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哨-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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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玫从坤包中掏纸笔，写完后说：“那你帮我填这个数。”
万晓军微笑接过说：“你就等好消息吧！”
万晓军所谓的好消息，当然是赌球的内幕了，只要陈玫按照万晓军的方法去做，保证赢。陈玫似乎得了秘诀，高兴地想给万晓军一个吻，可公众场合，还是克制了，只是用她那双迷人的眼睛对万晓军说话。
银星队的训练场草地上，一天新的训练开始了。杨少杰与冯涛并肩散步。杨少杰说：“冯涛，经队里研究，准备让你当队长，怎么样？”
冯涛说：“杨领队你看得起我，万总也看得起我，那还有什么说的！就是高指导总是挑我的碴！老跟我过不去！”
杨少杰说：“人家是名教练，牛着呢！你当面可别跟他顶撞。凡事呢，听我安排就行了。明白吗？”
冯涛说：“我懂了。”
杨少杰拍拍冯涛的肩膀说：“哎！这就对了，我们不会亏待你的！”冯涛若有所悟地点头。
这时，在常平病房里，常平躺卧在病床上，外科大夫站立。卫冕坐在椅子上，面色严峻，万晓军在身后。
大夫婉转地说：“卫董事长，万经理，我们作出这个决定，实属万般无奈。你们看。”大夫按下电钮，灯箱中显出常平右腿X光底片的放大图像。他指着骨折处解释说：“除右膝盖半月板粉碎外，折断的小腿骨又扎破静脉血管和三叉神经，当时抢救虽然作了应急处理，但经过四天观察，小腿肌已全部坏死并且已经感染病毒。若不及早锯掉小腿，坏死组织的感染的病毒势必蔓延到大腿……甚至全身……那时候，就不止一条腿，而是生命安危的问题了。”
常平执拗地说：“宁死我也不锯腿！”
卫冕说：“除此之外，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没有了右腿，这对足球动动员来说，恐怕比死亡更残酷。我不相信，现代科学能克隆生命，就不能挽救一条腿吗！”
医生犹豫地说：“可是……那代价恐怕是……”
卫冕毫无商量余地的说：“我不管！我在这里再一次重申：不惜任何代价，要救治好两名球员！他们是人！是最优秀的运动员！不是机器！对于任何一个有头脑的企业家来说，世间最宝贵的东西，不是黄金白银，不是珠宝首饰，而是优秀的人才！万先生我告诉你，如果俱乐部的经费有困难的话，我将从董事长的特别经费里给你划拨！明白吗？”
万晓军说：“是。”
卫冕起身，拍拍常平的肩膀说：“你放心，腿绝不能锯！”他不理会医生准备作的解释，扬长而去……
两粒热泪，从常平的双目中滚出。
银星大酒店305号房。电话铃响，伍俊峰接。
话机里传出中年男人略显粗沉的嗓音：
“伍先生，有一辆黑色奥迪车在楼下等你，我们去放松放松……”
“不必了吧，这样做不大合适吧？万一被赛区监督知道了可不好。”
“他们出去了，你放心，我都作了安排了。下来下来，不见不散！”
“那两位边裁呢？”
“我们也都安排好了，你就放心吧。”
伍俊峰放下电话，带上一付墨镜，出门。是戴着纱帽和墨镜的人在车里等他。
奥迪车离开酒店，在街市中穿行，来到一条比较静僻的街道。绿树掩映之下，是“勿忘我”咖啡厅精致的小楼。
车停，二人下车。只能看到他们的背影。
伍俊峰说：“喝咖啡吗？”
带纱帽的神秘人说：“不，洗桑那。”
二人穿过咖啡厅正门，从后门出，这里又是更为静谧的所在。二人走向挂有“健身房”牌子的大屋，已有侍者恭候。门开处，两名穿着暴露的性感女郎迎出，分别将二人拉入各自的单间按摩房中。
女郎伸手摘去伍俊峰的墨镜，嘻笑着说：“先生，我们是盲人，分不清服务对象是谁，你尽管开心好了！”
伍俊峰老练地扭扭女郎脸蛋说：“是嘛？我倒怎么觉得你挺面熟的！”
女郎微笑着替伍俊峰解开上衣……
电视监控室里，叼烟的罗莉盯着屏幕上伍俊峰脱衣、趴下、接受按摩的特写镜头说：“哼！没有不吃腥的猫儿！”
夜色深沉，凡帆在自已房间里操作电脑分析研究汽车的资料。电脑突然遭到病毒袭击，瘫痪了。凡帆懊恼地站起来，喝了一口水，她找出宝马车的资料分析。这时电脑又恢复了正常，凡帆突然想起什么，兴奋地坐到电脑前操作。终于，她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
天近拂晓，窗上已可见天边的鱼肚白。凌玉章病房里，趴坐床沿的夏晴柔疲倦已极，朦胧中她似乎听到什么声音，忙摇头揉眼驱走睡意。病床上的凌玉章张动嘴唇，发出说：“啊啊”之声。夏晴柔睡意全消，惊喜万分地说：“玉章，玉章！”
凌玉章沉寂片刻，发出一串含糊不清的呓语。夏晴柔俯身贴耳细听。凌玉章重新陷入昏迷之中。夏晴柔忙按下报警器，凌玉章床头红灯亮，值班室传出隐约可闻的铃声……
值班医生及护士及时赶到。夏晴柔急忙地说：“刚才，刚才他说梦话了……现在又昏了过去，快抢救抢救！”
医生、护士共同忙碌起来。
凡帆闯了进来。拉起夏晴柔就走。
夏晴柔：喂，你这是干什么？
凡帆什么话也没说，把夏晴柔拉进汽车就走。
凡帆把夏情柔拉到自己的房间里，让夏晴柔看电脑演示。凡帆说：“我查过资料，这种新款的宝马轿车装置了先进的电脑动力分配系统。它能根据刹车的力量来把制动分配到四个车轮，并根据各个车轮的承重量自动调整动力，以保证整车的平衡和稳定。”
夏晴柔说：“现在出产的高档轿车都有这种装置啊。”
凡帆说：“如果有人破坏了这个装置呢？”
夏晴柔说：“那就车毁人亡了。可是，玉章他们开的车并没有受到破坏啊！”
凡帆说：“那只是人们直观的印象。如果有人像安置定时炸弹一样，事先编好破坏程序输入汽车电脑制动程序，其结果会怎么样？”
夏晴柔说：“你是说，有人事先给出事的宝马车输入了程序病毒，在需要时让病毒发作，锁死制动系统和方向盘，过后，这个程序会自动恢复正常？”
凡帆说：“对极了！”
夏晴柔说：“程序当然可以设定病毒发作的时间。但是，如果是针对凌玉章的，那么作案者怎么可能知道这个时间是凌玉章在驾车？”
凡帆说：“这也正是我在思考的问题。现代电子通讯技术的发展并不难解决这样的技术问题。比如说把这个程序和手机或呼机这样的无线通讯结合起来，不就很容易做到了吗？”
夏晴柔说：“下这么大的功夫，那一定是一桩大卖买了！”
凡帆说：“我们的对手是很精明能干的啊！”
夏晴柔说：“这可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啊！再精密的仪器也检测不出来。不过，这是冯涛的车，难道说他们要加害的是冯涛，而不是凌玉章和常平？”
凡帆说：“如果不是这样，那冯涛就是同谋，因为只有他才有条件和机会这么做！”
夏晴柔说：“冯涛？不太可能吧！”
周日下午三时，滨州市足球场彩旗招展，锣鼓喧天，万众瞩目的超霸杯决赛即将开哨，看台上座无虚席，涌动着气球、旗帜、彩带。色彩鲜艳的横幅表达着球迷们的殷切期望，鳞次栉比的广告牌又昭示着企业家们对足球商机的情有独钟，
主席台上，敬诚掩抑不住内心的兴奋和喜悦，对身旁的卫冕侃侃而谈说：“……其实，足球意味着这个地区的城市文化成熟的程度，可以这样说，喜欢足球的人越多，这个地区城市文化成熟的程度就越高！”
卫冕说：“不是说，足球就是一种都市时尚文化，是城市的名片吗？”
敬诚说：“对，这话说得太好了！滨州市知名度的不断的提高，很大程度是因为有银星足球队的辉煌成绩啊！”
卫冕说：“恰恰相反，是滨州这块有足球传统的宝地，打造了银星队的辉煌！”
敬诚说：“应该说地灵人杰，相得益彰吧！”
二人会心而笑。
此时的银星大酒店小房间里，叼烟的赖强关掉电视机，电话铃响。赖强说：“喂……”
电话里的声音说：“老大吗？星期天那场球盘口如何？澳门那边发过来了没有？”
赖强说：“金牛队让半球，赔率是一赔三。”
电话里的声音说：“银星队主场，怎么反倒不利？”
赖强说：“你是猪脑子呀？折了两员大将不知道吗？”
电话里的声音说：“哦哦哦！这么说九十分钟内打平就算银星队胜出！”
赖强说：“对。”
电话里的声音说：“那我就报盘口了？”
赖强说：“报吧。”
电话里的声音说：“有什么新规矩吗？”
赖强说：“老规矩，一、现金交易；二、赌客下注当时付钱；三、庄家第二天上午十点钟前将钱送到赢家手上。
电话里的声音说：“明白了，开赛前一小时将钱送到你那儿。”
赖强说：“就这样。”
电话里的声音说：“哎哎，老大别挂。你看好谁赢呀？”
赖强说：“按行规，我不能表态。”
电话里的声音说：“你点拨小弟一下嘛！”
赖强说：“你看着办吧！”
电话里的声音说：“老大，我这分站哪次不押赌上百八十万的！你也不拉兄弟一把！”
赖强犹豫片刻说：“行，这话你不能外传！”
街头一酒吧内，柜台内老板正打电话说：“喂，老大吗？盘口多少？……什么？金牛队让半球，赔率是一赔三，明白了！”老板放电话，在小黑板写上说：“金牛队让半球，赔率为一赔三，然后用一张广告画盖上。这时，赌客甲进来说：“老板，盘口？”
老板不语，广告掀开，让其看小黑板上的字。
赌客甲沉思片刻说：“我买金牛队胜，两千元。”老板接钱，点数，登记。
赌客乙进来，径直到小黑板前，熟练地掀开广告画，自语说：“金牛队让半球……我买四千元，金牛队胜。”
老板说：“好咧。”
众赌客纷纷入座，争买，偶尔有一、二人买银星队胜的，老板忙得不亦乐乎。
在俱乐部的监控室里，赖强对着荧屏的镜头，依次出现赌球窝点的画面，众赌客纷纷交钱，统计者忙前忙后……
人民币一叠叠投入密码箱中……
赖强手握电话得意的神情。
万晓军接电话不停地点头，面露悦色……
银星队跟金牛队终于开赛了，足球场上，打扮奇特的罗宏，正对着排座整齐的球迷们做手势进行演练。随着罗宏臂膀的起伏，人浪也此起彼伏，锣鼓声、掌声、笑语不断……
主席台上，敬诚、彭阶平、张副市长、卫冕、钟有为、万晓军等在前排就坐。
另一边则是来自金牛队所在城市春江市的领导嘉宾。
陈玫及来自各新闻媒体的负责人则在二、三排就坐，三排的边上，则坐着夏晴柔和凡帆。
夏晴柔刚从医院赶过来，略显疲备，但是赛场的气氛很快就唤回了她职业的热忱。
她迅速拿起相机，拍摄着她感兴趣地的镜头。然后打开便携式电脑，在键盘上敲打着她的文章……凡帆拿望远镜在观看。
随着《运动员进行曲》的响起，身着白色球衣的银星队队员在代队长冯涛的带领下与身着紫红色球衣的金牛队队员列队入场，观众席报以热烈掌声。
男解说员兴奋的嗓音说：“各位球迷朋友，这里是超霸杯足球决赛直播现场。现在运动员入场了。让我们关注双方阵容有什么变化。来自春江市的老牌劲旅金牛队，他们身穿紫红色的球衣，看，有两张新面孔，他就是9号崔志，还有18号张勇生。这是两名新加盟金牛队的锋线杀手，在国内足坛名声响亮。看来，金牛队重整旗鼓，这番志在必得呀！
“无独有偶，银星队也有两张新面孔，这，12号米奇，南斯拉夫藉球员，7号阿里，尼日利亚藉球员。看来，银星队主教练高尚武，准备用他俩来顶替在上周一因车祸受伤缺阵的10号凌玉章和5号常平了。由于队长凌玉章车祸重伤住院，队长一职由中锋冯涛代履。在此之前，舆论一致看好的11号和6号并没有上场。而对两名外藉球员，我们也一无所知。银星队的意图很明显，那就是：给对手一个意外，看，这两名外援的确让人意外，马上成了新闻记者们追踪的‘胶卷杀手！’”
大炮筒的镜头纷纷指向两名外援，“咔嚓”“咔嚓”的快门声后定格了米奇与阿里的特写叠影。
“球赛马上开始了，主哨的是在海洋学院体育系任教的国家级裁判伍俊峰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