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乞丐娘子+1番外 作者:不才幸幸(晋江2014-05-06正文完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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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手腕还痛吗?这臭小子,对一个小姑娘下手还这么重!”说着妇人又瞪了一眼儿子。
男人没有反驳,只是俯身收拾着秦音身前的桌子,一言不发。
秦音依然摇着头,哽咽了半晌才开口道:“从来……没人对我这么好。”
“就为这事啊,这不算什么,大婶我敢拍着胸脯保证,小姑娘你这顿吃饱了之后勤勤恳恳做人,努力认真地生活,以后啊,肯定会有把你捧在心窝里的人出现的。”
秦音闻言却没有半分的释然,前世,哪一刻她不是勤恳认真地努力过活呢,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一心一意地讨着身边每一个的欢喜,可是最终,她得到的是什么?
她的心早已在那个冬夜里完全冷却,此生,待她好之人,她自是涌泉以报,但那些在她身上加诸痛苦的人,她发誓,她也必让对方痛苦一生!
抬眼的时候,秦音眼里并未褪去的狠意直直落入了男子的眼中,秦音一惊,仓皇地移开了视线。而那男子却似没有看到一般,面无表情地低着头,继续擦拭着桌子。
转眼妇人已从屋内拿了药膏出来,她往男子手里一塞,吩咐道:“去,给人小姑娘擦擦。”
男人依言坐了过来,抓过秦音的手,挑了一点药膏,在腕部红肿处抹开。
他倒没有趁机报复什么的,垂目一本正经地揉抹着,眼底冷冷的,好似他面对的不过是一头牲口。
秦音不觉中将身子移近,头微微地凑过去,发尾将将要触到男子的手时,手腕突然被甩开,男子的眼里闪过毫不掩饰的厌恶,他转身收拾好药膏,大步返回屋内。
秦音跟老妇人道别后,一边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一边思量着以后的生活。
刚刚问了大婶,她说现今是永定二十三年五月十六日,也就是说,距离她前世进府的日子还有接近三个月。
那么,她如今要做的,就是必须在这三个月里努力生存下去。
那间破庙她是不得不回去的,毕竟它是此刻她唯一可以寄身的地方。
但是,她之前又得罪了同样在里面落脚的乞丐陈二,庙里的其他乞丐大部分都是与他沆瀣一气。
看来,该怎样在庙里继续待下去,这事她着实得认真计量一下了。
李大富最近混得极不如意。
他是京城这一带的乞丐头子。做乞丐最怕的就是遇到经济不景气,这几日他早出晚归地在繁华路段上游荡,讨得的子儿却是一日比一日少。
本来他自己一个人无亲无故的,讨得少了便少吃点应付一下,倒也没什么问题,可底下那帮兄弟要饿死了,他这脸上也过不去啊。
这天,李大富如往日一样托着碗儿往庙里走。
傍晚的时候下了一场雨,使得路十分难走。李大富不小心一脚陷进泥坑内,身体失去平衡往下倒,九十多公斤的身子哗啦一声倒入泥水里,瞬间污水四溅。
李大富暗骂倒霉,手脚并用地想要爬起来,却闻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李大富恼怒地欲回头,转眼那人却已移到了身旁。
借着月光,李大富看清这是一张十四五岁少女的脸。
女孩穿着一件脏黑的乞丐服,袖子外的胳膊细得跟火柴梗一样,脸极小,泛着不健康的青黄色,一双眼睛却是大得诡异,就这样乌溜溜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一瞬间李大富还以为是遇上了幽灵。
秦音倚在树干上等着李大富站起来,然后敛眉客客气气地喊了一声:“李大哥。”
见李大富面露疑色,她接着道:“大概您是对我没有印象,我两个月来也一直寄居在前面的那座女娲庙里。对了,您手下的陈二平时也是极照顾我的。”最后一句话带着明显的讽刺意味。
不过李大富可听不出来,他不甚在意地摆摆手,这种趁机巴结自己想寻求庇护的小乞丐他见得多了。
见李大富抬脚要走,秦音也不急,只扬声道:“李大哥,既遇到了我可得朝您贺一句恭喜。”
“我这大半夜里摔泥坑,喜什么喜?”李大富神色不耐地说。
“因我有个好法子可让咱所有乞丐都保得温饱,这对于李大哥您来说,难道不算是喜?”
李大富虽然眉间尽是不信,但仍是转过身望向秦音,示意她接着讲。他倒想听听,这黄毛丫头难道还能变出个天来不成?
“李大哥您乞讨有道,又大方仗义,对跟在您底下混的兄弟向来都是能帮则帮,没有私心的。我细细想了一下,按理说,咱这一批乞丐跟在您这样的人物手下不说致富,但求得温饱定是没有问题了。但是,事情坏就坏在这儿。”
李大富正被夸得飘飘然,听秦音语气陡的一转,忙狐疑地看向她。
“您太宽容了,底下的兄弟缺乏严厉的管理,真真是如一盘散沙,毫无组织,毫无规矩,他们之间缺少合作,更甚者,他们身为乞丐各自的优势也从来都得不到发挥。”
乞丐,不就是整天卑躬屈膝地跪在路边行乞吗,乞丐还会有优势,这话倒是新奇。李大富一脸兴味地等着秦音往下说。
“首先,我想请李大哥您把京城这一带的乞丐全都召集起来,把他们的年龄姓名以及专长等都登记进册,然后可将他们各自分工。京城繁华,每日上这边参观游览的外来人士肯定特别多,咱乞丐整日在街头游荡,对京城的各条大街小巷肯定熟到不能再熟。李大哥您可安排一部分四肢矫健的乞丐兄弟,让他们换上稍微齐整点的衣服,在各个客栈前竖牌表明可为客人带路,至于价格嘛,便按路程而定,这样一日下来,肯定能赚得不少。”
“这法子好啊。”李大富一脸激动,催促着秦音往下讲。
“我知道咱乞丐中有部分是靠在街头拉二胡或是耍耍板子唱唱小曲来乞钱的,但中原人听惯了这些,自是没多少兴趣的。所以我想,咱京城不是有一藩坊吗?那儿可都住着番邦来的人士,他们对咱中原的文化向来兴趣颇多,咱可以让那部分乞丐组成一个团体,专门上那表演去,必是收益颇丰。”顿了顿,秦音接着道:
“另外,据我所知,咱们中亦有不少是书香门第但家道中落沦为乞丐的书生。您想啊,咱乞丐遍布街头巷尾,每日听到的小道消息定是不少,咱可以让他们口述,然后让那些书生记录下来,每日印发给街上的路人,一份小报算一个铜板的话,一整天下来也可以赚到不少的钱呢!”
李大富双眼放光,一手抓住秦音的肩膀,兴奋道:“你提的这些法子当真是好!可还有别的,快说快说!”
秦音嘴角勾起一抹笑,她抬头看着李大富,眼神幽深:“法子自然还有许多,李大哥我知您为人仗义,我今日所说不为别的,只为今后能得到您的一份庇护!”
李大富点头道:“那是自然,以后你就是我亲妹子了,谁敢欺负你我绝不让他好过。”
“那就谢谢大哥了,其他法子回头我再跟您细说吧。此外,还有一事。”秦音笑得无邪,“我要——陈二的一只手。”
再次进府
转眼已经入冬,路上寒风凛凛,刮得人睁不开眼。两个乞丐索性拾了破碗,缩在一块儿聊起天来。
“要我说,咱大哥最近新收的那个小妹可真了不得。”
“说的是啊,才短短三个月,我看不少兄弟都收钱收得合不拢嘴了。”
“你还记得那王狗儿吗?据说他每日拉拉小曲在藩坊那边赚了不少,本来都收拾了东西想要改行去做生意了。谁知啊,昨日我看到他又回来了,说是那钱还不如当乞丐时好赚呢!”
“瞧你瞎说,我要真的赚够了钱,我也不愿意再当乞丐了。且不提尊严什么的,就是咱这形象,取个媳妇也难啊。”
“说起女人,我倒觉得大哥那妹子倒是长得不错的,尤其是那眼睛,看一眼我魂都被勾去了。”
“你可别打那女人主意啊,人家手段狠着呢!之前一直跟在大哥身边那陈二,就因为对那姑娘动了心思,直接手都让人给剁了!我当时躲人群后面看着,陈二的手臂硬生生就被砍下一截,他浑身是血趟地上打滚的样儿我可一辈子都忘不了!”
另一乞丐似是也被骇住了,两人半晌无言。
突然,大街上传来一阵喧闹,两人起了身钻进人群里,只见刚刚他们口中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此刻正一身狼狈地倒在地上。而她身前停了一辆朱顶华盖的马车,看这情景,应是这秦音不小心被这马车给撞了。
车门一声响动,一白衣女子从车上走了下来。众人不禁赞叹,好一个冰雕似的人儿。
女子一身长裙翩跹摇曳,面容姣姣,好似荷池初绽的白莲,她缓步来到秦音面前,一双莹白如玉的手从袖管里伸出来,将秦音轻轻扶起。
“可有摔伤?”
秦音垂头作出低泣状,并不言语。旁观的群众见她一身破裳滚满了泥灰,膝盖处隐隐渗出血迹,当真是摔得极重。
那女子见状,似是怜惜地轻蹙起眉,她问道:“看你这样也是走不了路的。要不,我和我夫君先送你回家,再找个大夫细细给你看看?”
秦音闻声抽泣声更大了:“我……我没有家……也没……没钱买药……”
女子沉吟了一下,回身往马车走去,唤了声“夫君”。然后便掀起帘子往内低低叙说起来。
围观者里有不少人忙将头往前探,都想看看,能够娶得这么一个妙人儿的人,又该是何等人物。
可惜那人并没有露面,只闻得一把低沉魅惑的声音从车厢内传来:“一切就照夫人所言。”
白衣女子笑盈盈地转身,再次走到秦音面前,道:“我怜你孤苦无依,且又是我们撞人在先,为了弥补,不如,你跟我回府去,以后好吃好住的,自是比这样流落街头要好得多。”
一旁的人见了,忙交头接耳,纷纷低赞道,对一个乞丐尚能如此,真真是人美心更美。
秦音的整张脸隐在一头乱发之下,她必须握紧手心,才能抑制住全身的颤抖。
成功了!果然,事情全部按着前世的轨迹顺利进行着。她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着,奔涌着,胸口处烧灼着铺天盖地的恨意。
她已不再是前世的秦音了,此次进府,孟珊珊、云溶,我要你们为你们上一世的无情狠辣付出代价!
秦音被侍卫扶上随行的一匹马,马车又开始缓缓行进。
此时马车后面传来一声惊喊:“我记起来了,这不是静安王府的马车吗?刚刚那一位想必便是传说中风华绝代的静安王妃了!”此话一出,立即在人群中引起骚动。
“对一乞儿尚且如此,王爷王妃真真是爱民如子啊!”
“是啊是啊,王爷王妃如此宅心仁厚,实是咱百姓之福,咱永济国之福啊!”
“百姓之福!永济之福!”
……
孟珊珊将帘子放下,带着笑容倚入身侧男子的怀中:“这回你可要好好想想怎么赏赐我!”
男子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身着一身白色蟒袍,风流蕴藉,眉目秀绝,一身容光使得怀中的孟珊珊也黯然失色。
他抬手轻抚着孟珊珊的肩膀,嘴角挂起的笑容漫不经心,出口的语气却是宠溺至极:“不是向来,都是本王求着要把本王的一切都给你,只是珊儿不接受罢了。”
孟珊珊闻言眉间笼上轻愁,她挣开云溶的手,背过身,道:“你还是为之前我不肯嫁你之事恼着我吧。”
见云溶不说话,孟珊珊委屈地再次倚入他话中:“我只是……不喜欢你当这劳什子王爷。咱在谷中生活一辈子不好吗?就你跟我还有师父,多好啊……”
云溶一叹,将怀中的身子拥紧了些:“我不敢冒险。师父死了,我就只剩下你了。我必须变得强大,才能保护你。而且,师父不能死得不明不白,今后,我誓要那些人付出代价!”
感觉到男子身上突然汹涌的寒意,孟珊珊不由得一颤,闭着眼又往他怀里缩了几分。
马车于静安王府正门前停下,秦音被放下马,摇摇头避开一旁侍卫的搀扶,跟在众人身后进了府。
这里如前世见到的一样,层楼高起,群殿巍峨,廊腰缦回,莫不彰显着尊贵和奢华。
秦音一路都安静地低着头,她心底一声声冷笑,再富丽又如何,再精刻的雕琢,也掩盖不了住在里面的人那一颗颗腐烂肮脏的内心。
陆总管领着十几个婢女迎了过来,看到一旁的秦音时脸上闪过疑色。
孟珊珊见状笑着说:“我在路上见着这丫头身世可怜,便领了进府内,总管您看着给她安排个差事干吧。”
“是,王妃。”陆总管低头恭敬道。
孟珊珊跟在云溶身后走了几步,似是忽然又记起什么来,回头对陆总管笑道:“要不,你把她安排到我院里吧。正好文玉昨日还向我请假说要回家看望老母。我瞧着她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