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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部分

重生将门风华 作者:扬秋(起点封推vip2013.9.4完结)-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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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隐龙卫统领再不敢小觑了这位姑娘,接下来又赶赴两处逮捕犯人,一路忙到天擦黑,才回到住处,却接到京中来的急信,他将犯人全数交由部属去审问了,自己带了两名心腹奔赴将军府。
    待出将军府时,已天翻鱼白,细雪纷纷,马蹄缓步行在寂寥的雪夜里,他们三人心头却是异常沉重,京里传来消息皇帝接获四皇子兄弟亡故的消息,受不住打击而病倒,隐龙卫虽知此事不实,但却忧心着有人伺机兴风作浪。
    同时,蓝守海站在书房的窗前,侧耳倾听着簌簌雪声,他弹指将房中烛火尽去,廊下的风灯在风中摇摇晃晃,微弱的光芒透过厚厚的窗纸印照着他如刀刻般锋利的脸上,光影交织成晦暗不明的面具。
    东方朔坐在一旁静候着,四皇子则有些疲惫的倚靠在蓝地弹墨大迎枕上。
    “父皇不是真的有事吧?”四皇子仍有些不敢置信,皇帝在他心目中,一直是个强者形象,几不曾听闻皇帝有个头疼脑热的,乍然得知皇帝因他二人之事病倒,四皇子深觉有如身处幻境之中,耳中所闻皆是虚假不实。
    “王爷不用担心,隐龙卫早将真相传回京里,皇上是知道您二位安然无事的,这会传出病重的消息,只怕是皇帝有心要出手震慑那些人了。”
    震慑谁?是二皇子豫王和三皇子秦王,还是他们背后的支持者?
    四皇子眸光微闪,他谨慎的睃了蓝守海一眼,心里暗想,他不会是看出来自己在二皇兄和三皇兄身边都安了钉子吧?
    其实不止是他安了钉子在二皇子他们身边,他们不也想方设法在自己身边安钉子吗?只是这些年下来,他早已慢慢的清理掉那些人,而二皇子他们却没想到,他竟然能安插钉子到他们身边,因此对此倒是毫无防备。
    蓝守海偏着头打量了四皇子一眼,皇子之间的斗法,说起来四皇子倒是略胜一筹,就以安插人这事来说,二皇子惯使的计策大都是利用女人,三皇子亦然,但他们的手法不一,三皇子是明着送美给人,被送美的男人要是受用,那美人儿立即就能针对主子的交代吹吹枕头风,二皇子在手段上又高了一成,但是惹了不少风流债。
    四皇子安插人的手法,明面上倒是让人看不出有何不妥,但是消息却是灵通许多,蓝守海若有所思的看着四皇子。
    东方朔微抬眼睑打量他们二人,方低声说:“父皇纵算此次无事,也难保下回平安。”
    蓝守海和四皇子皆微震了下,“阿朔何出此言?”
    “二皇兄和三皇兄的动作越来越大,心思已经藏不住了,二皇兄怕父皇封新后立三皇兄为太子,三皇兄同样也忌惮着,父皇会立淑妃为后,二皇兄封太子,他们身后的人如今更是等不住,一旦他们的野心膨胀起来,就难以减损。”东方朔仔细的斟酌言词,既不能说的太明,又不能直言要防备什么,在这寒夜里,他竟急得额上冒出薄薄的汗来。
    四皇子是长年与两位皇兄较劲的人,最是明白他们两人的性情,再说,一个皇子登上太子之位后,日子也未必安宁,毕竟上头还有皇帝压着,若他们等不及了,或是情势对己不利,都有可能会狠下心肠直指中宫。
    蓝守海却是颇为震惊,阿朔这话,暗指的是逼宫!他惊愕的看向东方朔,再转头看四皇子,见对方除初闻时的惊讶后,便转为若有所思,心里有些异样之感,难道这两兄弟都不觉得奇怪吗?难不成二皇子他们真会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东方朔看到蓝守海震惊的表情,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蓝氏家风兄友弟恭,不然蓝守海也不会那么照拂屡屡惹事的蓝永福,可皇子们自小就因各方利益、母妃间的争宠,种种纷争而仅仅维持面子情的多矣!长大成人之后,为了争权夺利,撕破脸的大有人在。
    震惊过后,蓝守海也立时反应过来,“就算他们想逼宫,也缺少正当的理由吧?”
    “理由?”四皇子嗤笑。“那需要什么理由啊!假造一个就是,他们只需有一个说得过去,不算出格的理由就成,例如谋害亲手足,父皇仍决意立他为太子,高举为兄弟申冤之由清君侧,即可铲除对方,现在就看他们谁最先狠下心,抢先下手了!”
        
第三百零三章 吉祥 四
    窦营此次也受牵连,统管军资的苏姓书吏参与此事外,还拉扯上他妻家侄子一名姓金的伍长,窦将军震怒之下,领着亲卫跟知府派来的捕快们前去提人。去到苏家时,看到那满屋的富贵奢华后,气得都笑了。
    “好啊!原来在我眼皮子底下,竟藏有这么一只大蠹虫,好!好!好!真是好极了!”窦将军怒极反笑,利眼直视苏书吏。
    年近五十的书吏浑身发抖,他打窦将军与佟军师走进自家小院后,整个人都给吓傻了,青白着脸两脚打跌颓然跌坐于地,他的一双儿女哭嚎着,上前欲搀扶他起来,却反被他拖累,一同狼狈重重跌坐回去,他的老妻在一旁厢房外,哭天喊地的拦着人,不让人搜检家里。
    一时之间,整座院子鸡飞狗跳非常热闹。
    窦将军瞧着生厌,转身走人,佟军师冷眼伫立片刻,要走人时,忽地一名少女扑到他脚旁,抓着他脚不放,哭得梨花带泪求他放过她爹。
    “我爹是冤枉的!是他那些同僚怨妒他,求求您了!放过我爹啊!我爹是好人,他没做错事情,是别人陷害他的……”佟军师动了动脚尖,似在考虑要不要踢开她。
    身旁的亲卫见佟军师皱起眉头,脚尖微动拳头紧扣大腿,连忙冲上去,硬把少女的手扳开,将少女叉起来后,就在他们要将人甩开时,忽闻一声。“慢。”
    那姑娘满脸希冀的转回头,这个男人是她平生见过最俊帅的人了!她想,他既然开口,肯定是要相帮了?她怆慌间左右张望了下,若是他要索讨回报,她付得出来吗?那名姑娘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砸得脑门发疼,胡思乱想之际根本没搞明白此人是谁。
    但佟军师没有如她期望的让人放开她。他甚至不曾走上前,仅站在原地,朗声道:“苏姑娘,你父亲犯得是重罪,有那个胆子敢参与狙杀上官及王爷,就要有肩膀扛起来。”见少女嗫呶着欲言,他冷哼一声又道:“你说你父是冤枉,那岂不是我和将军及众位大人污蔑他?”
    “啊?”少女愕然。
    此时邻家的几个男人站在角落里议论著,她听了半晌,才明白过来。原来眼前的男人竟是父亲敬畏有加的佟军师,难道父亲真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
    佟军师不再理会她,径自出了小院。捕快们将少女之父五花大绑带走,苏大娘哭跌在地,原本跪坐在父亲身边的少年上前扶起母亲,苏大娘却使劲儿拍打儿子,叫他去把家里的东西抢回来。
    一个随行的女兵行经少女身边。颇同情的瞧了她一眼。
    “别瞧了!你还同情她啊?我呸!你可知将军查出来,苏书吏将咱们的军资转卖牟取暴利,她穿金戴银安享的富贵,可是拿咱们的命换来的。”一个女兵出手拽了前者一把,扭头朝少女啐了口痰。“还有脸说她爹冤枉呢!她爹苛扣咱们,让咱们要受寒挨冻,可你看看她身上穿戴,哼!可比你我好太多了,她爹的月俸可买得起?”
    女兵的话一出口。原本站在一旁看戏的邻家人。脸色都变了,他们的家人也有在军中当差的,最气的便是如苏书吏这种人。苛扣他们辛苦血汗钱,又想到佟军师所言,得知苏家牵扯进那等大事之中,当下众人如潮水退潮般一下子就消失无踪,原有几位邻家婆子、媳妇儿在帮苏大娘收捡被搜查时弄乱的家什,这会全若避蛇蝎般闪得飞快。
    慕越后来听关荷和阿留说起此事,颇为诧异的问:“那个苏书吏也是其中之一?”
    “可不是!”关荷未随蓝家兄妹去抓人,而是随窦将军与来支援的捕头去提窦营的两名犯人,想到当日之事,她就来气。“那个金伍长真不是个东西!竟然持刀挟持他娘,要大伙让路好让他逃走。”
    “将军肯定很生气!”慕越可以想见那个场面。
    “可不是,将军气坏了!”阿留摇头,走到营账外提了小炭炉上滚开的水壸进来,沏了几杯热茶,然后端给慕越和关荷。
    “金家的邻居说,金伍长是抱养的,金大娘虽不是他亲生的娘,但对他比亲生的还好,小时候让他进私塾去读书,他读不来,好打架,又托了自个妹夫,就是苏书吏走了关系,把他送进军营里,按理他早该升上去了,只是他好赌贪杯,生生把前途给耽误了。”关荷喝了口热茶。
    慕越则在思索着,自己可曾见过此人?
    阿留补充说道:“他自己不学好,这次的事,也是他拖着苏书吏做下的,听说苏书吏原是不肯,但架不住他威胁,要将他贪墨苛扣军粮的事给掀出来。”
    苏书吏万万没想到,他一心提拔这个侄子,临了却被他拖下水,走上不归路。
    “你没瞧见,那金大娘见儿子被抓了,还苦求着大家别让他太受罪,那个不孝子却在那大声咆哮着,要她别装好心,唉呀!反正就是一堆诛心的话,听得大伙儿都想甩那臭小子巴掌。”关荷哀叹了声,对那金大娘非常同情。“亏得他娘对他那么好,他却一点儿也不领情。”
    “佟校尉说了,人心隔肚皮,俺们对人掏心掏肺的好,可人家不觉得你给的好,是他们要的,还是一样遭人怨。”阿留脸色绯红带点娇羞的道。
    慕越正想调侃她几句,却又想到皇帝病重的消息,不禁打住不提。
    西宁大营经此整顿之后,气象为之一新。
    由于空出许多位置,需要补充新血入营,知府和邻近的县衙忙着征兵入伍,就像一潭死水注入活水般,整个大营似重获新生般生机勃勃。
    ※
    京城里却暗潮汹涌。
    皇帝病重昏倒的事一传扬开来,各方势力便按捺不住了,支持诚王的众人颓唐之余,对豫王、秦王两派前来拉拢的人马,持保留观望的态度,不允诺也未明言拒绝,向来打压他们不遗余力的豫王、秦王人马,此次要软下身段拉拢他们,委实有些难为。
    诚王的众幕僚聚在诚王府书房商议着,就有一幕僚道:“支持豫王的人本就不少,为何他们还一定要拉拢支持诚王的人,转而投向他们?”接连几日收到十几封信,来问应对之策的幕僚,头疼的道。
    倪先生捋着胡须微笑的回答:“支持他的人自然是越多越好,你们莫忘了,还是秦王要与他一较高下。”倪先生早早接获消息,得知诚王兄弟平安无事,行事上自然较同僚们有底气。
    “那就由着他们公然撬墙角?”幕僚之一问。
    “不然呢?咱们能拦得了人不生异心?”被这么一反问,众幕僚默然,好嘛!王爷身死的消息都传出来了,连皇帝都因此病倒,他们是谁啊?能拦着人不许人另投明主吗?就是诚王在,他也拦不住啊!那些支持诚王的人,为的是日后的从龙之功,为的是自家的荣华富贵,就连他们自个儿,都不能保证诚王真死了的话,他们还会留下来,真要留下来,辅佐谁啊?
    是吧?
    倪先生脸上挂着笑,观察着一室的同僚们,众人神色各异,他们一开始来诚王这儿,是因豫王、秦王身边挤不进去,没想到诚王竟能一飞冲天,能力强悍到足以威胁豫王和秦王二人,眼看着争位有望,却没想到皇后过世,后座腾了出来,局面从皇子们三足鼎立之势转变成双凤之争。
    淑妃的二皇子居长,皇贵妃的三皇子为贵,只要她们当中一人被封为后,两名皇子立时由庶为嫡,二皇子便成嫡长,太子之位名正言顺是他的,但论品级,皇贵妃位尊,立她为后的机会较淑妃大,皇贵妃为后,三皇子便成嫡子,理所当然的太子。
    当时四皇子诚王一度被皇帝冷待,没有领差,整日闲赋在家,再加上如妃早已过世,众幕僚中便有人心生异念,只是他们想转投其他皇子,也得看人家要不要你,运作了一阵子,都未果,适巧诚王又开始领差出门办事,他们才熄了另觅高枝的心,专心辅佐诚王。
    因此他们这会儿提出此事,也有几分试探之意。
    又过了几日,书房里的幕僚减少了数人,“咦?程先生呢?”程先生乃那日问要由着人撬墙角的那位。
    “程先生老家来信,说是家中祖母过世,要他回家奔丧。”
    倪先生郑重的点了点头,“一会儿记得让人给他送仪程。”
    “是。”
    众人有志一同,不提程先生祖母早已仙逝多年的事,倪先生心里暗诽,程家老太太真可怜,为了孙子,已经死透了,还得再死一次。
    諴王这回总算记得通知妻子一声,诚王妃知道丈夫平安,满京城就传出诚王与顺王遇刺身亡的事,她寻思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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