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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剩女果+番外 作者:息尝梦(晋江2013.1.10完结,青梅竹马,小三)-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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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绎成一片好心,她便跟着他一同去了。
  花园里,两名园丁正在对花园进行维护。
  康绎成笑着与他们聊了几句便继续陪着唐笙雨走。
  春季,枝叶花木正待苏醒,新芽星星点点由植物的枝干中抽出。尽管仍未有满目新绿,却已经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模样。
  有知更鸟停在枝桠上啾啾鸣唱,唐笙雨笑着抬头循着声音的来处望过去,觉得无论如何这样的一日开篇是好的。她已经不想去计较昨天,不想将任何负面的情绪留到隔日。
  将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脖子缩入厚实的围巾中:“这花园真漂亮……几年前,绎宝告诉我你大哥在S城过得有多么艰苦朴素,我简直觉得她在开玩笑。直到昨天我才真正知道他多年来的委屈。”她仰着小小的脸盘望着康绎成笑。
  康绎成也笑,他不是不知道唐笙雨与康绎行的关系。甚至,他知道原来康绎行在十多年前便爱上眼前这眼神天真而唇角倔强的女子。
  然而他们分开了,对于他们的分开,康绎行没有多说一句半句。这一回唐笙雨与康绎行他们一同前来,看似也若无其事。细细望着她,却会发觉她常常欢快得很勉强。
  他没料到她会跟着康绎行同来,猜度着必定是康绎行强行邀她同行,她应该不是那种分手后还会与前度恋人相安无事仍同进同出的女子。
  自打他见到她与他们三个一同出现,她便一直保持微笑,安静忍耐的模样简直令人心疼。
  他温柔笑道:“其实所有人都不明白他为何非要去S城……”
  唐笙雨随口接道:“他说过是因为S城近些年发展得好,有商机。”
  康绎成觉得唐笙雨果真是与绎宝一同长大的,本质与绎宝竟如此相像。多年不见,她唯一的改变便是叫生活磨去了她从前的骄傲。
  她是一朵被岁月拔去了花刺的玫瑰。
  有些疼惜地道:“怎么阿尔伯特说什么你便相信?有商机的地方太多,哪需要将下半生都驻扎在那里?”
  她想想,仿佛是对的。愣愣望着他:“他是为了……”她心口有个不敢说出口的答案
  。
  “我猜是为了你。”他将手放入袋内,朝前望着:“我后来知道些你们当年的事,你当时为了激他而靠近我,而我……”他笑起来:“当时对你颇有些好感,也不知道你们的关系,便无知无觉地卡在中间。后来,你们不欢而散,他回来完成学业,又与雪莉结婚……那些日子,我想他并不好过……”
  唐笙雨微微笑起来:“不好过他也还是过得不错……”
  这是她与他的区别所在,他在再混乱无章的状况下,依旧可以理清头绪,将日子顺当完美进行下去。心里头的东西,那是另外一回事。
  而她的不好过,便着实是不好过,一天打发一天罢了。间中什么都做不了。
  康绎成望天呼出口白烟:“那是我们自小接受的教育,笙雨,我们必须在任何情况下保持冷静与清醒。”
  唐笙雨嘴角抽了抽,冷静与清醒?她想到他几度抓狂的模样,所谓冷静与清醒,也不过是他想抛弃某些他负担不了的东西时最好的借口而已。
  “绎成,我想你想多了,便是他回S城不是为了工作。但也不会是为了我。他回来后并没有来找我,我们是偶然遇见的。”一切都是从他们重逢开始,他重新走入她的生活,也重新带来她又一轮情路上的浩劫。
  她失去了工作,失去了男友,失去了健康,最后连爱情也失去了。除了还剩一口呼吸,一个人能失去的,她都失去了。
  走着走着,她望见前头的一颗树下的小石碑。
  快步走去,蹲□望着那块小小的墓碑,上面有那条小狗的名字,贴了照片。
  照片里的它果真与她想得一模一样,双目神采奕奕,活灵活现地望着她。
  它曾经与康绎行朝夕相伴,逗他欢笑,伴他沮丧。
  她面上浮现温柔,轻轻抚摸那块小小的石碑。像在轻抚他们爱情的坟墓。
  康绎成见了她的表现,大致明白了状况,亦蹲身在她侧边笑道:“女士,你忘了带狗骨头。”
  唐笙雨被他逗笑,康绎成是温和有礼的,他的陪伴总是令人心平气和。她羡慕他心仪的女子,他们应该不会吵架,她很难想象康绎成与人剧烈争吵的模样。
  康绎行就不同,他总是事事强硬主动,与他吵架简直容易过呼吸。
  康绎成突然问了她一句:“若是阿尔伯特与薇琪分手,你还会回头吗?”
  她愣了愣,望着康绎成的眼睛,不明白他的意思。他们已经订婚许久,关系看上去非常稳定,许薇又如此能干。他没有理由与她分手。
  她浅笑:“我不认为他们会分手,你知道薇琪是个很难得的女孩子……”
  她站起来,心里空洞洞地回荡着某种灰色的
  情绪。
  康绎成也随她站起:“她确实难得,但我不认为她能给阿尔伯特他需要的东西。”
  唐笙雨好笑地道:“他需要什么?需要一个时时捅篓子,处处别扭的伴侣吗?”
  “他需要一个能够令他安定的女子,薇琪显然不能够。她能给的,阿尔伯特都有了。你能给的,他却没有。”康绎成随着她往回慢行。
  唐笙雨嗤之以鼻:“行了绎成,别自以为你很了解他,他要什么只有他自己明白,他不仅明白,也擅于去争取。你瞎操什么心?”
  “笙雨,你自我保护意识太强。”康绎成温柔地笑,追问一句:“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还愿意回头?”
  “我不知道,”唐笙雨踢走一颗小石子:“我与他恰好相反,我越来越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就算知道,我也不再想花时间花力气去得到。欲望是痛苦的根源不是吗?”她抬头笑:“现在,命运给我什么,我便只能接受什么。”
  康绎成望着她只觉得心疼,她不是无欲无求,是不敢再有欲求,因为怕痛:“看来你是预备清修了。”
  “我清修许久了呢。”她咧嘴愉快地笑。
  树上一只知更鸟突然扑棱着翅膀展翅飞开去,康绎成望着那只鸟:“西班牙自然主义哲学家、美国美学的开创者桑塔亚纳有一日在哈佛授课,突然见到知更鸟在窗台欢唱,于是他说:对不起,同学们,我与春天有个约会,现在需得去践约了。这才应当是你说的顺其自然,不刻意为之,亦不刻意不为。而你,你惧怕痛苦,于是太过执着地防备。你远不如你说的那么自然。”
  唐笙雨沉默着遥望远飞的知更,自然是什么呢?恐惧与痛苦毕竟真实存在,她如何能够像桑塔亚纳一般来去自若,只凭一时高兴?
  她已经承担了太多她无法负担的后果,怎敢再轻易做任何决定?
  康绎成或许是对的,她无法自然。她是在刻意“不为”。


☆、绎宝的婚礼

  整个下午,唐笙雨都在睡眠中度过。
  睡得不深,梦境纷乱,她梦见自己变成一只知更,却飞不离康绎行窗外的枝桠。
  几度迷糊转醒,又睡过去。
  直到她不知第几次睁眼,见到康绎行坐在她床畔,忧心忡忡地望着她。
  她迷糊望了他片刻,这不是她的房间吗?他为何次次自说自话地来去自如?
  她动动身子,撑着要坐起来。
  他为她拿过大靠枕让她靠在床头:“你今天又吐过了?”
  她诧异,随即笑道:“劳拉告诉你的?”
  他似在为劳拉辩解:“你别怪她,是我要她看着你,事无巨细都告诉我的。”
  她觉得好笑:“我怎么怪她?她拿你们家的薪水,为你做事是天经地义的。”
  他仔细端详她面容:“还难受吗?想不想吃东西?要不要我叫医生来看看?”
  她紧张起来:“不要,不要惊动任何人。等绎宝婚礼以后,回S城再说。我有带药过来,没事的,我发誓。”
  他见她慌乱的模样,无端端一阵心疼。
  他是否不该逼她与他们同行?是否不该在昨夜又妒心大作对她说那句话?他明知道她与绎成没什么,她从来没有喜欢过绎成,他怎会不知道?
  只是如今他们面前仿佛横着一道牢不可破的铁窗,不能逾越半步。他过不去,便只能蛮横地想在她身边也横起一道围墙,将她与世界隔绝起来。
  他笑得有些哀伤,点头:“好,听你的。”又问道:“今天与绎成去后花园了?”
  她点头:“你家中的花园很美……我见到了‘胜者’的墓碑,还见到一只知更鸟。”
  “这里有许多知更鸟,有时能听到一片知更鸟的叫声。”他含笑望着她。
  “啊,看来那些小鸟知道我要去,都躲起来了。”她有些孩子气地扬嘴微笑。
  “你忘了你是阿尔忒弥斯,见了你林中沐浴的模样便要盲了双目,它们怎敢来看你?”言语中竟不自觉地一片情深。
  她笑着回道:“去你的,你才林中沐浴呢。”
  他们彼此相看着,有多久,他们没有这样平心静气地随口聊天?眷恋不由得缓缓升起。
  她想着,就片刻吧,片刻也好。
  切断过往,切断将来。只是这一刻,他在这空间与时间点,她也在这空间与时间点。一切便简单如当空明月照映流水潺潺,看似交相辉映,实则月光流水两不相干。
  数天后,康绎宝的婚礼隆重举行。
  唐笙雨在陪她换婚纱,化妆的时候不争气地与她抱在一起哭得稀里哗啦。
  康绎宝含含糊糊地说:“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说过,我结婚的时候,要放那时你
  很喜欢的一首歌给我听?”
  唐笙雨只是泣不成声地点头:“可是我忘记歌名了……”
  金茹被她们哭得也忍不住对着她的现任丈夫抹起眼眶来:“这两个孩子,真是……等会儿又要重新化妆。”
  绎宝的形象设计师鲍勃虽然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却也感动得一塌糊涂,不住对金茹道:“太太,这真是我见过感情最好的姐妹了。”
  众人被他的语气逗笑,康绎宝与唐笙雨两个一下哭一下笑,眼泪笑容挂了满脸。
  在楼下招呼客人的康绎行推门进来看看情况,见到这情景,将唐笙雨拖到一边,递了手绢给她低声道:“哭什么?你忘了医生怎么嘱咐的?”
  唐笙雨带着重重的鼻音道:“不能哭不能笑,索性连人也不要做了。”说罢将手绢一把丢回给他。
  她这状似撒娇的言行将他惹得笑了起来,他打量她,她着了身一字领的白色伴娘长裙,长发挽在脑后,侧边别了一簇鲜花。
  只是方才化好的妆容被她哭得像只花脸猫。
  他逗她:“你等会儿别再哭了,有特邀媒体会来拍摄,再哭花脸,明天全世界都瞧见你花脸的样子。”
  又问她:“等下站着吃得消吗?我早说让绎宝换伴娘,你非不肯听,万一你在教堂晕倒怎么办?”
  她被他叨念得烦了,随口道:“那刚好让伴郎英雄救美。”说罢转身走了。
  康绎行被她堵得胸口一阵憋闷,望着她的身影,又找不到纠缠她的理由。只得黑着脸走了。
  婚礼顺利举行,唐笙雨这伴娘尽管紧张得觉得自己随时会晕倒,但终于是撑完整场婚礼没有出任何状况。
  只是在扔花球的时候,绎宝也不知怎么扔的,花球竟稳稳落在了唐笙雨与许薇中间。
  唐笙雨与许薇互看一眼,她弯身将花球捡起,递给许薇。
  她与许薇两个谁会先结婚是很明显的事,她既然已经连人都留不住,一个花球而已,算不得什么。
  然而许薇看着她笑,也不接。口中道:“我与阿尔伯特快了,这花球还是应当你拿着,讨个好彩头。”
  这话听在唐笙雨耳中灼心刺肺,一生两度被同一个男人放弃,三次看着他随另一个女子离开,这么走运的事不是人人能遇到的。
  她默默收下花球,心中丝毫不信这幸运的花束能为她带来任何好运。
  婚礼后的宴会上,她站在一边,双脚疼痛,着高跟站一天果然不是件轻松差事。
  远远看着绎宝与丹尼斯两个四处招呼客人,她欣慰得仿佛自己成了她母亲一般。
  又不由自主地自觉落寞,单身到这个岁数,见到儿时好友寻得归宿有些感慨也属正常。
  面对单身,她是坦然的。令她不安的是身畔亲友的急切,她从不以为在这件事上,能急出个什么好果子来。
  金茹走过来,拥抱了她一下:“笙雨,怎么在一边站着发呆?”
  金茹改嫁之后,气色愈见良好,人也有些发福。
  唐笙雨想着,这大约便是幸福,能在生活里安稳下陷的,才是幸福。
  “我不大认识人,又怕英语不够。”她微笑。
  金茹摸摸她头发:“傻孩子,你不开口,怎会认识人?怎知道语言够不够?”
  她低头只是笑,在金茹面前,她永远像个十多岁的小女孩。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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