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女果+番外 作者:息尝梦(晋江2013.1.10完结,青梅竹马,小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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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期如镜人比花(一)
十二岁入初中后,唐笙雨的名声便渐渐变坏。
她初露少女娇媚,美貌是一朵含苞已久的花卉,片片花瓣缓缓绽放。
她所在的学校颇好,校内风气严谨,甚是忌讳学生恋爱。她那自己尚不明确的美却将周围一众情窦初开的少年引得失了神魂,校内校外,她的倾慕者源源不绝。
他们请人送情书请人传话表达心意,放学后在校门外等她只为远远看她一眼,胆大的干脆溜进她们学校在她们班门外公然喊她名字,喊了又飞快逃走。
每年她生日以及圣诞,总会收到无数匿名卡片及小礼物。水晶玻璃雕刻的爱心,有芭蕾舞娃娃旋转跳舞的八音盒,毛绒玩具——众目睽睽之下,想避人耳目都很难。
她心中是不无愉快的,然一颗心却始终牢牢固定在胸腔内,没有任何人能将它撼动。
她礼貌地拒绝他们,或不做任何表示令他们自动退散,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很好,却不想仍是招来了校方反感及女同学们的嫉妒。
流言蜚语满天,她的情感世界被一再塑造篡改。
金茹被校长请去数次,请唐笙雨规矩行止。家中时时有男生打电话来,金茹多少也相信校方的说法,与唐笙雨沟通无数次。
唐笙雨为了这桩事,独自郁郁许久,因此成绩下滑,她的班主任却又暗自认定她的成绩下滑与男女关系有关。
时间久了,她便也习惯了那些风言风语,习惯了女同学们的疏远,甚而习惯了老师们对她的“青睐有加”。她的名声横竖是坏了。
十五岁的某一日,唐笙雨走过康绎宝房间,见她房门敞着,独自拿着张照片在自言自语唏嘘感叹。
笑着悄声走到她背后突袭,一把抢过照片道:“什么人?男朋友吗?”
康绎宝被她说得笑起来:“瞎说,你满脑子都是男女朋友。若能找到这么帅的男朋友,被学校向我母亲控诉早恋我也认了。”
唐笙雨定睛望了照片一眼,顿时失神。照片里是个较她们年长些的男孩子,穿了件白色体恤,一条水洗蓝牛仔裤,配了球鞋。在一片绿草如茵前笑得灿烂。那眉眼比例,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太少。一切都刚刚好,配成了一张不多不少刚好叫她心思蠢动的面貌。
她认出这竟是康绎行,自十岁那年见他一次别过后,绎宝与金茹仍会飞去各处与他们碰面,她却并未再一同跟去。一来她的签证比较麻烦,二来跟他们一起去见康绎行引不起她丝毫兴趣,她自愿留在S城看家。
唐笙雨的目光贪婪地在照片上望着,口中几乎有些不可思议道:“是你大哥嘛,长成这个样子了……”
康绎宝扑哧一声笑出来:“你的口气,好像
我大哥其丑无比。”
这日,她若有所失地将照片还给康绎宝,独自回房。心头像是突地少了些什么,又似多了些什么。
她回房后,将日本之行拍的大合照拿出来看,似发现了新大陆,原来……他从前便是个漂亮如斯的少男。她甜蜜地笑起来。
阳光比平日里灿烂了无数倍,照得她心头暖烘烘的。一草一木都似长了照片里那双俊秀的眉目,清澈地笑望着她。
她趴在床上,将自己的脸埋进枕头里,那个人于是便在她身后温柔地瞧着她的背影。
她开始由那段原本令她不快的北海道之行里挖掘蛛丝马迹,试图将有关他的片段,一字一语全挖出来案件重组。
她将他教她滑雪的片段截取,以少女式的浪漫情怀加以装点,于是互相别扭着互不理睬的那一段成了娇嗔式的撒娇。
又将他日日被逼着来她房里探望她病情的情境提炼,于是他的不耐,她的厌烦,全成了传奇伊始的温柔碰撞。
有些迷信地沾沾自喜,那一次见面,像是上天注定一般。全忘了彼时她恨不能将他空投出日本岛。
自那以后,面对那些追她的男孩子,她心头有了杆标尺,那标尺便是康绎行,高低轻重,全依着他来。
她似个凡人突地开了天眼,见到了他的神迹,才知道以往目及一切不过肉体凡胎。
那一年,蠢动的心思将她磨得坐卧不宁。她连同对金茹以及康绎宝亦生出了前所未有的爱意,康绎宝回回由学校回来,她总较从前更欢天喜地。缠着她一聊便是大半日,偶尔打个擦边球,她提及康绎行,唐笙雨一颗心便似坐过山车一般跌宕起伏,刺激得很。
正因如此,她只考入了一所普通高中,既尘埃落定,她便也欣然接受。在她的世界里,更大的一桩事正在发生,康绎行在入大学前,将回国度过数月。
金茹与康绎宝很高兴,每日除了嘱咐佣人打扫屋子,便是与她一同外出采办一些零星生活用品及衣物。
她怀着心上隐晦的甜蜜跟着她们四处购物,在她们为康绎行挑选衣物时认真给她们意见。
康绎宝说:“笙雨,你这阵子仿佛比我和我妈还高兴啊。看来中考将你憋坏了,家里来个人你高兴成这样,真可怜。”
唐笙雨抿嘴笑望她,中考已经在九霄云外,令她日日情绪高涨的,是她心头最深的秘密。康 绎宝显然没有发现这个秘密,她独自存着那一点甜蜜的小心思,听着康绎宝错误的揣测,觉得这也是一桩好玩的事。
康绎行归来那日,康绎宝与金茹一同去接机,唐笙雨留在家中看家。
她大清早起床,将昨夜便置于床头的一身她最喜欢的
镶满了荷叶边的白色连衣裙穿上身,在镜子前顾影自怜了半晌。又将头发特意梳了个好看的式样,别了个小小的水钻发夹在侧边。
与金茹和康绎宝一同吃过了早餐,她们两个便出发去了机场。
她在大屋内转来转去,去书房内找了本漫画翻了两页又塞回去。
去花坛边走了两圈,提了一边的水壶给花儿们浇水,佣人走过来道:“小姐,小姐,这大中午的浇水,等下花都烫死了。”她于是将水壶交了出去,又跑回屋内。
打开电视,转到两个卡通频道,看了两眼也不觉得有任何吸引。
偷偷走入金茹给康绎行留出来的房间,那干净的白色提花床单还是她帮忙一起选的,她觉得他很衬白色,干干净净,如通透白玉。她从未见过有一个男生可以将白色穿得如此好看。
心下觉得神奇,幼时见他,全不注意他眼睛鼻子长得什么模样,只知道他是好看的便是了。 如今她却偷偷去绎宝房间将康绎行寄给她的照片翻出来翻拍了,与他们从前的合照一起藏在书桌锁着的抽屉里,时时拿来翻看,她被他整个人引去了神魂,那眉眼口鼻,气质神韵像个眼花缭乱的纷繁世界,一看便再也不记得出路在何处。
听得楼下有声响,她惊得退了出去。一颗心擂鼓一样向楼下走,边走边对自己说:唐笙雨,兴许是他过分上照,这些日子,便白兴奋一场。
惴惴下楼,金茹嘱咐季琳将康绎行的行李提到他房内。康绎宝正赖在沙发上的康绎行身边说话。
金茹见了唐笙雨,向她招手道:“笙雨,你还记得绎行哥哥吧?上次见面你才念小学呢。”
唐笙雨不安地移步过去,康绎行侧过脸,一道白色的无瑕身影撞入他视线,他神情略愣了愣,随即笑道:“这就是唐家那个小姑娘?长得我都不认识了。”
从前她也是个漂亮的小女孩,几年不见,竟长成了个如花似玉的少女。绎宝已经是个秀丽动人的女孩,唐笙雨的面貌五官却更胜绎宝,像是朵浓郁芬芳的初开玫瑰,让看的人准备好了迎接一场华丽的盛放。
他来之前尚在想,这女孩子别又给他惹个一连串麻烦毁了他这次假期,面对着面前这安静甜美的少女,他已经将这念头忘了个精光。
唐笙雨望着他一时也有些呆,他真人的面目较照片上更为立体,鼻梁直挺英气地地盘桓面上,调和了过于秀美的眼唇。他的眼睛是浅褐色的,深深地藏了一整个属于他的世界。
较之从前,他长高了许多,足足高出她大半头。那是少年颀长清秀的身躯,修长的双腿包裹在合身的浅蓝色牛仔裤中。形体比例堪称完美。
他朗朗面容正对着她
,上面开出的那朵笑容,是专程给她的。
脸不自觉地发烫,为了将那些羞涩及慌乱掩盖过去,她维持着冷淡的表情,低低喊了声:“绎行哥哥……”她不喜欢喊他哥哥,他是绎宝的哥哥,不是她的。她想,若她能喊他名字会更好些。
招呼过了,她便坐在他身边,与他们一同吃了些点心。
一直到那些点心在她腹中消化完毕,她才想起她忘记头先吃的都是些什么,顾着紧张,顾着观察他,顾着听他说话。她竟忘记,她到底吃了些什么?
夜里,康绎宝拉着她钻到康绎行房内,缠着他看照片。
他正在打长途与朋友闲聊,被她缠得没办法,只得挂了电话,将相簿拿出来。
他坐在床边,康绎宝靠在他身侧翻相簿,唐笙雨便依着康绎宝。
相簿一张一张翻过去,唐笙雨看见他生活的片片断断,学校里的派对、演出,与一群金发碧眼的少年一同在外旅行,沙滩上悠然晒着太阳。
她望着他身边一个个异国女子,她们原本便年长于她,加之种族关系,个个身材丰满,成熟动人。初次意识到自己仿佛瘦了些。
康绎宝翻到一张照片,指着玩笑道:“这是大嫂,我认得的。”
唐笙雨心头猛地漏跳一拍,望着那张亲热的合照,那华裔女子有着麦色肌肤,长发披肩,身形丰满,笑容灿烂无忌。她穿了件有些低胸的紧身衫,裹着圆润的胸部,若隐若现露出乳沟。
康绎行搂着她肩头,那慑人魂魄的笑在这方小小的相片内,倏忽成了六月飞霜,冻得她双手冰凉。
康绎行的嗓音响起:“记性不错嘛,一眼就认出苏菲了。”
唐笙雨又无端端初次自卑起来,她垂首望了望自己,只觉得哪里都不对,与她相比,她是如此青涩稚嫩。甚至……甚至算不得是个女人。
她为何会选了这一身衣服呢?这条累赘的白色连衣裙将她穿得似个小学生,他怎会喜欢一个小学生?
她满怀沮丧,偷偷望了他一眼,却巧合对上了他的目光,他对她笑了笑。她猛地将眼睛乱闪,心脏又剧烈跳动起来。为了掩饰慌乱,随口说了句:“那个……那个伊娃呢?”她觉得,过不了多少天,她大概便会死于心脏病。
康绎行满面疑问:“什么伊娃?”
唐笙雨也诧异:“就是,北海道那个伊娃呀?”她记得他当时十分喜欢她,走时还生离死别的样子。
康绎行想了半天,终于恍然大悟:“啊,是她,我记得了。”他大笑起来:“回去后我们通过两个电话便没有联系了。”
唐笙雨鄙视了他一通,这个凉薄如纸的男人,那时还热情如火地为人神魂颠倒,隔了几
年便连伊人是谁都不知道了。
因为伊娃其人对她的那点小心思彻底没有了威胁,她突地站到了她那边,暗想着,苏菲又什么好的?皮肤那么黑,笑起来像发花痴一样,满口牙都露出来了,一点都不淑女。伊娃好多了,长得像个洋娃娃。
想着,突然后悔自己对他去提伊娃,这么久的事了,他连这个人都几乎要忘记。她傻乎乎贸贸然去提,好像她将与他有关的事一桩桩都牢牢记着似的。
☆、佳期如镜人比花(二)
夜里,唐笙雨在床上翻来覆去,想到方才看照片时那惊心动魄的目光撞击面上便阵阵潮热。
她那一刻的模样一定窘极了,在他心中,她必然已经被定格成了个不折不扣的小姑娘。毫无女人味,毫无经验,毫无吸引力。
她想及他的生活照中那些各有千秋的女子,想及绎宝称苏菲为“大嫂”,又想及他初初见她,说:这就是唐家那个小姑娘吗?
烦躁不堪地坐起身,无措地面对着满怀乱七八糟的心事,不知如何是好。一时间竟委屈得想哭。
赤脚下床,摸黑往门外走去,打算去冰箱拿罐冰冻饮料冷却一下沸腾不安的血液。
屋子尽管大,唐笙雨却并不陌生,平日考试前临时抱佛脚复习得晚了她便总是摸黑去厨房找饮料或食物。
于是,没有开灯,一路沿着楼梯便走了下去。
两口冰汽水下肚,心情仿佛好些了。经过客厅,望了眼窗帘外隐隐透入的月色,禁不住走到沙发上坐下看着窗子发呆。
墙上的挂钟显示时间是凌晨一点多,夜色锁着一屋子人梦中的呼吸,包括康绎行。她想到他挺拔的鼻梁,忍不住傻笑。
他们在这屋内同钟点,共呼吸。屋内的空气曾穿过他干净的短发,此刻旋绕在她鼻尖。一切都如梦似幻,还有什么好烦恼的?
她靠在沙发上,又由脑中调出这日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