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哨-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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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小铭说:“夏阿姨,你不给我讲故事了?”
夏晴柔说:“阿姨现在很忙,阿姨要赶一份材料。”
卫小铭说:“好吧,那我玩我的去啦。”卫小铭跑上二楼。夏晴柔跟着上去。坐到书桌前。
一帧赵素文的相架摆在书桌上。夏晴柔拿起相框,仔细地观察照片。这是张黑白照片,短发大眼的赵素文略显忧伤。夏晴柔靠坐思忖,抬头,对面墙是一帧卫冕在比利时留学时的照片。
凡帆的警告飘到耳边:“因为我对他研究得太多,他太复杂了!”
夏晴柔自问:“凡帆为什么研究卫冕?”
凡帆又像在跟她说:
“晴柔,你输球不要紧,可别把人给输了呀!
“晴柔,我们有纪律,不能把什么都告诉你。可是,凭我的判断,卫冕呀,要么是天使,要么就是恶魔。”
夏晴柔盯着墙上卫冕的挂相自语说:“卫冕,你究竟是天使,还是恶魔?”夏晴柔轻叹一口气,将相框放回原处。夏晴柔打开桌上电脑,键入。电脑上出现的文件让她吃惊不已:“宝马车的制动程序与修改程序?!”她急切地查看电脑里的其它的东西。门外有动静,吓了她一跳,夏晴柔说:“谁?”
刘嫂从角落里现身说:“是我。”
夏晴柔说:“刘嫂,你有事吗?”
刘嫂说:“我忘给卫先生淋花了。”
夏晴柔问:“刘嫂,你觉得卫先生这个人怎么样?”
刘嫂想了想说:“我们做帮佣的,怎好去说东家。再说,有的东西,有时候还是不知道的好啊!”
夏晴柔“哦”了一声似有所悟,听出刘嫂是在劝戒自己,正要盘问,没曾想刘嫂却是说完就出去了。
夏晴柔重新坐到电脑前,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凡帆的声音在她响起:“晴柔,我应当相信你的判断力,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夏晴柔坐下。时钟指向九点三十分。她自语说:“获得第一桶金的日子是一九八五年九月十六日,1985916。”她键入1985916。电脑显示:密码错误。
夏晴柔自语说:“反过来6195891。”电脑仍然显示:密码错误。
夏晴柔靠椅沉思。心想:“会不会是赵素文的忌日呢?一九八三年十二月十四日?试试。”
夏晴柔键入“19831214。”电脑显示:密码错误。
“还是不对,倒过来试试,41213819。”电脑显示:欢迎进入本公司系统。
夏晴柔高兴地说:“打开了!”夏晴柔点击主页菜单银星集团财务栏。
屏幕显出财务数据。鼠标在夏晴柔的右手心上熟练地操作着——翻页,点击,翻页……
桌上电话铃响。夏晴柔迟疑了一下,还是接电话:“喂,晚上好。”
是卫冕打来的,他说:“晴柔吗?我正准备上飞机,很快就回滨州了。你忙什么呢?”
夏晴柔说:“没忙什么,那我等会到机场去接你。”
卫冕说:“按正点是23时25分到,太晚你就别来了吧。”
夏晴柔说:“反正没什么事,就这么说定了。”
卫冕说:“好呀,机场见。”
夏晴柔收线,抬头看时钟:22时28分。夏晴柔继续浏览财务资料。
凡帆的话又在提醒她:“卫冕这个人,要么是天使,要么是恶魔!……晴柔,不要把人也输掉!”夏晴柔自语说:“原来,凡帆早在研究卫冕?我怎么这么傻?”夏晴柔心情难以平静,她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她打开抽屉,取出一张软盘,插入软驱,复制了一份财务收支数目表。夏晴柔自语说:“赌球,这难道就是银星集团的生财之道?!”
夏晴柔从软驱里取出软盘,装入手提包中。抚额沉思。
凌玉章射点球前的仰天一叹;
宝马轿车撞到大货车瞬间的惨烈;
满脸血迹的凌玉章从车中被人抬出;
输氧输液中的凌玉章的谵语;
为凌玉章墓前献花时泪流满面的她……
而所有这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天!此时,她像看到了伸向足球赛场参与赌博的那只黑手,这只手为了私利,为了金钱,变成了制造车祸、杀害凌玉章的魔爪、成了挑起事端,绑架路华、要挟高尚武的罪恶之手!而这罪恶的渊薮,却正是这台电脑的主人、是她曾为之心仪的卫冕!
她访谈过卫冕;这个人对镜头侃侃而谈,的确有儒雅气质;这个人救助过她,挥起高尔夫球杆击倒拦劫的歹徒,面无俱色,不乏男儿本性;这个人也曾为自已敷药,给自已送花,不忘故妻、呵护幼子,这是柔肠所在;这个人也曾当面道歉,态度的确诚恳;而在广州餐馆打工的那一幕,更是令人慨叹,钦佩有加……像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是恶魔呢?要么,这是一个财迷心窍,误入歧途的天使,要么,是一个披着天使外衣的恶魔!
如果卫冕是恶魔,那么她夏晴柔正在为他操持家政、打理生意,岂不是与虎谋皮吗?更何况,她和这个人,还有过忘情的拥吻……
想到这里,夏晴柔惊出了一身冷汗,她宁愿相信他是前者,是一个因为追逐财富而迷失了自我的人!因为夏晴柔扪心自问,自已的确是爱上了卫冕,否则,这一切都无法解释……她希望这个有才干的人能够迷途知返,重新回到阳光之下来。
夏晴柔自语:“这难道就是我苦苦追寻的答案吗?”
墙上挂钟敲响了23点。夏晴柔惊起,她关掉电脑,提上手袋走出书房。在即将离开的一霎间,她回过头,心情极为复杂地看着那台电脑。伸手熄灯,一片黑暗袭来……
第十九章
已经是深夜了,滨州机场却并不平静。航班起起落落,灯光闪烁流曳,给夜空增添了美丽的色彩。滨州空港是忙碌的。
一架波音737客机降落,在跑道上滑行。
候机大厅里,夏晴柔呆呆地看着玻璃墙外的夜景。
到站的旅客纷纷走出站口。卫冕向迎接的人群极目远望,却没有夏晴柔的身影,他略显失望。尽管他曾在电话里叮嘱她,说太晚了不必来机场了,可是夏晴柔还是坚持来接他。航程中他闭目养神的时候,想象着他俩见面的美好情景:他张开臂膀,而夏晴柔像小鸟投林般扑进他怀里,他们像年轻情侣般相依相偎,难舍难分……尽管他知道自已并不年轻了,可夏晴柔年轻呀,再说,爱情永远是年轻的!。
旅客出站走完了,剩下卫冕一人孤独的等待。卫冕独自往大厅走,终于发现呆立的夏晴柔。卫冕说:“晴柔,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夏晴柔一惊说:“啊!没有没有。我以为航班晚点了呢?”
卫冕说:“我说过太晚了你别来了,你看你。”二人步出大厅。
夏晴柔说:“卫冕,你告诉我,你是真的爱我吗?”
卫冕说:“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夏晴柔停下不走了,她说:“不,我要你亲口说出来。”
卫冕颇为诧异,他也只好站定,说:“晴柔,你今晚怎么了?有点不对头啊!”
夏晴柔十分较真地说:“没什么不对头的,我就是要你说个明白。”
卫冕说:“我爱你!真的。你是我今生今世最爱的女人。”
夏晴柔说:“那我问你,在财富和我之间,你选择谁?”
卫冕微笑说:“脑筋急转弯吗?”
夏晴柔说:“不!大学毕业论文答辩,要求清晰、明确,绝不含糊!”
卫冕说:“我看不出你和财富这二者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对于成功的男人来说,鱼和熊掌可以兼得。当初,我因为贫穷而失去了赵素文。今天,难道我要因为富有而失去你吗?这是什么逻辑?”
夏晴柔说:“今晚我不跟你讨论逻辑,我只要一个明确的答案:非此即彼——要我,还是要财富?”
卫冕说:“这……你是不是听了什么闲话了?”
夏晴柔说:“你现在可以不回答,但是你必须回答!我可以给你时间。从今晚上开始,你好好想想,这是汽车钥匙,你自己开车回去。”
卫冕无奈地接过钥匙说:“晴柔,你今晚是怎么回事呀!”
夏晴柔说:“好好想想,回答我的问题!”她说完自顾走出大厅,招辆的士,登车扬长而去。
卫冕目视着出租车远去。地上是他那狭长、孤独的身影……
白天,刘嫂戴着一副太阳镜急匆匆走进咖啡屋。万晓军正坐在一张桌旁看报纸。刘嫂四顾左右,确信很安全,这才轻声地说:“万先生……”
万晓军抬起头说:“来了?东西呢?”
刘嫂从身上摸出一个布包打开,是一张电脑磁盘,她递给万晓军,说:“这是夏小姐从卫先生电脑拷下来的东西的复制盘。”万晓军丢给刘嫂一个信封,信封开口处露出百元钞票,是一匝钱。
刘嫂收好信封说:“要没有别的事,我走了。”
万晓军点头不语,锁着眉头盯住手中的磁盘,轻声叹息……
下午,万晓军来到卫冕办公室,敲了敲门说:“冕哥。”
卫冕略感意外:“是你呀?杨少杰的事怎么了?”
万晓军拿出电脑磁碟丢到桌上说:“你先看看这个。”
卫冕说:“这是什么东西?”他一边问一边把磁碟插入电脑,打开。他念着显示器上跳出的字,不由一惊:“……宝马车电脑制动程序?哪来的?”
万晓军不做声,把一盒录像带插入录像机,摁下按钮,电视屏幕上放映着夏晴柔在卫冕书房看资料、拷电脑软盘的录像画面。
“啪!”录像机被卫冕关掉了:“哎,我说你越来越不象话了,谁让你在我书房里安装摄像头了?
万晓军说:“对不起,冕哥,我可是为你,也是为了公司安全着想啊!我早就看出,这个女人不地道!”
卫冕:“她是记者,好奇心强,这你也应该理解。但她不会出卖我的,我对女人的把握一向是很有信心的!”
万晓军说:“如果她只是好奇,她为什么要拷软盘?这不分明是收集证据吗?冕哥,你不要被这个女人蒙蔽了,我们的事业不能毁在她的手上!”
卫冕说:“你的意思?”
万晓军说:“把她处理了!”
卫冕说:“不行!绝对不行!”
万晓军说:“冕哥!这可是关系到我们生死存亡的大事,你别因小而失大!”
卫冕一惊,说:“这……你先出去,我要想一想,我要想一想!”
万晓军已经走到门口,心有不甘,回过头又说:“冕哥,别怪我言重,红颜祸水,古已有之,你要清醒!”
卫冕不言,挥挥手示意他出去。万晓军深深叹了口气,却不肯走。卫冕抬起头瞪着他,他鞠个躬说:“冕哥,那我走了,你多保重!”说完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卫冕打发万晓军出去,他一个人关上门跌坐进沙发里。这事情来得太突然,令他猝不及防,他是得好好的清理一下自已的思绪。万晓军私装摄像头,这的确令他不快,他一向特立独行、天马行空惯了,不愿破人监视。但万晓军的忠诚不容怀疑,而且证据确凿,夏晴柔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如果她真是公安放置的卧底,那就糟糕透顶了!
直到天黑,卫冕才驾着奥迪轿车回到寓所。他从车上下来,走进家门,打开灯,却发现孙铁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卫冕有些不快,说:“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告诉你,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随便到我这里来吗?”
孙铁英说:“对不起,冕哥,我有重要情况向你汇报。”
卫冕说:“你说。”
孙铁英进一步详细报告说:“万晓军刚去了广州,把家人也都带走了。”
卫冕十分惊讶,他“哦”了一声,心里却在想:“动作那么快!”他嘴上却掩饰着说:“……他很早就和我说过,想到广州居住的。”
孙铁英说:“他还从俱乐部划走了一百二十万元……”
卫冕眉毛一跳,却没有发火,耐着性子说:“哦,这钱划到哪里去了?”
孙铁英答道:“我查了一下,是划到广州一家服装公司,说是付队服款,可今年所有的队服款是由大宇企业赞助的。”
卫冕说:“你的意思是说,万晓军自己拿了这笔钱?”
孙铁英说:“基本上也可以这么认为。”
卫冕说:“这钱他是该拿了,他在广州要买房子,买车子。跟了我这么多年,拿这点钱是应该的。只是在这时候,一百二十万是多了些。”
孙铁英说:“可他这种做法不妥啊!搞得球队的费用都没法开支。如果公司里有实权的人都这样干,公司不是变成空壳了?”
卫冕叹息道:“浪说曾分鲍叔金,谁人辨得伯牙琴?晓军是贪了些,可他需要钱啊?跟了我那么多年,吃了那么多苦,唉,都怪我,疏忽了,对他关心不够。以后像这样的事就不必告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