开了,像吃了人参果一样,舒坦无比,心中暗赞张天师果然法力通玄,一句话不问,就能知晓他心中所想何事。
乌日新确实在谋求更进一步。
前段时间,厅里流传一则小道消息,说是交通厅谭厅长马上就要调走,出任北部齐河市的市委书记。如此一来,厅长的位置就空出来了,乌日新立时起了心思。
副职和正职,那是完全两码事。
当然,动这种心思的人不止一个,交通厅不止一个副厅长,还有其他合适的正副厅级干部,也暗地里虎视眈眈。交通厅在所有省属厅局办之中,算得是重量级单位。换言之,这是一个肥缺。
现在,张天师说他福星高照,有贵人相助,乌厅长焉能不高兴?
马上就要觐见省长,乌厅长觉得也不是那么紧张了。
就是昨天在金吾山见到的那个小妹子,可惜了的,康己德竟然连个联系方式都没弄到,甚至连人家在那所大学读书都不清楚,姓甚名谁,更是一无所知。“线索”完全中断。尽管康己德拍着胸脯说,一定能打听到,乌日新亦只是姑妄听之。
康己德再能耐,也就是个商人,不是省公安厅的厅长,没有一点线索,去哪里打听?
可惜了,实在是漂亮啊,又娇嫩又水灵,乌日新活了五十岁,还没见过这样好看的小妹子。
乌日新摇摇头,将“小妹子”从脑海中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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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必须要集中全部精神,应对省长的召见。
他只是省交通厅的副厅长,分管路政建设这一块,本来是绝对没有机会单独觐见省长的。省属厅委办好几十个,一把手都不见得有机会单独向省长汇报工作,哪里轮到到副职?听说省里有意向要修一条从洪州到岭南省省会南方市的高速公路,正在进行初步论证。乌日新就是沾了这件事的光,才有幸被省长召见。
前天,省政府秘书一处的萧处长亲自将电话打到他的办公室,通知他今天上午十点前往省长办公室汇报工作,乌日新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愣怔了好久都没回过神来。
之后,就是狂喜。
天上掉馅饼!
绝对的天上掉馅饼!
乌日新非常清楚,在这样的要紧关头,有机会单独向省长汇报工作,那是何等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应对得体,合了省长的心意,说不定这交通厅长的乌纱帽,直接就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祖宗有灵啊!
得知这个消息后,厅里的其他几位副厅长表面上向他双手抱拳,“恭喜贺喜”,心里头不知道多么的羡慕嫉妒恨呢。
这运气也太好了点吧?
加上昨天张天师说的“贵人相助”,乌日新益发坚定信心。
谁是贵人?
省长啊!
省长就是他的贵人!
桑塔纳在高高的大理石台阶之下停好,秘书紧着下车,给乌日新打开了车门,又不露痕迹地搀扶了一把。乌日新实在太胖,下车时特别费力。
乌日新在大理石台阶下停住脚步,抬头往上,心中满是敬畏之意。
这高高的大理石台阶,就代表着无上的权威和权力。
张天师说自己有封疆大吏之贵相,难道有朝一日,自己真能在这栋办公大楼里谋得一席之地?甚至主宰这栋威严大气的建筑物?
嘿嘿,真有点不敢想。
只要能当上厅长,一把手,威风几年,这辈子也算值了。
省长的宝座,于他而言,真的太遥远了!
在台阶下酝酿了几秒钟情绪,乌日新才踌躇满志地迈步而上。司机小于不懂事,刚才差点直接将小车开到了门厅前。要说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但乌日新觉得,那样做的话,还是太僭越了。显得自己对省长和省政府没有丝毫敬畏之心。
这是不对的。
在这样关键的时刻,一举一动都要注意,谨言慎行,千万不能在省长心目中留下坏印象。
“乌厅长,你好!”
一位二十三四的年轻人,站在门厅那里迎候乌日新。
“你好你好……”
乌日新忙不迭地应答。
“我叫陈和平,秘书一处的,范处长让我在这里等你。”
陈和平斯斯文文地说道。
“啊,原来是陈秘书。谢谢谢谢,范处长太客气了。”
乌日新连忙伸出双手,与陈和平相握,心中颇为感动。到底是省长身边的工作人员,和下面机关的秘书就是不同,办事太细致了。
只是,范处长……
乌日新有点犯晕。好像,听说省长的大秘书叫萧郎,秘书一处处长。陈和平嘴里这位范处长,却又是何方神圣?隐约听说过,萧郎好像要外放。莫非已经走了,新来了一位范处长接替萧郎的职务?
乌日新毕竟不在省府大院里上班,对办公厅下属处室的人事情况,不是那么熟悉。连“省府一秘”也只是闻名,从未谋面。倒是分管交通的副省长那边秘书班子的情况,他更清楚一些。终归多打几回交道。在此之前,乌日新从未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能单独觐见省长。
陈和平也不多解释,客气了两句,领着他向省长办公室走去。
走在厚厚的红地毯上,乌日新屏息静气,心中涌起一股“神圣感”。
“范处长,乌厅长来了。”
在省长办公室外间,陈和平停住脚步,微笑汇报。
“啊,好的!”
正在伏案整理文件的年轻人抬起头来,微笑说道。
“范处长,您好……啊……”
乌日新连连点头哈腰,满脸堆笑,忽然之间,所有的笑容猛地僵住了,仿佛瞬间被闪电击中,双眼大瞪,惊骇欲绝。
这不就是昨天在金吾山碰到的那个“小妹子”的男朋友吗?
怎么,怎么在省长办公室上班?
范处长?
这……这……这……
刹那间,如同五雷轰顶,乌日新觉得自己的脑子一下变成空白的了,完全停止了任何思维,泥塑木雕般站在那里,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都不知道擦拭一把。
这怎么可能?
范鸿宇的嘴角,闪过一抹淡淡的讥讽。
陈和平却不明所以,见乌日新面色大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忙即扶住了他,急急问道:“乌厅长,乌厅长,怎么啦?”
范鸿宇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微笑说道:“省长还在见客,暂时没时间。和平,你带乌厅长去会客室休息一会,洗把脸,等我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