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魉之匣上-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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扰。于是福本便自告奋勇提议愿意载绢子到转院处。他想,身为警官就该如此。
“那么木场先生——您打算怎么办呢?”
“当然也去。部到了这个节骨眼了还要我回去我才不愿意,回程顺便麻烦你载我到武藏小金井吧。”
听完这番话,福本对这名不亲切、一脸凶恶的刑警更有好感了。
究竟为何会如此福本自己也不清楚。
增冈向护士询问转院处的地址,护士似乎要他向绢子询问,於是增冈脚步发出喀喀巨声走向绢子,同了同样的问题。
“每码版进带衣学言就所。”
绢子究竟说了什么福本实在听不出来。
绢子坐进前座。不知是香水还是脂粉味,淡淡的香味刺激着福本的鼻腔。
木场则是坐镇在后方的座位上。
“真抱歉,给您添麻烦了,那间——每码版进带衣学研究所——位于国道十六号线的附近。”
名称是什么还是听不懂。不过目前事态紧急,总先发动车子再说。知道位置的似乎也只有绢子,因此由福本的车在前方引导,救护车跟在后方。
后照镜上,扭曲地映照出默默送行的医生、护士以及增冈的脸。
“你的工作没问题吧?”
木场问。
“今天我没值班。”
“——原来是这样啊。真是抱歉了。”
“人命关天,我认为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福本心情变得有点愉快,虽然这对被害人的家属很失礼,反正不说便没人知道。虽仍处于紧张的状况,福本手中的方同盘转动却是十分轻松。
穿通野猿街道应该就是十六号线了,接下来,在绢子下达新的指示之前,沿线走直即可。清晨车道很空,由窗口流入的凉风令人心情舒爽。
绢子与福本双双沉默着,但福本已经逐渐习惯这种沉默,毕竟从昨晚以来一直如此。
不知走了多久。
民家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树林森林等令人感到寂寥的景观。
“快到了,啊,请右转弯进那条路——”
绢子以电影里听到的声音说。
那是一条小径,没铺上柏油的小径。
继续前进一段时间后视界突然开阔起来,福本对眼前景象讶异地合不拢嘴。
广场上停了一台卡车,同时,眼前有座巨大的箱子。
“就是这里,这里就是每码版近代医学研究所。”
绢子说。福本略显狼狈神情,狼狈之下一直隐忍住的睡意终于冒出头来,不小心放松了方向盘,车子打滑了一大圈后紧急停车。
“糟糕。”
匡啷,一声巨响。
一直注意着箱子,不小心撞上卡车后方的载货台。
“喂,在搞什么!”
木场怒吼。
“后面有救护车,车上有患者啊!万一追撞上来该怎么办!”
“对、对不起,请、请问是否有受伤……”
“我浸事,请您继续。”
“嗯嗯。”
幸亏救护车没事,正准备停在箱子入口前。箱子——不,应该说像箱子的建筑物入口打开,一个穿著白衣的矮个儿男人走出来,是个体型只比小孩大上一号,眼神凶恶的中年男子。救护车门一打开,救护队员与雨宫立刻急急忙忙跑出来.状况肯定很急迫吧。至於雨宫,用滚着出来形容他是再贴切也不过。
绢子也连忙跑过去,而木场则是带着可怕表情雄立背后。福本不知该做什么才好,还差
点忘记自己的警察身分,只一直在意着刚刚撞到的卡车的事情。
躺放着加菜子的担架被抬出来,上衣穿着工作眼的男子打开建筑物的正门好让伤患进入。大批人像是被箱子吸入般朝入口前进,木埸也追过福本跑去。
福本偷偷确认了一下卡车的载货台。锁扣的部分受损,稍微凹陷进去。伸手一摸,锁扣似乎松掉了,而开来的吉普车上也有凹陷。
怎么办,开车时心情还颇愉快,现在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白衣矮个儿把正门关上。
回过神来只剩自己被留在外面。
天色已经完全转亮。或许因为周遭都是树林,四处传来不知是麻雀还是云雀——对无法分辨鸟类啼声的福本而言,什么鸟都一样——的嘈杂啼声。
仔细一瞧——这栋建筑物真的很奇特。
正面呈现完全的正方形。从高度看来应该不可能只有一层楼高,应该有三层楼、不、四层楼以上。
入口是对开式的两扇大门,宽度较普通大门稍宽,两扇加起来约有一点七公尺长。外圈镶以牢固的金属框,上半部嵌入毛玻璃。正上方设有约五十公分的遮雨棚。奇特的是雨棚上方有一宽约三十公分,如沟般的细缝一直延伸到顶楼。细缝上镶嵌着与大门同样的毛玻璃,应该是嵌死的。
这栋建筑让人看来感到奇特的最主耍原因是,至少在正面能看见的范围内,除了这道细缝以外完全没有任何窗子类的开口。
靠近建筑,大门右边挂着一块招牌。
“美马版近代医学研究所”
原来如此,绢子所说的是这个啊。
福本走向侧边,侧面看起来也近乎正方形。
也就是说.这栋建筑是个立方体。
侧面完全没有窗户。只有几个固定间隔设置的的排风扇。
另一边大概也差不了多少吧。
走到背面。背面有个类似院子的小广场,大型的焚化炉。焚化炉上有根令人无法相信是以砖块堆成的超巨大烟囱。当然背面也没有任何类似窗户或后门之类的开口,看来这栋建筑物只有一个出入口。是个完全的立方体,有如一颗骰子。
刚刚在正面时没注意到,原来屋顶上还有另一根烟囱。
目前两根都没冒烟。
究竞这栋建筑是什么,这颗骰子真的能拯救少女吗?
福本想说继续待在这里也没意义,便又怅然地回到正面广场。
来错地方了。睡眠不足的福本已经累得连里面正在进行什么也无法想像。或许该打开门进去看看,但不知为何却不想这么做。以金属和厚重玻璃制成的大门彷佛正抗拒着年轻巡警的进入,同时也觉得,像个愚蠢哨兵般傻傻地看守玄关似乎更合乎自己身为警察的身分。
但不管看守多久也没人到访,而箱子之中也没人出来。
福本担心卡车坏掉的载货物。保持沉默是犯罪,应该通知车主才对,但也不知道是谁的卡车。看起来像是军方转售民间的设备,相常老旧。若真是如此,搞不好卡榫原本就是坏的?
不,这是不可能的。
福本很确定。
广场两边竖立着原木制成的电线杆,电线杆沿着小径设置了一整排,电线由国道延伸过来。远方的电线描绘出柔软弯曲的曲线,连接到箱子底部。应该是电话线吧。
电话——该向派出所或管区警署报告现在状沉才封。但是别说是建筑物附近,就算出了国道,这一带也没有能发挥电话功能的东西。
就算福本现在的思考能力已经降到谷底,也还是知道这四周的状沉。但心情上又百般不愿去打开那道门。
程面应该有护士吧?或者——
鸟的啼声停了下来。随著啪啦啪啦的振翅声,森林中的鸟儿一口气全部飞了起来。
视线朝空中一望,烟囱里冒出烟来。
突然听见彷佛地狱的油锅锅盖打开般的巨响。
隆隆隆隆——
这是什么声音?
令人非常不愉快。
箱子震动起来了。
箱子
“送进箱子里了。”
“箱子?”
赖子听见箱子这个词便想起那个到家里的怪男人。
真不可靠,这个狗脸巡察像个毛头小子一样。
同样是警察,那个巨汉——好像叫做木场吧,木场更值得信赖上好几倍。木场不在吗?如果是那个一脸凶恶的男子,大概就能拯救赖子吧。
照这样下去,
照这样下去赖子会,
“加菜子现在被送进箱子里,巡警先生,你刚刚是这么说的吧?
“啊?呃,嗯,是这样没错。”
“加菜子还活着吗?”
“你真的不知道吗?家人没跟你说过吗?”
这个警察果然是狗,够愚钝。轻蔑他算了。赖子心想。
“嗯,我想应该还活着吧,没想到手术失败的消息,况且如果已经死了,也就不会有绑架——”
“绑架?”
“啊,关于这个……”
总之似乎还活着。
太悲惨了,照这样下去,赖子的未来就会变得一团糟了,没有来世还比较好呢。
“我想见她!我想见她!请带我去见加菜子吧!”
“咦?可是,这个——”
“加菜子是被人推下去的,被黑衣男子推下去!我知道真相.今天以前却一直想不起来。真的,这是真的!如果加菜子还活着,我一定要见她一面,求求你。封了,那个刑警先生。”
如果是木场应该会帮忙吧。
就算加菜子还活着,肯定也已经不在三鹰那家医院了。可是连对加菜子家的地点也不知道的赖子而言,如今只能靠警察帮忙。这只狗没用的话,只有靠木场了。箱子?他说送进箱子是怎么一回事?
听赖子提到木场,福本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接着又问了一次赖子,所说之事是否真实之后打起电话来。赖子觉得不该听对话内容,便尽量分心去死牢别的事情。
於是那首外国音乐有如耳鸣般在鼓膜内侧响了起来,赖子眼中的福本的嘴巴像是机器般不停地一张一合。
栏器狗放下话筒,暂时看着天花板,突然又好像发作似地立刻拿起话筒。於是支配了赖子鼓膜的那首音乐的不定型意象逐渐消退,狗的吠声再度恢复成人话。
“但是,就算您这么说。是的,所以说这时属下该怎么办——不,不是的。可是既然有可能是杀人事件,啊不,是被人未遂事件的嫌疑,是的,杀人未遂。如果她的证言属实的话——嗯嗯,所以说,嗯嗯。”
“所以说属下该如何处理才好!”
“真是的——这些家伙——照这样看来如果直接跟神奈川本部联络,肯定会被惩戒免职吧。”
福本说完放回受话筒,似乎被挂电话了。
福本用瞳孔又黑又大的小眼睛凝视赖子。
此时自己在对方眼里究竟是什磨摸样,赖子多半知道。
就算不那么悲伤,就算不那磨难过,也能让人相信自己是十二万分的悲伤、难过。只要流点眼泪大部分的人都会相信自己。
这招只对同年代的同学没用而已。
是否也能瞒骗过那对狗眼呢?
果然——福本一副对赖子担心的样子。
“小妹,听我税。柚木加菜子还活着,只是现在有坏家伙想伤害加菜子,警方正出动大批警力严密保护她,所以他们似乎没多余心思来管这件事。不过你所说的那个黑衣男子,如果真的是推加菜子下去的犯人,我相信肯定跟目前的事件有关。只是不管是警署还是本庭都没办法帮你,毕竟辖区不同,没办法让你去见她。只是肯定的是加菜子还活着。但由於事故是发生在我们的辖区内,由小金井署的刑警负责搜查。所以说,赖子小妹——应该没错嘛?刚刚说的你懂了?”
“见不到加菜子吗?为什么不能见她呢?什么辖区的我不知道,可是、可是。”
哭给他看试试。
“好了好,听我说,赖、赖子小妹。嗯,该怎么办呢……”
太有效了,福本明颗露出很困扰的神情。
“木埸——先生的话——那个人会怎么做呢?”
福本说完,又看了一下赖子,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年纪老大不小的警察居然还向哭泣的十四小女孩征求意见,赖子觉得很可笑。
福本像是关在动物园里的熊一般,在狭窄的派出所里不安分地来回走动。不久,另一个警察骑脚踏车回来,是到过赖子家的那名警察。
福本看到同僚立刻抓住他不知商量些什么,另一个警察非常惊讶地看了看赖子与福本的脸。
“可是你,这么做的话,”
他说:
“肯定会被骂咧。不,我说福本啊,这次搞不好会被免职咧.你自己也清楚吧。”
“但总不能放着不管吧。你看她哭得好可怜,一心挂念朋友。这是杀人事件啊。”
“就算如此,交给我们署的刑警调查不就得了?”
“我觉得两者一定有关联,这是很重要的情报。可是神奈川跟我们又有奇妙的地盘意识,等到能好好跟对方说明都不知道是何时了!所以——”
“想干就干吧,我不管了。我会装作没听过。”
警察说着,拿起警棒敲敲自己的肩膀。
福本干劲十足地转过头来,说:
“我带你去见她吧,赖子小妹。”
“我会带你去见加菜子的。加菜子小妹现在跟木场刑警在一起——应该还记得吧?就是你刚刚说的那个刑警先生,那个人现在应该在加菜子身边。木场先生一定能了解我们——”
那个人现在跟加菜子在一起?
“我没错,这么做是对的。”
福本带著愉悦的表情,仿佛自我催眠般地说。
木场刑警真的跟加菜子在一起?
那个人正在保护加菜子?
“我相信木场先生。”
福本好像正说着什么。
但他的话已经无法传达到赖子耳里.
“木场先生一定能了解我们的。”
木场——
木场刑警——
“木场!木场修太郎!”
又在叫了。
木场厌烦地抬起脸。
这次又是什么事了?本厅来传唤了?如果是的话——
可能就是最后通牒了。
木场无视上头命令单独行动已快一个星期,自己感觉到,这几天来的任性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