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皇朝系列四霸主的战俘 by冯君-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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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显然沉默也无法阻止独孤焰,他径自握住范文晔冰冷的手,与他十指交握。
「焰!」轻斥一声,范文晔想要挣脱他的大掌,以免让其它人瞧见,传出对独孤焰不好的言论。
但是他的力气完全比不上他,还是牢牢地被他握住。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执起范文晔的手,独孤焰在其上烙下轻轻一吻,「我现在只想和自己心爱的人手牵着手,一起在这里看雪景,难道你不想吗?」他勾起一抹笑,带着撒娇似的恳求。
失神的望着独孤焰俊美的笑脸好一会儿,待范文晔回过神后,立即爱怜的踮起脚尖,主动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哎呀!」独孤焰眷恋的抚着唇上残留的触感,打趣道:「你是在色诱我吗?可我是个明君哪,不能因为美色当前,就忘了你今早的谎言。」
范文晔闻言,脸上立刻飞上两朵红霞,他受不了的敲了独孤焰一记,才开口道出自己今早为何替独孤垣说情的理由。
「我想四王爷他只是想要找到自己的存在感,让那些漠视他的人一扫瞧不起他的态度。」
「漠视?」独孤焰疑惑的侧着头,「先皇已死,还有谁漠视他来着?更何况他贵为王爷,谁敢看他不起?」
范文晔缓缓地摇了摇头,「朝中群臣虽都惧怕四王爷,但那是因为他的武艺高超,其实他们心里头对这位自小就没人理会的四王爷根本不怀敬意。他们对四王爷的能力都心存怀疑,在回避他的同时也漠视他,所以四王爷这次会自动请缨,我猜想是希望藉此机会向群臣证明他的能力。」
顿了顿,他又继续道:「况且四王爷一直待在这个让他有许多不快回忆的地方,根本无法克服他的障碍,说不定此次去新疆,会有不一样的际遇。」
独孤焰不答话,只是仔细思考着范文晔的话。
独孤垣与其它皇弟的遭遇的确不同,他在宫中几乎没有朋友,但稍与他有交集者,都可以明显地感受到藏匿在他那孤僻性格下的好强和不服输。或许他是真的想要立稳自己,傲然睥睨那些看不起他的人吧。
若是如此,让他藉此机会正视他心中的阴影也好,如果能因此而有所改变,倒也不是坏事。
「希望如此。」独孤焰轻叹一口气,「若他回来后能够带给我一个稍微可爱点、让人不用心烦的小弟,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低首踩上白石铺成的台阶,来到一座华丽宽敞的寝宫,只见一个年逾不惑的中年男子,正焦躁的对着旁边的人大声斥骂。
「庸医,都是一群饭桶!」他恼火的一挥手,原本威严的眼变得更加凌厉,「全都给本王拖下去重打二十杖!」
一群须发皆白的老大夫还来不及跪地磕头求饶,就让一拥而上的侍卫使劲地拖了下去。
「该死的乌揭族,本王要让他们一个都不留!大夫呢?大夫都死到哪里去了?」他愤怒的吼声响彻宫殿,让人心惊。
见到此景,被带来的白衣男子也觉得紧张,抓着木箱边缘的手因过于用力而泛白,心跳也乱了序,只是强自镇定的走向前,依礼参见盛怒的修烈王。
修烈穆尔德只是轻哼一声。
「还呆愣的低头杵在那里做什么?快点过去想办法医好我儿的伤势,若你也只是徒具虚名,小心落得和前面那些家伙同样的下场!」
闻言,白衣男子只是抿紧双唇,缓缓抬起头来。
桌上摇曳的烛火照出了一张隐藏在及膝长发下,绝世无双的美丽容颜。
自长安取道泾阳县,军容整肃的大军浩浩荡荡的来到张掖扎营过夜。
越近大漠,风沙便越大,更因现在已是寒冬时节,冷风更是吹得狂肆。但此支军旅先前已与俞平征战过拔迦禄国一回,倒也颇能适应。
此夜,众人皆在军帐中安眠,盈盈皓月洒落一地皎洁。
俞平掀开帐幕来到外头,见到一个与他同样有玩月雅兴的人。
独孤垣坐在一块大石上,抬头看着独挂在枯残树梢上的明月,是如此孤绝而遗世独立,就连熠熠繁星也无法掩去它丝毫的光亮,一如他心中的想望。
自怀中取出一瓶酒,他独自饮了起来。
「军中戒律是不准喝酒的。」
闻言,独孤垣有些愕然的转头看向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身后的俞平,但并不答话,也不道歉。
看着他冷漠的反应,俞平倒也不以为意,只是笑了笑。
「不过,对此良辰美景,不喝酒又糟蹋了。」他朝独孤垣伸出手。
见着俞平怪异的举动,独孤垣有些不解,「做什么?」
哎呀,总算是肯开金口了。这一路上,独孤垣就像个哑巴似的,也不见他与人攀谈,今晚可以算是他俞平的荣幸,竟然能逢此奇景。
「李太白邀月乃是不得已,今日有我这个知音,王爷何必一人独饮?」
俞平一屁股坐到独孤垣身边,也不管他是否想与他共饮。
独孤垣微皱起眉,「在军中,我不是王爷,而是一个官阶低于你的右副。」
「也对。」俞平颔首表示同意他的话,「我都忘了自己现在是个平新统领将军,唉!我们这军队里,向来是不太管这些的。」
「对对对,俞将军说得对极了,那些捞什子的名衔,不过都是虚名罢了。」一道懒散的声音介入两人的谈话,接着趁独孤垣分神之际,一只手不客气的横了过来,拿走他手上的酒瓶。
任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三更半夜不睡觉,还跑到别人帐外高谈阔论,真是吵死了。」他低头嗅了嗅瓶口,原本惺忪的睡眼霎时睁亮,「哇,这女儿红好歹有二十年了吧,真香!」
他说着就要将嘴巴凑上去,却又让一只手给劫走了酒瓶。
「没大没小,要喝也该是我这个领头的先喝。」俞平仰头就灌了一大口,「香、醇!」他大声赞道。
见自己的战利品竟在瞬间被解决掉大半,任可完全清醒过来了,他指着俞平的鼻子又跳又吼:「是谁说不用管官阶的?你这家伙,还我的酒来!」
他气得伸手就往俞平手上的酒瓶攻去,俞平也不遑多让的防守起来,一来一往间,两人已拆了好几招。
俞平身法施展之间是纯然正宗的大家气度,而任身姿优雅飘幻,虽显俊雅,却难与俞平匹敌。
独孤垣只是静静观看着,许久,一阵风吹来了一片云,遮住了月光,将两人的身影遮去一大半,他才突然想起一件事──
这……这酒不是他的吗?
才这么想着,就有样东西朝他飞来。
「接着。」
一个酒瓶稳稳地落在独孤垣手中,独孤垣还未回神,就见任朝他扑来。下意识的一伸手,他不得不与任动起手来。
这下换成俞平好整以暇的在旁边挑了个好位置看起戏来。
「那人是个酒鬼,为了酒可以什么都不顾,四王爷你要小心了。」俞平这个嫁祸者「好心」的在一旁提点着。
真麻烦!
随着任的缠斗不休,独孤垣皱起眉头,他不是打不过,只是不想白白打这场无谓的架。
就在任的手又往他右侧抓来时,独孤垣一个闪身,手一高举,将剩下的酒全往任头上倒下去。
任一呆。
俞平一愣。
又一阵风将那片云吹去,月亮露出脸来,将三人照得清楚明白。
任披散的头发因酒而湿黏不堪,再加上他一脸呆愕,俞平不禁率先爆笑出声。
「瞧你这副蠢样子!」俞平笑得前仆后仰的,还指着任嘲笑道:「酒鬼,这下你可以喝个够了。」
任并没有反驳俞平的话,只是摸摸顺着发丝流下来的酒液,然后舍不得的将手放进口中吸吮。
「好浪费。」任一边品味女儿红在口中瞬间散开的香味,一边惋惜的哀悼着,「你居然如此对待这瓶陈年佳酿,糟蹋啊!我真是为它心疼。」他说着说着就皱起一张脸,眨眨眼竟真要流下眼泪。
看着他一面嚷嚷,一面拼命想将残留在头发上的酒液全都舔干净的夸张反应,独孤垣最后也忍不住失笑出声。
这个人果真是个酒鬼啊!
「你若要喝,我帐中还有几瓶,这就去拿来便是。」独孤垣对任扯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便往自己的帐子走去,打算将那些酒全拿出来。
留在原地的两人一怔。刚刚……应该不是他们眼花了吧?
最后,俞平率先有了反应。「你可要记得提醒我。」他望着独孤垣离去的方向喃喃道:「我等会儿回帐中就马上写信给范老弟,告诉他我们俩的连袂演出奏效了。」
「噢。」任愣愣地点了点头。
2
自那一晚三个大男人坐在军营空地上痛快的喝了一晚后,独孤垣也卸下原先的冷漠,开始愿意与其它人交谈。
在俞平的引介下,他这才知道任虽然看来斯文,但射箭之术却是无人能及的,且他头脑灵活,也可算是军中的半个军师。
而任不只嗜酒,更懂品酒,这点与独孤垣倒是不谋而合。
他俩皆知酒分清圣浊贤,色有红、绿、黑、白,以「察色」、「闻香」、「品味」、「定格」四法分优劣,浊不如清、黑不如白、薄不如厚。
至于香嘛,他们皆爱浓香者,因其香气馥郁、绵甜甘例、入喉齿颊留余香,女儿红即是其一。其它像是滤州老窖、剑南春等,皆是一绝。
而饮酒之时,能佐以松江驴鱼、西湖螃蟹,更是人生一大乐事,只可惜军中并无此等佳肴。只能光喝不吃。
再说到酒器,他们此次来到新疆的目的除了打场漂亮的胜战外,就是想狂饮此地盛产的葡萄美酒,再加匕夜光玉杯盛之,就可人助酒与了。
与任桓谈及此道,独孤垣意兴遍飞,生平未曾如此快意。
这一日。军队来到高昌国都城外,甫一入城安顿好大军,修烈王便已率群臣迎接。
「多谢贵国再次派兵相助我国,本王感激不尽。」
「修烈王何须如此客套。」俞平回以一礼,「两国素来友好,贵国有难,焉有不救之理。」
「好!」修烈王朗声一笑,「今晚本王设宴宫中为诸位洗尘,还望俞将军肯驾临赏光了。」
俞平说有旧识在此地,想先前往拜访,独孤垣闲来无事。便也一同前去。不过俞平这家伙实在捞叨,独孤垣觉得无聊,索性先行告辞,独自四处闲晃。他才踏出门转了个弯,就听到一声尖叫「芳华姊,妳别再闹我了!」然后又一声巨响自屋内传出,「别这样,我不要!」
叫声甫停,一个人影便冲了出来,在绊到地上石头的同时,跌进独孤垣怀中。
「哎呀!」又一声惊呼自门口传来,独孤垣在扶住那个冒失鬼的同时,也朝门边看去。
只见一个身着汉族服饰的美妇人,正诧异的拮住口,当她的视线落在独孤垣怀中的人儿身上,有些尴尬的问道:「维宓,你没事吧?」
「没……」维宓动了动,离开了独孤垣的怀抱,「这位公子,页是抱歉,没撞伤你吧?」
他不好意思的低着头道歉,独孤垣没有说话,但也没放开他,只是一直盯着他看。
他一头长发尚未扎起。又因那一跌而更加凌乱,将整张脸都给遮住了。但身上穿着回鹘女子的红色连身丝衣,衣服在腰上束起。将他纤细的蛮腰衬得更加啊娜,几乎不盈一握,看来就像是个女子。
美妇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手一,来到楼成一团的两人身边,将独孤垣放在维宓身上的手用力拉开。
「不愿接受道歉就算了,还吃他的豆腐做什么?」她凶巴巴的瞪了独孤垣一眼。
眼前这男人看来相貌堂堂,想不到也是登徒子一个。
她将维宓扯至自己身旁,掉头就走,「走走走,别和这种人浪费时间。」
维宓只是乖顺的由着她拉走,在一旋身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