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女果+番外 作者:息尝梦(晋江2013.1.10完结,青梅竹马,小三)-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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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性还会持续些日子,隔三差五便有个新消息出炉。她一张嘴全无本事令黑白就此分明。
下午,在电脑前思忖半晌,她打下辞职信。
将辞职信交给人事后,人事默允了她的请辞,并说了一堆话大意是破例批准她立即离职云云。
她笑着想,老板果然是期待她离开的。她在他眼中原本便不是个优秀职员,他显然不相信她在找到这么一条后路后还会在工作上花任何心思。
想起严佳失恋痛哭那夜,她与她彻夜长谈。她说,幸好还有工作,还自食其力,自己养活自己。
一眨眼,她连工作都没了。掐掐算算,银行虽然有存款,却不算多。休息一阵,等这件事平息了总还要再找工作。
她希望她的下一个老板是个不喜欢看新闻的。
唐笙雨辞职,又适逢严佳失恋,她们便共同计划了一次旅行。
唐简与王月芝对于她的出行草木皆兵,坚持不同意,怕她又如上次一般与康绎行私自出游。
直到她将严佳请去游说,他们才半信半疑批了准假条。
她觉得自己突然间像被上了手铐脚镣,举步艰难。如此恶劣的环境下,他与她真能修成正果吗?她越来越不确定他们的结局。
离开之前她致电康绎行,他刚巧在国外。草草与他聊了两句,告知他她要离开S城数日便挂了电话。
在异乡明亮的阳光里,她与严佳踏在石板古道上数着秋日的落叶,算着他与她之间相隔的时间差。
便是隔了千里万里,她觉得她带着他,将他揣在心窝里,如同过往的十多年一色一样。
这样的爱多么便捷,只需她一颗心便可做到。两具躯体要依靠在一处,却诸多麻烦,千难万难。
在酒店迷蒙睡去的每一个夜里,她静静地想着,其实这样已经很好。她不是个需求太多的女子,能在任何时候,悄悄牵挂他,能在心灵匮乏的时候,有过曾经,有过美好的回忆供她念想,已经能令她满足。
与众多游客一同挤在景点买纪念品的时候,她突然想到,她似乎还没有来得及与他互赠礼物。
然而将纪念品草草看过,都觉得不合适。
直到回S城,她依旧不知道送他些什么
。
飞机上,严佳与她聊及少时点滴,无意间提起她念书的时候,她们班里的女同学有阵子着魔了一般都迷上送心仪的男生围巾,于是课余便集体讨论织毛线这门古典艺术。
她灵光乍现,想着天将转凉,她可以织件毛衣给他。
回家后,她便买了大坨烟灰色毛线与编织教学书,想为他织件别致的毛衣。
严佳笑说:“这是小女孩少时打的温暖牌,玩的心意游戏。又或者是老夫老妻的生计需要。你这算哪一种?”
她细细揣想,想到他英俊的眉目,明朗的笑容。心底有沉淀得深深的浓烈爱意泛起,那爱意里,又掺入了亲近。比家人激越,比情人沉静。
忍不住笑。
严佳于是推她的头:“你这表情,是想说你们已经老夫老妻了?”
她于是笑得将头埋入毛线中,笑出了泪来。
☆、小别时光
唐简与王月芝紧锣密鼓地在筹划着搬家的事。两个月后,新居在装修中,唐笙雨已经随父母搬离旧居,在临时住处安顿。
这一段日子,她乖乖守在家中织毛衣,深居简出。
父母知道她与白崇俊分手,自然不高兴,这是连最后的退路都没了。然而,比起每日上头版头条,这不算太严重的过犯。
她与康绎行依旧电话联系,她背着父母挑时间打给他。他总是很忙,有时在国外,有时在公司,有时在路上。逢他有时间聊上几句,他总催问她何时肯见他,她也只能拖延着分离的限期。
最好的时间,自然是他离婚后。但她一遍遍拖延得连自己也心生烦躁,于是,给他电话的间隔渐渐拉长。她心中有些许不安,但她便是此刻回到他身边也改变不了什么,他尚有数个月才回复单身。此时与他重聚,不过是又走一趟老路,将父母惹毛。
加之他与她天差地别的世界,她见识了一回,便始终犹豫着裹足不前。
她告知他的新住址,却不见他。她知道他想念她至深,她亦同样渴望见他,只是她怕一相见,种种未经沉淀的问题会被暂时淹埋,而后在某个时刻更为激烈地爆发。她对这段关系甚为小心翼翼,她不想因自己有任何疏忽而令它粉身碎骨。
她想,若他真的爱她,会经得起时间,不过几个月。十多年他们的爱都未曾泯灭,这短短一弹指实在不算什么。
手指上每一针都夹杂着乱纷纷的思绪。
摸着那密密实实逐渐成形的毛衣,想象着它们幸福地紧密拥抱着他的身体,在他的宽厚身躯外蓄着暖意。
针针脚脚,密密织入她的思念与最后一点青春里泛滥的爱意。
若有一日,他们共偕白头,这件毛衣会成为他们爱情的纪念品。在她白发苍苍的时候,兴许某一个寒夜里会无意将它由箱底翻出,而后便可以拉着他一同坐在暖气前的摇椅上细细回忆那条对彼时的他们已经如同隔世的曲折情路。
在如此微酸的甜美心情中,白崇俊已经被她彻底抛到前尘往事中。便是她与康绎行走入最坏的那条路,最终分道扬镳,她也不会再向他回头。
他打电话她没有再接,实在没料到他会找到她的新家。
那个夜晚天气轻寒,窗外细雨茫茫。
唐笙雨与父母夜饭方毕,正打算夜里躲回房中继续织毛衣最后的袖子,门铃突然响起。
王月芝起身去开门,开了门愣了愣:“崇俊?”她被眼前人狼狈不堪的形容惊得一时不知该如何招呼他。
唐笙雨在桌前远远望见门外站着的人,
条件反射站起来快步走过去:“你怎么会找到这里?你来干什么?”
王月芝不知道其中来龙去脉,只当是白崇俊不肯原谅唐笙雨与康绎行那一段,听唐笙雨这个口气,斥道:“小雨!你怎么这样说话?”
白崇俊笑得局促:“笙雨,让我进来说话好吧?只占用你片刻时间。”他将手上的水果零食送上。
王月芝接过,顺道给他下台阶:“当然,进来吧,有话到小雨房里说。”
唐笙雨见王月芝颁了通行令给他,尽管不愿,也不再赶他,回身便自顾自往房里走。
“小雨!你这孩子……”王月芝觉得蹊跷,不知为何做错了事的唐笙雨反会如此对被害者不理不睬。仍维持着礼貌:“崇俊,进去吧,我去给你泡茶。”
白崇俊的眼睛盯着唐笙雨的背影,口中道:“不用了,我不喝茶,坐一会儿就走。”说罢,便跟着唐笙雨进房。
顺手将门带上,回头赔笑:“笙雨,你气该消了吧?”
唐笙雨半靠在书桌前,也不请他坐,只是淡笑道:“我没有生过气,我只是觉得悲哀。我向知道‘崇越’在你心中的分量,我只是高估了我在你心中的分量。我也没有怪过你,你与我,不过慑于社会舆论与形势,病急乱投医。于是,任何医疗事故,死伤残疾都是自作自受。”她直直盯着他的眼睛:“我想,你今天也不是特意来关心我有否生气。”
见唐笙雨如此直白地将他们的关系血淋淋剖开,白崇俊有些意外。他与她,一开始便是两个自我催眠并彼此催眠的人,当催眠入了化境,便真真假假混淆不清。
他们不是没有对对方说过我“我爱你”,但爱字到底抽象,到底没有杆标尺去衡量。于是他们便钻了这抽象的空子,将“爱”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此刻,她毫不留情将真相揭得比真相本身更残酷,他竟不知拿什么话去回她。
她向来迷迷糊糊,对生活也没有特别要求,种种于她,不过得过且过。这一番言辞却与从前他认识的她大相径庭。
他尴尬地笑:“我对你是有感情的笙雨……只是你知道,我自小与母亲两个相依为命,凄风苦雨我都挨过。下雨下雪,我陪着她在街边摆摊,两个人冻得互相揉手呵气。我立志要出人头地,要做一番成绩出来,令她过上好日子。我挨了三十多年啊,‘崇越’对别人而言,兴许不过是个小公司,对我却意义非凡。我母亲身体不好,她至今不知道‘崇越’关门的事。我不知道如何向她交代,公司开张,她比谁都更高兴……”他忍不住声音哽咽起来。
一段日子不见,
他形容有些消瘦,下巴冒出了泛青的胡渣,衣衫凌乱,头上还湿漉漉沾着些许雨珠子。唐笙雨见了他的模样,又听他这一席话,多少为他同感心酸起来。
“我很为你难过,如果……如果你不那么心急,再等待个三五年,待自己真正有了自立门户的能力……如果,你没有因为雪莉给的诱惑而一脚深深踩了进去。兴许……一切不会那么糟。”她声音放柔。
“不是的笙雨,一切还不是那么糟,还有救的。就像你说的,对康先生来说,‘崇越’真的不算什么,他动动手指便可令‘崇越’活过来。你说过他那么喜欢你,他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你……帮帮我,你让他帮帮我?”他的声音带着极迫切的渴望,仿佛在寒天冻地里被困着最后一口呼吸,终于见到救援飞机。
她怔怔望了他几秒,原来她那日随口说的话他竟听了进去,并在心里存下了希望。
但她不能因为他可怜便不管不顾去求康绎行。她与他,不过恋爱短短几个月,现下更是阴晴未定。加之白崇俊是她前度男友,她去求他帮这个忙,怎开得出口?
何况,他会否因为她而公私不分地去插手“崇越”的事仍是个未知数。
避开白崇俊的眼睛,颇凝重地呼口气:“我真的不合适做这件事,而且,如果他知道你与雪莉之间的交易,你认为他会帮你吗?其实……你母亲最希望见到的,是你平平安安,娶妻生子。飞黄腾达,富甲一方,毕竟是看运气的。我想,只要你安然无恙,她不至于太难受。你……好好保重自己才是。”她又扫了眼他的狼狈。
白崇俊心中亦越来越害怕康绎行发现他与雪莉间的交易,但他是一心为了“崇越”,先前为了“崇越”不顾后果地接受了雪莉的条件,现下又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想求康绎行帮忙。
唐笙雨将他的担忧说出口,他有些忧心地问道:“现在他……”
“他大概还不知道你们间具体的交易内容。”她撇过头,想到那日雪莉带着侮辱性的言辞,又想到白崇俊的对她的极尽贬低:“时间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家,好好照顾自己,免得你母亲担心。”
白崇俊这一刻心思也是一片纷纷乱,像在茫茫暗黑里四处乱撞,抓住什么是什么。前因后果,他都来不及细细考虑。
唐笙雨提出了康绎行会发现他与雪莉之间交易的这个事实,他只觉得茫茫不知所以然的无助情绪又度将他抓住。
他撸了撸面孔,失魂落魄地点头:“那好,我先回去,先回去。我改天再来看你。”
唐笙雨刚想对他说,让他无需再来,多说无益。他已
经离开她房间,与她父母道别去了。
她关上门,拿出毛衣,织了两针。停下手上动作,想着若是她果真去求康绎行会如何。
脑中闪过他在“幻海”说过的话:你怎知他们一家人不会因此而走出生活的阴影?
强烈的反感又度袭来,她去求他,兴许他会应允她,但心中却会笃定地认为,她因为攀上了他这根高枝而令前男友都受惠匪浅。
放下毛线,站到窗前,看着楼下白崇俊的白色小轿车驶远。想起她与他的无数次约见,坐在他车内,让他载着离去。
那些回忆逐渐如同他车灯的微弱光芒,在暗夜里渐行渐远,直到彻底消失了踪影。
她想起她两三日不曾打给康绎行,拿起手机拨通他的电话。
“喂,笙雨……”康绎行的声音传来,随即是许薇的声音:“康先生,外卖还是老样子吗?”
他随口“嗯”了一声。
唐笙雨不知为何有些不是滋味,随口问道:“你还在公司吗?”
“今天有桩案子要赶出来。”
她支吾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许薇去帮你买外卖了?”
许薇也打电话给她,告知她她去大学念书,在康氏工作的情形。却很少提到康绎行,她说她暂时在底下的部门做些很杂的事,与康绎行几乎碰不到面。
为何,为何他们听起来很熟?
康绎行的声音有些笑意:“我爱吃的那家牛排店开在三条街外,又没有外送。只能让她帮忙跑跑。”
他爱吃的牛排店?她有些惭愧,她竟然不知道他爱吃哪家的牛排。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争执、误会以及牵绊却太多。
她努力无视心中的酸涩:“你这会儿吃饭太迟了,小心你的胃。”
他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