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性者的隐私 作者:夏树静子(日)-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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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电话员的声音刚一出现,立夏子马上用很轻的声音问道:“一个叫佐芥君的
男人,注在您那儿吗?”“几号房间?,”不清楚。“
“佐芥什么名字呢?”
“是佐芥悌二君。”
“请稍微等了下。”
不一会,同一个声音回话了:“这儿没有姓佐芥的人。”
“啊,也许结帐了。他应该是前天到这儿的呀……九月三十日他是否住到这儿
呢?
请帮忙再查一下好吗?“
“那么,给你转到服务台。”
服务台的服务员是位男性,立夏子向他打听了同样的问题。
沉默了一会以后,话筒里传来了答话声:说叫佐芥的人两天前也没有在这儿住
宿过。
因此,立夏子又叮问了一下有没有叫葛西梯二郎或同这个名字类似的住宿客人
来过。但是对方都是立即以否定作答。这次的语气,显然带有厌烦情绪。
无奈,立夏予只得又去翻找其他旅馆的电话号码。
听服务员说,立夏子刚才询问的是一家拥有四百多间客房,全市最大的旅馆。
两次电话的结果使立夏子感到“佐芥梯二”现在和两天前都没有在这所旅馆住
宿,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但是,后来服务员的回答口气变得冷淡了,关于有没有
类似姓名的住宿客人的问题,他们是否认真地为自己查找了呢?
看来,直接去旅馆的服务台查找,比打电话要更可靠。
面对面的询问,服务员也许会负责一些。但是,福冈的警察受东京警察之托,
现在也会开始同样的调查。这样做会有与警察相撞的危险,自己必须提高警惕。然
而,如果这个阶段的调查有遗漏的话,那么福冈之行就毫无价值了。
立夏子决定从明天早晨起,到周围的旅馆转一转。她刚一合上电话簿,疲劳马
上向全身袭来。虽说年轻,可是一直到昨天为止,她还卧病在床呢。在东京机场只
吃了点三明治,但肚子并不感到饿,看来疲劳已经压倒了饥饿。
立夏子回到房间,用室内的电话,预约了阿佐谷公寓的长途。一直住在学艺大
学姐姐家的泷井,从今天夜里开始。
又回到了阿佐各自己的住所。两人事先约好立夏子打电话到这里,通知她自己
在福冈的住宿地点,时隔不久,电话铃响了。她急切地拿起了耳机,电话员那生硬
冰冷的声音灌人到她的耳际。
“对方不在家。”
听到电话,不知为什么立夏子突然不可抑制地想喝起酒采。
她打算到一直营业到凌晨两点的地下酒吧去……这样做行不行呢?
立夏子合衣躺在床上,两眼直楞楞地盯着天花板,反复地考虑着。
第二天,雨过天晴,是个天高气爽的秋日。
以中区地图做向导,立夏子十点左右出了旅馆。
她从火车站乘公共汽车,首先去位于流经市中心的那珂河河畔的L 旅馆。
福冈对立夏子来说,还是一块陌生的土地。
立夏子坐在行驶在宽广的道路上的汽车里,精神显得比以前轻松多了。离开了
要时刻提高警惕的东京。她仿佛获得了到遥远的地方旅行的解放感,虽说这里也并
不安全。
昨天晚上,最终还是没有去喝酒就睡了。现在似乎全身都苏醒了,充满了活力。
今天的天气碧空如洗,万里无云,这种晴空在东京是难得见到的。而且,今天早晨
又给阿佐谷的公寓打了一次电话,与泷井取得了联系。听到优井那亲切浑厚的声音,
立夏子那有所期待的心,得到了慰藉。泷井记下立夏子的旅馆号码以后,用略含苦
笑的语调说:“如果能找到葛西君的踪迹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为你本身还是个
在逃犯呢。”
“最好不要勉强行动,而且也不要太思虑过度。”
几句普普通通的话语,却久久地回响在立夏子的耳边。
L 旅馆正对铺设着电车轨道的繁华大街。旁边,那珂河穿城而过,下游好像就
是注入博多湾的河口。在强烈的阳光照射下,水面上闪烁着刺眼的剿光。
立夏子向一个比较闲暇的服务台走去。在还没有靠近服务台前,她用目光迅速
环视了一下四周,看一看有没有像警察模样的人影在活动。从东京出发时,立夏子
穿了件灰色花纹的像Y 形衬衫一样风格的宽松外衣,下面配了条淡白色的紧身长裤。
当然没有摘下太阳镜。今天仍然是这身装栗。
“请问,一个叫佐芥的人住在你们这儿,此人……”
“知道房间号吗?”
“不,不太清楚……”
“是佐芥先生,对吧?请稍等。”
、可能是心理作用吧,服务员对站在面前的立夏子的问题,比她打电话询问显
得要耐心得多,花费的时间也长些。
看来。只有亲自前来,他们才会很客气地为你查我登记簿。
然而遗憾的,他的回答也是“没有”二字。
现在除了以佐芥、葛西或者与之类似的姓为线索进行打听之外,实在恩不出其
他的什么办法了。因此,一听到“没有”这个词时,立夏子马上就心灰意懒地不对
这个旅馆抱任何希望了。
从服务员的答复的表情上观察,警察好像还没有前来调查过葛西其入。但是,
确切的情况,她也并不了解。
就这样寻找旅馆,如果碰到了葛西怎么办?──由于疏忽大意,到现在还没有
仔细考虑这个问题。想到此,立夏子赶忙停下了脚步。
如果真的遇到了葛西,自己决不能躲闪、退缩。那时一一就说为了寻找岩田来
到福冈,同葛西偶然住在同一个旅馆……然后再见机行事。
主意一旦拿定,立夏子便走出了L 旅馆的大门。
立夏子从县政府所在的那条主要街道向西走去。因为L 旅馆的附近,还有一座
大的5 旅馆。
来到一个交叉路口,抬眼望去,一座苍绿色的高山横卧在马路的深远尽头,触
景生情,一股淡淡的旅情汕然升腾在立夏子的心中。尽管是南国九州,福冈也仅仅
位于它的北部一点,但由于海凤的影响,这里比起东京来,使人更早地感到了秋天
的凉意。
到了5 旅馆,询问的结果仍是毫无所获;在s 旅旅馆的服务台旁边,一个旅游
肴模样的年轻人。
用好奇的眼神注意着立夏子。她发现后,赶忙结束了调查。
匆匆地离开了。
又往靠南的Y 族馆跑了一趟,结局也是徒劳无功。
这一天,立夏子就这样走访了八家在市内被称为做大宗买卖的旅馆,但是寻找
葛西踪迹的工作,却始终是毫无进展。
下午三时许,立夏子回到了下榻的旅馆。奔波了一天,身子骨像散了架一般,
疲惫不堪。
就这样,加上昨天晚上用电话询问的商家旅馆,市内十家主要旅馆全部调查完
了,剩下的那一些较小的旅馆和饭店。
可不是一时全能走遍的。只能循序渐进,边查看电话簿,边慢慢寻找。
立夏子走进面对火车站的旅馆咖啡厅,要了杯牛奶咖啡,以恢复一下几乎丧失
怠尽的体力。
透过咖啡厅的门商玻璃,她眼前闪动着的是缓缓的车流,匆匆的人群,万里无
云的碧空,此时,立夏子不由得想起了在监视雪乃的公寓时,自己产生的类似眩晕
的无力症伏。现在同那时一样,想做什么都感到力不从心,对自己所采取的行动措
施也感到没有丝毫把握。今后,还不知是怎样的命运在等待自己呢……
想首想着,突然眼前的车站大楼,站台上的人影,还有偌大的广场一下子都旋
转起来,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暄闹景象,倾刻间也化为乌有。展现在眼前的只是
一片朦胧……
在相当一段时间里,已经忘却了的“离人症状”,像鬼魂一般又死而复苏,重
新地现了。不过,这次的感觉和天城山事件以前的症状似乎有些异样,对于眼前自
己已经陷入的几乎是绝境的现实,令人难以置信的是立夏子产生了一种本能的拒绝
反应……
立夏子无精打采地将目光从外面的景物中移开,然后落到了咖叫厅外侧一座大
楼的几幅广告画上。大楼的电梯和广告牌朦朦胧胧地映入了眼廉。
转瞬间,目光突然获得了一个焦点。
广告牌上,用醒目的红色大字与着,“铃木兼治个人画展”。在它的旁边,还
附记着所属的美术团体、个人画展在本楼八楼,从九月二十八日开始举办一周等等
事项。
同时,还有一幅极大的广告画贴在大楼对面的火车站附近。
立夏子之所以对这个广告牌发生了兴趣,是那个豁然跃入眼中的、曾经听说过
的“铃木兼治”这个名字。
一般说来,铃木兼治比葛西佛二郎更有名气。总之他的名字立夏子不是初有所
闻,不过,立夏子的“听说过”,也是泷井最近告诉她的。
那次立夏子在表参道的茶馆跟踪葛四梯二郎后,泷井第二天就到对画坛颇为熟
悉的朋友那里,进行了一番调查了解,得知葛西同“铃木兼治”是属同一画派的伙
伴。这就是说,他们不仅认识,而且关系还比较密切。
葛西悌二即应该在九月三十日晚上八点左右到达福冈。
以后不论他到什么地方去,想必都要路过火车站广场。即使他没光顾此地,在
其他地方,也是会看到这个个人画展的广告的。他乡遇故知,想必他是会参观伙伴
的个人画展的……
立夏子心想,这是找到葛两的一条途径,便忘记了周身的疲劳,当即乘上了电
梯,直奔八楼。
在八楼走廊上立着同下面一样的广告牌和画着箭形符号的指示牌。
展览厅的画廊比想象的要狭小;里面的参观者不少,但却很安静,厚厚的丝绒
地毯吸去了人们移动的脚步声。
人口处,坐着一位身着粉红色连衣裙的少女,立夏子刚想上前向她打听,但一
眼看到在旁边有一张又窄又长的条桌,上面放了一本签名簿。这时,走在立夏子前
面的一个从事绘:画的学生模样的男子,用速干墨水,在上面签了名。
立夏子感到自己的心脏重重地跳动了一下,全身陷入了一种预料之中的紧张状
态。
当然不会是全体人员,但是参观这个展览的若干人。一定会在这个薄子上签名,
其中包括对铃木兼治或对主办者的某些留言……
立夏子走到用和纸制作而成的签名簿前。桌上备有毛笔和速干墨水。她选择了
速干墨水签了名。当然不是真名,而是在旅馆的卡片上填的巴加藤良美“这个男女
部可采用的假名。
立夏子愉偷地看了看刚才的那位女工作人员,她正在同一位穿棕色西服的年轻
男子边笑边谈。
立夏子把已经写了有三分之二的签名簿一页一页地从后向前翻着,因为字都写
得很大,所以很容易干目十行地浏览过去。
“□”地一下,立夏子的心又猛地跳了起来。
就在簿子的第一页,发现了葛西梯二郎的名字。他经的是毛笔,写时每运到字
的弯折处,都很奇妙地顿了顿笔,这种拙劣的书法,只要练过书法的人,一眼就能
看得出来……
开始的动悸消失之后,立夏子反而沉着起来。在这几能够见到葛西的签名,立
夏子从看到个人画展招牌的那一瞬,已经预感到了。
“对不起,想打听一下。”
听见有人问话,工作人员停止了谈话,将脸转向立夏子。穿西装的年轻男人也
把脸掉转来。
“葛西梯二郎先生是什么时候到这儿来的?”
立夏子一边用手指着本子本的署名,一边问。
女服务员摇了摇头。站在旁边的男服务员轻声回答:“是前天。”
如果是前天,就是十月一日,也就是葛西从东京出发的第二天。
“现在还在福冈吗?”
“嗯,怎么说呢?”男服务员慈眉善目,一边微笑着,一边有些好奇地打量着
立夏子。
“我在东京参加了葛四先生指导的绘画小组,也担负着后援会办事员的工作。”
“您找葛西先生有什么事吗?”
“有件急事想和先生商量。我曾到他家里拜访,听说他要到九州来旅行,可没
想到这么快就来了。因为先生说旅行的时间比较长,所以就赶忙追来了……”
“您专程前来,辛苦了。”
年轻人悄俏地看着立夏子的眼睛。
“葛西先生的住宿地,您知道吗?”
“啊……”
“前天什么时候来的呢?”
“将近正午的时候。恰在那时,铃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