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术之我助女皇夺天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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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浓这才看清,里面的东西只不过是清稀的米汤。
老人发现身后的孩子,忙又乘了一碗,木盆发出刨底的敲击声。
“孩子们,渴了吧,来喝点米羹。”
武珝甩动膀子,小跑过来。
接过碗就开灌,她好像想起什么,一下忍住,将碗高高端起,说道:“姐姐喝。”
“谢谢小珝。”华浓接过碗喝了两口,重又递给她。
武珝望着那个老奶奶,肚子咕咕直叫。
“奶奶,我饿了。”她摸摸自己的小腹。
老人慢慢走到一口瓦缸前,上面同样是一块木板。
“奶奶这就给你们熬粥。”
她的身体弯得更低,像是要栽进缸里。
华浓跟过去,手伸到缸底想要帮她,却捞了个空。
她仔细往里面瞧,只有稀稀疏疏的几粒米无精打采的躺在缸底。
“奶奶,已经没有米了。”华浓说道。
老人摇着头,叹着气:“这几年收成不好,交完官家的就没米了。我们熬米羹就着青菜吃。”
都知道青菜刮油,这样个吃法不是越吃越饿吗?
华浓想着,拉上武珝说道:“奶奶不用做饭,你且等着我们。”
说完两个小孩儿跑出院子,去到放行礼的地方。
轿子上放着一些葱油饼和绿豆糕,华浓用布包了几个又带着武珝跑回来。
她们走到老人身旁,华浓将东西递到她手上说道:“奶奶,给您吃。”
老人颤抖着双手将布揭开,原来是香喷喷的饼子。
她使劲咽了一口唾液,强忍着饥渴的欲望,眼泪颗颗往下掉。
“谢谢!谢谢!”她给两个小孩深深鞠躬。
华浓难过得跟着掉泪,武珝不懂,只是神情凝重的望着她们。
老人把饼藏进米缸里,再用木板盖上。
武珝不解问她:“奶奶,你为何不吃?”
老人微笑着回答:“我的儿子、媳妇、孙子还在地里,等他们回来一起吃。”
实在是太可怜了!一听这话,华浓竟控制不住呜咽起来。
想想自己在未来的那个世界里成天都是大鱼大肉,吃不完,用不尽,是何等的幸福!
士兵们虽然很饿,武士彟见这里太贫穷,让他们喝过凉水后便继续赶路。
他计划找个府衙让他们吃饭休息。
队伍已没有刚出发时的生气勃勃,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又累又饿。
又走了几个时辰,武士彟见众人疲乏,找了个绿阴之地,让大家停下来休息。
他调转马头,来到轿子跟前,把帘子掀开,看着里面的两个孩子问道:“珝儿,浓儿,累不累?”
两人摇摇头,依在一起。
武士彟转向喻妈妈道:“喻夫人可否把带来的食物分给众人。”
喻妈妈听言,随即将放在车上的包袱拿出来,里面装着一大包饼干。
她开心的说:“都拿去吧,我们坐车不饿。”
武士彟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取了几块葱饼和绿豆糕给她们,将剩下的提走。
两个小家伙早吃过了,这个时候正乏,对外面的一切提不起兴趣,就躲在车里睡觉。
“刘护卫,你把这干粮拿去平分给大家充饥。”武士彟取了两个饼出来,把剩下的递给身边的贴身士卫。
“是,大人。”刘护卫接过东西,又将饼分给带头的士兵。那几个小队长再将饼撕成小块分给众人。
武士彟递了一块饼给李大人,手上剩下那块又分成四小块,自己留一块,另外三块分给自己的护卫。
李大人见状,竟不好意思下口。
“武兄如此厚爱将士,难怪每次出征都能战无不胜。我李某自愧不如!”
说完,将饼分成两块要与他同享。
武士彟却不这么认为:“李大人乃是国之栋梁,武某岂敢与您相提并论。”
说完接过他手里的食物,两人相视而笑,豪气干云。
休息片刻后队伍又开进一道峡谷。
一股刺鼻的臭味扑鼻而来,苍蝇在上空翁翁乱飞。
“什么东西,这么臭?”前面一个士兵说道。
华浓和武珝被那恶臭熏醒。华浓将头伸出窗外,想要寻找臭味的来源。
她远远望见一群黑压压的苍蝇正堆集在什么圆形的物体上。
树枝从车旁擦过,她顺手折了一根。
临近那堆苍蝇时,往那上面一扫,苍蝇受惊,群起乱飞乱叫。
“啊,妈呀!是人头!”
华浓扔掉树枝尖叫,车里的人都吓得脸色铁青,搂到一起。
她大惊小怪,前后的将士们却不以为然。刘护卫淡定的走到那里,将苍蝇赶走,旁边居然还有两颗,小小的,应该是小孩儿的头颅。
武士彟在前面问道:“刘护卫,有何发现?”
刘护卫上前,回道:“看样子,有可能是饿死或病死的,没有发现兵器。”
正说着,迎面过来一群人,一个个穿得衣衫褴褛,又黑又瘦,成人也不过五六十斤,一张黑皮包住内脏,犹如蝙蝠。大家拄着木棍相互搀扶前行。
武士彟找了一个老妇人问道:“大娘,你们是何许人也,这是要去哪里?”
“回官爷,我们乃是益州人士,欲前往利州。”妇人回答。
武士彟不解,继续问她:“益州乃是平原,是富庶之地,为何要弃富投贫?”
老妇人一边抹泪一边回答:“官爷有所不知,如今益州长孙一族和官府勾结横行于世,欺压、收刮老百姓,城里的人死的死,病的病,听说利州的武都督为官清正,监察得力,所以我们就打算去那里。”
李勣一听,火冒三丈:“竟有这等事,看老子到后扒了他们的皮!”
第26章 悲泪为苍生()
李勣望了望武士彟对老妇人说道:“这位大人就是利州的都督武士彟。”
“这是武大人,大家快来给武大人行礼。”老妇抹着眼泪,将其他人都叫过来。
一行人齐刷刷的跪到地上。
看着她们奄奄一息的样子,武士彟连忙下马将领头者扶起。
“老人家免礼!大家都快起来吧!”
接着又对众人说道:“你们不用赶往利州,如今这位李大人正代天巡狩,正要赶往益州,尔等请随我们一同前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待。”
大家闻言,又转头拜向李勣。
“青天大老爷呀!李大人在上请受小的们一拜!”
一个老头儿整个身体匍匐在地。
李勣立即扶他:“老人家快快请起。”
接着他安排后面的部分士兵一人带上一个难民一同赶路。
走出峡谷,终于在山顶看见一个酒家。
大家像见到救星一样,加快脚步冲上去。
一个妇人同一个老头正在收拾桌子,见那架势,慌忙扔掉手里的东西就往屋内跑,一进去马上关上大门。
什么状况?武士彟和李大人面面相觑。
士兵们也不明原因,站在门口不敢乱动。
武士彟来到门口,对着里面的人轻言细语:“老人家,我们旅途劳顿,能否给碗水喝?”
里面的人仍旧没有动静。
武士彟继续说道:“老人家开开门好吗?我们想买点食物。”
一听到“买”字,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那老头伸出来半个脑袋问他:“你们跟那群人不是一路的?”
武士彟很奇怪:“哪群人?”
老头儿把身子探出半截,又望了望外面规规矩矩站着的士兵。
一辆轿车在路边停下来,上面跳下两小女孩儿。
一蹦一跳向门前跑来。
老头想,哪有出来抢东西还带着家眷的,于是放下心将门敞开。
“官爷,你们是打哪里来?”
武士彟忙回道:“我本是利州都督,现在赶往荆州上任,路过此地想找老人家讨口饭吃。”
“唉呀!原来是利州的武大人,英子,快快出来,见过武大人。”老头对着地下室喊话。
接着又对武士彟说道:“早就听闻武大人爱民如子,今日所见,果然名不虚传!”
武士彟见士兵们都很疲乏,示意他们坐下,对那老人请求道:“老人家可有什么吃的?”
老头连连点头:“有,有,我们这里有面条、稀饭、馒头、肉包子,还有猪头肉,不知道武大人要点什么?”
武士彟看着那帮难民,想必他们已多日未能进食,就对老人说道:“馒头、肉包、猪头肉一桌来两碗,面条或者稀饭你直接问他们。”
老头把汉巾往肩上一搭,对着室内喊道:“英子,稀饭、馒头、肉包和猪头肉用碗装好,全端出来,面条再下一锅。”
说完自己进到屋里,稍许功夫,一碗碗吃的被他和英子端了出来。
华浓没事干,跑过去帮忙。
她端着一碗稀饭走出来,迎面看见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儿面黄肌瘦,好可怜,便给他端过去。
男孩看见吃的,一下拖了过去,稀饭洒了一身,他也不用筷子“呼啦啦”吸起来。
包子被端到桌上,他伸手抓起一个像劫匪往人票嘴里塞布团一样,使劲压进去。
噎得他两眼翻白,华浓赶快在他背上猛拍了十多下,他才将东西喷出来,脸色已经因憋气变成了猪肝色,再吐不出,估计小命就不保了。
“孩子,慢点吃!”
华浓一边给他捶背,一边提醒他。
“孩子?”这个小女孩明明比自己还小,怎么会如此叫我,男孩儿觉得好奇怪,可是刚刚她的声音的确又像是个老城的大人。
“姐姐,我也要吃。”武珝跑过来。
华浓拿一个包子递给她。
武珝看着那男孩子,皱起眉。
“姐姐,他怎么会如此瘦?”
是呀那孩子瘦得就只剩一张皮了。
“小珝,他太饿了,营养不良。”
武珝转动着她的大眼睛:“什么叫营养不良?”
怎么跟这个衣食无忧的大小姐解释呢?华浓想了半天才回答她:“营养不良就像是有人在你身上把皮割开,再把里面的肉一点一点给你掏空。”
“啊!”武珝张大嘴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害怕自己也营养不良,赶快把手里的东西吃掉。
那男孩实在太饿,根本停不下来,又吃了几个馒头,喝了几碗稀饭,总算装不进去了,这才停嘴。
见他吃完,武珝大方的对他说:“哥哥,我们做好朋友吧?”
男孩点点头,终于脸上有了笑意。
武珝拉起他,跑往路边去摘野花,两个孩子开心得哈哈大笑。
见众人吃饱,武士彟拿出几锭银子,放到老人手中。
“辛苦老人家啦!”
老头受宠若惊,忙推辞:“武大人,要不了这么多,要不了这么多!”
武士彟将他手心盖住,劝道:“老人家请收好!”
随后他好像想起了什么问他:“老人家先前为何如此怕我们?”
说到这里,老头长吁短叹。
“武大人有所不知,益州的长孙公子常常带官兵出来强取豪夺,欺压百姓。”
“怎么又是长孙家?”李勣听后刚平息的怒火又冒了上来。
见官兵们体力、精神已然恢复,武士彟便命令大家即刻赶路。
翻过一座烟雨朦朦的大山,呈现在眼前的却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番景象。
身后的环境温润肥沃,眼前的却干燥贫瘠,远观黑黄的大山高耸入云,近看枯石林立,寸草难生。
没有绿树遮日,一股股热浪袭来,全身像要被烤焦一样。再加上山高缺氧,华浓和武珝开始大口喘气,不停的喝水。
武珝不住叫嚷:“姐姐,好热,好热!”
华浓见她头发被汗水拎成一股一股,又摸摸她的后背,全是汗水,赶忙将她的衣服脱掉,只穿一条小内裤。
一个士兵觉得身后的小孩扯了自己一下,接着就是“咚”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摔到地上。
“快停下来,虎子,虎子!”
一个老妇人尖叫。
那士兵停住马,回头一看,原来自己搭的那个男孩儿摔到地上。嘴里吐着白泡沫,两眼翻白。
他身后的众人也都停了下来。
轿中不透风,更加闷热。
见马车停下来,华浓打开帘子跳下来。
武珝跟着就要下轿,奶妈忙拦住她:“小姐,小姐,把裙子穿上,光着身子出去,成何体统。”
边说,衣服已套进脑袋,小家伙却溜出了半个身体。
外面稍微有点风,却更晒人。
大叫的老妇人抱起地上的男孩,华浓和武珝跑过去。
不是吃包子的那个孩子吗?
“虎子,你这是怎么啦?”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