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哨-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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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晴柔说:“《第三帝国的兴亡》、《我的奋斗》、《曾国藩家书》、《资治通鉴》……怎么?你对战争、对政治甚至对朝廷的争权夺利都感兴趣?”
卫冕笑道说:“政治是和平时期的战争,而商场则如同战场。”
夏晴柔点头不语。书桌上是最新款式的台式电脑,大屏幕的液晶显示器。夏晴柔说:“你这书房真好,宽敞、明亮、丰富。”
卫冕说:“隔壁是音响影视室,说不定有些CD碟合你的胃口。每隔一个月,就会有一批邮购的新碟寄到。当然都是经我桃选过的。”
夏晴柔说:“怪不着都说高职不如高薪呢?我看,没有哪个省长在这方面的收藏比得上你!”
卫冕说:“其实就是收藏而己。每个星期也听不上一两次,整天就那么忙忙碌碌,一晃又过去了。人一辈子也难做成几件像样的事。”
夏晴柔说:“你还缺少成就感呀?那我就更无地自容了!”
卫冕说:“想想人家比尔·盖茨,那才是真正的微软王国。每分钟创造出多少财富!好了,不说了。那边是健身房,主卧房,副卧房。钥匙给你一套,还有,这是车钥匙。车库里还有一辆车,你接送小铭开哪辆都行。”
夏晴柔迟疑一下,还是把钥匙接在手中。
夏晴柔说:“我只接送小铭,别的……我可不管。”
卫冕说:“随你便。晚饭后我就飞香港了。”
夏晴柔说:“哦?”
黄昏,悄然降临……
豪华的轿车正穿过香港街市。车内后排坐着卫冕与林老板。林老板说:“想不到卫先生这次带来了这么好的消息。”
卫冕说:“我原来就答应过林老板,假以时日,寻找渠道。现在师有出名了,我立即以购卖进口装饰建材的名义,把款子打到你的账户,而你的三合建材贸易行还真可以再赚一笔呢!”
林老板说:“这么说,这条渠道是畅通无阻了?”
卫冕说:“那当然,有滨州市政府的批文,有滨州市体育中心工程的需要,谁敢说这笔款子来路不正呢?可以说这是一条绿色通道!往后,我也可以放心了。”
林老板说:“我在香港,也不用背黑锅了!卫先生真是手眼通天,佩服!佩服!”
卫冕说:“哪里,哪里,林老板你才是神通广大,纵横四海呢!”
林老板说:“彼此,彼此。我们通力合作,财源广进吧。”
卫冕说:“这句话好!通力合作,财源广进!”二人击掌、大笑。
一辆白色轿车在卫冕别墅门前停下。夏晴柔与小铭下车。
卫小铭说:“夏阿姨,我爸什么时候回来?”
夏晴柔说:“想爸爸了?”
卫小铭说:“想。”
夏晴柔摸着小铭的头,宽慰地说:“爸爸在香港挺忙的,办完事他会回来看小铭的。”
卫小铭说:“都三天了!”
夏晴柔说:“快了,快了。”二人上台阶。大门开启,卫冕笑容可掬地在迎接他们。
卫小铭扑上去说:“爸爸!”。
卫冕抱起小铭亲热说:“哟,又重了点。”
卫小铭说:“夏阿姨要我天天喝牛奶。”
卫冕说:“你不是不喜欢喝牛奶的吗?”
卫小铭说:“夏阿姨说喝牛奶才长得高、长得壮、才聪明。”
卫冕说:“好,小铭听话。”
夏晴柔说:“你回来了,那我走了。”
卫小铭说:“阿姨不走,阿姨说过晚上要给我讲故事的。”
卫冕说:“你着什么急呢?”
夏晴柔说:“我还得赶一篇稿子。”
卫冕说:“那也得吃了饭再走吧。来,我给你带了件衣裳,看合不合适?”说罢将礼盒给夏晴柔。夏晴柔有点不好意思地接过礼盒。
卫冕又喊来刘嫂很爽快地分发礼品,说:“刘嫂,这是给你的。小铭,这是你的遥控车。”
卫冕说:“都试试,都试试,看合不合身?”
夏晴柔说:“好。”走进洗手间。
刘嫂拿礼物走进自己的卧室。
镜前夏晴柔试装。从颜色到款式都令她满意。夏晴柔情不自禁地笑了。她春风满面的走了出来。卫冕观察夏晴柔的神色。
卫小铭拍手说:“夏阿姨是时装模特!就是步伐不对,瞧,要这样,这样!”说时学着走猫步,扭了几下。
夏晴柔与卫冕大笑。刘嫂走出,衣服也很合身。夏晴柔对卫冕说:“你还挺会挑衣裳的!”
卫冕说:“是你身材好,人漂亮。哎,有件事一直忘了问你,上次你出庭作证,《足坛周报》有人不高兴了吧?”
夏晴柔说:“那是肯定的,什么‘吃里扒外’什么‘内奸’,难听的话多了,可谁也没敢跟我当面说!”
卫冕说:“要是工作不顺利,你干脆辞了算了!”
夏晴柔说:“为什么要辞!不当记者我干什么?”
卫冕说:“到我公司来,先干个特别助理,怎么样?”
夏晴柔说:“谢谢了。我还是愿当我的记者。”
卫冕说:“记者为无冕之王,名记者更是王中王,多风光啊!”
夏晴柔说:“不是为着风光,我喜爱这个职业!”
卫冕说:“可是你整天这么跑来跑去,居无定所,食不正餐,多心疼人啊!你要能在公司任职,我不仅能天天见到你,还可以在工作上助我一臂之力,使我有更多精力投入组织体育中心的装修工程,力争提前完工。”
夏晴柔说:“要是为了体育中心的工作,我倒可以考虑。两天后答复你,好吗?”
卫冕说:“好。”
夏晴柔若有所思。
第十七章
江边。夏晴柔与凡帆边走边谈。凡帆说:“这么着急呼我来,有什么要紧事?”夏晴柔说:“卫冕想请我到他公司当特别助理。”凡帆颇为诧异,说:“你答应了?”
夏晴柔从地上拾了块小片石,投入江中,水面上泛起层层涟漪,然后对凡帆说:“叫你来就是想听你的意见吗。”
凡帆说:“那你也得有个基本态度呀!”
夏晴柔说:“我不想放弃记者这个职业。”
凡帆说:“是。我也觉得你当记者挺出息的。”
夏晴柔说:“可他邀请的理由,也让人无法拒绝。”
凡帆说:“你说说。”
夏晴柔说:“体育中心的建设进入最后装修阶段,他要抓全盘,又要亲自跑进口装修材料,的确忙不过来。他需要一个信得过的助手。”
凡帆说:“这倒是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夏晴柔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凡帆意味深长地说:“你没意识到这是一个圈套吗?”
夏晴柔说:“什么圈套?”
凡帆说:“他追求你、拢住你的圈套!你想想,从你们初次在电视台交锋之后,他给你送花,约你喝咖啡,直到送轿车、送大奖。以至于最近请你接送孩子……等等。这一切的后面是什么?是他在千方百计地追求你。物质上没打动你,就从感情上入手,接送孩子、给他帮忙,这你无从拒绝吧?就像雄孔雀为雌孔雀张开了七彩的羽屏一样!够绚丽、够迷人的!”
夏晴柔说:“我一直都很清醒,也一直没有接收他的重礼。就是一件衣裳,还是跟刘嫂一起的……”
凡帆说:“这就是卫冕高明之处了,让你觉得很自然、很得体,也许在不经意间,你已经和他缩短了距离还浑然不知。正所谓‘细雨润物,无声无息’。”
夏晴柔:“那还不至于,我是很清醒的。”
凡帆说:“这除了你的智慧和人格之外,还有两个主要的外因在阻止你。”
夏晴柔说:“哦?”
凡帆说:“第一,是我在不断地提醒你和告诫你:卫冕这个人太复杂,琢磨不透!”
夏晴柔说:“我知道,所以更想接近他,走进他的内心去!”
凡帆说:“第二,当然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凌玉章的死。”
夏晴柔震动。
凡帆说:“不过,自打你从北京回来之后,在感情上,就渐渐成了卫冕的俘虏!”
夏晴柔说:“你瞎说!”
凡帆说:“你敢不承认?那次在网球场我心里就想:晴柔很幸福,因为她已坠入情网了;晴柔又很不幸,因为她爱上了一个既可能是恶魔又可能是天使的男人。”
夏晴柔说:“你有证据证明他是恶魔吗?”
凡帆说:“现在还没有。”
夏晴柔欲言又止:“我……”
凡帆说:“我不替你做决定。只提醒你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夏晴柔说:“可他是一个没有办法拒绝的男人!”
凡帆说:“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女人,一旦陷入了男人的情感陷阱就难以自拔了!”
夏晴柔像是对凡帆又像是自言自语说:“我会读懂他的!”
凡帆还是提醒说:“晴柔,你好自为之。”
凡帆叮嘱完夏晴柔,留她在江边琢磨,自己赶到办公室向钟有为汇报了:“局长,杨少杰从进来到现在就没开过口!”
钟有为说:“遇到对手了吧?没抓人之前,你整天在我面前吵着要抓人,人抓来了又问不出什么东西来,我一再强调证据,没有足够的证据,今天把人放了!”
凡帆说:“放了?冯涛的证词证明杨少杰借过他的车,名车养护中心的工人也证实是杨少杰把车开去养护的。”
钟有为说:“这些都是事实,但你怎么能证明这车上的电脑程序就是杨少杰装的呢?他破坏这刹车系统的目的是什么?是针对冯涛?还是针对凌玉章和常平?他如何知道什么时间、什么地方、是谁、在驾驶这辆车?他又是如何启动这电脑程序的?”
凡帆说:“只要杨少杰开口,这些问题就会一清二楚了!”
钟有为说:“问题是杨少杰他不开口,至少目前是这样!怎样才能让他开口,那就是找到证据,找到足以让他不得不开口的证据!刑事侦查的工作就是查证据,用证据破案!”
凡帆说:“我会找到让他开口的证据的!”
钟局长说:“告诉拘留所,让他们通知银星集团来接杨少杰!”
公安局拘留所门外。杨少杰走出拘留所大门,张开双臂活动。戴太阳镜的赖强从车上下来向他走过来。赖强说:“杨总,万总派我来接你,请上车吧!”
杨少杰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气,上了黑色的本田轿车。轿车转弯、向前行驰。一辆白色的桑塔那小轿车跟在后面。黑色本田穿越市区,驶上环城快速干道。车内,杨少杰说:“我们这是去哪里?”
赖强说:“万总在金海岸山庄设宴为你洗尘压惊。”
杨少杰面有悦色:“哦。”本田车疾驰而去。白色桑塔那远远地跟着。本田车驶上郊外小道。车内。杨少杰预感到不对。杨少杰说:“这好像不对吧,这是去哪里?”
赖强说:“错不了,抄小路过去快一点,万总他们等急了。”车越走路越偏僻,两边树林茂密。车拐进山林里停了下来。杨少杰说:“怎么停下了,这是什么地方?”
赖强说:“你的目的地到了,杨总,下车吧!”这时,从树林里走出了两个戴太阳镜的青年人。
杨少杰说:“他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万晓军呢?我要跟他通电话!”
两个青年人打开车门,把杨少杰拉下车,架着他向林中走去。杨少杰挣扎着说:“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赖强,你这混蛋!”两人架着杨少杰来到树林深处,放开他。
赖强说:“杨总,你别怪我们心狠,不是我们要杀你,是有人要你的命。”
杨少杰脱下手表戒指说:“这些都给你们,我家里还有钱,都给你们,你们不要杀我!”
赖强接过手表钻戒说:“哦,还是劳力士呢,值得十万,八万的吧。”
杨少杰说:“我家里还有钱,放了我,给你们六十万。”
赖强说:“我们倒是很想放了你,可是放了你,你活了,我们就死了。这样吧,给你一个机会,给你一分钟时间,你能跑出我们手枪的射程,那是你命不该死!”
杨少杰说:“这,这,这……”
赖强面无表情地说:“五、四、三、二、一。”杨少杰没命地狂奔起来,树枝绊倒了他,爬起来又跑。赖强面无表情地看着手表。杨少杰气喘呼呼地跑着,豆大的汗从他脸上滚落。
赖强抬起了手枪向杨少杰瞄准。“叭、叭!”两声清脆的枪声。
杨少杰浑身冷汗,一头栽倒在地,可是他觉得自己没死,忙睁开眼睛,他发觉自己趴在了两只脚下。他惊恐地抬头一看,面前站着凡帆和向远行,他们手里的枪口冒着烟,他又回头一看,赖强受伤躺倒在地,那两个帮手抱着头蹲在地上。
杨少杰说:“警察同志,快救我!我什么都说,什么都交代!”
凡帆把一干人带回公安局,对赖强的进行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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