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哨-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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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晚,勿忘我咖啡厅里,夏晴柔驾摩托车而来,停车后走向咖啡厅正门。烛光灯影中,飘出舒缓的小夜曲。夏晴柔捋捋长发,走上台阶。
侍者说:“欢迎光临。请问是夏小姐妈?”
夏晴柔说:“夏晴柔。”
侍者说:“请上三楼。”
夏晴柔问侍者:“今晚怎么那么安静?”
侍者说:“三楼让卫先生全包下了,请!”
夏晴柔推门而入,灯光忽然变换;盛开的紫月季几乎摆满了整座大厅。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仿佛由天外飘来……
身着深色晚礼服的卫冕,风度翩翩,正微笑着缓缓站起相迎。
夏晴柔一愣。
卫冕说:“小夏,请这里坐。”
侍者安排夏晴柔就坐,斟好咖啡,下。
夏晴柔说:“幸亏是卫董请客,要让我做东,这样的咖啡我可请不起呀!”
卫冕说:“小夏请我,哪怕是站在街上喝一杯咖啡,也是挺开心的!”
夏晴柔说:“怎么能那样说呢?”
卫冕说:“耶和华对那位奉献了许多金银财物给上帝的富翁说,你对上帝的爱,还不及那位只奉献了一瓶香膏的贫妇,因为那瓶香膏是她全部的、也是她唯一的财产;而你的奉献,还不足你财产的千分之一啊!”
夏晴柔说:“哎哟,卫董真抬举我啊,这么说,我全部的财产,只值一杯路边的咖啡呀!”
卫冕说:“你看你看,我又一次领教名记者的利害了。”
夏晴柔说:“开个玩笑。”
这时的银星夜总会内。彩灯旋转,蹦迪的男女张扬狂放,手舞足蹈。柳如眉在台上高歌助兴,低胸的晚装使她显得更加性感。冯涛与一圆脸姑娘对舞,时而蹬足扭腰,时而拥抱旋转,成为舞者们关注的中心。
柳如眉骤然停唱。音乐仍在继续。柳如眉走下歌台,怒冲冲地盯着冯涛与舞伴的‘情人之舞’。冯涛舞兴正浓。柳如眉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将冯涛与舞伴扯开。
围观者哗然。
柳如眉将冯涛拉出舞池,在卡座里坐下。冯涛说:“你吃错药了?”
柳如眉说:“你才吃错药!凭什么和她那样?”
冯涛说:“我为什么不能和她那样?”
柳如眉说:“就凭我那么死心塌地的爱你!我不能让别的女人掺和进来。”
冯涛说:“你?死心塌地?笑话!凭什么?”
柳如眉说:“就凭你是我的人,我就要管。”
冯涛说:“谁说我是你的人了?谁说?”
柳如眉说:“球迷。滨州的球迷。”
冯涛站了起来,拿起桌面上的酒瓶,一口喝下半瓶。
柳如眉一把抢过来,也一口气喝下半瓶。
冯涛狮子般地吼道说:“你听着,我可以和你上床我就可以和别的女人上床。昨天,我既然可以拿钱给你当床垫,拿钱给你铺路,拿钱捧红你!今天,我也可以拿钱给别的女人铺路。你信吗?”
柳如眉说:“我信,我当然信。你冯涛的一个球,不管是你射进了对方的还是你放水的,你都可以从老板那里得到十万二十万,甚至更多。凭你的地位,赌赢一次球帮老板赚个百万千万的不在话下,你腰粗,你狠!你当然想爱玩谁就玩谁。我怎么管得着你?”
冯涛说:“你乱嚷嚷,我就收拾你。他妈的!”
柳如眉一记耳光抽去说:“你他妈的!”
冯涛执意还手,被杨义和外援米奇过来劝架。
杨义说:“涛哥,别打,别打!”
米奇的普通话说得不好说:“你们是名人,明星。你们不要打架,不要打架!”说完转过身去找柳如眉,才发现柳如眉早已无踪影了。
柳如眉奔出夜总会。车少人稀,街市已静。柳如眉被晚风一吹,酒力发作,忙蹲于路边呕吐。
这时,凡帆开车送高尚武回家,高尚武坐在驾驶室旁,车子在夜幕下的城市里穿行。凡帆说:“高指导,医院说已经把他俩的病历都传到上海了,你说有希望吗?”
高尚武说:“应该有希望。那年我的断腿也是请上海的外科专家给治好的。”
凡帆说:“1986年8月,被黑虎队后卫17号踢断的那次?”
高尚武说:“哦,你倒记得一点不差!”
凡帆说:“当时你是帅哥球星嘛!”
高尚武尴尬地一笑。
凡帆看到路边的人影,忽然觉得好面熟,急刹车。高尚武说:“怎么?”
凡帆说:“这背影挺熟。”
凡帆下车,发现是柳如眉,说:“是柳如眉呀,你怎么醉成这样?”
高尚武下车说:“小柳,怎么躺在这里?真不像话。冯涛呢?”
柳如眉醉眼惺忪说:“……他……他该死!”
凡帆、高尚武二人将柳如眉扶上面包车。
凡帆说:“高指导,我们先送她回家吧。”
高尚武说:“对,花园小区。”
凡帆驾车开往花园小区而去。
夏晴柔跟卫冕在勿忘我咖啡厅里,情调着实浪漫迷人,夏情柔说:“董事长,我们有言在先,你回答问题是不能打官——‘商腔’的。”
卫冕说:“这得有个前提,如果夏小姐以记者的身份来采访我,作为董事长我当然有许多问题可以不回答。如果以朋友聊天的方式,我倒很愿意和你坦诚相见。”
“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前者你可以拿去写文章见诸报端;后者则是你我之间的个人交流。不足为外人道。”
“卫董希望我选择哪一种呢?”
“夏小姐准备选择哪一种呢?”
夏晴柔想了想,说:“那——我选择后一种吧。”
卫冕说:“好!我很高兴你把我当朋友。”
夏晴柔问道说:“先问你的名字,据我所知,冕,最早是指大夫以上的官帽,后来专指皇帝的帽子,你这名字,还有你喜欢的《英雄》交响曲,是否就含有你想当巨头、君临商界的愿望?”
卫冕笑笑说:“名字是父亲起的,我一直用它。据父亲考证,远祖曾当过卫国的国君。如果父亲想把复辟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那不是太可笑了吗?插队时我把“日”字头去掉成了“免”,容易写,这名字倒是经常被人挂在嘴上骂了!”
“怎么会呢?”
“不是吗?凡是吃了亏埋怨别人的时候都说:你‘未免’太不够朋友了吧!”
夏晴柔笑了,说:“那是同音!可银星队卫冕成功,却和你的名字同义,看来你是常胜将军了!名字好!”
卫冕说:“说起名字,套用一名俗话,我跟夏小姐还挺有缘分呢!”
夏晴柔说:“此话怎讲?”
卫冕说:“《儒林外史》里有一个少年画家,叫王冕的,你可记得?”
夏晴柔说:“记得呀,他最擅长画荷花了,他也是因画没骨的荷花出名的。”
卫冕说:“这就对了,夏小姐的名字,出自杨万里那首《小池》:‘泉眼无声惜细流,林荫照水爱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我虽然不是画家,可名字也有个‘冕’字;你虽然名叫晴柔,可分明是一朵夏日的荷花啊!你说,这算不算缘分?”
不等夏晴柔回答,卫冕又说:“我看呀,往后你不要叫我董事长了。”
夏晴柔说:“那叫什么?”
卫冕说:“叫我‘画家’好了,这称呼只有我们两人知道!”
夏晴柔心里温呼呼地,嘴上却说:“这怎么行!”
卫冕说:“哈,开个玩笑!”
正在这时,卫冕的手机响了,是儿子小铭打来的。
卫冕说:“小铭乖,今晚爸爸有点事,你自己先睡吧,要不明早起不来床,爸爸怎么送你去学校呢?!”
夏晴柔说:“想不到你那么疼爱孩子!”
卫冕说:“小铭是我的养子,我觉得跟亲生儿子没什么区别。”
夏晴柔欲言又止。
卫冕说:“小夏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好了,这里不是电视台,也不是在水银灯下。”
夏晴柔反而有些忐忑地说:“董事长,我一直为那次唐突的提问歉疚、不安。那个问题提得实在是太愚蠢、太不礼貌了,你能原谅我吗?”
卫冕说:“我不是已经接受你的道歉了吗?说心里话,当时我的心像被针扎似的难受,过后一想,倒很欣赏你的勇气和敏捷。要说原谅,应该是我请你原谅才对,因为是我首先伤害了你的。今晚摆这个排场,请你喝咖啡,其中就有一层负荆请罪之意啊!来,握个手讲和吧!在商战中,要是碰到像你这样优秀的对手,我也是很兴奋、很尊重对方的。更何况我俩还不是对手呢……”
凡帆跟高尚武送柳如眉到花园小区时,车子在复式结构的小楼下停车。凡帆在高尚武的帮助下将柳如眉扶到门前。高尚武从凡帆手中接过柳如眉的钥匙开门。
高尚武说:“我就不进去了。”而后回车中等候。
柳如眉房中,凡帆安顿柳如眉睡下。凡帆四处察看,室内豪华的装饰的摆设还有名贵的家私。
凡帆看到柳如眉睡得很香,就自个儿走出柳如眉房外,她上车对高尚武说:“高指导,现在送你吧。”
高尚武说:“小帆,今晚辛苦你了。”
凡帆说:“今晚咱们是在常平的病房里碰上的,以后,我可要专门约你侃球。”
高尚武说:“没问题!”
凡帆说:“高指导,我觉得冯涛在俱乐部的收入好像要比其他球员高好多啊!名车豪宅,他一样都不缺啊。”
高尚武说:“他有一个歌星女朋友嘛!”
凡帆说:“照柳如眉的档次,她的出场费不会很高啊!”
高尚武说:“或许他们还有别的收入,比如说拍摄广告呀,做代言人呀什么的,现在的年轻人赚钱的路子多得很呢。”
凡帆说:“我觉得有点不正常。”
凡帆起动车辆,欲向前驶去,一辆轿车从前方缓缓开来。
凡帆说:“是冯涛回来了吧。”
小轿车开到凡帆的前边就急驶转弯,在柳如眉对面的别墅区停下来。
他们同时看见了万晓军搂着陈玫走进别墅。两人不禁地惊讶起来,怎么?他们?
万晓军将陈玫搂进房,便自己脱掉外衣挂在衣帽架上,对陈玫说:“早点休息吧。”陈玫脱掉外衣,换上一套丝绸睡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卸妆。
万晓军来到陈玫的身旁,双手搭在陈玫的双肩上,镜子里四只微笑的眼睛。
陈玫说:“我是不是老了。”
万晓军说:“哪里,在我的心中,你永远是那么年轻、漂亮。”
陈玫说:“撒谎。”说完就将头往后轻轻一仰,万晓军顺势低下头,在陈玫嘴上亲吻着。
此时,在柳如眉房外的凡帆坐在车上,气愤地说:“他们怎么能这样呢?!”
高尚武说:“这是个人隐私,不管也罢。”
凡帆说:“他俩都有家室,又都身居要职,太不应该!高指导,现在要是有哪个姑娘喜欢你,你能接受她吗?”
高尚武说:“小帆你别乱开玩笑。我绝不会作对不起我妻子的事情。”
凡帆有些伤感地说:“这也是你值得崇敬的地方。”说完心情很复杂地轻叹了一口气。
次日,滨州市的街道上,夏情柔为了寻找宝马小轿车的维修地址,以便查清安装刹车系统电脑红外线遥控装置的凶手,她驾摩托车沿途寻找。
不远处,肖老三和他的一名帮手坐在一辆摩托车上,他们紧紧地盯着夏晴柔。夏晴柔在标有“迅达轿车维修服务中心”的店前停车。夏晴柔问:“老板,请问你们维修宝马车吗?”
老板摇摇头说:“我们只修国产轿车。”
夏晴柔在街市里驱车寻找进口维修车行。
肖老三尾随紧盯。
夏晴柔另问一家维修行老板,老板摇摇头。夏晴柔又问别家维修中心,修理工摇摇头。
肖老三在大街的拐角处,停下摩托车,脱下头盔。抽烟。肖老三对身边的人说:“看准了。”
帮手程金扁直咽唾沫,点头说:“嘿,这妞真漂亮!”
肖老三吐出一口烟说:“晚上,咱俩一块干。”
黄昏,滨州宾馆客房内,夏江南与张副市长闲谈。
夏晴柔将削好的水果端上说:“爸,这是刚上市的芒果。又香又甜。”
夏江南说:“哎,小柔,晚饭前你张叔跟我说了7。11事件的有关情况,这事呀完全有可能存在假球、黑哨,甚至于赌球的背景。”
夏晴柔说:“爸,不是可能,我看就是。今天我又去查宝马车的维修中心,试图通过维修中心查出点蛛丝马迹。”
张副市长说:“小柔啊,你这样做太危险了。以后不能这样单独行动,要查也由公安交警部门去查,你一个人呀,势单力薄。”
夏江南说:“小柔,你张叔的话有道理。足球无小事啊!你想想,它牵涉比较大的政治的、经济的利益,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